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棵杏的名号季小九是听过的,却不如江湖人士了解的透彻,季小九只知五棵杏是杏林翘楚,祖上曾经帮助大明太医署解决过不少疑难杂症和瘟疫,是个祖上功勋卓著的世家。
“九音?”苏茗沅一听便知是假名,也只是笑笑,既然人家姑娘不方便告知,他也不便追着追着问了。
闲话也不多说,苏茗沅探出三指就在廊下为季小九把脉,静静的时轻时重,“耿姑娘脉象举之不足,按之有余,想必耿姑娘定是气血阻滞,阳气不畅。。。。。。”
苏茗沅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脉象和症状,可季小九苦着脸一句也听不懂。
“。。。。。。看耿姑娘似乎气虚更甚,苏某这就给您开药方,多家一味黄芪,只要姑娘耐心养病,不出半月,即可痊愈。”
“嗯嗯。”季小九连连点头,装作听得懂得样子。
五棵杏的苏家世代为医,专治疑难杂症,行走江湖,救死扶伤,不计名利,为人所敬仰。
能请动五棵杏的苏家子嗣更不是一般人,季小九虽然听说过五棵杏,但都只是从书中了解,许多细节一点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清楚。
苏茗沅的药虽然苦,但好在药到病除,季小九在巍松山上呆了五天,住在耿楚的房间,耿楚的床,将耿楚盖过的被子搂在怀里,就好像他还在。
每当这样一想,季小九就会觉得很安心。
眼看山中落叶,自己在这里几乎耗了一个月的时光,过了立秋,早晚都有些凉爽,季小九接二连三的错过笄礼,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想起耿楚对她说过的话:“小九,你不是喜欢颜南卿,你只是得不到他,所以你不甘心。。。。。。”
季小九也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若是说颜南卿,她还是有些不舍得,毕竟自己追求了那么久,他也好不容易答应她会同自己行礼。
颜南卿已同意,季小九自然欣喜若狂,若是说让她放弃颜南卿,自己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可耿楚又不肯与颜南卿同在一个后宫,若是招了耿楚进后宫,大概自己往后想封个侍郎都费劲了吧?
可是……
她也很舍不得耿楚……
塞北,秋夜。
玉漱关外一片荒凉,戈壁上沙石飞扬,一到夜里,透心似的凉,耿楚一身深蓝色的长袍好像要融入夜色,夜晚的天空和广阔无垠的戈壁相连,远远的天际线上有一排排火把的光连成一条光线。
几匹骏马齐头而立,耿楚一抬手,身后的几名暗卫齐刷刷的停在距离耿楚五步的距离,这些人不同于寻常的侍卫甲胄加身,一个个轻装简行,面上是瑰丽无比的妆容,嫣红色的眼线飞入鬓角,眉如远山含翠,好像勾栏瓦肆里的戏子,各个都是精致的容颜。
正是人们口中流传的无极门刺客。
几人屏息聆听,夜风呼啸,不一会儿,就听黑夜的戈壁里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一人骑着汗血良驹从墨色里现身,和身后的刺客都是一样的衣制,不同于他们的是,此人没有画那艳丽的妆容,素净的面庞白皙,五官端正,声音醇厚,“门主,戎狄来报,请门主过去。”
“没有暴露我们的身份吧。”夜风略过耿楚的发丝,微微扬起的凤眸中波涛暗涌。
“没有,只是说大明摄政王求见。”
耿楚点点头,回身道:“其他人原地等候,切勿暴露身份。”
“是!”刺客齐齐回答。
耿楚和那先头来报信的刺客驾马疾驰,戈壁上荒无人烟,也没有阻碍,千里马跑的肆意,冰冷又干燥的夜风打在人的脸上生疼,戎狄陈兵玉漱关外五十里,明显是要开战的架势。
戈壁上戎狄的营帐外,贺楼敬带着拓跋三兄弟保驾护航,季昀谦带人架着大明的太后跟随左右,三个月前他借由季小九的寿辰进宫,接近贤太妃。
此行他下了极大的赌注——便是季小九敢不敢当众杀了他。
倘若季小九敢杀他,贺楼敬一准在外大肆宣扬当今女帝心狠手辣,为保皇位,谋杀兄长。
常言都说:民可载舟,亦可覆舟。
他季昀谦从出生开始就住在行宫,父皇从未过问过他这个皇子,论出身,季画音也比他高贵不到哪去,凭什么她能做皇帝?!
若是当年有人知道他活着,这皇位,也万万轮不到她季画音。
明化政变以后,他侥幸逃脱,从此隐姓埋名,流离失所,本想回去争夺属于自己的皇位,可后来发现季小九身边有一个手握重权的摄政王,再加萧家势力,实在让他寸步难行。
从那以后,他混迹大江南北,也算学得一身本领,几年前游荡到了玉漱关,他想方设法的见到了贺楼敬,季昀谦也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人,他和贺楼敬谈了三天,最终决定以玉漱关、榴崖和戚风门作为交易,只要他登上皇位,这三个地方的版图都归戎狄所有。
戎狄地处沙漠,军备是他们打仗的最大限制,这三个地方虽然出粮量不及大明南部的各郡各县,但却比戎狄的出粮量多了十倍不止。
贺楼敬一开始自是不信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奶娃娃,做着皇帝梦,只会让人啼笑皆非。
可季昀谦就是厉害,他敢于说出明化政变,大明朝政,他也有勇气跟着贺楼敬的队伍一遍遍重复,用尽手段,遭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对待。
后来贺楼敬总算信他,季昀谦就把自己在脑子里过了好些年的对策说给贺楼敬听,也是从那个时候,贺楼敬对季昀谦的对策惊讶不已,才开始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并决定亲自去一趟大明。
季昀谦为这次重回皇宫准备了太久太久,他势在必得,先帝在世时他没有机会踏入大明宫,如今自己要他回来,他就一定要成为这大明皇城的主人!
☆、【四十二】依附
三月前,季昀谦如愿回到朝思暮想的大明宫,而最令贺楼敬所佩服的是季昀谦过人的演技,从戎狄到大明这一路,季昀谦就试着变成一个温润无争的皇子,真挚的神情,对季小九的思念,险些让贺楼敬都信以为真,让他恍惚觉得,这个纯良无害的少年就是利用戎狄来回宫的。
好在一切都按计划行事,季昀谦一一拜访了皇上与太后,虽然大明皇帝身边的几个股肱之臣比较难办,但季昀谦还是成功的见到了贤太妃,那是他们此番计划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伏天的午后,太阳焦热,烤得树上的蝉都懒得鸣叫,贤太妃也热得懒得挪动,只招呼身边的小宫女绿芜多搬了两缸冰块来。
季昀谦闲庭信步,炎热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慢悠悠的踱到钟秀宫外,里面寂静无声,太阳晒的连人都懒的说话了。
宫门口两个太监昏昏欲睡的模样,也没个精气神,季昀谦上前微微施礼,虽然他是皇子,但毕竟在朝中还没什么稳固的势力,此时若是摆架子,一个不留神,传到老奸巨猾的摄政王耳朵里,定是要往死整治他。
“两位公公,贤太妃可在宫里?”季昀谦彬彬有礼,宫里的太监向来都是奴才,主子们惯会指使奴才,更有那些骄横的人不把宫人们当人看,两个小太监大热天的在这把门,一看就是在主子跟前不得力,又被老公公欺压上了一头。
季昀谦语气谦恭温和,两人一听,顿时好感倍增,做奴才的,何时被人这样礼待过,当即站起来问到:“什么人?太妃娘娘这会儿功夫怕是在午休。”
“哦,在下季昀谦,早年贤太妃有恩于在下,所以今日特意前来拜访。”季昀谦又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门口的小太监一听来者姓季!天家姓,那可是了不得,莫非就是前些日寻回的七皇子?
季昀谦高调回宫,当时在场的人都是看见的,谁也堵不住攸攸之口,这事情自然就传开了。
两人的嘴脸顿时变的异常讨好,“原来是七王爷,快快快请进,外面日头大,您小心过了暑气。”两人一边说一边将季昀谦迎到阴凉的地方。
“王爷您再等一等,奴才这就进去给您看通报一声。”
季昀谦点头微笑,“那就有劳公公了。”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薄荷色的虎头钱袋递给两人:“天气热,小小心意,就够公公下了值吃个冰碗,还请收下。”
两个太监眼前一亮,客套的推迟了一番,千恩万谢的收下了,本就是最下等的奴才,受这般待遇,自然是使出十二分力的讨好眼前的这位。
季昀谦负手在树荫下站了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出来道:“七王爷请,太妃娘娘请您进去。”
季昀谦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身穿粗布麻衣,但举手投足间谦恭有礼,贵气天成,让通穿的小太监嘘声不已。
进了偏殿,贤太妃已端正的坐在了正座上,手里一捧青瓷釉的冰菊露泻火解暑,淡淡的看着面前这个和先帝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
虽然自己是皇子,但毕竟还是以庶民身份进京,季昀谦很知道自己在宫中尴尬的位子,礼数自然不能少,否则让人嚼舌根,说他还没封王加爵,就摆王爷架子。
季昀谦撩开下摆,恭恭敬敬的跪下去,行磕头礼:“草民季昀谦,见过太妃娘娘,恭请娘娘金安。”
“前儿就听说宫里回来了个皇子,哀家还纳闷,不曾想是七皇子。快请起,绿芜,赐座。”贤太妃说着,将手里的青瓷釉茶盏放下,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毕竟当今圣上对这个皇子态度不明,她又怎能轻易示好,这后宫的道理,贤太妃懂得多。
季昀谦谢了恩起来,在边上的红木篱枝倚上端坐下来,“昀谦幼年时受贤太妃恩惠,得以在行宫中过的舒坦些,此番实在是念及娘娘恩惠,冒险也要来看上一看。”
“七皇子福相深厚,明化政变那年刀剑无眼,只有当今皇上上天护佑,原来你也是个命大的。”贤太妃依然不温不火。
季昀谦笑笑,亲近的叫道:“贤娘娘哪的话,娘娘不也是福泽深厚,当今陛下待娘娘如同亲母,让娘娘颐养天年,那不也是个有福气的人。”
季昀谦这话也是微微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