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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言言沉默。平生第一次,也痛恨自己。
金浩宇等了很久很久,只等到蒋言言一句:“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我得挂电话了。”他拿着手机站在那儿,W城的阳光刺眼,照得他睁不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和你们想的不一样呢?
☆、病中(一)
蒋言言打完针,在床上睡着了。因为身体虚弱,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眼看见床边坐着的高宏。她没说话,转过头去,再把眼睛闭上。
“丫头,喝点水。医生说你水份流失,要多补水。”
蒋言言当没听见。
“丫头……我知道,昨晚是我不好,伤着了你,对不起。”
没声音。
高宏站在床边,无计可施:“丫头,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说句话,好不好?”
蒋言言睁眼:“你出去。”
“……”高宏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蒋言言满脸通红,捶床:“我让你出去啊。采霞,采霞!”
夏采霞从外面跑进来:“怎么了?言言?”
蒋言言咬牙:“扶我起来。”
夏采霞好心劝她:“医生说你要卧床休息,有什么事好了再说。”
蒋言言抓狂:“我肚子痛。”
原来是要拉肚子。高宏和夏采霞都有些哭笑不得。
蒋言言又拉了一次,回床上时整个人软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来大姨妈也很痛,这两年金浩宇一直为她调理身体,她已经好久不痛经,这一次什么都赶到一起,偏偏还在高宏面前,她心情可想而知糟糕透顶。
药水和禁食到底还是有效果的,蒋言言没像凌晨拉肚子拉得那么厉害,但痛经痛得她趴在床上什么话也说不出。高宏自然没法跟她交流。
第二天一早高宏又趁着蒋俊华上班来蒋家。
蒋言言气色好了点,早餐还吃了点煮得很稀很烂的稀饭。夏采霞见高宏进来,便找借口出去。蒋言言还是不理高宏。
高宏坐在床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问出一句:“好点没有?”
蒋言言干脆把被子拉上来连脸也盖上。
高宏笑得苦涩:“丫头,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
蒋言言掀开被子,哽咽着说: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见我?一定要见我就是为了要伤害我?你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会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我从来就没觉得你这么残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高宏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我只是……”情不自禁。他苦笑一下,“所以,我不能再错下去,否则只会伤你更深。”
蒋言言看住他:“可是高老师,我却觉得您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您既然已经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又何必巴巴地天天守在这里?您是不是想博得有情有义的美名?”每次她要气他,就用上老师的尊称。
高宏颓然地吐出一口气:“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看样子你也不想见到我,那么,你好好养病。再见!”
“高老师!”蒋言言尖锐地叫,因为心情激动,加上身体虚弱,大大喘了几口气,“你今天要是走了,就永远不要见我。”
高宏僵了一下,还是抬步往外走。
“高宏!”蒋言言把针头拔掉,跳下床,连鞋子也没穿,光着两只脚追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高
宏的腰,泪眼模糊。“你不要走。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我不在乎你有家,有孩子,我会慢慢等,就算是等到老我也等。”爱情让人卑微,别人眼中高傲的蒋言言,有冰公主之称的蒋言言,竟也为了这份感情乞求。
高宏心下一颤,强笑:“傻丫头,你还这么年轻,有多少优秀的男生都喜欢你,追求你。我不过是个最平凡最普通的老师,你跟着我,不值得。”
“可是,可是我只喜欢你一个。”从上辈子十岁开始,一直喜欢的人。
高宏想起她从小对他的依恋,真想就这么答应了她。可是,蒋言言是连麻辣烫都没吃过的富家小姐,马上就要订婚、去法国的人,他已经三十多岁,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
“丫头,如果我们在一起,就再也不会有这么舒适的生活。也许,我给你买的最贵的东西也只是一个不足一克拉的钻戒。”
蒋言言觉得有了希望,忍不住心跳加速,冲口而出:“我不在乎那些。”
“也许你得很辛苦地工作,赚来的钱在这座城市连一套一百平的房子首付都拿不出来,更别提什么别墅。”
“可我觉得你的家比这里更温馨十倍。”
“你还得面对许多繁琐的生活小事,每天重复着的无休止的家务,还有孩子,没有保姆,没有阿姨,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我会自己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只要和你在一起,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无所谓。”蒋言言急切地表白。她曾经过了二十四年的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上辈子的工作甚至比高宏还要辛苦,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高宏轻轻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纤细好看的手指,转过身来,摇头:“你还年轻,根本就不明白生活的残酷,也许你现在觉得爱情能够战胜一切,但事实上,光有爱情是不够的。你年轻可以任性,可我已经三十多岁,我不可以任性。工作、婚姻、孩子、金钱每一样我都心力交瘁,力不从心。”
他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蒋言言又开始绝望。
“丫头,我已经做错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也许你现在会恨我,也许你现在会心痛,但老师相信你一定会过得幸福。这……也是老师一直希望的。”那时候,你也会慢慢忘记我。
不,你永远不会知道,如果你走,天堂也会随之而走,又哪里来的幸福呢?不,她要想办法留住他。
蒋言言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好,我答应你,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可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她真的这么说了,高宏却一阵失落。从此以后,丫头就真的不再是他的丫头了。“只要我办得到。”是的,只要他办得到,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你要陪我,一直陪到我身体完全康复为止。”蒋言言手在轻轻发抖,她快坚持不住了。
“好,我陪你。”
蒋言言心里一松,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高宏赶紧扶住,把她抱到床上让她躺好,又喂她喝了一小杯热水,蒋言言才慢慢好了点。
把守在蒋家的小护士叫来重新挂上药水,蒋言言刚才赤脚受了凉,肚子又开始痛,便拿了个枕头垫在腹部,整个人趴着睡在床上。
“你还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事,跟我讲讲,好吗?”蒋言言歪头看着他,这两天他大概也没怎么睡,脸色不好,胡子也密密地长出一圈,与往日的整洁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你想听什么?”
蒋言言想了想:“就讲你为什么喜欢紫茉莉。”
高宏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茉莉?”
“第一次见到你,你曾问我:你也喜欢紫茉莉?你忘记了吗?”
“是吗?”高宏笑起来,“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第一次见你觉得你是个不好相处,任性的小姑娘,动不动就生气。”
蒋言言想反驳,但仔细想一想,高宏说得不错,她小时候在高宏面前的确很任性。不知道高宏怎么还能平心静气地和她说话。“那你不是很讨厌我?”
“怎么会?”高宏看向窗外,好一会儿才说:“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像极了一个人。”
蒋言言心中一跳,追问:“像谁?”
“我的一个朋友,小时候的朋友。”高宏很慢很慢地说,“十二年前,她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原来他没有忘记她!他一直记得她!
“你喜欢她?”出于私心,她多么希望他说喜欢。
高宏却摇摇头:“当时我们都还小,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我只是常常想起她。我和她,十岁的时候认识,一起上完小学,然后就分开,一直到十六岁那年才又见到,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蒋言言多少有点失望,“哦”了一声:“那她和紫茉莉有什么关系?”
高宏笑了,揉揉她的头发:“你和她一样,都喜欢凤仙花和紫茉莉。小时候她也常常采来凤仙花瓣,和我与妹妹染指甲玩。我曾经问过她长大后想做什么,她说想做黄英。黄英你知道吗?”
蒋言言当然是知道的,却说:“不知道,你跟我讲讲。”私心里其实是想弄清楚高宏对小时候的她到底怀着怎样的情感,还有,她一直很喜欢听高宏说话。
高宏笑笑:“当时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很奇怪,她便回屋拿了《黄英传》的小人书给我看,我才终于弄清楚她的意思。”于是高宏开始讲菊精黄英的故事。
☆、病中(二)
他讲得并不生动,还很简短,只是大概的故事情节,但蒋言言还是听得很入迷。末了蒋言言点头:“哦,原来是菊花精啊,怪不得总能把别人丢弃的不好的或枯败的菊花培育成上品菊花。她是想做类似黄英那样的人吧?”
“嗯,你说得很对。她一直很喜欢种花,不管普通的或是名贵的,统统喜欢。也许她就是想做一个类似菊花精黄英的人,把所有的花都变得漂漂亮亮,让人赏心悦目。”
是啊,她曾经想做这么一个人,但最终没做成。重生后也只喜欢凤仙花和紫茉莉,因为这些是她从前和高宏一起常常种的。
高宏沉浸在回忆里。“在我印象里,她是一个奇特的女孩子,虽然长得不见得有多好看,可每次见她一心一意地对待那些花草,就觉得她格外引人注目。她仿佛什么都懂,甚至没见过的花,也能八九不离十的叫出那些花的名字。她笑起来时,也格外动人,总是让人觉得她真的很开心,并且这开心能感染到看到她笑容的人。”
原来在高宏的心里,她是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蒋言言看着高宏,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但有一点,你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