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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病,是那病人大方,多给了一些银子而已。”硕海不知该如何跟馨兰讲自己今日瞧的两个病人,但瞧馨兰那副替人担忧、唉声叹气的模样,只好随意找个籍口安慰馨兰。
馨兰听了这才稍稍安心,收起银子,叮嘱道:“这银子馨兰替表兄积攒起来,留着过两年表兄买房屋、娶亲用,表兄为人治病,救危急于水火之中,也是积德行善之为,酌情收取诊费吧,只要够生活的足以,想想那些百姓,本就生活不富裕,身体若是再患疾,那日子可多难熬啊,表兄为医非商,咱要及他人之苦所想啊。”
硕海闻言“呵呵”一笑,深知小表妹爱心泛滥,便悄悄暗下定决心,日后再也不把患者的病痛告诉馨兰了。
“表兄晓得这些道理,表兄即为医者,定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那些偷jian耍滑、趁人之危的事儿,咱也做不出来,银子你放好,买房屋也是给我的表妹馨兰住的,没有馨兰,表兄一人何谈‘家’呢?”
馨兰心里暖暖的,满脸笑容的夹了块肉放在硕海的碗里,自豪的道:“我表兄真是本事,一日之间竟能赚来十两银子,看来馨兰低估了表兄的医术,表兄快给馨兰讲讲,是如何给人治愈的?”
想起诊治的两个患者,硕海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一个是醉酒迷乱,导致心理障碍,一个是长了个瘊子,多么荒唐的两个病人啊,也亏那铜胖子能想的出来,不知哪儿寻来的二位爷,这对他一个学临床医学的人来说,是小菜一碟,即使现今的条件再艰难,可也难不倒他。
一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把心理学的知识运用在了治疗之中,却被人惊为神人,他更是感觉好笑,他不禁也佩服起了自己的灵活运用。
馨兰见硕海一味满脸得意之笑,更是好奇,忙往硕海碗里夹菜,水汪汪的双眸凝视着硕海,催问道:“表兄,说嘛,到底什么稀奇事儿?瞧你得意的样子,快讲出来让妹妹也分享一些。”
“呵呵,哪儿有什么稀奇事儿,表妹,安心,虽是万事开头难,可相信表兄的医术,定会让表妹吃饱穿暖,无忧无虑的生活。”
硕海满心自信,在历经种种之后,初来乍到时的那种彷徨与迷惘,早已化作坚定的信念,此时他只需大步向前,为生活、为馨兰、也为他自己,坚定的走下去。
二人高高兴兴的吃完了饭,硕海坐在炕沿儿边儿上喝着茶,忽然想起回家途中遇到的纳兰性德,便随口道:“馨兰,你猜我今晚归途中遇上了何人?”
馨兰正收打扫着屋子,瞥了一眼硕海,见他神情专注,便打趣道:“馨兰怎知表兄会遇上谁,想必是哪家俊俏的小姐、格格吧。”
“小姐、格格倒是没遇到,即使遇到了,表兄也不会融到眼里,倒是遇到了一个醉鬼,反而在表兄心中铭刻了。”硕海望着窗外漆黑的暗夜,纳兰性德的伤感历历在目。
“酒鬼?酒鬼有何稀奇?怎会给表兄留有那么深的印象?”馨兰不解的问着。
硕海喝了口茶,朝馨兰招招手,馨兰乖巧的坐在了炕沿儿边上。
“如若那是一般的酒鬼,我倒也不去在意,可那醉了的人却是心醉,倒让我有些感触,表妹可知纳兰性德?”
馨兰双眼一亮,惊问道:“纳兰性德?表兄说的可是当朝大学士的长公子,纳兰容若?”
“正是,怎么?表妹也知此人?”硕海竟没想到谨守家门的馨兰竟也知道纳兰性德。
“怎会不知,纳兰公子才华出众,大名鼎鼎,他的诗词传至南北,无论是京城亦或是关外,满人家的儿女都将他的好诗好词倒背如流了,连我都会背上两首呢。”
硕海听了馨兰的一番话,心里有些吃味,但同时他也颇感诧异,没去过学堂,却也会背诗词,看来他低估了馨兰的才情,“哦?是吗?表妹喜欢哪首词?”
馨兰凝视着炕桌上微微闪烁的灯光,娇俏的一笑。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柔柔的灯下,馨兰面带微笑,半含娇羞,眼波流动,朱唇轻启,将一首《画堂春》如醉如痴的诵出。
可没想到馨兰深情款款的背完,硕海连连摇头道:“不好,这首词寓意牛郎织女两相离,似说恋人被迫入宫,后便再难相见,不好……。”
硕海的反应让馨兰微微一怔,可她转而一笑,娇嗔的道:“好,那表兄听馨兰再背一首,夕阳谁唤下楼梯,一握香荑。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
“馨兰……。”还未等馨兰背诵完,硕海已是听的心波暗涌,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馨兰的面前,将馨兰白皙的小手握在双手中,四目深情的对视,“你就是表兄那一握香荑之人,咱们再不能误了花期。”
“表兄……”硕海突然间的举动让馨兰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低下头,再不敢去看硕海那炙热的双眼,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阵阵温暖顺着二人的掌心互相传递着。
硕海见馨兰那副慌张闪躲的模样,紧张的问道:“怎么?莫非馨兰已有了那一握香荑之人?”
“没有……”馨兰的声音很低,话语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表兄,馨兰是待选的秀女,你我……不可以……八旗的规矩,未经选秀之女自行婚配那可是灭门之罪啊。”馨兰边说边往回抽着小手。
硕海死死的拉住馨兰的手,满脸的怒气,接近于咆哮的大吼道:“这叫什么规矩!天下的女人为何都要他先挑选?难道百姓们就都不是人吗?!”
馨兰惊慌的摇着头,喝止着硕海,“表兄!说这话是要杀头的!”
可硕海毫不畏惧的怒吼着:“杀就杀吧,没有了馨兰,表兄无法独自苟活于世!”
馨兰都快急哭了,小脸皱着,焦急的道:“天底下哪有跟皇上挣女人的啊!”
硕海紧咬着牙,目光坚定,吐字如石的道:“我就是要挣!皇上可以拿走我的命,可是我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抢走我的馨兰!”
“表兄,不要因为馨兰连命都断送了啊。”馨兰急的满面通红,同时心里也被硕海的执着和真情深深的打动了,她对硕海的爱慕之情远比硕海对她的感情还要深,可就是因为她爱,所以才不能因为这份爱而变成伤害。
可硕海却再不犹豫,铁定了心,“断就断,为了馨兰,为了我们之间的真情,值得!”
冰冷的暗夜里,二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泪水顺着馨兰的双眸悄然的滑落在粉嫩的脸颊上。
【……【上册 百姓人家】 第三十三章 一握香荑……】@!!
第1…60章 【上册 百姓人家】 第三十四章 事无定数
第三十四章事无定数
二更天的梆声响起,漆黑的夜里阵阵寒意袭来,硕海心中怒气难消,他恨不得立马去砍了那皇帝,可他却很无力,在他事业刚刚起步之时,在他毫不具备任何条件之时,他有何力量去反抗?
这不是现代法制社会,这是君主制的奴隶时代,皇上就是一言九鼎,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主宰者,想送死是何等的容易,头掉了碗大个疤,可却白白糟蹋了他这一世。
当硕海情绪平稳,头脑冷静下来之后,他便开始求一两全之策,他不信苍天注定他与馨兰非是一对亡命鸳鸯!
使些银子给掌权者?可上至官吏,下至族长,哪个敢担这种事情?别说是普通人家的散丁之女,哪怕是王亲贵胄之女,都必须要过选秀一关,违抗者便是违抗祖制的灭门之罪!
装病躲过参选?可关乎参选人疾患申报后是要经太医院核查的,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可是全国各地的名家聚集地,各个医术高明,又怎能保证不被揭穿?
硕海绞尽脑汁却仍旧想不出个万全之策。
药铺里硕海的生意依旧是很惨淡,偶尔来的一些小病小伤,简单处理一下即可,挣的都是零零散散的碎银子。
而平日闲暇之时,硕海便与乐显扬二人互相交流彼此的经验,取长补短,顺带研究一些乐显扬的药房,配制一些硕海急需顶替的药物。
转眼立冬时节,天气更加寒冷,但同仁堂药铺的生意却愈加火热起来,一些冬季易发的病症在那时的人们还不懂如何预防的情况下,如期而至,乐显扬又收了两个小学徒,可四个小伙计却仍是顾不暇及,每日抓药问病者络绎不绝。
这天晌午过后,硕海正在帮忙煎药,却听前厅之中一个低沉的笑声响起:“呵呵呵,乐兄,您这儿生意可红火的很啊。”
正在柜台里忙碌乐显扬急忙迎了出来,“南兄快请,南兄多日未见,可安好?”
“呵呵,好,还好,硕老弟呢?”南怀仁不改往日的热情,笑呵呵的四下扫视了一圈,将手中的一个精致的小木箱子置于桌上。
后堂的硕海一听不中不洋的言语,便知是南怀仁来了,急忙走了出来,笑道:“南大人,在下在这儿,南大人今日怎有空闲?快坐快坐。”
“今日特意为硕老弟而来,快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乐显扬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小箱子。
硕海瞧了瞧小箱子,眼珠儿一转儿,脸上立刻呈现出了喜悦之情,“莫非是……?”
“哈哈,硕老弟,快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些物件,查看一下合适否,如若不妥,我再拿去让人改制。”
硕海快步上前,打开小箱子,只见箱子里银光闪烁,手术刀、手术剪子、止血钳……所有硕海绘图的器械全在其中,硕海欣喜的看着各种器械,轻轻的抚摸着,如获至宝一般,他终于有了一套崭新的手术器械了!
南怀仁见硕海高兴打量着器械,这才放心,起身道:“硕老弟,很遗憾,没能找到你说的钢,只能用银来打制,不过据我对西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