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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诅咒着齐宝这个该死的家伙,齐敏跟着琼琚向前院跑去,路上只见下人们奔跑呼喝,都在低声喊着“老爷昏倒了”、“快去请郎中”、“去请长海道长”之类的,见到齐敏,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齐敏皱着眉——齐宝到底说了什么?让这些下人这样注视着自己!
低声问琼琚,琼琚只说让齐敏快过去看看。齐敏道:“是娘让我过去的么?”
琼琚道:“不是,是小黄姐姐让我过来的。”
“那升儿和芸儿呢?”
“小黄姐姐和小菉姐姐去喊他们了。”
齐敏心想——这么严重的事,不叫我,只叫他们,是因为这事是由自己而起,所以恨我而不想见到我么?
心中更恨齐宝——你到底是怎么说的啊!
于是便又问:“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琼琚道:“我也不太清楚,我没有在跟前,只听说是少爷不肯要李举人家的孙小姐,说的话难听,把人家来提亲的人给气跑了,老爷也被气得晕了过去。”
齐敏听了心中着急,知道再问她也不会说的,只得脚下加快向那里赶去。不多时赶到了前院,只听见房里已经有哭声传出,却是文氏的。赶紧进去时,只见齐长春伏倒在桌上,双目紧闭,不省人事,文氏趴在他背上哭着。
这时外院里的刘恭被传了进来,见到齐长春昏在桌上,忙又要上前背起他,齐敏赶紧阻止:“不行,不许动他,这病是头里面出面,越动出得越多,快去请郎中来,让他头里面出血的地方慢慢凝结。”
前一次因为木已成舟,已经被背在背上到处跑了,齐敏亡羊补牢也来不及了,这一次还有希望,齐敏怎么能让他重蹈覆辙!
刘恭见齐敏神色慌张但说话语气严厉,又说得头头是道,倒也一时不敢妄动了。文氏在一旁道:“你懂什么!你哪来的这些道理!”
齐敏也顾不得解释,便道:“这是上次在白云观里我问长海道长的,这病千万不能乱移动。”
文氏道:“那也不能让你爹就这样趴在这里啊!”
齐敏道:“快让人抬个凉席进来,上面多铺起褥子也就是了。”
文氏这时正心乱如麻,听了齐敏这话,便挥手让人去办——琼琚便点头去了。
齐敏这时见房里没有齐宝,心中奇怪,便问道:“宝儿呢?”
文氏的另一个丫环珊瑚道:“少爷已经去请郎中了。”
文氏这时瞪了一眼珊瑚,道:“你出去。”
珊瑚吓了一跳,忙欠了欠身便要退出去,文氏这时又道:“去看看芸儿升儿,怎么还没来!”
这时门帘一掀,小芸进来了,听到文氏询问,便道:“我刚在后院看桃花呢,得着信就过来了。升儿好像去了县学里了,要有一阵子才得回来呢!”
文氏也是一时慌了,忘了齐升已经是秀才,要去县学里了,听了这话才道:“那小菉呢,怎么还不回来?”
齐芸道:“我刚遇见小菉了,她去前院找人去县学里叫小少爷了。”
文氏看了一眼齐敏,心想现在也没空来问她这事,只好先等着郎中来了!
这时有下人抬来了凉席和被褥,就铺在这地上,然后轻手轻脚地就把齐长春放了下来,齐敏让人垫高枕头,以利颅内静脉回流,降低颅内压。
齐敏这时问刘恭道:“城里有没有针炙高明的郎中?快去请来。”
刘恭道:“倒是有两位,只是谈不上高明。”
齐敏道:“顾不得了,都请了来!”
刘恭应了一声,转身赶紧去了。
齐敏转过头来,见文氏直盯着自己,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说不出口,心想到底齐宝是怎么说的?就是说不想娶李举人的孙女,也不会把齐长春又气倒吧!他到底说了什么了!
于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娘,爹这又是怎么了?”
文氏哼了一声,盯着齐敏:“你和宝儿做的好事,还来问我!”
齐敏一愣——果然是因为我和齐宝的事么?这下麻烦了!看来这事的阻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现在只有祈祷齐长春能逢凶化吉了!如果这次病情复发而死,那自己和齐宝真是万死也莫赎了!
看着齐长春的样子,齐敏的心里也不禁发起慌来——怎么也想不到,刚刚好了没多久,便又病发的。
若这次再是脑溢血,凭这古代的医术,那真是神仙难救了!
一家人团团转了几圈,齐芸年纪小,见母亲流泪,自己也被吓得直哭,齐敏少不得劝了这个又去劝那个:“娘,别哭了,还不知怎么样呢,现在就哭,不吉利的!”
文氏听了这样劝,才勉力收住悲声,道:“我原知你是个懂事的,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看把你爹给气的!”
齐敏听得心慌又内疚,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低着头,一时间委屈和难过一起涌上心头,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但是现在大家都慌了神了,齐敏也只有强自镇定,凑过去听齐长春的呼吸,只见他喉中呼呼作响,显是有痰,不由得急了起来——现在没有吸痰器,该怎么办?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原来是齐宝带着郎中回来了——这次又是那姓赵的老郎中。
那赵郎中先向文氏行了礼,又上前诊了脉,道:“齐老爷这是中风病复发了,我且开一张方子,快抓了药喝下去,有没有用,却也难说了。”
文氏听了,更是悲切,齐敏道:“我爹喉咙里有痰,怕是堵住了,能不能吸出来?”
那赵郎中道:“这个不防,我这有专门吸痰的气馕。”
说着拿出一个皮馕,附在齐长春口中吸痰。
这时刘恭又带着一个针灸郎中回来了,说是另一个路远还没到。
齐敏上前道:“我爹这次中风,只怕又是头里有风诞,你能用针炙刺他头上的穴位,让他脑内的气血轻减一些么?”
那郎中惊道:“小姐这话好奇,如何懂得这些?”
齐敏道:“我只是看过一些医书杂书罢了,也不知是不是该这么做。”
那郎中道:“我却是没有听过这样做的,也不知该如何下针。”
齐敏道:“那能让他脑内的瘀血流一些出来么?”
那郎中道:“我可不敢下针,齐大老爷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齐敏无法,只得看向文氏,文氏早慌了神了,只是看着齐长春哭泣。
那赵郎中却道:“王老弟,救人要急,怎么还想这些。”
那姓王的针炙郎中道:“滋事体大,小可医术浅薄,可担不起这样的重任啊。”
这时刘恭又迎进来一个郎中,也是针灸师傅,那姓王的见了,忙道:“李兄来得正好!快来看看齐老爷的病。”
说着把齐敏刚才的话对这姓李的针灸郎中说了一遍,这姓李的倒频有几份胆气,道:“齐老爷这病乃是怒气冲犯,正需得从头顶用针以泄其气,我虽不材,亦愿勉力试之!”
说着便上前拿出细针来施炙——这时齐升也赶了回来,一路急奔,弄得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郎中在下针,便问道:“爹怎么样了?”
文氏只是摇头,眼中看着丈夫,充满了紧张和忧虑。齐升看了也更紧张了,便来问齐敏。齐敏对他道:“郎中正在治病,稍安毋躁!”
齐升听了,也只得在忙注目看着。
忙活了一会儿,齐长春头上插了十来根针,有的针上已经缓缓有液体流下,不知是汗还是什么积液——这种用针灸减轻颅内压的方法,齐敏也是冒险一搏了——总不能等死吧!
不可能再次遇到张三丰送药这样的好事啊!
过了一会儿,齐长春呼吸渐缓,这时药却刚抓了回来,还没煎好,齐敏忙让人送上水去喂养齐长春,然后问赵郎中:“有什么利尿的东西么?”
赵郎中奇道:“利尿丸我有,但这有什么用?”
齐敏道:“把身体里的水排出来一些,可以减轻颅内的血气。”
其实这仍是降低颅内压的一种方法,但是齐敏也无法与他细说,只能胡乱说说罢了。
过了约莫有一个多时辰,李郎中收了针,对齐敏道:“小姐是哪里学来的医术,我第一次知道要这样治疗中风的。”
齐敏笑笑:“我也是瞎琢磨的,可不是什么样的中风都该这样治的!”
的确,如果不是脑溢血可不能瞎来啊!
不过这一次齐长春的病比上一次要重很多,虽然勉强保住了命,但估计这一回得在床上躺很久了,也不知到底会怎么样。
等到送走了几个郎中,又喂了一次药下去,文氏才算安了安神,然后让齐升和齐芸在这里守着,然后让齐敏和齐宝随她去后室。
齐敏和齐宝跟在后面——这时天色已经过午了,大家连午饭都没吃,不过看那样子,齐芸和齐升现在大概已经在吃下人们递上的饭了,而文氏心里窝火,一定要先教训完他们两个泄了火再吃吧。
但是这样一来,非得让齐敏和齐宝了断不可,不然的话只怕矛盾会更激烈——别那边一个还躺着呢,这边又倒下一个!
齐敏故意放慢脚步,又扯了扯齐宝的袖子,低声问他:“喂,你到底怎么跟爹娘说的,怎么把爹气成这样!”
齐宝看了一眼文氏,小声对她道:“那李家的人要我娶了他家的姑娘,我不肯,后来弄得有点僵,爹怕我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就让他们先回去了,然后再来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和你两情相悦,爹娘说哪有兄妹成婚的道理,我说我和你已经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了,爹一生气,就说头疼,我就赶紧去请郎中了,回来才看到爹已经昏过去了。”
齐敏听了倒抽一口凉气——拜托你说清楚好不好?什么叫夫妻才能做的事?不过是吻而已,别搞得好像已经上床了好吧?
虽然亲吻在古代人看来也算是失节,但是与失身还是有着大差别的!怪不得这次会把齐长春气成这样——不过这也算是齐宝了断了后路的意思吧?他这样一来,齐敏想再稳一稳的想法也只有改变了。
但是齐长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