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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在他的胸膛打圈,“你发誓,你没有骗我?”她半信半疑。
他笑她幼稚,“我当然敢发誓,拿我最宝贵的东西发誓。”
“拿你的身家性命,权势财富?”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我耿楚发誓,若是有半点欺骗季小九,就让我永远失去季小九。”
毕竟,她才是他最宝贵的。
她既往不咎,那一切都是最好的,他终于可以每天十二个时辰的陪在她身边,玉兰洁白无瑕,有巴掌大的花身是宫中独一处的美景,他坐在玉兰树下看奏折,余光瞧见她在窗口作画,时而往他这里瞧,他知道她擅长画作,天下无人能及,她在画他的样子,他唇角微扬,带出柔和的笑意,绷直了身子就这样定定的坐着,给她当样子。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见她停了笔,放下奏折走进殿里,从身后抱住她,耳鬓厮磨,“画好了?”
宫里明眼的人都跪福着退了出去,留他们两个在寝殿里。
她娇羞的嗯了一声,将那画卷递到他面前,“你看这《鸳鸯听曲图》好看么?”
他手臂微松,似有嗔怪她的意思,在她的腰间捏了一把,“我还以为你在画我?”
她低头嗤笑,怪不得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半个时辰也没翻一页,敢情是在摆样子,“自作多情。”她笑他。
她把那副丹青用镇纸铺平在他面前,画中溪水仿佛要倾泻出来,柴夫悠闲的倚在石头上,河中两只交颈相缠的鸳鸯,豆大的眼里溢满了柔情。听着树上的相思鸟儿啼鸣,岁月静好,就像他们两人一样。
他将她的手展开在眼前,“我的娘子,能画的一手世间称颂的丹青,可惜做不好一个荷包。”
她生气似的把手抽回来,“做不好怎么了?”说着眼光瞟向他腰间自己做的那个歪歪扭扭的荷包,针脚歪歪扭扭,布局也乱七八糟,除了配色可以当得上一绝,可其他大概都是最糟糕的手艺。
他官拜一品,应当是全身上下都精致的人,唯一不和谐的就是他腰间自己做的那个荷包,她用手拿着,试探着问道:“要不取下来吧?我看也有点丑。”
他说不,“那怎么行?娘子做的荷包为夫不能取下来,到死也要戴在身上。”
她笑他像刚恋爱的少年,转身从瓜棱绿釉罐里取来螺子黛,“你娘子我不仅可以画的一手世间称颂的丹青,还会在人皮上作画。”说着就要替他描眉。
他躲开,“都是丈夫给娘子画眉,哪有你这样的?”
她娇俏着抓他的手,不依不饶一定要给他画,“夫君生的这般俊俏,就让我画一下嘛。”
他宠着她,大概鲜少见她这样灵动俏皮,便委身坐在梳妆台前,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古诗曰:眉黛不须张敞画,天教入鬓长。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你可下手轻点。”
她撒娇,“我省得的。”说着就在他的脸上轻轻施展她的画技。
自从那一夜两人说开了,她也决定既往不咎,更何况他说的不无道理,自己是不能再这样冤枉好人了。他是个主动的人,两厢相处久了,她的心也渐渐靠像他,私下没人的时候,他唤她娘子,她叫他夫君,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
她在他的脸上细细的作画,画眉,点绛唇,他本就生的俊美无双,这样一画好像整个人都鲜亮起来,有点妖媚的味道,眼尾细长上挑,薄唇桃红,像坊间的戏子,拉出去唱戏,指不定要掰弯多少少年了。
“来,唱两句给爷听听。”她勾着他的下巴,佯装调戏,看着他美人如玉的模样,心下不禁叹:这模样真是生的好看,老天爷忒不公平,除了让他官拜一品,竟还给了他这样好的皮囊。
他也不怒,眼波微恙,“唱什么好呢?”
“就唱坊间经常唱的。”
“那些荤曲可不能唱给你。”
可她不依,一定要让他唱,他无奈得摇头笑着,感叹自己竟流氓不过她,只好掐紧着嗓子,学着青梅馆红伶的腔调:
翠娥羞黛迷青天,孤房闭春人笑宴。烛前珠翠绕,笙歌响,吟哦亮,锦衾里来春梦绡。
这一曲悠扬婉转,余音绕梁,好像回荡在胸腔里都是他的调调,她第一次听坊间这种唱曲,尤其是从他嘴里唱出来,简直羞死她了,“不正经。”
“是你非要听。”他刮着她的小鼻子,把她往卧榻里推。
她本来对他就有那么几分情愫,如今说开了,她也不再守着,日日夜夜都和他相守,她心里欢喜的紧,渐渐有了小女人的模样,从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她几乎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要在他的温柔乡里一醉方休了。
☆、【五十】往事
两人相处融洽,原本看上去就是天作之合的鸳鸯璧人,这下站在一起就更是羡煞旁人。七夕节的时候,年轻佳俊都去漓江旁边的百年柳树下挂红绸子子,以求百年好合的姻缘,他命珍宝阁打造了一支小巧精致的桃花簪送给她,十几朵小巧玲珑的桃花相簇在一起,白金的簪身银白明亮,挽在她如云的发髻里,甚是好看。
那是她最喜欢的首饰,玲珑小巧,在她眼里看来,女子就应当带着花花的首饰,这样才好看,什么金凤飞龙,只会把人显得庸俗老气。
她闲来无事就会把头上的金钗都拿下来,把那桃花簪挽几个圈戳在发髻里,可她发丝顺滑,时间久了,那桃花簪就落到了耳鬓,鬓角一撮桃花,分外好看。
两人如影随形,天黑了,掌灯时分就在桌案前看奏折,那副《鸳鸯听曲图》被制成屏风,摆在宫门口,以示帝后和睦,木妍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郎才女貌的光景。
木妍作为耿楚的通房实际上当起了当家主母的角色,府内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只是主子从不在家过夜,再有条不紊也没人瞧见,苦等了数天之后,木妍终于坐不住了。
木妍一身淡粉色的云烟衫,逶迤曳地的白色双蝶千水裙,云髻上一只吊朵清丽不累赘,腰间彩胜繁复,一调荷塘春晓的荷包看上去玲珑精致,小家碧玉之姿,这正是她所期盼的模样。
手腕上一捧莲提食盒,款款而来,倒不像是通房的样子。
季小九愣了一下,她是知道他外面有别的女人,可是因为一直没人来搅扰,她还觉得很是自在,所以也没太计较,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她心里开始不舒服了。
木妍莲步微移,低垂着头,缓缓跪下,“民女木妍,见过皇上,见过王爷,恭请皇上圣安。”
她没理她,让她继续跪在地上,他看着她吃味的样子,觉得她小孩子脾性,“怎么进宫来了?”
没有皇上的命令,木妍也不敢贸然起身,只是跪伏着道,“回王爷,王爷已经接连几天都不回府,妾身担心王爷在外疲累,特意给王爷带了府中的吃食。”
身边的宫人接过木妍手中的食盒,她知道木妍是个有手艺的人,这让她羡慕不已,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是个只会吃的人,却从没为他下过一回厨。
季小九探着身子,去瞧里面的点心:京糕拌梨丝、七彩稞汁、八玉参饼等,都是有名的佳肴,她心里更难过了,因为这些她都不会做。
他看着她撇嘴的模样,知道她醋性大发,连忙道:“我在这里很好,府中劳你多多操持,若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回府吧。”
木妍的嘴唇翕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面前的季小九已经把奏折翻的噼啪作响,就差没开口下逐客令,就作罢了。
木妍起身要离开,她叫住了她。
“民女在。”木妍恭恭敬敬的说。
“把这些都带走吧,外面来的东西不干不净,下回不用在这么费神了,宫里的御膳房什么都有。”她冷冷的说道,和她抢男人,就算你十根指头能生出花来,只要她还是九五之尊,谁人抢的过她。
木妍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从一个奴婢做到通房,本以为自己的男人成亲之后,自己再诞下儿子,好歹能有个侧王妃的位子,也相当于半个主子。
可自己的男人跟了这么个尊贵的主儿,哪里还容得下她?
这可是比尚公主还尊贵的荣耀。
木妍讪讪的退了出去,季小九继续低头看奏折,他眼里的笑意藏不住,看她也是看不进去的样子,长臂一伸,把她搂在怀里,手指撩拨着她,“吃味了?”
她躲开他的攻势,“没有。”
“哎呦,那我怎么好像闻到一股清新怡人的老陈醋味道。”他打趣道。
她佯装着推他,就势靠在他怀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得赶紧册封你为君后,让那些个惦记你的都死心了,我不管你以前什么样,总之从今往后,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永熙八年秋,他被册立为大明君后,从此荣耀加身,再也不是京城谈资里的落魄家族。
他被册立的那一天,他送了她一个羊脂玉镯,他对她说,那是他的传家玉镯,以前是他母亲带,说是要传给儿媳妇的,只可惜母亲去世早,今日他替她带上,人前她是九五之尊,人后,她就是耿家的人了。
耿家的人。
这句话对她来说很受用,她向往家宅院落里的夫妻生活,举案齐眉,恩爱如初,不喜欢两个同床共枕之人还要遵守君臣之纲,所以她特许他没人的时候叫她小九,或者娘子,她也会叫他一声——夫君。
日子过得很快,也很安心,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时节里,她有了身孕,已经两个月了,她笑着捶他,“怪你,连我有孕都不知道。”语言中尽是娇羞。
他兴奋的不住在屋子转圈,“你往常就爱食酸,我也没多留意,竟然是有喜了!”他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轻轻亲吻她,“你这阵子好好休息,朝政上有我,你不要担心。”
她脸上光洁无暇,这回又平添了母性的光辉,她凑近了看他,“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民间常说酸儿辣女,我觉得会是个太子。”他把她搂近一些,“不过,若是女儿也好,像你,他日再为她寻个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