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动?你的感觉究竟如何?
这是一个被经常问到的问题,但这是一个假问题。对这个假问题的
产生之根源,我在这里不想去追究。我要说的是它们在事实上并不矛盾。
我针对这个假问题写过一篇叫《荒诞的见识》的文章,在那里面,我讲
到:我们对历史的遗忘,其速度,其丝毫不顾事实的样子,是令人瞠目
结舌的,仅仅几十年,我们就忘记了这样一个历史事实:在中国现代文
学史上,在那些占有一席位置的作家之中,就有相当一部分人,当年都
在大学任教做学问,除了你刚才提到的,还有朱自清、废名、吴组缃、
林庚等等。鲁迅先生确实在学术与创作的双重工作中困惑过,但他本人
恰恰又是将两者结合得美妙绝伦的事例与典范。他的学术著作《中国小
说史略》,至今仍是经典的学术文献。在国外,至今还有许多一流的作
家在大学任教。纳博科夫、索尔·贝娄等都是十分出色的大学教员。当
第一届作家班从鲁迅文学院正式搬进北大时,我对他们说:高楼深院将
给予你们的最宝贵的东西,也许并不是知识,而是一种氛围。这种氛围,
用纳博科夫的语言来表达就是“学府气息”。中国当代作家与中国现代
作家相比,输就输在书卷气上。就我个人而言,我从未有过双重驾驭的
迷惘。我出入于两者之间,身心愉悦。创作使我保持住了学术应有的悟
性,而学术使我获得了烛照经验的理性之光。我大概要永远脚站两只船
荡漾一生。
你似乎已经为你的创作找到了得以安身立命的立脚之地,它叫“古
典主义”。你是否打算对它继续营造?
是,也不是。我在为古典形态争得权利。我在理论与创作方面双管
齐下,竭力证明古典的种种方针、策略、手法的有效性。但我强调它,
并不是想以它为文学的主流,而仅仅是因为——我在上面已说过——我
看到文学背弃了它,看到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学在格局上的缺憾。
我不会画地为牢去拘囿自己。因为我发现了一个事实:人生里头,有些
情感、感觉、理念,可能只适合求助于古典形态,而另一些情感、感觉、
理念可能只适合求助于现代形态。这叫各得其所。这个中道理与“什么
样的马配什么样的鞍”的道理如出一辙。当一种形式是一种自然选择时,
做起来,就会有一种顺流而下、随风飘扬的感觉。我深知,在我的经验
的黑库之中,有相当多的材料,只能采用现代形态的方式来加以表现,
只能用卡夫卡的法子、萨特的法子、米兰·昆德拉的法子。但我现在却
要继续张扬古典主义。原因无需多说。
你的作品有深重的乡村情结,你是否打算将你的文字全部交给乡村
生活?是否会有一天要越出这一领域?
我在乡村生活了很多年,乡村不仅给了我肉身,还给了我灵魂。我
无法回避乡村。乡村在我看来不仅是一种生活,而且也是一种价值——
认识的和审美的。但我在城市、在知识分子的圈子里生活了更长的时间。
我一直就有表现知识分子生活的强烈愿望,但一直找不到切入的方式,
并一直在为我的笔头功夫而疑虑。现在这个疑虑忽然在一个早晨消失
了,并且已感觉到我正在接近那个恰当的方式。米兰·昆德拉的看法是
有道理的。他说,展现知识分子的生活有着更为深厚的意义与更高的价
值。但知识分子的超出其他阶层的复杂性、隐蔽性,使得许多作家望而
却步。中国的长篇小说很少有写知识分子生活的,成功的则更少,大概
只有一部《围城》。我有心冒这个险。
不知能否披露一下你目前的创作情况?
当然可以。大约是在去年年底,我给“布老虎”完成了一部长篇。
名字有点怪,叫《根鸟》。他们很在意那本书。安波舜先生说,他们要
花“大力气”做那本书。他们印了许多招贴画。那上面我的形象,似乎
很傲慢。但倒很符合那本书的格调。这是一本成长小说,或者说“路上
小说”。中国目前还未有这个概念。完成这本书之后,我就决定在1999
年整整一年时间里不能写一个字的文学作品,因为我手头上的两项国家
科研项目都已到了结项的时间。1999 年,我必须死心塌地写这两部专著。
现已完成一部,叫《小说的艺术》。另一部叫《二十世纪末中国文学现
象研究》。
岁末年初聚焦作家现在时
时间的车轮,已经驶进了公元1998 年,记者与读者们同样关注着作
家在走向1998 年之后,他们在想些什么,准备写些什么?为此,在辞旧
迎新之际,记者走访了几位作家。
徐坤:克服游戏感,象他们那样写出一些大悲剧和大小说。
12 月28 日(周日)午时,与徐坤通话。标准的普通话,充满青春气
息,让你有一见如故之感。
请问这次采访还有哪几位?。。太高抬我了
吧?我的写龄比他们短得多。
你的作品挺“火”的,很具有代表性。“芳林新叶催陈叶”嘛!
务请谈谈。
那我想一想,把想说的话写一下传给你。
当晚,收到了徐的电传,原文如下:
时光越来越朝向一个世纪的尾巴了。当以“世纪”来纪年的时
候,就愈发觉得光阴的残酷与人生的微渺。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
能以文字记录下碰巧生存之世代,也就不会觉得辜负和虚度了日日
夜夜,每时每刻内心都会被一种坚实的充盈平和喜悦着。
对于九十年代女性写作的研究将会占去我现在至未来一段时间里的
大部分精力。算起来,娜拉出走的日子已经时候不短了,其后事如何?
仿佛她并没有走向那两种先验的结局:堕落或者回返,而是带着身体的
忧郁奋勇前行,在镜城之迷中进行着一份几近于自虚的突围表演。在获
得最初的理念上的“妇女解放”之后,她的身体的问题却变得越来越突
出,其耗损却是连空泛的“解放”也无以代偿。“身体的忧郁”是我对
于女性书写中所呈现出的对于“解放”疑惑的总解。同时,这疑惑又在
现存当中紧紧的擒住我,无数个压抑与忿闷在许多灵动的创作中涌溢而
出,不由得就要频频大叫一声:《拿酒来!》或《万兽狂奔》或《亲爱
的亲爱的亲爱的》或其他别的什么反讽颠覆形态;让身体变得舒服和畅
快。但是,在受到象“三驾马车”、池莉、邓一光以及东西等青年作家
的启发和影响后,觉得还是应该多写写工厂农村,写写大江截流和香港
回归,关于这一点,我目前还在思考。
陈祖芬:我常想: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所以,题目就叫:
《为你着想》。
12 月28 日(周日)上午10 时,拨通了陈祖芬家的电话,被告之正
在发烧,约定中午1 时通话。
记者按约定时间与陈祖芬通话。陈祖芬感冒未愈,鼻音较重,但热
情平易,话题一开,就如同一部精彩的报告文学作品,有情节、有叙述、
有感慨、有抒情,像是一道清澄欢快的小溪。
我刚刚写完一篇文章,前天刚从深圳回来。
11 月的时候,我还在日本。日本有一位教授,原是大学的经济系主
任,改行办起了超市,用咱们的话来说,就是“教授下海”吧!
这位教授原本只是邀请我去旅游,传真过来了一个日程安排,去筑
波、东京、京都、箱根等五个城市。日程安排严谨周密,第一站到筑波,
你知道,这是个有名的科技城,很有现代感。一到那里我就喜欢上了这
个城市,喜欢上它的超市了,哪儿都不去了,已经安排好的另几个城市
也都不去了。我常常“跟着感觉走”。原先不想来,现在来了,又不想
走了。
日本我是13 年不见了,到达的当天下午,我就去逛了超市。我对超
市特别感兴趣,超市是关系到千家万户的。在北京忙个焦头烂额后,就
想和梦溪(祖芬的先生)一起去超市走走,也购物,也领略商品信息,
也休闲了。
我采访的这个著名的超市集团,叫“卡斯美株式会社”,让我感到
很惊讶的,一是社长神林章夫对北京特别有感情,无偿为北京市商委培
养超市人员,每批20 人,已经培养了300 多人,并没有什么功利目的;
再就是在卡斯美的大超市,几乎家里可能要的东西这里全有,从一米长
的绳子到活动房子,我真想用气功发一个超市到我家门口,那我的生活
就太方便了。
这部作品不完全是报告文学,又像一组几十篇随笔,还有些像童话,
甚至有些荒诞。好象是写筑波、写日本、写经济、写超市,乃至写股市,
其实心里惦记的是中国——在日本看见的中国。我常想:我们为什么不
能做得更好?所以,题目就叫:《为你着想》。
里面的小标题也很奇特,如:
十九楼的狮子王
做总统还是做面包
北京人不用办护照
一步跨进筑波
三个白雪公主一下变成三个狼外婆
邓友梅:我会勤奋地写作,有可能构思长篇
邓老头戴一顶贝雷帽,精神矍烁,幽默风趣。
今年将会有很大发展,经过对十五大的学习,各个省的作家都有所
考虑,订了切实可行的写作计划,有些省在硬件的建设上下了功夫,如
湖南建成毛泽东文学院,山东、山西都在建不同形式的文学院。所谓的
硬件,就是让作家来这里深入生活,进行创作、研讨,为他们提供一个
较好的生活环境。现在各个省都在尽自己的财力去做。
1997 年开了个中年作家座谈会与青年作家座谈会,这两次座谈会的
参加者恰恰都是当今文坛的中坚力量。这两会对大家士气很有鼓舞。所
说的正规军也好,散军也好,都进入了新的写作计划中。估计明年的作
品在反映生活的角度与内容上,会有新的面貌,在深度上也会比1997 年
有一个飞跃。
请再谈谈您个人的写作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