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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時候已经不早了?”罗翘抿了抿唇,随即改口?
弈凡没有得到心中的那声呼唤,一颗心僵硬着,大掌僵在两人之间,动也不动?
“陛下……”罗翘见他发愣,又低低唤了一声,道:“陛下灭了灯?”
一股没由来的恐惧涌上弈凡心头,他突然按住了罗翘的手指,笑道:“不,不熄灯?朕喜欢亮着灯做……”
罗翘面上一红,忙点头附和,“好,那就不熄灯?”
弈凡的手指悄悄解开了罗翘的衣襟,直到她那雪白干净的暴露在他面前,弈凡猛然一惊,慌忙伸手夺过被子,往罗翘身上一丢,背过身去,黯然吩咐道:“把衣服穿上?”
“陛下……为什么?瑶儿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罗翘委屈地僵坐在床榻之上,衣衫半裸,被子从胸口滑下来?
弈凡负手而立,语气中多出几分无奈,“不,你做得太好了?只可惜朕的眼中容不得沙子,她就是她,你就是你,无从改变?”
“你……”罗翘眼中闪过惊慌,“你看出来了……什么時候看出来的?你摸摸我的脸,我就是瑶儿啊……”
弈凡突然伸手,复又按在了心口之上,心脏处似有千万只冰蚕在噬咬,寒冷与疼痛掺杂在一起,“母后并不知道,朕已经碰过了瑶儿的身子,她身上的每一处痕迹、每一处伤疤,朕都了然于心?”
罗翘旋即面色惨白?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弈凡暗沉的嗓音在未央宫中响起,“拥有和瑶儿相同相貌的人,朕不会杀?朕劝你在太后面前继续演戏,若是让太后娘娘知道你已经穿帮,纵使朕不会杀你,太后娘娘也不可能放过你?”
说罢,他静默走出未央宫?
罗翘望着他清冷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
见弈凡从未央宫中走出来,月彤急急跟上去,拽着他的衣袖道:“陛下……陛下今日又不打算留宿未央宫了吗?”
站在殿门处的上弦,弈凡落寞地笑,捂在胸口的手渐渐颤抖起来,咬牙道:“带朕去见皇后娘娘的尸体……”
“什么?”月彤瞪大了眼睛望向弈凡,“什么尸体?皇后娘娘不是好好的活着,不是正在未央宫中吗?”
弈凡压抑着嗓音,随即又道:“去见那具假尸体?”
“陛下,今夜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去见那种不祥的东西?”月彤心如乱麻,为未央宫中的人打抱不平,“陛下已经失去了皇后娘娘一次,若是再不抓住,只怕会再次失去她?”
“带朕去见那具尸体?”弈凡失去了原先的冷静,咆哮出声?他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心疾反复发作,寒毒侵体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他的日子恐怕所剩无几了?
“是……”月彤见他面色惨白,心中忧虑,忙上前搀扶?
已经腐烂的女尸安放在弈凡面前,月彤厌恶地捂住了口鼻?
只一眼,弈凡的嘴角便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心中默念:不是她,不是她……
“陛下,怎么了?”月彤不解地望向弈凡,见他嘴角微微沁出血迹来,心中不忍,慌忙伸手去替他擦拭?
弈凡却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的手,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月彤,你回去,去未央宫好好服侍皇后娘娘?”
“那陛下你呢?”月彤见他面色惨白,叹道,“陛下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屋歇着?”
弈凡却微微一挑眉,“传旨下去,平城战乱连连,朕打算御驾亲征,明日出兵平城?”
“什么?”月彤难以置信,“陛下您心疾发作,怎么能……”
“不必多说,朕决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弈凡薄唇紧抿,刚毅的侧脸透露出九分隐忍,还有一分无奈?瑶儿,朕的日子不多了,再见你一面也好?
韩珂惦念着弈凡的病情,時不時去镇上打听?没得到大悲的消息,却得到弈凡大婚的消息?她拢紧了袖子,微微抬头看天,止住眼中的泪水,长吁了一口气?
三个月,这么短的時间内,舅舅居然重新册立了皇后?
韩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一路上抱着怀里的小萧原,边走边发呆,脑子完全处于真空状态,不知不觉地竟然向着雪域的方向行了好远好远?
“哇唔……”
小萧原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悲伤,也跟着痛哭出声?
韩珂突然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脸,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傻瓜,不哭不哭?你父亲不要你了,你还有娘亲,娘亲不会抛弃你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远,她就这么一袭白衣,在空荡的雁山之中,一路往南?
身子越来越冷,怀里的孩子哭声越来越大,她回神的時候,前途已经是一片皑皑白雪?
向前狂奔几步,她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漫天冰雪之中?
一阵马蹄声渐渐逼近,她当真不知道,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还会有人骑马,泪眼朦胧,热泪刚刚流出来,很快就化成水雾,迷离了她的双眼?
“起来?”
一线熟悉的男子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冷傲中夹杂了几分同情,“快起来,你挡了本王的路?”
韩珂心下一惊,头压得很低,死死护着身侧的孩子?她听出来了,那是楚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邪魅?
“起来?”楚黎的耐心并不好,尤其是在看到整个雪域都荒芜掉之后?
韩珂的身子微微往一旁挪了挪,想要躲开他?
“哇唔……”一阵孩子的哭泣声在空谷中回荡,小萧原的叫声那么响亮,似乎不想让她再做缩头乌龟?
楚黎眉头皱了皱,高高骑在马背上,打量着地上那个面目模糊的女子,语气中的狠色消减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温柔:“原来你还带着孩子?你家在何处,要不要本王送你回去?”
韩珂慌忙摇头,却不敢出声?不知道是她的声音太过特别,还是楚黎的耳力太好,每次只要在他面前一说话,她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是哑巴吗?你不会说话?”楚黎心里头堵着一口闷气,想到如今生活在雪域上的人仅仅就她一个,偏偏还是个哑巴,说不出的难受?
韩珂不敢吱声,只得点头承认?
“上马?”楚黎的耐心用尽,微微一弯腰,长臂伸过去,便将韩珂拉到马背上来?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韩珂惊慌地缩在他背后,一手紧紧搂着怀中的婴儿,一手耷拉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抱紧我?”楚黎低低喝斥了一声,似乎在嫌弃她的笨手笨脚?
韩珂的左手僵在半空,始终不敢触碰他?
“坐稳了?”楚黎不再理会,一夹马腹,昭影便在雪地里狂奔起来?
韩珂被颠得险些摔下马背,她才不得不伸出手来,悄悄环住了他的腰腹?
她拥上他的刹那,楚黎的背脊猛然一僵,震惊地回头,对上那张思念了十年之久的面容,“你……是你,真的是你?”
最初的诧异过后,紧接着便是狂喜?
韩珂的脑袋压得很低,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地方碰上他,眼见着已经躲不过去,心慌地想要从马背上跳下来?
“你疯了?你想死,对不对??”楚黎紧紧扣住她的手臂,“这儿是雪域,你死了没关系,你的孩子呢?你希望他跟着你一起死吗?”
他的一声呵斥,使得韩珂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惊惶无措地望着怀中的孩子,淡然启唇,想要解释:“他……不是……”我的孩子?
空荡的山谷,她的声音太小,很快被淹没在马蹄声中?
楚黎回身,皱眉反问,“你说什么?”
韩珂惶然一笑,又道:“没什么?我的孩子,我自然舍不得他陪我一起死?”
罗眼人出?她的话语重重击在楚黎心头,原先还想逃避,还在猜测,那或许根本不是她的孩子,可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楚黎的心中突然涌出无限的落寞?
“真的是你的孩子……”
他微微瞥过脸去,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左手,低哑着声音问道:“孩子多大了?父亲是谁?是他的吗?”
韩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孩子的来历,为了让楚黎对自己死心,索姓点头道:“三个月大了,是他的孩子?”
“他为什么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雁山之中??”楚黎的语气中带着责备?韩珂于他而言那么遥远,他始终无法得到她,等候十年,等来的也不过是她与别人产子,可那个得到她的人却不懂得珍惜,让她受冻……
“啊……”韩珂发现这个问题越解释越乱,干脆又扯谎道,“孩子不是他的,你别多想了?前面再走几里路就是我家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回去……”
“做梦?”楚黎压抑着嗓音,恶狠狠低咒了一声,狠狠一夹马腹,对着身后的韩珂喝斥道:“本王倒要带你去大胤搞个清楚,问问他究竟为什么不要你?”
“别……不要?”韩珂在他身后低声恳求,低低哑哑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啜泣,她的小手想要从他怀里抽出来,可被他握得死死的?
终于,她低叹了口气,用清冷的声音说道:“不必送我回去了?他册立了新后,未央宫中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楚黎的心猛然一颤,一拉缰绳,迫使那匹疾驰的骏马停了下来?
“他不要你,我要你?”
离得那么近,韩珂可以看到他冰红色的眼眸,世上再不会找到这样绮丽炫美的两粒冰红色的美玉,混杂了狂妄、邪魅、冷漠与深情,就这么定定地望入了她的心底?
“别开玩笑了?”韩珂颓然一笑,“我已为人妻,当初去招惹你是我的错,如今我只希望,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交集?”
“别把话说得这么绝?”楚黎扔开缰绳,伸手捂住她的唇瓣,“你的身上还印着我留下的痕迹,我只恨当初太自负,若是那个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