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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兰淡淡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一问。”
李欣儿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师傅,莫非你看见二郎和那秦国夫人之间有什么出格的事?”
公孙兰笑道:“目前还没有,不过,拭目以待吧。”
王源叹息摇头道:“好好的说着正经事,就被你们带跑题了,别添乱了,只管帮我理一理后续的事情,这才是我想知道的。”
公孙兰微笑道:“后续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看杨家是真心的要举荐你,所有的细节他们都会替你安排好,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要告诉你。或许举荐成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些宫中需要注意的礼节以及一些不能得罪的人物。”
王源笑道:“这正是我急需要知道的,反正现在没事,你何不告诉我这些东西,总比无聊的拿我开玩笑要好的多。”
公孙兰道:“无聊的玩笑么?我并不这么觉得啊。相反,据我眼中所见,我确实看到了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都对你有些意思,难道你没有觉察到么?”
李欣儿跺脚道:“果然如此,还狡辩。居然半天时间便跟这两个荡妇勾搭上了,简直气死我了。”
王源无语,公孙兰这是明显的故意挑起事端来,这可和之前的公孙兰不同。放在以前,这样的事公孙兰提也不会提,也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显然是对此事很是有些意见了。
王源明显感觉到如今的公孙兰和自己以前接触的那个公孙兰有了大大的不同。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在月下见到舞剑的公孙兰时,给自己的印象是,那是一个冷艳无双遗世独立的女子。浑身上下带着一种凌冽之气,好像稍微接近她一些便要为她的锋利和寒冷所伤。
但自从公孙兰同意出山来到自己身边后,王源却发现,原来公孙兰并非难以接近。以前不苟言笑,现在明显笑容多了,也开心的多了,甚至她经常促狭的戏弄起自己来。从一个高贵冷艳的仙子变成了喜欢搞怪的大姐姐。特别是最近教王源的武艺的时候,她总是变着法子的戏弄王源,每每折磨的王源龇牙咧嘴痛苦不堪的时候,公孙兰更是笑的毫无节制,完全忘记自己的形象。
其实两个人都明白,两人之间有着某种东西在滋长。王源借学武艺的机会摸摸手抱抱腰,公孙兰也装作不知道并不训斥,只是用各种手段整治王源,看似是报复一般,其实倒像是两人之间一种心照不宣的**游戏,对王源而言更像是一种纵容。
难道说今日自己的表现让公孙兰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才不断的提及此事,或许便是要自己给个什么解释罢了。
王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招手道:“表姐,十二娘,来坐下晒会太阳,咱们聊几句。”
李欣儿气呼呼坐在王源身边的草地上,公孙兰却不为所动,杵着锄头站立不动。王源知她不愿在李欣儿面前公然坐到自己身边来,也不强求。
第一一三章 狡辩()
“我现在郑重的征求两位的意见,我们到底要不要走杨家这条捷径?要还是不要,你们给我个答案。”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你怎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李欣儿诧异道。
“你的意思是当然要按照计划走下去,那么表姐的意思呢?”王源仰头看着公孙兰。
公孙兰微笑道:“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说便是。”
王源叹道:“你们都明白我不得不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否则我会得罪所有的人,瞬间变成过街老鼠,会死无葬身之地。然则和杨家合作,便必然要和杨家姐妹虚与委蛇。今日见了那虢国夫人,确实如坊间所传的那般,这个女人是个荡妇;但如果要和杨家打交道,便不免要和这荡妇打交道。若你们无法接受这一点,我们还不如赶紧收拾东西逃出长安,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便是。我也不去想什么光宗耀祖的前程,十二娘也别去想为父母报仇之事,咱们老老实实的活一辈子就得了。”
李欣儿皱眉道:“原来你是为了此事,你是要告诉我们,你要打着和杨家搞好关系的旗子和杨家的荡妇在一起鬼混,叫我们都闭嘴是么?”
王源无语扶额道:“你别想歪了成么?我只是不想每次都要为这件事解释半天。”
公孙兰微笑道:“你是不是心中有鬼?否则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为何这般在意?”
王源跳起身来道:“我哪里有鬼了?你今日不是全程目睹么?我有何出格之处?”
公孙兰道:“那倒是没有,只是你不惹她们,不代表她们不会惹你。那虢国夫人不是要送金钗给你么?那秦国夫人不是挽着你的臂膀和你长谈一个时辰,最后好要请你做她儿子的老师么?我不过是提醒你要小心罢了,不要昏了头,搞得不可收拾。”
王源无语苦笑,很想问一句:“你是吃醋了么?”但这话是无论如何不能说的,说出来怕是会立刻挨上公孙兰一剑。不过,公孙兰的话倒也给了王源一个提醒,原来在别人眼里,今日的情形其实已经有些不堪了。王源自以为一切正常,但在有心人眼中,已经不太正常了。
“其实,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是根本懒得管的,不过欣儿是你的妻子,我不希望你做出些让她伤心的事来。而且你就算能被举荐,一旦名声受损,也会呆不久长。”公孙兰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源猛然想起传言中的虢国夫人和玄宗也有一腿的事情来,若自己真的不小心跟虢国夫人惹上什么干系的话,传到玄宗耳中,那可全部前功尽弃了。本来王源心里并不以为然,今日见了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的样貌,王源内心深处认为,就算勾搭勾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直到公孙兰说出这句话来,才突然明白,想尝尝荡妇的滋味其实是一种很荒唐的想法,只是不知道玄宗是如何容忍虢国夫人和魏小侯爷这样的少年郎鬼混的。
“表姐说的甚是,我一定会小心在意,虢国夫人我是绝不会去招惹的,秦国夫人请我给他儿子当老师的事情我也找机会拒绝了便是,总之我绝不会自毁名誉,坏了大事的。”
公孙兰笑道:“你明白就好,此事就说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提了,说起来倒是挺尴尬的。话说今日你可算是风光的很,李龟年都说你的笛子吹得不错,还有,你居然会唱曲,那首《袖底风》唱的很好听。为何你平日不唱?也好让我们饱饱耳福啊。”
李欣儿叫道:“唱的很好么?这不公平,我们天天在一个屋檐下都没听到过,你倒是去唱给杨家的荡妇听,不成,你现在必须唱给我们听。”
王源苦笑道:“又来了,不是说了不要提了么?”
“那你唱,不然不依。”李欣儿跺脚道。
“真要听么?”王源看着公孙兰道。
公孙兰道:“当然,除非你不愿。”
王源笑道:“我是怕吓到你们,我这一唱,外边人听了还以为宅子里又闹鬼了。既然你们不怕,我便唱一曲又如何?不过你们不许取笑。”
“谁来取笑你,唱便唱,那么多话。”公孙兰嗔怪道。
王源对李欣儿道:“十二娘找个小木棍给我,我自己打打拍子。”
三人坐在阳光下的草地上,公孙兰和李欣儿聚精会神的看着王源,但见王源手持小木棍在铁锨上轻轻一敲,发出悦耳的铁器声,微笑开口唱道。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
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
一曲唱吧,公孙兰师徒呆呆坐在对面表情惊愕。
“这……好奇怪,曲儿也奇怪,词也奇怪,这是什么曲调?”
“是啊,从没听到这么奇怪的曲儿,不过倒是挺好听的,二郎,这是你写的曲儿?”
王源笑道:“这一曲叫做《东风破》,是不是很好听?”
“好听是好听,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公孙兰道。
“那里莫名其妙了?”王源笑道。
“这词儿说的是什么?什么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什么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好像有点不通的样子,但又好像又是通的。”
王源哈哈大笑道:“这就叫意境,不通便是通,通反倒不通了。”
公孙兰咂嘴道:“你这完全是糊弄人,我虽不精诗文,但这说法可是第一次听说。但不得不说,这曲儿甚是妙。东风破,嗯……这名字也好。这是首琵琶曲么?琵琶弹出来必然更好听,何不去请兰姑娘学一学,她可是精通音律的。”
李欣儿起身道:“说的对,我去找她,让她学会了弹给我们听。”
李欣儿说干就干,兴冲冲的去找兰心蕙来,王源道:“真是个不怕麻烦的,不过随口唱一首罢了。像这样的曲子我肚子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要听的话我张口就来。”
李欣儿去后,后园只剩下公孙兰和王源两人面对面坐着,公孙兰一只眯眼出神的看着王源道:“你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王源眨眼笑道:“我是一块深井冰,等着你来挖掘。表姐是不是越来越钦佩我了?”
公孙兰啐道:“说你胖,你便喘上了。本事再大也不成啊,遇到恶徒一刀便给你砍了,你会写诗唱歌也救不了你的命。”
王源道:“嫉妒,你这是嫉妒。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你要多多教我武艺,今日傍晚教我什么?抱腰摔是么?”
所谓抱腰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