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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门。”她打开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楚菡关上休息室的门。
“坐。”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吐出一个烟圈。
楚菡坐下喊了一声“妈。”
她抽的是女士香烟，细细长长一根，气味也并不呛鼻。她抽了两口就将香烟湮灭在烟灰缸里，转了转烟头，开口：“老爷子年纪大了，爱在晚辈面前说些面上的理，这些面上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记得你二十周岁的生日已经过了吧？”
楚菡点了点头，身份证上的日子确实已经过了。
“你也吃了楚家二十多年的米了，该为楚家做点什么了。我今天直接跟你说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必须跟慕睿铭结婚。”
“妈，咱们楚、慕两家的事业难道真的就能靠这一段婚姻联系起来吗？我跟慕睿铭结了婚，慕家的话咱们就敢信了吗？”楚菡相信现在商场上只有利益，没有情分。况且她跟慕睿铭还没有情，即使硬将他们绑在一起，楚家跟慕家也未必能绑在一起的。
楚母嗤笑了一声：“在商场上谁的话我都不信。婚姻脆弱的很，靠婚姻确实不能将楚、慕两家绑起来，但是这段婚姻是一个桥梁，一个机会，让楚、慕两家看到彼此合作的可能。
你别看楚家现在家大业大。但是现在时代变化快，就说这几年，我们家虽然是做传统生意的都受到互联网业的冲击，更别说十年之后的天是个什么样的。一个巨浪过来，咱们家这艘船沉下去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咱们得抓住一切机会做大，在商场上不进则退。现在，你跟慕睿铭的婚姻就是一个机会。”
楚母的话里透着一层寒意，她根本没把楚菡当人，而是当做了一个棋子、一个工具。楚菡在医院就见识过楚家的薄情，现在她才知道，楚家不仅是薄情，而是无情。
“做大的方式有很多种，发掘人才、开发新技术、开拓新市场，哪一种都比联姻好啊。”楚菡对商业了解的并不多，但还是想做最后的争取。
楚母伸出保养的柔嫩的手指，拂过楚菡的发梢，最后搭在肩上。
“菡菡，从你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生是楚家的人，死是楚家的鬼。你不要以为你有了点名气，翅膀就硬了。”她捏紧了楚菡的肩膀，“你不过是一只风筝，线永远在楚家手上，你飞不出去的。你以为你的经纪公司为什么这么捧你，那是因为背后有楚家的投资。没有楚家你什么都不是。”
她松开了楚菡的肩膀，“以前瞒着你是大家宠你。现在你也长大了，该承担点责任了。”
她拿出香水喷了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楚菡，语调温柔的说：“菡菡，你别不高兴了。以后由不得你做主的事情还多了去呢。你要怪就只能怪你投错了胎，姓了楚。”
楚菡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看来，无论她怎么说，楚家的长辈是不可能取消这场婚姻了。
楚菡看着楚母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爷爷提到了大伯的母亲，那个女人，她还在楚家吗？”
爷爷会怎么对待他当年喜欢的女人呢？
楚家会怎么对待背叛了楚家的人呢？
她想知道楚家的底线。
“你说桂姨？”楚母回过头，略带讽刺的问。
☆、第六章 小妖精（修）
桂姨？那个在医院里照顾她的年迈女人。
她一直以为桂姨只是楚家的老保姆。
“呵，那个女人还以为她能重新转正，一直巴巴的呆在老爷子身边。老爷子留她在身边也就是涂个乐子。你大伯都不认她，你也就别去认她了。”楚母推开门，最后说了一句，“傻女人一个，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男人当年是怎么倒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楚菡整个人跟虚脱了一样陷进了沙发里，一脸颓然。
看来当年那个开红旗轿车接走桂姨的男人是被楚爷爷搞垮的。
楚爷爷将桂姨留在身边是出于报复吧。看着她卑躬屈膝的当一个讨好楚家的保姆，楚爷爷应该很得意。
楚母说得对，楚家这个大家庭，她进来了就逃不出去。
她把本来以为自己握有底牌：她本身就是外人，对楚家没有任何感情，实在不行，她可以弃掉“楚菡”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
但，现在看来，以楚家人狠厉的作风跟强大的势力，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楚家也会把她抓回来。
她有些烦躁的摩挲着衣服，找了半天才发现在自己穿的是礼服，根本没有口袋。手顺着光滑的布料滑了下去，脱力的垂在沙发边缘。
————
宴会结束已经是十二点了。
凌晨一点，楚菡泡在浴缸里。水的浮力让她稍微轻松一点，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她摸过架子上的手机。
屏幕上一堆未接电话跟未读信息。全部都是来自一个人：熊英达。
宴会上她将手机关了静音，现在才看到。
她滑开一看，前几条都是让她回电话，最后一条是：别上网，别在社交网站发言，我来处理。
她满脸的疑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今天太累，原本准备泡个澡就睡了，压根没有上网的心思。但是看着这条信息，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一个没忍住就点开了社交网站。
网页加载完成。她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立在头条。而且她一个人占了两条头条新闻。
“楚菡欺压新人掌掴新晋花旦季萱萱”
“知名影星楚菡月前发生车祸疑似酒驾”
她倒是没有失去冷静，反倒有一些暗喜：她上头条了！
以前她只是一个二线女明星，拼了命都上不了头条。只是没想到，第一次上头条不是因为作品、演技，而是负面撕逼新闻。
她点进一个娱乐八卦号写的“楚菡掌掴新晋花旦季萱萱事件全整理”。
事件的开始是季萱萱下午的时候在社交网站发了一条状态，图片上是她红肿的半边脸，隐隐可见五根手指印，配了个“哭”跟“撑住”的表情。
粉丝们一阵心疼啊：wuli萱萱受欺负了！
有某个去剧组探过班的粉丝会长称：从照片中头饰来看，这是季萱萱在“狐仙问道”中的造型。
傍晚，开始有娱乐八卦号发消息，称自己得到“狐仙问道”剧组内部一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爆料：季萱萱是被楚菡打的。
季萱萱的脸确实是楚菡打的。可是究竟是为了拍戏还是私怨出手，这中间可是有本质的区别。
事件发酵到晚上的时候，各类八卦号、八卦小组里都出现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爆料。爆料内容全都楚菡在工作中如何如何耍大牌、脾气差、素质低……
最后甚至有八卦号挖出了楚菡一个月前出车祸的事情，怀疑她是酒驾撞的车。
车祸的事情由于惊动了楚家，是楚家出面将事情压下去的。当时好多媒体手上压着新闻不能发，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立马把积压的新闻一股脑的发出来了。
她关了整理贴，拨通了熊英达的电话。
熊英达秒接，中气十足的“喂”了一声。
“喂，熊哥。还没睡呢？”她讪讪的问。
“还不是为了处理你那点破事嘛！”熊英达的声音几乎要从电话中炸开。
“嘿嘿，熊哥辛苦了！车祸那天的事我记不大清了，我那天没喝酒吧？”季萱萱的事情她自己清楚的很，可是车祸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那时候她还不是楚菡呢。
“你那天拍了一天的戏，哪来的时间喝酒啊，顶多就是疲劳驾驶。”熊英达不耐烦的说。
那就好。不是酒驾就好。
“那熊哥，你看这事？”她问。
“不是让你别看新闻嘛，你就是手贱。保持沉默就行，剩下的我来处理，等公司研究出了通告你再说话。”熊英达加了一句安慰的话，“不是什么大事。”
“辛苦熊哥了，我一定把嘴巴闭紧。”这两件事都是谣言，她问心无愧，没必要置气。
“还有，避开点季萱萱，以后别傻乎乎的对别人好了。”熊英达提醒道。
“恩，我知道。”
头条都上了，她再看不清季萱萱的真面目就是傻了。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拍戏呢。”熊英达说完就挂了电话。
楚菡擦干身体，泡了一杯牛奶。
她捧着牛奶站在窗前，浓黑的夜幕里仍有星星点点的城市灯火。
仰头，牛奶饮尽。她舔了舔嘴角白色的奶渍。
楚菡的人生可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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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菡一夜无梦，睡的香甜。
早上十点钟，她准时出现在了剧组。脱掉外套，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
“菡姐！”
季萱萱甜甜的声音传来。
楚菡按停了手机上的计时器：1分38秒。
跑的可真够快的！
果然，季萱萱小脸通红，说话带着点喘：“菡姐，我不是故意的。”她满脸歉意的说，“我没事就爱自拍，昨天我去医院的时候路上无聊，就随手拍了一张，谁知道……”
她嘴唇咬的泛白，满脸的真诚跟内疚。
楚菡张口就说了个“哦。”
演的真好。她觉得季萱萱这段表演可比她镜头前的表现好多了。
“菡姐，我早上才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我想解释来着，可是公司不准我说话。我一向不太会说话，公司怕我又说错话。”
季萱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楚菡笑了笑，说：“没事。”
“王姐，开始吧。”她不再理季萱萱，叫来了造型师。
“菡姐，你不会讨厌我吧？”季萱萱拽了拽楚菡的衣角，我见犹怜。
“啊？”楚菡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岔开了话题，“你把陈锋喊过来吧，咱们抓紧时间对对戏。”
季萱萱一副听话的小媳妇模样找来了出演书生的陈锋。
对戏的过程中，楚涵跟季萱萱两个人面色如常，反倒是陈锋夹在两个人中间一脸色不自在，一直在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