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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当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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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太平军的实力,他虽早有准备,也预计离封城之日不远。可这么快宁波失守,杭州城眼见落入生死一线,他顿感心惊肉跳。
  将密旨递了回去,胡顺官一言不发地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杯。一饮而尽杯中酒,火辣辣的烈酒滚过喉,他这心才略定了定。
  “这么快……”
  “实在是太快了。”王有龄收了密旨,接连喝了三大杯酒。放下酒杯,他紧握住胡顺官的手,泪顿时奔入眼眶,“顺官,我对不起你啊!把你拖入了这等境地,是我对你不起!对你不起啊!”
  这个时候还说这等话做什么?胡顺官拍拍他的手背,反倒安慰起他来:“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大人您,我的身家也系着这座城,若杭州城落入太平军之手,阜康也必受牵连。”
  “顺官,你别再说这些宽慰我的话,我知你心,你懂我意。”
  王有龄默默叹气,“这些年多亏了你,我才入得朝廷做得老爷,这一生我也无法回报你的恩情。唯有这一次,让我报恩于你——你走吧!别管什么粮草了,撤出阜康的全部银两,趁着星夜偷偷出城……出城……赶紧出城。”
  胡顺官握着酒杯的手赫然收紧,这只手握的不是旁的,是他自己和阜康的命啊!
  “我不能走。”
  这是一个男人握紧酒杯说的话,却不是醉话。
  “为公,我已经是粮道道台,身为衙门中人,在杭州城危难之时事先逃走,这叫擅离职守,这是渎职的大罪。为私,在这紧要关头,留下你一人守着这座没兵没粮的杭州城,不等于看着你去死嘛!”
  他不能留下王有龄一人守着这座城,无论是情义上还是道义上,此事皆不可为。
  “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大人。”
  一句话,胡顺官撇下了自己这条命,却握紧了这份兄弟情。
  此人以命相托,王有龄还有何话可说。
  沉默着斟上两杯酒,沉默地举杯相碰,两杯冷酒进了两个男人滚烫的胸中——这辈子的兄弟情就此吞进了心坎里。
  “顺官啊,你我之间什么话都不说了,不说了……可有一事,我还是得讲啊!”
  托着腮,王有龄的手指不时地在桌面上画着圈,“你……你知道为什么运送军粮至上海后,我突然决定迎娶采菊过门吗?”
  “因为阿四。”
  胡顺官悄无声息地冒出一句,听得王有龄心头一惊,“你……你知道?”
  他的心思不仅用在经商之上,对人、对情也同样细腻,“我知道,你是喜欢阿四的。”也许……也许直到如今仍对她难以忘怀。
  在胡顺官一个男人的眼光看来,阿四这样的女子就像法兰西的红酒。
  初尝起来不怎么样,甚至味道还有点怪异。喝上几口,便被她干醇香浓的味道所折服。再喝下去,有点微醺,却不是醉,迷茫中想再品她的味,不知不觉便喝多了。眼里心里全是那琥珀色的液体,高贵中透着浓重。
  那本是非常人可拥有的东西,却让人想仰望,想靠近。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可他不懂,以王有龄的身份,本可以在做了湖州知府以后,弃采菊而娶阿四,为何他却反其道而行,是因为所谓的道义吗?
  “大人,我不明白既然您至今仍对阿四念念不忘,可见用情之深,为何当初……”
  “就因为我发现自己慢慢喜欢上她,我才得赶紧娶采菊过门,断了自己这番心思啊!”
  有些时候,喜欢只能是深埋在心里的一种感觉,见不得光,也不必说出来。一旦脱口而出的感情,便不再是原有那般弥足珍贵了。
  “阿四是奇女子,就像一本早已失传的古卷。一般的人看不懂,随意丢弃在旁,但每个用心读懂她的男人大概都会爱上她吧!这样的女子太珍贵了,让人不敢随意去碰,只能这样远望着,静静地远望着。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的好足以让我心动,却没能让我失去理智。我心知,她这样的女子绝不会是一个合适的知府夫人。”
  他的感情控制在理智范围内,一步不错,一步不挪,因为他是王有龄,卖了家产,卖了祖产才换回个七品官做的王有龄。
  他真是将阿四的性情都揣摩透了,要她做知府夫人,不是把她磨得没有了本性,便是知府大人被逼辞官——官威难保的知府还做什么官啊!
  在阿四看来,他也不是合适的丈夫人选吧!
  那自己呢?
  这个问题像把锤头,一下下敲打在他的胸口,闷闷得痛着。
  胡顺官沉默的表情让王有龄依稀读懂了些什么,像他这样会做生意的男人会错过一本好书,却绝不会错过一卷孤本。
  看来,他接下来要托付的事,胡顺官必会答应。
  “我听说漕帮担下了运送粮草的事,顺官,你能不能……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阿四调走?调离杭州城,调出这次运粮的事?”
  胡顺官二话不说,只是微点了点头,既然宁波已失守,不用他说,他也会想尽办法让阿四远离战火。
                  第十章 取粮芜湖(1)
  “你说什么?言有意已经买到了粮草,王有龄打算派兵去押送粮草回来?”
  阿四瞪着胡顺官,不让他的眼神有回避的机会,“你说的是实话?”
  “这等大事我哪儿能骗你?”胡顺官拍着胸脯做保证,“现在时局不稳,那么些粮草万一被太平军劫了去,事就大了。王大人自然不能掉以轻心,遂亲派了重兵迎粮草回城。”
  阿四上前一步,抵在他面前昂首再问:“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他一边正色一边赔上笑脸,“真是抱歉啊!本来这押运粮草的事托了你们漕帮,现在生意黄了,累你这位大管家没法子向威爷交代。不过不要紧,以后不管是衙门的生意还是我阜康的买卖,但凡牵扯到水路运输,定当全部交给漕帮去做。”
  “是真的?你说的全是真的?”
  “当然是真……”
  阿四猛地跳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赏了他脑门一记响亮的板栗,雷声随之入耳。
  “我给了你三次机会,你为什么还是要骗我?”在她心中,他一向是实话实说,从无骗人之嫌的厚道人。这回遇上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连骗了她三回。
  在这大清年间,在她举目无亲的地界,如果连他都欺骗她,她还能相信谁?
  胡顺官还为自己辩驳:“我……我没有……”
  “杭州城里,王有龄手上握着多少兵,我会不知道吗?横看竖看全是几张老脸,我都快记下来了。他那点兵全都守着城门呢!与太平军的交战迫在眉睫,他这时候调兵出城运粮,他是疯是傻?他等援兵等得满嘴长疱,怎么可能这时候再送兵出城?他找死,也别拉着整个杭州城的人陪葬啊!”
  他当她是傻瓜,她不能真的主动去做傻瓜被他骗啊!“胡顺官,你今天就给我一句痛快话,到底怎么回事?”
  骗她是不成了,要对她说实话吗?
  胡顺官没办法,只能豁出去了,“本来这话对你说,也没什么,但你万不能再告诉第二个人——宁波失守,太平军已经逼近杭州城。粮草还在北边,一时半会运不进来,城已封,若援兵不到、粮草不及,很快这里就会成为一座死城。你……你走吧!”
  那一声长叹,为了杭州城的父老乡亲,为了生死与共的王有龄,也为了他辛苦建立起的阜康基业。
  “那你呢?”阿四的双手下意识地攀上他的两臂,她望着他,没头没脑地追问道,“你也跟我一起走吗?”
  “我是粮道道台,论情论理,我都得留下来陪着王大人守城,等待言有意押运粮草回来。”他的手臂,被她握着的地方滚烫,那热度一直烧上了他的脸,燃出一片绯红来。
  阿四不明白,这等紧要关头他脸红个什么劲?她也没空跟他较真,她知道历史上农民起义的典范——太平军——在攻打下城池后,对富人官家下手是多么得狠。
  现在对她,对他来说都可谓是生死关头!
  “要是言有意一两个月回不来呢?要是杭州城里的粮草全都用尽呢?要是太平军在援兵到达之前就破城了呢?你的阜康怎么办?你怎么办?”
  “不会到那种境地的,小言已经在筹措粮草了,我倾尽阜康之力,相信装载粮草的船很快就能回来。”
  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虚的,怎可以叫她相信他的算盘能打得响亮?
  “你到底在欺骗谁?你很清楚,江浙一带是朝廷每年的粮草重地,如今战火四起,连浙江巡抚都得向外省买粮,这粮草哪可能轻易筹集周全?还有,任何人在面临生死存亡之时,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言有意也是人,还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怕疼怕穷也怕死的男人。你怎么能保证在危急关头,他会押粮回到杭州城,而不是弃你们于不顾,自己逃跑?”
  阿四说的正是胡顺官心里最最担心,而又不敢、不便、不能说出口的最深担忧。
  一旦他身陷囹圄,言有意仍会尊他为东家,听他的命行事吗?
  不论是几十万两银子,还是几百艘装满粮草的船只,都足以令他在战乱中成为众人眼中的稀世珍宝。
  言有意,他完全可以甩了他,甩了王有龄,甩了整个杭州城的百姓,全为自己而活,活得尊贵非凡。
  何况,他……原本就好像是这样的人。
  他闪烁的眼神,阿四看在眼里,她的担心,他不是没有,他明知摆在眼前的是一场接近死亡的战役,他还是推开她,转身赴死,“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王有龄?他值得你这样吗?为杭州城的百姓?你一介商人,谁请你为国为民了?”
  “我不全是为了王大人,也不全是为了杭州城的百姓,更多的,我是为了阜康钱庄的信誉。”
  他没有她想的那么高尚,虽然在她眼里,他一直想做个崇高的人,一个崇高的男人。
  “我若走了,钱庄无主,万一走露了风声,城里的百姓必然以为此役必败。一旦发生挤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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