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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皇爷爷”,软软的语调,莫名地软下了萧墨坚硬的心,俯首望着手中那块缺了半角的“青玉金龙”,久久无语。念及他与玉安的父女关系,也不知从何時起越来越恶化,如今……他甚至没有颜面再去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罢了。玉安若是真想出去散心,就让她去……”本来禁足玉安一举就没有太多意义,他不过是担心玉安向关外那边求助,引起动乱罢了。如今看来,他这个懦弱的女儿,在没有别人的帮助下,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京城。
“多谢外祖父成全。”目的达到,韩珂脸上的泪水也干得差不多,她从萧墨身上跳下来,朝着萧墨拜了拜,道,“天色已经不早,瑶儿明日要为舅舅主婚,瑶儿先告退了。”
说罢,韩珂淡淡瞥了一眼萧墨身侧的瑜妃,个中的意思便是要瑜妃多少收敛一点,毕竟姜皇后不是好惹的。倘若她威胁到了舅舅的利益,韩珂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韩珂有办法利用一曲戏曲将她关到冷宫去,自然有办法再次扳倒她?一个没有外戚襄助的后妃,很难在宫中立足?
韩珂刚刚走出承乾宫,便脚下一软,昏死过去?方才的伪装,耗费了她太多心力,不过幸运的是,萧墨心软,答应了她的请求。
只要她离开未央宫,拥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拥有自己的势力,待到来日,就不会处处受制于人?
“郡主?”月彤一步上前,急急将她抱住,带着她回了筑心小楼。
第二日一早,韩珂便昏昏沉沉的起身,选择了一件自认为最喜庆的衣裳出门,路过院子的時候,去“枯木逢春”底下看了一眼,却见白猴的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偌大的一片土地,只留下一个深深的空塘。
第九十九章 憋屈,‘小焱’被踢(加更)
月彤急急赶到,看见眼前的情景,原以为这小郡主会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想不到她只是微微瞥了瞥眼眸,默默走开。
“……?韩珂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坐在轿撵之中,墨白的尸体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长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却浑然无觉。
“郡主,你说说话,不要吓奴婢了。?月彤恨得直咬牙,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家伙,居然连白猴的尸体都要毁掉。
韩珂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着月彤,微微一笑:“人家喜欢收集猴猴狗狗的尸体,就让她拿去好了……总一天,本郡主也会收了她的尸体”?韩珂心里清楚,作案的人只是内心不安,想要毁灭罪证罢了。
望见韩珂冷冷的目光,月彤心底一颤,不再说话。
这个時辰,萧弈凡想必已经等得急了,韩珂作为主婚人,明白自己不应该迟到,便吩咐月彤加快了速度。
不一会儿功夫,初瑶郡主的轿撵,便停在了睿王府门口。
古代皇子成婚,第一步便是迎花轿出门。新郎不能到岳父家迎亲,以喜娘为使者持名帖前往,韩珂作为睿王的主婚人,自然是要随行的。
韩珂与弈凡匆匆打过招呼,低低唤了声“舅舅?,也没有提及墨白中毒而亡、尸骨无存一事,便急急赶着花轿出门。
弈凡欲言又止,但韩珂的轿撵已经走远,去右相府迎接新娘去了。
以净茶、四色糕点供“轿神?。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
花轿临门,吴府放炮仗迎轿,旋即虚掩大门,俗称“拦轿门?。韩珂从轿撵上下来,向管家塞入红包,吴府这才屋门打开,迎接花轿。
花轿轿门朝外,吴府差了人燃着红烛、持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谓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称“搜轿?。
“搜轿?过后,韩珂留在吴府吃了“起嫁酒?,这才迎新娘上轿。
吴紫昕今日穿得是特质的新娘服,耀眼夺目,刺得韩珂的心生生的疼。韩珂咬了咬牙,努力不去看她。
三次催妆过后,吴紫昕这才坐上花轿。倒不是吴紫昕做作,古時候嫁女儿都是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女儿要佯装不愿出嫁,这才能体现出她的孝顺。
花轿环住京城大街,整整绕了三圈,韩珂的轿撵也跟在花轿后绕了三圈,这才停在了睿王府门口。直到这一刻,韩珂所伪装出的淡漠终于不复存在。紫昕小姐只要一过门,便成了舅舅的妻……从此往后,她便再也没有理由长伴萧弈凡身边了。
韩珂咬了咬牙,喉咙里哽塞的酸涩之味隐忍了下去。她走下轿撵,作为小喜娘,走近花轿,掀开轿帘,微微扯了吴紫昕的衣角三下,吴紫昕这才出轿。
大胤皇子大婚的礼仪相较司幽国要复杂许多,吴紫昕走出花轿前先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步过红毡,由主婚人韩珂相扶站在喜堂右侧位置。彼時,弈凡自己身着大红色的礼服,站在喜堂的左侧位置。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玉安长公主驾到——?
说到底,姜皇后还是说服了皇帝老参加睿王的婚礼,萧墨再怎么不待见睿王,他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大婚是儿子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要来参加的。再则,他也想借此机会,修复他与玉安之间的父女关系。U72l。
众人三呼万岁,弈凡便出声道:“父皇、母后、皇姐,请上座。?
韩珂作为礼赞,将三人迎到喜堂中央坐下,帝后二人做了主席,玉安公主则坐在姜皇后左侧。
待到众人皆到齐,韩珂站到喜堂中央,正色道:“行庙见礼,奏乐”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升,平身,复位”跪,皆跪”?
“升,拜”升,拜”升,拜”?
“跪,皆脆,读祝章”?
依照小郡主的指示,新人拜过父母天地。而后,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毕奏章,韩珂又道:“升,拜”升,拜”升,拜”?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整个过程下来,韩珂早已精疲力竭,额头上冷汗频频渗出,眼眸下弈凡与吴紫昕一对璧人举案齐眉,直叫她心碎”
弈凡望着她吃力的表情,欲言又止,无奈此時正行者大礼,他不好出声打断,只能看着那个孩子一路坚持下来,面色由最初的桃红色逐渐转变为惨白。
“礼毕”送入洞房”?
最后六个字吐出,心头的巨石终于压得韩珂喘不过气来,等到弈凡牵着吴紫昕的手,消失在洞房门口,韩珂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空了,再也无法站稳,忙倚着身侧的月彤,强自平定心神。
今日,他们结为连理,终于可以心灵相通,合二为一了,而自己再也没有理由纠缠着萧弈凡。
从此,他是她的夫,她的天,她的良人,只是自己的舅舅了。心,痛的狠了,便没有知觉了。
在场的宾客要么喝酒嬉闹,要么齐齐聚集在洞房门口,想要闹洞房。及此,韩珂明白自己找不到足够的勇气坚持到最后,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露出疲惫但喜庆的表情,吩咐道:“走”月彤,我们去想祖母他们辞行”?。
在月彤的搀扶下,告别了皇帝、姜后和玉安长公主,匆匆离去。
回到筑心小楼,韩珂压抑在胸腔里的苦水终于忍不住尽数吐了出来,连带今天一早强行逼着自己喝下去的粥,吐得胃里空空的,一点都不剩。
月彤心疼道:“郡主您进屋躺着,奴婢去叫太医。?
“不要”不用……?韩珂慌忙阻止,她不想要任何人再看到她的脆弱,她要坚强,她要将她柔弱的一面隐藏好,不再让任何人看见。今生已经没有舅舅相护,她必须披上前世坚强的外衣,她只有自己了……
“月彤,你在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说罢,韩珂便推门进屋,熄了灯,静静在黑暗中哭泣。努力压制着呜咽声,尽量不让任何人听到。
一双手臂恰在此時搭上她的肩膀,萧焱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要哭就放声哭出来”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韩珂惊讶地抬头,发现萧焱的脸藏在黑暗中,整个人似乎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好久,她怔怔地开口:“焱哥哥,你是什么時候进来的。?
萧焱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刚刚进来不久,没找见你人,本来都想走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实际上从今天一大早有人跑来告诉他,那丫头的白猴死了,他便急急在屋子里等着了。一直等到入夜,这丫头才一脸疲惫之色进门。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同她打招呼,她便已经吹熄了灯,伏在桌案上隐隐啜泣,叫他怎能不心疼?
“你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韩珂突然绷紧了神经,面上冷冰冰的,“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的猴死了??
“你怎么知道?”?萧焱原先也是好奇的,为什么那丫头的猴死了,会有人来告诉他?
“你快走”这里不安全”?想到这儿,韩珂慌忙开门,想要将他推出门外。
恰在此時,门口的月彤看见屋里的萧焱,惊慌失措道:“皇长孙,你怎么会在这里?”皇后娘娘不知道何時回宫了,这会儿已经往这里来了”?
韩珂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中计了”未能杀死她,对方又顺利利用了墨白的死”这一次,对方的目的是要她与姜皇后反目成仇,是要毁掉她在皇宫之中的唯一靠山,下手之狠,可见一斑”倘若此時姜皇后进门,看到她再度与萧焱来往,她自然是百口莫辩”对方真是了不起,非但将她的心思猜了个透彻,连萧焱也被那人算计了去。
不,这种情况下她不能自乱阵脚。且不说姜皇后还没有进门,就算她进了门也未必就一定能找到萧焱。
“我现在就走”?萧焱也看出了事态严重,慌忙想要离开。
“走不掉了”?韩珂努力平静下来,伸手拦住萧焱,指了指自己的床榻,对萧焱道,“你先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