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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算命先生说,苏长久横竖是不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
☆、祸临
“长久啊,娘对不起你,你都这么大了,娘还没把你嫁出去……”老太太坐在灯下抹眼泪,苏长久就坐在她对面,低着头琢磨手中的刺绣,这种手工活,她向来不行。绣帕上的一朵牡丹花绣得歪歪扭扭。
作为每天的惯例,老太太都要边擦眼泪边说上几分钟,期间还偷眼看苏长久的反应。
自从苏长久过了十八岁,她的婚事成了苏家头等大事,这件事不解决,两老喝茶茶不香,睡觉睡不稳。苏长久依旧我行我素,该干嘛干嘛,她向来不看旁人眼色过活。
“长久啊,娘想了又想,村头大樟树脚下卖茶水的刘三郎还不错,要不改日,我们提亲去?”老太太犹犹豫豫,好歹说出口了。苏长久停下手中的刺绣,刘书深在刘家排行第三,上头两个哥哥都是伯伯家儿子,因此村里人都叫他刘三郎。看来他还不死心,一心要娶了她,给村子除一害。她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娘,哪有女方去提亲的。”
苏长久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还只是个婴儿,寒冬腊月被丢在苏家门前,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这对夫妇的亲生女儿,只是他们不点破,她也假装不知道。苏家夫妇没有孩子,自然将苏长久当成亲闺女般养着。只是没想到自己养出来的孩子会这般另类,两老寻思着自己的教育方式,也没差错啊。怎么别人家的女儿一个个都乖巧温柔的,自家女儿就男孩子般要强,按照习俗,女孩从小要裹脚,苏长久偏不,力气大得谁也压不住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听说,刘三郎央了张媒婆来说过亲,他口拙,不小心冒犯了你。我看他倒是一心一意要娶你,难得他有这份心,你就应了他吧,啊。”老太太语重心长,又想抹眼泪了,“我们年纪大了,再不把你嫁出去,以后你孤零零一个人的,可怎么办?”
苏长久刚想说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但是他们到底明白不了,在老人眼里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当老姑娘太可怜了。她哀叹了一声,看着愁云惨淡的母亲,她又不愿违背了自己心意,去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娘,这件事明天再说吧。今天也不晚了,你先歇息去吧。”
“别管她了,她大了,有自己主见,连爹娘的话也不听了。”老头子忽然出现在门口,也不知听了多久的墙角,脸上都是愤愤不平之色,要老太太出来。老头子比苏长久更倔强。
“爹,除了这件事,我哪一回没听你们的?”苏长久比父母更委屈,“我若嫁了个没良心的,不准我回娘家来,也不准我接济照顾你们。你们以后日子怎么过?”
老头子闻言眼睛一亮,“这么说,要是碰到个好人,你就嫁了?”
苏长久心想,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第二天两个老人就开始张罗了,请来张媒婆,要她推荐几个好的后生。苏长久拉着一车的小树苗到街上卖,因此不在家,压根不知道自己父母在做什么。
“苏姑娘,你又来卖花啦。哟,今天卖的是树根啊。”街头上一群小混混满脸堆笑地凑过来。苏长久双手环胸,冷眼看他们,“你们今天来这是寻本姑娘开心?”
“哎呦,苏姑娘,就您这脾气,我们弟兄哪敢惹啊。我们啊,是来给苏姑娘提亲的!”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一群混帐男人笑成一团,捡到宝的老鼠一样。
苏长久点点头,“果然是来寻我开心。那我问你们,你们替谁来做媒的?”
“自然是我们的老大了。”一个长得鼠目獐脸的男人被推出来,脸上腆着笑,“呵呵,苏姑娘,正经家的男人不要你,我们可是稀罕得很啊。”
“哼,你们怎么知道正经家的男人不要我?!”苏长久觉得他们说的话真是太伤自尊了,明明是她看不上别人,哪里是别人嫌弃自己!“你们可真厚脸皮啊,说起自己不正经来脸色也不变一下。”
“苏姑娘,你这话说得可就难听了,不正经,又不是什么不好的词,不正经的女人招人疼,不正经的男人招人爱,呵呵……”歪理说了一大通,苏长久懒得跟他们说下去,拉起自己的小推车就要走,走了,后方被拽住了,回头一看,真是要气死她。这群小混混竟然抱走了她的小树苗。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苏姑娘来追我们啊……”
苏长久将小推车交个一旁卖瓜的老爷爷,“老头子,你帮我看一会儿车,我待会来找你。”
老爷爷睁开眼,见她要走,“哎,姑娘,就算了吧。你斗不过他们。”
“这回若是饶了他们,他们岂不是以为我苏长久是好欺负的!”
小巷子里,那群混混转头没见苏长久的踪影,顿觉有些无趣。他们要这些破树根干什么。那为首的小混混一笑,“大家都说卖花的苏姑娘彪悍,了不得,没人敢惹。我看也不过如此嘛……”话未说完,苏长久清亮的声音在巷口传来,“正好,你们躲在这巷子里,别人看不见,也跑不了。”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苏长久一身襦裙,腰带紧系,手里拿着一根挑衣用的竹竿,堵住了巷口的入口。裙下的脚一错,身影已经随着竹竿袭来。“今天就教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格!斗!术!”
一时之间小巷里只剩下“砰”“啪”的声音,竹竿压在一个小混混胸上,苏长久一脚踩住他,扑上来一个就是一个过肩摔,她攥住其中一个的手腕,扭到一边,冷笑道,“本姑娘当年可是见多了你们这种人,哪一个不是被我打趴下!”手腕一用力,手中的小混混就被摔在地上了。
“哎呦,苏姑娘,饶了我们吧……”
卖西瓜的老爷爷看到苏长久身后跟着抱着树苗回来的小混混,眼睛都瞪直了。苏长久指挥他们把树苗放回车里,然后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小混混们揉着身上的伤口,嘴里嘟囔着:“这是女人吗?难怪没有男人敢娶她……”当然只是小声抱怨,不敢让苏长久听到。苏姑娘心里冷哼一声,若是在现代,她早就一个镣铐上去,以偷窃罪把他们全抓了。
“苏姑娘,他们没怎么你吧。”卖瓜的老爷爷将小推车交给苏长久,见她安然无恙,心里未免诧异。苏长久拉起车,“没事。老头子,谢谢啦。作为报答,我买你个西瓜。”随手扔给他一串铜钱。
“哎,可惜咯,”老爷爷看着苏长久走远,摇摇头,“若是个男儿身,不知该有多好。”
“此言差矣。”街对面一直看好戏的算命先生慢悠悠地走过来,说道,“老人家,你可看见这位姑娘方才是怎么制伏那群地痞?”
“我也不知道,苏姑娘去追他们,把车交给我看着。没过一会,他们就回来了。客客气气,都不敢大声说话了。”老人家也是一头雾水。
算命先生捋了捋胡子,脸上有了笑意,就是她了。
街边后巷,那群混混聚在一起,“大哥,难道就这么算了?被个娘们打成这样,说出去,岂不是丢脸死了。”
“不然怎麽办,打又打不过,你有好办法啊!”贼眉鼠眼的老大扑过去打自己手下,“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哎呦,大哥别生气嘛,要治那妞,治得她服服帖帖的,有的是办法,就是不知道大哥狠不狠得下那个心?”一个满脸麻子的人凑过来,阴险地笑,“听说,那妞家里还有两个什么力气也没的老人……”
“怎么,你还要冲到她家里去闹事?”老大挑眉。
“嘿嘿,武的不行,咱们就来文的嘛……”
“别唧唧歪歪的,说!”
一群人围在一起,开始商量报复大计。
苏长久卖了一天的树苗,半车的都卖完了,还剩下一半。西边的太阳金灿灿,照在大街上,光线都变成金黄色了。街边摆摊的商贩都开始准备回家。她也收拾了一下,拉起车往村子里走。
镇外的小路边是大片的田野,过了溪水,就是苏长久住的村子了。
走到村头,那算命先生忽然拦住她,面色肃然,“苏姑娘,在下观你面相,近日有小人犯冲,大祸将至啊。”
苏长久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这算命的,不在自己摊子上好好守着,跑来给我算什么命。”她越过他就要走,算命先生跟在她后面,慢悠悠地说道,“若是走投无路了,姑娘可来找在下。在下这里刚好有个空缺,正是给姑娘留着的。”
“先生真是说笑了,我苏家有花圃有良宅,还有手艺,怎么就会走投无路了?!”苏姑娘照旧没有把这来历不明的算命先生说的话当真。
谁能想得到了,短短三天,苏长久还真走投无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姑娘的风姿,可以参考现代女武警。
☆、汉子
“长久呐,来看看,这几个少年郎怎么样。”苏长久刚一回家,老太太就踮着小脚跑出来,手里拿着几张小画像。“娘今天啊,请来了张媒婆,她那里留了几个,说早就想介绍给你的,就是怕你不肯见。我说没关系,要是你不去,娘替你去!”
苏长久哭笑不得,“娘,您就别折腾了。”
她坐下来,拿过桌上早凉好的茶,咕噜咕噜喝下。老太太手一伸,嗔怪道,“长久,喝茶要喝慢点,你这样哪有姑娘家家的样子,将来若是嫁了人,夫家的人可要笑话你的。”
苏长久站起来,去食柜里拿出蒸好的桂花糕,还是娘懂她,知道她卖花回来早就渴了饿了。哪像爹,见她回来了,哼一声就转身回屋子里去,还在气头上,不肯跟她说话呢。
“娘,晚饭烧了什么啊?”苏长久一边咬着糕,一边问老太太。
老太太连忙阻止她,“吃完再说,吃完再说。”
这些规矩早不管,晚不管,偏偏要在她饿的时候管,苏长久决定收回刚才那句话。
“今天不商量好,谁也不准吃晚饭!”老头子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