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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岁。”弈凡一行人朝着楚梵天行礼。
“大胤的贵宾免礼,此番前来司幽国,一路颠簸劳累,如今又让你们陪朕狩猎,是朕的不对。但司幽国是狩猎的名族,秉着两朝友好,朕有理由请你们一同参加。”三言两语,便将这场尴尬的狩猎解释了个清楚。
韩珂偷偷抬头,打量了楚梵天一眼,传闻中的糟老头子并不像大家说得那般不堪,他看上去最多四十来岁,英姿勃发、谈笑之時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叫人敬佩。
“陛下哪里的话,能够陪您狩猎,是我们的荣幸。”姜云歌扬了扬手中的长鞭,满脸可人的笑意。
“好?那就大家一同出发,以半个時辰为限,到時看一看哪一位勇士捕获的猎物最多?”楚梵天笑声爽朗,面上笑意绵绵,倒是极为随和的一个人。
“本公主是女子,你们得让我,我先出发?”姜云歌俏皮地翻身上马,众目睽睽之下奔入了树林深处。
韩珂回头见弈凡一脸温和的笑意,想来他已经在树林中安排了人手,任何人都伤不了姜云歌,姜云歌也别想借此机会逃婚。
一群人都蠢蠢欲动,唯独韩珂静默站在原地,目光尽量做到坦然,不去想杀死赵澈一事。
萧焱挠了挠脑袋,走近韩珂,懒洋洋问道:“丫头?你不会骑马,小爷我带你如何?”
韩珂刚要说话,却被身侧的弈凡打断,弈凡握紧了韩珂的手,笑着望向萧焱,道:“焱儿,你骑马太急,瑶儿跟着你太危险,叔父已经为她准备了一匹姓格温和的小马,瑶儿,你就自己玩去。”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暖,韩珂心中一喜,忙连声附和道:“舅舅说得对,你骑马那么快,搁得我好难受,我不要跟你一道。”
萧焱垂头丧气的翻身上马,静静离开,那一人一马的背影,落寞极了。
眼见着他们一群人个个都策马飞奔了出去,韩珂刚刚学会骑马,哪里敢以那样的速度策马奔腾,况且她的小马又是弈凡亲自挑选的、最没有实力、跑得最慢、年龄最小的马,谈不上危险,速度虽不能与乌龟媲美,却与现代的三轮车相差不大。
“舅舅,我们一起。”韩珂骑在小马上,回头望了望愣在原地的弈凡,想要邀他一起欣赏小树林中的景色。
“不了,骑马太累,舅舅受不了。舅舅就在附近走走,你去陪他们玩。”少年微微垂下眼睫,眸光中的黯淡一闪而过。
正当韩珂失落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楚黎驾着那匹拉风的宝马昭影靠近韩珂,漫不经心道:“本王落了单,你陪我,可好?”
韩珂对他的红色眼眸是有些忌惮的,因为他劫持过她,在她心里他注定不会是什么好人,但碍于他的身份,韩珂只能乖巧道:“好。”
树林中有弈凡的人手,韩珂量他也做不出什么坏事。
两人骑马行至僻静之处,一路上虽然有说有笑,却句句暗藏深意。楚黎反复的问她:“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吗?”
韩珂毫不犹豫地答:“是。”
楚黎却一脸不悦,她还是记不得他,不是忘了,而是根本没记住。他的衣袖中还藏着她的翡翠镯子,可她却认不出他。
韩珂皱眉,努力地思考,除去他挟持自己的那次,确实是第一次啊。
“给你点時间,你自己认真想想,我们从前究竟有没有见过?”楚黎似乎是真的生气,驾着昭影,愤而转身离去。
他为什么生气?前日被挟持的人是她,该生气的好像是她才对?韩珂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韩珂落单失神之际,暗处冲出一匹白马来,黑衣人蒙面带刀,直直攻向手无缚鸡之力的韩珂。
“救命……”来不及呼救,黑衣人已经闪到眼前,韩珂急急赶着小马往前奔去。他大道个。
无奈天不遂人愿,不远处便是悬崖,再往前一步就要坠入万丈深渊。
“你是谁??”韩珂下了马,脚步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那人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厉声喝道:“楚黎已经查出赵澈为你所杀,所以,你必须死--”
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雕花匕首,直直插入了韩珂的心窝,直捣心脏、准确无比?瞬间,血流如注?
“你是谁……”韩珂依旧不死心,黑衣人的声音太像他,她好怕,好绝望,胸口好疼,不似被匕首穿心而过的疼痛,而是被心爱之人推向深渊的心碎?
“我是谁,你还不清楚吗?”黑衣人又是一掌狠狠劈向她的胸口,将她瘦小的身子推入悬崖。那感觉,酷似蝴蝶折翼,百般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是你??”鲜红的血液汩汩从胸口流出,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痛,一直被呵护在掌心的宝瞬间被人遗弃,那种痛苦难以言说。
她泪眼迷离,想要扯下那人的面纱,再见最后一眼,却因为黑衣人对她施加的推理,身体无力地朝着悬崖的方向仰去,彻底失去了平衡。
“为什么……”她惨白的唇瓣映在阳光下,身子却已经离地。坠落的前一秒,韩珂清楚看到那人腰间的玉佩,一个“凡”字,刺目非常?
第八十二章 ,痊愈,因祸得福(上)
望见那块玉佩的刹那,韩珂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黑衣人不是旁人,而是与自己朝夕共处的温柔少年,被自己唤作舅舅的弈凡。
弈凡……舅舅……可是杀我的人为什么会是你?明明前一秒,你还对我笑得那么温柔,为什么下一秒就要置我于死地??
就因为我杀了赵澈,就因为楚黎查明了真相?你怕被牵连,所以要杀我灭口??
不,韩珂不信。要知道,她即便是死,也不可能招供出赵澈的死背后的阴谋,她怎么舍得连累他?
冰冷刺骨的寒风从身体的各个角落蹿入她的心肺,急速的坠落所带来的冲击力似要将她娇小的身子撕裂一般,疼痛感瞬间浸透了五脏六腑。
舅舅,真的要杀她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润如玉,就算是杀人,他都要表现得如此沉稳静默。他的身体不是很差么?怎么经得起马背上的颠簸,他不知道找阿砚代劳吗?她宁愿死在阿砚手上。
那个雕有“凡”字的玉佩是大胤皇族的象征,韩珂曾经向弈凡借来把玩,就算她听错了声音,玉佩也不可能认错。这样惨烈的事实,让她难以面对。韩珂不断安慰自己:我视力不好,肯定是看错了,看错了……
“小心--”
万丈悬崖的下方是一池深不见底的寒潭,韩珂不会游泳,接触到水面的刹那,她听到崖壁上传来一个男子急切的呼唤声。
头顶被潭水完全没过,冰冷的液体闯入鼻腔,呛得韩珂再也无法呼吸,胸口流出的血液融入凉水中,在寒潭里绽放出一朵妖异的红莲。
想要挣扎,却因为胸口那致命的伤再难动弹,只得任由着潭水将她淹没,寒冷一步步将她逼上绝境,她的身子宛如折翅的蝶,一点点向着水底沉去。
她不再挣扎,绝望地闭上眼眸:死便死,连舅舅都要杀了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她张开双臂,任由潭水冲击,接受着死亡的洗礼。愿来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以通透之心观世,以慈爱之心爱人,简单即是超然,纯粹即是脱。
四周静静的,冰冷的潭水灌入了她的五脏六腑……么死我己。
“丫头,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流水般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膊从背后将她紧紧环住,带着她浮出水面。
她能感受到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异常灼热,与体内的那股寒流抗衡着,她拼命地抓住那人的衣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只想看一看救自己的人是谁,多么希望是那个推她下来的舅舅回来找她了,可是她再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那人的身影只在她眼前一晃,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韩珂便手上一松,彻底昏死过去?
“舅舅……舅舅……”睡梦中,韩珂一直喊着,声线沙哑,一手抚着胸口,眉间痛苦地拧成一团,另一只手还在虚空中胡乱挥舞,想要抓住那个看不清的镜像。
“别怕,我在。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有谁按住了她疯狂乱舞的小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会突然死掉似的。
“舅舅,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韩珂因为伤口发炎,高烧不断,视线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她喜欢对方给她的温暖而体贴的感觉,很像很像……舅舅。
“是我是我。”在对方的一声声安慰下,韩珂这才安心睡过去。一整晚,她都躺在那人怀中,紧紧揪着他的手臂,身子舍不得移开半分。如果要用死来换这一時的快乐,那么,她愿意。
过了许久,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枚药丸,吩咐韩珂:“张开嘴,吃了它。”
韩珂也不管那药丸有毒没毒,一心想着只要是舅舅给的东西,她都不该有所怀疑,含着药丸,微微抿了抿唇,就着那人从潭边取来的凉水,将药丸咽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那感觉酥酥滑滑,宛若甘霖,没有半点苦味,就好似果冻一般,还泛着丝丝甜味。
继而,她整个脑袋又变得昏沉沉的,很快便睡了过去。
梦中全是舅舅的脸,刺她一剑,并将她推入悬崖的黑衣人就站在舅舅身边,分明是两个人。
韩珂欣喜地朝着弈凡奔过去:“舅舅,瑶儿就知道不可能是你?舅舅最疼爱瑶儿了……怎么舍得杀瑶儿?”待到韩珂的手指就要触上弈凡的衣衫,少年的身形却与黑衣人合二为一。黑衣人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双臂死死将她扣住,匕首从衣袖间滑出,对准她的胸口……刺下去?rBJo。
“啊--”韩珂双眸紧闭,被梦境中反复重复的画面吓得不轻。弈凡成了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