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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假死吗?何必那么麻烦?”韩珂却一脸淡然,启唇道:“查到了又能如何?她害死的只是一只猴,在大胤的法律下根本罪不至死……我不希望为了查出幕后杀手,而让墨白不能安眠。”
“那至少这件事郡主应该让皇后娘娘和睿王殿下知道?万一将来那人再对你下手,你要怎么办??”真是主子不急,急死太监,月彤气得直跺脚?
“还能怎么办?”韩珂冷冷抽了抽嘴角,眸光变得冷厉起来,“万事小心。喝水吃饭之前要试试银针,睡觉之前关好门窗,加派人手盯着筑心小楼的安全,别让陌生人进来。如果这样,对方还能弄死我,那或许是我真的斗不过她,我该死?”
月彤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小郡主,也不知是墨白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感觉她的眼眸中多了仇恨,不再像从前那样单纯天真。
“郡主是不是猜到什么人对你下毒?”月彤试探着问道。
韩珂若有所思,随即眸光一凛,淡然道:“月彤,你不要胡说?或许人家只是不小心在我的药膳中加了鹤顶红……怎么谈得上是下毒呢?”她尾声旖旎,话中有话。
月彤不敢多说,从前的韩珂郡主都喜欢跟在她身后叫她“月彤姐姐”,可此時的她,双眸猩红,宛如着了魔一般,居然连名带姓的唤她,给人的感觉好淡漠。
韩珂不顾月彤的阻止,抱起地上的小白猴,来到院子里。
“枯木逢春”下方有一片树荫,树荫周围靠水,韩珂觉得环境不错,便亲自取了小铲子,在树荫处挖了一个小坑,小心翼翼地用毛毯将白猴的身子裹好,埋入坑中。
“墨白,这一次,你是替我死的。总有一日,我会替你报仇--”韩珂朝着那一方小坟墓悄悄磕了个头,抬眸道,“他们都认为我好欺负,正是因为我故作懦弱,才助长了他们的威风,以至于他们狠下杀手……以后不会了,我要利用我可以利用的,我会坚强地活在这个异世,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了?”
“委屈你了……”韩珂伸手在旁边的花丛中摘了一束野花,小心插在白猴的坟头上,“你先睡在这里。等将来我有了足够了能力,便带你回司幽……是我疏忽,一直都没有看出你怀了小猴,甚至我都没注意你的雌雄之别,对不起,你会怪我把……”
韩珂微微眯了眼眸,抬眼望着蔚红的天空,同样一片天空下,墨白肚子里小猴的父亲应该也在伤心?
她默默起身,回到屋中,对月彤吩咐道:“月彤,随我去承乾宫。自回宫以来,我甚至没有拜见过外祖父,听说外祖父病了,我该去看看的。”
“是。”月彤诧异地点头。这韩珂郡主莫不是转了姓,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看皇帝老儿了?在她的印象里,她似乎很讨厌那个老皇帝。
虽然头昏脑胀,韩珂依旧撑了下来……现在她病得正是時候,何不借此机会搏一搏同情呢?她若是一直住在筑心小楼,那么便意味着她一直要寄人篱下,没有自己的势力,谈何保护自己??
“奴婢帮郡主准备轿撵?”月彤看着韩珂走一步颤一步,心中尤为担忧。看着这孩子一步步走到如何,着实不易。似乎这世上所有的悲剧都降落到她一个人身上,她喜欢的东西,老天爷总是要一件件的剥夺,父爱、母爱、她心爱的舅舅、聊以慰藉的白猴……老天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
“不必。”韩珂淡漠转身,“这样最好。看上去越可怜越好……”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就不信皇帝老儿会铁石心肠,不管自己亲身外孙女的死活?当初玉安长公主以死明志,萧墨便放弃了以玉安长公主和亲司幽国的念头,如今,她或许也能……
“一个个都不要命了?”月彤跟在她身后,急得直跺脚,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墨白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她,月彤根本不敢随便刺激她,要知道这个小郡主虽然只有七岁,但是自杀那种事情,她不是做不出?甚至,早在司幽国的時候,为了逼睿王现身,她已经试过一次?
韩珂强撑着身子来到承乾宫,听宫人说,萧墨这几日一直留宿在崇宁宫,瑜妃再获荣宠,韩珂便意识到先前自己一時心软,留下了麻烦。
“没有关系……我就在这儿等外祖父回来。”她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称萧墨为“外祖父”,侍卫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任由她在宫门口站着。
窦桂山一眼便认出了门口的女童,慌忙从屋里搬了张小凳子出来,“初瑶郡主,陛下去了崇宁宫,怕是一時半会儿回不来,郡主若是没什么急事,还是先回去。”
韩珂唯一抬眸,清冽的眸光射入窦桂山心底,窦桂山的身子猛然一震,忙将小凳子推到韩珂面前,道:“郡主若是真有什么急事,坐在这儿等也行。”
韩珂先是蹙眉,而后朝着窦桂山莞尔一笑,“窦公公年纪大了,还是窦公公坐。”
窦桂山上前一步,劝道:“郡主若是为了睿王大婚的事而来,我劝你还是回去。睿王大婚,那是皇后娘娘的主意,陛下素来畏惧皇后几分,不可能取消婚事的。”
韩珂微眯了眯眼眸,见窦桂山连她对睿王的感情都知道,想来他便是姜皇后一直暗插在萧墨身边的内应。也难怪这么多年姜皇后稳居中宫不倒,有这么个心腹里应外合……瑜妃就算再怎么厉害,又能如何?
“窦公公猜错了。本郡主今日来,只要请外祖父参加舅舅的婚宴。舅舅能够与吴家紫昕小姐结为连理,本是好事,为什么要取消婚事呢?”
听初瑶郡主此番说辞,窦桂山脸色微变。看这小郡主的神情,似乎没有半点不开心,难道是皇后娘娘多虑了?
“既然郡主是为了此事而来,奴才当然没有理由阻止,奴才这就差人去崇宁宫禀告陛下。请郡主稍等片刻。”窦桂山微微一笑,欲招呼身边的小太监。
韩珂却伸手阻止,“不必,本郡主在这儿等着就好。如果窦公公特意为了本郡主跑去崇宁宫,怕是会惹来外祖父的厌恶……”
“郡主果真是想明白了,皇后娘娘没有看错人。”窦桂山一脸伪善的笑意。
天色已晚,萧墨这才怀拥美人,一步一颤地走回承乾宫。
“陛下,小心点--”远远便传来瑜妃娇滴滴的声音,韩珂立马凝了心神,方才因为发烧烧得糊涂差点儿昏睡过去,她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一掐,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月彤一直跟着韩珂身边,明明很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阻。她总觉得经过白猴之死,这韩珂郡主好似变了个人,做得事情,让她难以猜透。
“外祖父?”女童清冽的声音在承乾宫门口响起,她一步一颤地蹦到那个酒气熏天的帝王身边,偷偷瞥了瑜妃一眼,便与瑜妃二人合力扶着萧墨进了屋。
瑜妃朝着女童报以友善的笑容,若没有她的指点,恐怕她早已饿死在崇宁宫中,心里思忖,若等会这丫头有事相求,自己定当多多配合才是。
倒不枉我为你得罪了姜氏,韩珂心思动了不下千百转,但面上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只是淡淡的,取了一杯醒酒茶,喂帝王萧墨喝下。
待到萧墨的思维渐渐清晰起来,韩珂才道:“外祖父,瑶儿等了你一整晚,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萧墨望着眼前这个女童,回想起她在台上唱戏曲時的情景,着实喜欢,便将她抱到腿上,问:“瑶儿怎么想起来来看外祖父了?”
韩珂努力朝着他扯出一抹笑意,下一秒便一副哀伤之色,泪水哗啦啦掉下来:“瑶儿怎么就不能来看外祖父了?外祖父将母亲关在柔仪偏殿,瑶儿整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瑶儿好想出宫,好想回家。外祖父,你放了我父亲母亲,让我们回家,好不好?”
“不要胡闹?”萧墨的神色微微严肃起来。
瑜妃见萧墨要发怒,不忍这小恩人受罚,忙出声劝道:“陛下,你别这么大声,吓到了孩子。”
中韩一父。萧墨见那孩子双颊通红,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一時心软,声音立马小了下去,哄道:“朕也没有办法。朕不能放你们一家三口离开……你父亲手握兵权,外祖父若是放了他,他能放过外祖父吗?”
韩珂早知道萧墨担心的是这点,来找他之前,便已经替他想好了对策,她朝着他微微眨了眨眼眸,看似不经意道:“既然担心他的兵权,那么只要不放他回平城就行了……关在哪里不是关呢?”
“说的是?”萧墨猛地拍了下桌案,吓得身侧的瑜妃一脸惨白,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倘若外祖父在京城之中修葺一处府邸,削了我父亲的军职,空余镇国侯的名号,让他将一家老少迁来京城……在外祖父眼皮底下,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韩珂扯了扯萧墨的衣袖,复又从自己衣袖掏出一块翡翠来,“这是母亲曾经想要送给外祖父的'青玉金龙',母亲在宫中日渐消瘦,恐怕再无出头之日,便托瑶儿将此物转交给外祖父。”
萧墨冥思苦想,接过韩珂手中的'青玉金龙',回想起从前与玉安长公主在一起的快乐時光,心中微微颤动,再望一眼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外孙女,微微点头道:“瑶儿的想法不错。过几日,朕就下旨,修葺镇国侯府邸,放你们一家三口出宫。”
韩珂又道:“明日是舅舅大婚之日,舅舅与我母亲姐弟情深,外祖父能否解了母亲的禁足令,让她出宫为舅舅贺喜?”
韩珂说着,见萧墨微不可查地皱了眉头,忙道:“唉……外祖父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母亲说了,就算外祖父不同意,她也不会怪你的,皇爷爷自然有皇爷爷的立场。”
一声“皇爷爷”,软软的语调,莫名地软下了萧墨坚硬的心,俯首望着手中那块缺了半角的“青玉金龙”,久久无语。念及他与玉安的父女关系,也不知从何時起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