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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
“喏——你看。”她递上去一叠纸。
“……好。”他翻了翻,看她脸红耳赤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许笑话我。”
“我没有啊!只是你这错字连篇,怕是得好好改改。”
好吧,原谅她不太会写繁体字。
“……嗯,你这想法不错,很新颖独特。”
“我最讨厌三妻四妾的男子了……在我家乡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呢!这边是吗?”
她竟然问法,该怎么回答她?她难道是发现什么了吗?也不知道能够瞒住她多久,该怎么回答呢,不想骗她,也不能说实话……一夫一妻多美好啊。
“本朝律法,根据官员品级以定妻妾人数,皇族王室除外。”千万别问平民,别问具体情况啊,他兄弟们哪个不是左拥右抱?只有他,从头至尾都只想要她一个而已。
“果然,男子就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忍气吞声……”她小声嘀咕,“我们那里至少明面上都是男女平等的,我看这里少见女子抛头露面,是以男为尊吗?”
“是,达官显贵可将女子视为私有财产,肆意占有。”
“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难道就像那本书中所说的□□玩弄□□践踏……太没人权了吧?!”
“我不会。”他急于表白心迹。
“嗯?”她抬头看他。
他收回了脸上一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一本正经地紧盯着她的眼睛:“我会爱你、疼你、守护你——只对你一个好——让我们永远只属于彼此好吗?”
说着,他的手抚上了他魂牵梦萦觊觎已久的光滑脸蛋儿。眼里流露出的温柔似水绵长。
她竟然愣住了,继而清醒了,往后一退,打掉了他的手,慌慌张张,像要掩饰什么似得,别开脸。
“男女授受不亲。”她解释自己仓促的举动。
他轻笑了声,抬起手,指间拈着一片花瓣:“沾到了。”
长歌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知是自己想岔了,话又说不出口。
只得丢下句“我去院里看看新栽的葱长了没有。”
为了省些银钱,她在院里载了好些葱,下面剪些吃。
温珩煦默默看着她逃离,心里叹,这样的长歌让他怎么求亲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哪样沾得了边?
城里的花都开得极盛,盛极而衰是为必然。
这日晨起,满城飞絮。
“今天去商酒豆肉赴宴,你去不去?”
她每每和他逛街都会去商酒豆肉,暗暗记下,这路她熟的很,她还记得商酒豆肉的门口就有一颗很古老的梧桐树。
“不想去。”那些人她都不认识,她不想介入他的世界太多,怕有一天,抽身不了。
她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世界,她一旦涉足便是无法自拔——永无回头之路。
“好,那你在家好好待着看看书,等我回来给你带糖。”
“好!”这么多天一个人待府里都习惯了,看看书吃吃糖,写写字,也是惬意非常。
“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
长歌在纸上反反复复写着这句,《青玉案》里她就最爱这句了。
意在言外,言在情中。
长歌在外面写着写着,忽地一滴雨就这么落下来。
咦?
她以为是倒霉地被路过的鸟雀“留了痕”,抬头一看,恰巧一滴雨又落到了脸上。
“呵,下雨了,该收衣服了。”她收了纸笔,就去将温珩煦洗了晒着的衣服拢在怀里,一并抱了回去。
她在屋里分拣叠衣,拾掇好了一切,忽地起了兴去雨中漫步,这是她在这里碰见的第一场雨哩。
况且,温珩煦早上走得匆忙,似乎没带伞。
她撑着紫竹骨伞,又持了把伞便不急不缓地走了。
门是内里锁着的,她费力开了门,跨过门槛,出去也只带上,不管锁,径直朝商酒豆肉的方向走去了。
☆、第 17 章
温珩煦和太子一行人站在楼前听雨声。
细雨蒙蒙,枫笙城里一片迷离。
他放目远眺,视野里闯入了一抹倩影。
他的长歌,撑着油纸伞,正往这里来。
一喜,就要迎上去,被太子一把揪住,夜太子轻轻摇了摇头。
他就想起来,太子他们都说,自己对长歌很是上心,宠过了头。
这样不好。
他勉强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步步靠近。
长歌把伞递给他,说:“下雨了,我来送伞。”
“幸苦了。”
“哪有。”
“你竟然没有迷路。”
“我记着呢。”因为记挂着他,怕他淋湿了,所以连路也不会迷了。
其实,她不必送伞,自会有人备上。
他偏偏就稀罕她送的伞。
既然来了,他也就索性和她一起走了。
两人拜别太子等人。
太子他们再一次感叹,真是绝代佳人,心里默念“朋友妻不可欺”……
两个人一人一把伞,并肩而行。
“去城墙观雨吧。”
“好。”
远处急匆匆跑来了个人,撞上了他,道歉后,“咦”了一声:“哎呀,是你,来,伞借我——”
说罢,不由分说夺了他的伞扬长而去。
温珩煦无奈,长歌见状举高了伞荫蔽着他。
他对她笑笑,继续走。
看她打得似乎很吃力,轻柔地握住了伞柄:“我来吧。”
长歌也不推脱。
春风吹斜了雨丝,他把伞渐渐向她倾斜,两人摩肩擦踵,自己另一侧的肩膀被雨水慢慢浸湿……
他带她到城墙下,她问:“可以登高望远否?”
他不答,只一手撑伞,另一手迅速搂了她的腰肢,带她飞身上楼。
城楼檐下铜铃积水,滴滴答答发出清响。
放眼望去,青山横亘,绿树成荫,碧水长流。
回望枫笙城,只看见大街小巷一把把的伞顶来来往往。瞧不清行人模样。
她看向他,他远目,手仍然握住她的腰不肯放开。
“温珩煦——”
他转首看向她,微歪着头,示意她开口。
“不如在城楼合奏一曲吧?”她想推开他,他的手却紧紧钳住她。
“好。”
他永远只会对她说好吗?
还有,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只会说好吗?”
“好——”我永远很难拒绝你、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哪怕无理取闹。
“可是我没有带琴呢。”
“不要紧。”他带她退到檐下,放下伞,从头上取出一簪,口中默念,也不顾及她在旁。
她眼睁睁地看着玉簪就怎么活生生地变成了一管玉箫。
如意金箍棒的玉箫版本?
这世界玄幻了,快来人拍醒她!
“此玉箫何名?”
“无名。”
“这名字很别致呢。”
“是没有名字。”
“不如叫‘如意’。”
“甚好。”他忽然想起什么,“你那笔名‘文荒小女子’是什么意思?”
“……”
还不松手!就不告诉你。
“嗯?”他询问的意思。
“就是小女子没有文章可以看了——所以自己写了。”
“倒是贴切。”
他始终不肯放手,长歌只归结于醉了醉了。
“下雨天,春雨贵如油呵,就这么想到了一个传说。”
“说来听听。”
……
“原出自《三言二拍》名为‘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后世传——《白蛇传》是也。”
“倒是得趣,痴儿。”
“傻缺一堆。天下间好男人多的去何必招惹那懦弱许仙?报恩方式多的去何必以身相许?救人方式多的去何必水漫金山?……一群死脑筋的古板,不知变通。”
“你这么想,稀奇。不过,那便没了这般缠绵悱恻的故事了。那调你哼来听听。”
长歌小学时候很喜欢看台湾的刘涛演的《白蛇传》,屡屡为那曲调感伤得不能自已。
如此哼了一遍,他便执箫而吹,这次松开了紧握她腰肢的手。
清远的调儿,带着她思绪飘远。
她不由自主唱起了歌,那调是有词的——
“天若无雨,地上无伞,思念西湖,杨柳飞雪堆烟。茫茫人海…… ”
其音缭绕,如泣如诉。
修炼苦等了千年,只为断桥上相遇的那个人。
幸福被打破的刹那,绝望不甘的抗争。
宁死不屈的追寻,矢志不渝的相守……
两个人都情动不已。
一曲终了,温珩煦一把捞过长歌,狠狠地盖上了自己的薄唇。
她粉嫩嫩的樱桃小嘴,亲起来软软的,还有很浓郁的清香。
长歌眼睛瞪得大大的,自己竟然——被!强!吻!了!
她要推开他,他手收的更紧了。
檐外细雨绵绵,微风恍若此间停留刹那不竞。
身影相依偎,大有地老天荒之势。
这个青涩的吻啊……
良久,他的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眼光一直在盈盈水泽间逡巡。
“还我初吻——”长歌红着脸喏喏道。
“我也是啊。”他笑道,好个邪魅狷狂的做派,那神态倒是带上了几分慵懒,像餍足了似的。
在满城风雨中,他带着她,回了那因彼此而温暖的院落。
那一天的箫声长歌传的很远,不仅仅是空间,还有时间。
许是一场春雨打落了满城残花,积水带走了余香,整个枫笙城里再无半分丽色。
这一日,长歌一开门就撞上了正欲敲门的温珩煦。
他笑道:“起来了刚刚好。”
她看着他笑若璞玉混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天城楼檐下的初吻……不由得,面上带了三分郝然。
他瞧着他欺霜赛雪的脸蛋儿慢慢爬上些缕红润,更是显得面若桃花,若不是这时节过了,真想抱去树下比对,她和花谁更明丽?
“有什么事吗?”
温珩煦三言两语就解释了要和太子一行人饯别的宴会。他要带着她,自然得好好准备,那些黑衣服恐怕这次不能穿了。
他看看她越来越长的鸦青发,平日里随随便便扎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