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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舞,让沈家的尝尝挫败的滋味,那也是让人舒坦的事!”说罢,张太后挑起一抹笑,畅快中带着冷意。
林皇后听罢,顿悟,这法子好,朱宝林本就和她们有恩仇,她到时许她个恩惠,反正她一无所有,只能抓着这一点希望拼上一番,若朱宝林真得手了,她当她的替罪羔羊,和她们谁都没关系。就是得不了手,如太后所言,叫她们这些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献不成舞也好!
“太后娘娘所言甚是,那是否让烟儿此刻就去派人……?”林皇后说道。
张太后眼中寒光泛起,道:“那倒是不必,就等她们献舞前一日去。”
“这……这是为何?若那朱宝林要不答应怎么办?”林皇后想提前准备,不想张太后却让她不用急,她心中不解。
张太后茗茶,诱导般问道:“你觉得……这唯一的生机,她朱宝林会不要吗?就给她一晚上的考虑时间,那时……正是她最为焦虑浮躁之时,她是不答应也得答应。若多给她时日待思虑清楚……事情……才恐生有变。”
听罢,林皇后不由叹服,心道太后果然比自己深谋远虑。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俱是阴测测地笑起来,如两张鬼魅脸谱,透出光怪陆离般的邪光。
太阳高挂,那天气,炽热旭日照得人不用动浑身就似要汗淋淋了。
献舞的日子终于到来,朱炎受邀前来,林嬷嬷将人领到青竹林间,树荫下会显得凉快不少,中间刚好有一块宽敞的空地,两旁是翠林密布,将这日头带来的暑气驱散一大半。
朱炎有些奇怪,心中又有几分小期待,这连着几日干旱问题扰得他困扰不休,又是下拨银两,又是派人监察,他头疼许久,今儿好不容易抽出这空挡子来,朱炎想到她特意为自己摆弄这一出,心中的浮躁消褪不少,他耐心等候。身上两名伺候的宫女举着庞大的蒲扇,一下接着一下缓缓地扇着。
此时凉风怡人,期待中的人终于自远处出现。
“皇上,娘娘来了。”喻德海躬身提醒。
朱炎闻言立马转过头去,远方里一身紧身束衣,腰身纤细如柳条,身形曲径蜿蜒,显得她格外玲珑有致,那青衣装扮飒然洒脱,手里执剑,身姿挺直如青竹,她昂首阔步朝这边走过来,朱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这身打扮……
直待她走到跟前,冲朱炎一拱手,笑吟吟道:“皇上有礼。”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第一枚炮灰正式领盒饭,娘娘将会有十分霸气全漏的一幕,还是喜欢英姿飒爽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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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最佳
他看她这幅模样心头很是怀念;记得少时她曾就是这般;平素里少见她穿女孩儿家飘柔娇艳的纱裙;耳上都不打洞;精致的耳珠饱满圆润;素面白净如剔透宝玉,常常让他练武时失神那么一下。许多年过去,再次瞧见她这般青衣装束;偏男生相的样子;他竟生出一种她正与他并驾齐驱;驰骋天下。
“皇上?”见他呆怔模样,沈夙媛出声唤道。
心思微敛,他定睛凝视她;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噙于嘴角:“爱妃今日这一出,朕很期待。”
她亭立跟前,一片斑驳日光下,玲珑身形若隐若现。
他仰首,眯起眼来,朱炎觉着她似比之前高了些许,先前还含苞待放,此时束身紧衣的包裹之下,圆润挺拔处越见显然,他看得莫名的喉咙干痒。
不知是否心思敏锐的人察觉到朱炎心口那涌动的小心思,嘴角噙着的一丝笑愈加意味深长,她执剑而立,挑眉答道:“……夙媛,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待。”
“朕等着看……”他沉缓有力地正说着,眼前的人已旋身绕过座椅,侧身而过时,朱炎猛然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腕,导致她停下脚步,而跟在沈夙媛后头的一群嫔妃,因先前蓉贵人警告过,即便心有异动,此时见皇上和皇贵妃二人这般融洽谐美,心头凉了大半,不论羡也罢嫉也罢,起码这会儿她们是绝无机会,还不如将这次献舞跳好,往日里以技取胜,能赢得皇贵妃娘娘的信任,分一杯羹也好。
朱炎的手很烫,手心里还有些湿汗,想是之前等待时握久了,如今贴合着她纤细的手腕,她能感受……他身体里的波动,歪头冲男人缓缓勾起嘴角,然她没搭朱炎的话茬,只伫立原地不发一言,而朱炎的手搁在她腕子上半晌,指腹别有深意的摩挲着那块娇嫩柔腻的肌肤,等尝了点甜头,才松开了她。
这暗示性十足的举动,邪恶暧昧,她眼底里光芒闪烁,对朱炎这一大庭广众下调…情的小动作似包容,似好笑。不过,年轻人谈恋爱嘛,偶尔荡…漾点还是能理解的。
当下,演奏家们陆续进场,两排列开,椅凳备好,手里拿着器乐,准备待演,场中央的表演者亦已到位,朱炎就坐在正前头,身前小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兼爽口冰镇后的果子,并特色精致的糕点,人端坐起来,身子朝前微倾,手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站在场中央领舞位置的沈夙媛。
“起——”有人声高亮一喊,鼓乐声咚咚入耳。
此舞乃入阵,展现的是女子英气一面,舞者共十人,四边绸缎衬托,中间六人手执长剑,独沈夙媛一把剑锋锐逼人,剑柄上丝涤缠绕,挂一串铃铛,随舞动间叮玲作响。
随乐曲鼓点声猎猎擂动,激昂振奋,她的动作亦越发大胆慑人,形若翩鸿,婉若游龙,刀光剑影,直刺得人眼缭乱,心头震荡。
朱炎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凛然的身形当真如一把破光之剑,舞于这烈日下,宛若劈开眼前一切雾霾阴暗,同时亦劈开他心间所有烦恼浮躁,令他目前似豁然开朗,光华烁烁。
就在众人皆为这剑舞入阵所着迷之时,无人发现,有一个人影自茂密的竹林间逼近,隐隐绰绰,如魑魅魍魉,忽地蹿入,将这和美动人的一幕瞬间搅合成一滩烂泥。
只见来人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样子,疯跑过来的姿势很是奇怪,似坡了脚般动作僵硬不自然,但拼了这劲头,竟很快就穿过奏乐者们的身旁,在一片惊叫起伏中冲进舞队里,而就在她出现那一刻,有人大叫:“刺客!来人!”
“都躲开——”舞队里有人大喊,“娘娘小心!”
那人手中举着把泛光的弯刀,那弧度似要勾人心魄,剐人胸肉。
朱炎顿时将手中茶杯一摔,拍案而起,怒喝咆哮:“大胆——”
疯癫之人似身子一抖,可下一刻手上的刀就冲着沈夙媛刺去,沈夙媛眸光一眯,立时看清这长发披散,发狂举刀的人事谁,心念转动间,手上的长剑倏尔横去,刀锋凛冽,那人手中的匕首还未逼近她,自己反倒被那直逼喉口的剑尖给惊骇住了,手中猛烈一颤,沈夙媛已冷声道:“难道那个放你出来的人没告诉你,本宫自小习武,你这点花拳绣腿放到几年前,本宫都不屑一顾!”
“来人!拿下她!”被沈夙媛这一下给镇住的在场人,随着不知何人的一人高喊,终于从惊愣中反应过来,护卫哗啦密集涌来,哒哒哒的声响沉重震人。
沈夙媛收回剑,清风拂面吹起她鬓角一缕乌发,她容色平静冷淡,低头漠然地望着地上被五花大绑捆住的人,似是这人的蹩脚行刺于她来说毫无影响。
“夙媛……!”短暂地低呼声响于耳畔,她的身子立刻将一双有劲的臂弯给搂入怀里,颤抖的呼吸声急促地喷洒在她侧颊边上,她抬起一对明亮的眸子,锐利的寒光早已褪尽,她看着眼中尽是慌色的男人,轻声安抚:“没事了……她伤不了夙媛。”她淡淡一笑,含一丝揶揄,“连皇上都伤不了夙媛,难道这天下还有比皇上更厉害的人不成?”
“你……”他喘过气来,心跳逐渐平静,似怒似嗔地瞪她一眼,遂后立即转身,一对冷眸子几乎要射出冰渣来,一片片冰棱锋利刺人,射向被压着双肩跪于地上的人。
当下颚被人硬生生钳住,头发被拽起,露出的那张脸庞令身后识得她的人俱都惊呼出声。
“朱宝林,本宫真不知说你是蠢,还是傻。”她眉目淡漠,语声沁凉,带点讽刺的蔑意,“自寻死路。”
“朱宝林?”男人凝眉,眸光里寒凉如霜,“之前故意到朕面前耍花招还不够,而今还想刺杀皇贵妃,就这点三脚猫的手段,愚蠢可笑!原想看在爱妃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今日,你的死罪逃不了,还得再加一项活罪!”
“皇上先不急行刑。”她出声喊停,朱炎浓眉一紧,他适才见那场景整颗心都提至嗓眼,虽知她能应够应对,可真正看着那倒伸向她,那滋味实难用言语说清,只有将完好无整的人抱在怀里,他才觉得安心。
从朱炎的怀里出来,沈夙媛走到她跟前,道:“嬷嬷。”
林嬷嬷上前。
她低头,眸光垂下,落在被抬着脑袋露出一张骇然惊惧的脸,少女原本的红润血色腿得一干二净,眼底阴霾如灰色的雾霭,沉重晦暗,一对凝滞的眼如丢了七魂三魄,如同一只孤魂野鬼,凄然至极。
“查一下她嘴里有没有藏毒。”
林嬷嬷应声,手掀起朱菡萏的下颚,掏出一把极精小的镊子,严密搜查她口腔中的一切事物,连后糟牙等部分都不落下。待查过后,拿出帕子擦拭干净,随后向她禀报:“没有藏什么东西。”
朱菡萏张着嘴,唾液从唇角流出,她似被锤了一拳,昏迷般地抬头,脑袋左右摇晃几下,这才将实现定在眼前的沈夙媛身上,她知道,这次她罪无可恕了,谁都没法为她求情,她失败了,彻底败了……
“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