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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变得多么混乱荒廖,现在凌倒是成为威胁苏门安全的人,而我们在等候的,居然是白鸦出现把苏门救
出来!
“凌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罗密欧问。
我该说什么呢?他才是跟这件事情毫无瓜葛的人,可这一切一切,却全在他盘点之内。我曾经说过,凌在
任何时候都不会让自己成为主角,可从头至尾,事情都带着他的风格在被推动着,被他穿针引线地带领着
!
我现今所知的一切,由他为主线联起来,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如果如果,他早就知道这一切--这个男
人,他的神机妙算让人齿寒。
可他的目的让人摸不着头绪,也许,这个人做事真的从来不需要理由。
当苏门被白鸦威胁着的时候,他那远在以色列的老父亲不焦不躁,他认为儿子有足够的能够应付,可当他
得知苏门被凌带走后,怒发冲冠。他来到伦敦后,不由分说,将每个人臭骂一通,考虑到一名失去儿子的
父亲的心情,也慑于他的气势,没人反驳他的话,直到老将军精疲力尽地倒在椅子上,惶惶然道:“苏门
终于玩出火来。”
老将军对凌的评价就是:“他是个肆无忌惮的人。”苏门有这样一个朋友,常常让这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也
感到恐惧,可他总不能对儿子说这是因为他害怕。
我们期望这个长者出现能够为我们带来一线曙光,可老将军说,战场上从未出现过凌这样的敌人。
或者说,凌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谁也弄不清。
罗密欧的解释非常有建设性,他说,这个凌,太会偷懒啦。他带着苏门一走了之,把剩下的麻烦事都推到
我们这里来!
过一会他觉得这解释太过可笑,沉下声音道:“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找到白鸦,也许很快凌真的就会带着苏
门出现。”
这几天他的所有话都带着“也许”,狂妄的罗密欧已经快要精神衰弱。我看他的样子真有些不忍,他的面
前每天放着堆积如山的资料,他努力想要从中找出线索来,可是看不到一半就头疼得嗷嗷惨叫,甚至他开
始后悔,说自己当初应该听爸爸的话去当牙医,与此相比他宁可面对满口蛀牙!
与此同时,对普通民众来说,伦敦内外都是一片平静,多天以来的阴云密布终于雨过天晴,大街小巷恢复
以往的热闹,这个季节是伦敦的旅游旺节,从世界各地来的游人把英伦装点得五彩缤纷。
我对罗密欧说:“出去走走吧,说不定可以碰到白鸦呢。”
罗密欧没好气地白我一眼,还是从文案中抬起头来,收拾一下仪容,跟我闲逛去了。我们走遍康登区街道
两边别有个性的小店铺,这里是全伦敦最“酷”的地方。罗密欧说,他来过几百趟伦敦,却从未象今天这
样认真地看这个城市。最后,罗密欧不无怅然地说,我们这种人,活着到底图个什么呀。
罗密欧说完这句话,就一头倒在吧台上,今天他的酒喝得太多,完全丧失他作为一名中情局特工的原则。
不管伦敦这个城市怎么样,我反正要离开它了。
第三十六章 白鸦的羽毛
我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恐怖事件的资料都翻看过很多遍,这些看似毫无关联只是疯狂的恐怖事件,都由细
微不可见的暗线串联起来。
我很无意地向罗密欧提起:“你说,白鸦有没有可能就躲在军中?”
“什么?”
“我是说,英国皇家海军。”我指指一份材料:“苏门婚礼当天的热气球事件,当时不是皇家海军方面声
称,是他们送来的礼物吗?”
罗密欧呵呵两下,道:“是呀,幸好它们不是从华盛顿飘过来的!否则真的跟英国人解释不清!”
“如果白鸦就在英国军方,他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军官,甚至只是一个士兵!有谁会怀疑他呢?”
罗密欧夸张地哈一声后说:“乔伊司,你可知道英国皇家海军有多少名士兵?单是驻守在英吉利海峡的几
个舰队就有过万人!难道你要我们一个个去调查?”
“所以说,白鸦隐藏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最危险,但最安全。”
“你这么说,他有可能藏在任何国家的军方,受庞大的国家机构保护,我们的任何调查工作都会阻碍重重
!”
我笑笑:“说难,很难,说容易,其实也很容易。”
罗密欧挑挑眉。
“任何人他可以隐藏起自己的身份,他可以改变相貌,伪装身份,甚至连指纹都可以改变!可是唯有一点
,他永远改变不了!”
“DNA!”
对,我们只需要,白鸦的一根羽毛。
事态还是没有发展,老将军说,摩萨德不比中情局,白鸦在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资料。他是最高长官,
身份绝对机密,摩萨德里连他的一张照片也没有。
罗密欧听到后摇头晃脑地叹气,说,看,同样是间谍,人家享受的是什么待遇。
我的笑意很深,可是罗密欧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白鸦虽然没有在世间留下任何线索,可是有一
个人,他曾经服务于中情局,他跟白鸦拥有几乎一模一样的DNA!
罗密欧对我的计划一无所知,否则他定会怀疑,为什么我要去中央情报局,偷一个已经死去探员的DNA图
样!
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总部位置,我无法确切告诉你,那是个太平凡的地方,也许你曾经无数次从那里经过,
那么,你曾经如此靠近这座人类史上最了不起的秘密机构。
一道特别建造的出入口,如果不细心,它就会从你视线中轻易略过,这座伟大的迷宫就这般擦身而过。这
样也好,那高大的铁丝网,密密麻麻的隔离墩,无处不在的移动探测仪,纵使你有飞天的本领也别想接近
它分毫。
所有突击队员全天警戒,他们身着黑色准军事制服,头戴特制的头盔,手持各类武器,随时准备给你迎头
痛击,他们被称为“黑衣人”。
我忘了说,你根本没机会看到这一切,因为你还未靠近边界,武装警察已经礼貌地离你请开,他会没收你
的相机、笔记薄、甚至是素描册,并且警告你如果下一次再出现,就将会被列入怀疑范围,接受至少三个
星期的调查。
我本也没机会见到这一切,当我从荷底里斯那座可怕的基地逃出来后,真不想跟中情局再有任何牵扯,然
而出于共同的目的,我跟罗密欧不得不携手合作。
罗密欧很少有不设防的时候,但当他被毫无头绪的案件折磨得焦头烂额,再坚强的人也会衰弱,他在伦敦
一间地下酒吧被我灌得烂醉如泥。我把他拖入洗手间,一番搜寻后,拿到所有我想要的东西后,把他藏在
马桶座旁边,他大概两个小时后就会清醒。
我到伦敦城肮脏的贫民区去找一名伪造证件的名家,他是孟加拉人,干这一行已经有二十多年历史,成就
举世公认。从最初的胶水糊照片,到今天,他已经能够利用先进的电子仪器,来伪照各机构都能够通用的
证件和磁性卡片,几乎可以乱真。当然,只是几乎,如果我真的拿着这些假证件去通过中情局的一道道关
卡,无异于找死。可是如果只是蒙混已经稀里湖涂的罗密欧,再容易不过。
时间虽然紧迫,可罗密欧钱包里的钱足够让他喜笑颜开,一小时不到的时间我就拿到了罗密欧身上的全套
证件,我捧着两份一模一样的证件,问:“现在告诉我,哪一份是真的?”
对方只是笑笑:“相信我,他们都是真的。”
我没功夫跟他幽默,转身就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酒吧,罗密欧已经不在洗手间,我吓了一身冷汗,连忙
四处寻找,吧台上坐着一个形象邋塌的醉汉,冲酒保大喊:“再来一杯!”
我走过去把那份刚从流水线上下来、还是温热的证件放进他口袋里。第二天,我参加一个旅游团到加勒比
海散心,罗密欧忌妒地看着我,说如果他不是没失业,真想跟我一起去。我嘿嘿笑着,怕的就是你跟我一
起去,同一个情报局,怎么能同时出现两个罗密欧?
茱丽叶会无从选择的。
有了罗密欧的全套身份证明,我不管以任何形象出现,都可以畅通无阻地通过中情局的大门直达中心,在
情报网里,脸这个标志是最不可靠的。
一路上我尽量避开别人,尽管情报局内部成员之间很注重隐私,突然出现一张陌生面孔还是会引人注目的
,可如果我让罗密欧的脸出现,以他的性格,在这里必然人缘极好,到时候怕是漏馅得更快。
一路上还算畅通,比起荷底里斯那幢变态的大厦,这里更象一间普通的金融公司,只是流动的东西却比金
钱贵重得多。对这里一无所知,盲目乱闯只会闯祸,所以我找到一个秘书模样的小姐,言称要她马上找来
一份嫌疑犯的资料给我。
就是这句话坏了事,那位小姐看向我的目光立刻变得深邃而怀疑,她盯着我的脸半天,我以为她马上就要
叫人来抓我,谁知她却冒出一句:“你是纽约来的吧?”
我吓出一身冷汗,听完她的话我登时呆住,只能机械地回答:“啊……是。”
小姐极有风情地一笑:“我也是。”
我的这位“同乡”很配合地把我带到档案库前,却立着不动,我等待了半天,直到她又疑惑地望着我,我
才拿手中的磁卡从识别器刷过,识别器滴一声响,门却并不开启,我将手指向旁边的指纹识别器按下,当
然,十指上已经全部粘贴上跟罗密欧一样的指膜。PASS,大门开了,识别器非常乖巧地发出一声问候:“
欢迎罗密欧长官。”
秘书小姐卟哧一声笑出来,这个罗密欧,干什么起这鬼名字。
我惊异于中央情报局档案库之浩如烟海,从19世纪建立情报局至今,所有的档案都有条有理地分柜摆放着
,幸好近代有了电脑输入,档案工作终于变得苗条起来。
秘书小姐帮我调出我说的嫌疑犯的档案,她说,在华盛顿没有人用“嫌疑犯”这个名词,只有纽约佬会那
么俗。
不过我绝非因为这句话而打晕她的。
中央情报局内部人员的资料档案存放在另外一间档案室,从基础档案房穿过去后,有一个稍低于地面的小
楼梯,从那里走下去,通过识别,计算机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