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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输也要输的有骨气,有趣,小爷对你倒是有些敬佩之感了。不过既然比试,若是你被打的鼻青脸肿,可别怪别人下手太重。事后若是别人问责起来,特别是我娘问起来……”
“我就说自己骑马摔了便是,你放心好了。”王源打断道。
“好,痛快!”柳钧拍手叫道:“大乌龟,你先上,若是输了,罚你顶着石锁站一天。一个月不准吃肉。”
一名面目黝黑的昆仑奴闻言出列,撕拉一声将上衣脱了,露出黑魆魆疙疙瘩瘩的一身肌肉,胸前两块肌肉抖了三抖,双掌一拍,口中发出一声大喝,气势着实摄人。
“死大乌龟,这般没规矩,当着我们的面脱衣服,回头不赏你几十鞭子我便不叫紫儿。”一旁站立的青儿和紫儿两女背过身去,口中连声咒骂。大唐风俗虽然豪放,但男子当着女子半裸上身,终究是冒犯之举。
王源缓步上前,面对高出自己一头,胳膊长腿长的对手,心中微微发毛。自己千万不能被这名叫大乌龟的家伙抓住,若是被抓住,必难脱身。
柳钧脸露兴奋之色,双目放光,口中叫道:“上,上,打倒他,打倒他。”
大乌龟一声大吼,踏步上前来,蒲扇大的手掌探出来,朝着王源的脸上抓来。这五指张开比王源的脸还大,给人的感觉是一把抓中,会将王源的鼻子眼睛嘴巴一把揪下来一般。
王源岂能让他抓中,身形一矮躲开正面的一抓,身子往斜刺冲出,大乌龟另一手夹着风声兜头再到,王源喝一声:“来的好。”脚步加快,身子如游鱼一般从大乌龟腋下滑出,就听撕拉一声响,王源的长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片片布条从大乌龟手中飞落。
柳钧脸色激动的通红,在椅子上蹦跳尖叫道:“好,大乌龟好样的,继续,抓住他。”
话犹未了,只见大乌龟身子晃了晃,以手扶额,猛然弯腰躬身哇啦一声口中吐出一大堆污秽之物来,顿时臭气熏天,难闻之极。
“怎么回事?大乌龟,你搞什么?打啊。”柳钧惊愕道。
大乌龟勉强起身,嘴角挂着污秽之物转身朝王源扑来,王源站在原地笑道:“你还逞强?”说罢飞起一脚踢来,大乌龟伸手去格挡,却像是故意放慢动作让这一腿踢中一般,慢了足足一拍。
“噗。”“噗通!”“嗷呜。”
三种声音同时响起,‘噗’的一声是王源踹中大乌龟肚子的声音。‘噗通’一声是大乌龟捧腹跪下的声音,‘嗷呜’是大乌龟又呕吐的声音。
“搞什么鬼?”柳钧叫道。
侍女青儿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柳钧面露惊愕道:“怎么可能?”
青儿道:“确实如此,大乌龟已经不能打了,再打他连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柳钧咬牙切齿,伸手不知从何处抓过一根藤条来,冲上前去照着大乌龟的脊背一顿乱抽,口中骂道:“平日里一餐吃几斤肉,打起架来这般的没用,要你何用?从今日起,罚你去马棚清理马粪,每餐只准吃稀粥。没用的狗东西。”
大乌龟趴在地上,身上被抽的血肉模糊,弓着身子一言不发,心里委屈的要死。明明自己占了上风,怎么就忽然肠胃不适,全身无力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闹肚子也闹得太不是时候了。
他那里知道,王源从他腋下滑过的时候,手肘回撞,撞中了大乌龟背侧的一处穴位。那是王源学会的不多的近身格斗的手法,这处穴道叫胃俞穴,主肠胃蠕动消化的之事,虽然王源的撞击力道和角度不佳,但还是起到了让对手肠胃不适呕吐的效果。若是公孙兰撞中了此穴,大乌龟怕是要吐血了。
王源整理着被抓破的外袍心疼道:“新做的袍子,就这么被抓碎了,一贯多钱没了。”
柳钧怒道:“赔你便是,这一场算你赢了,再来再来。”
王源愕然道:“玩车轮战么?这可不公平。”
柳钧怒道:“本就是三局两胜,刚才这局你若是输了,我也还是会让你有机会扳回的。”
王源哈哈笑道:“好狡猾,也怪我事前没问清楚,现在我可要问清楚了。三局两胜,我若再胜一场,便算赢了。赢了之后你便乖乖的当我的学生,不准再玩花样,也不准暗中使坏。是不是这个话?”
柳钧冷笑道:“你怎会再赢?你赢了我自然无话可说,你输了也要遵守承诺,离我和我娘远远的,否则我要你的命。”
王源笑道:“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柳钧声音稚气,但却也斩钉截铁。
第一四三章 武斗(续)()
几名仆役上前将大乌龟驾着拖走,将地上的污秽之物清理干净,王源索性脱了外袍,下一位一定是另一位昆仑奴,脱了宽松的外袍反倒不容易被对手抓住。
然而他却失算了,这一场居然不是昆仑奴,柳钧身边一群人嘀嘀咕咕之后,居然派了那紫衣侍女迎战。那紫衣侍女的手中居然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尖刀,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来。
王源头皮发麻,忙摆手叫道:“慢来慢来,怎么是女子上场?不是大黑奴上来比试么?”
柳钧哈哈笑道:“谁告诉你必须是大黑奴么?这一场我派紫儿跟你打。”
王源摇头道:“那还打什么?跟一个女子打斗,赢了有甚光彩?不比不比。”
柳钧道:“不比便是认输,第三场我还派紫儿跟你打。”
王源挠头道:“少公子,这么玩不太好吧,男子和女子比武,你觉得合适么?”
柳钧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忘了告诉你了,我这位侍女紫儿可是有武艺的,她们两个都是我娘亲身边的贴身侍女,今日我只是央求她们来帮忙的。你若以为她们不堪一击,便大错特错了。”
王源皱眉半晌,心中也知道既然柳钧派了这紫衣女子出战,必然是身有武艺的,王源只是心中没底罢了。自从身边有了李欣儿和公孙兰之后,王源对会武艺的女子总是先入为主的认为她们一定非常的厉害,所以有些怯意。
“少说废话,动手吧。”紫衣侍女冷声喝道。
王源知道无可避免,想多耽搁些时间想想办法,于是道:“原来二位真的是夫人身边的侍女,我还当二位连身份都是假冒的。你们这么做你家夫人定然不知吧,可知道被你家夫人知道的后果么?”
紫儿冷笑道:“夫人若责罚也不关你的事,今日定不让你赢了便是。”
王源皱眉道:“我和你们素不相识又无瓜葛,二位又非奉你家夫人之命,为何要如此?”
紫儿一脸的鄙夷道:“你自然是不认识我们,但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当日三夫人的游春会上我们也是在场的,你对我家夫人的企图我们也看在眼里。任你如何否认,我们姐妹也不能让你玷污夫人的声誉,所以必须要阻止你成为少主人的老师,让你邪恶的图谋不能得逞。”
王源愕然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家夫人有所图谋了?真是岂有此理。”
紫儿冷声道:“这是女子的直觉。那日你和夫人单独相处了一个多时辰,不消说你必然会用些花言巧语迷惑夫人。夫人看不透你的图谋,我们姐妹可不能让你的奸计得逞。夫人请你当少主人的老师定是为你所迷惑,我们姐妹定不容许这等事发生。”
王源苦笑道:“你们这完全是臆测,可有半分的真凭实据?当侍女的如此多管闲事,我也是第一次见。”
紫儿冷笑道:“我们是忠心护主,夫人的名声便是被你们这些狂蜂浪蝶所污,夫人宽厚仁慈,自然不知道防范,我们身为夫人身边之人自然要挺身而出护主。休得废话,看招。”
紫衣侍女身形一动便要动手,王源举手叫道:“慢来。”
紫儿停步侧首怒道:“又玩什么花样?”
王源道:“比便比,何必要动兵刃?咱们又非生死相博,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紫衣侍女冷笑道:“原来你是怕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只是割个口子出出血的倒也难免,你若是怕了便认输,也免得受血光之灾。”
王源摆手道:“我不是怕,而是这么做毫不公平。你用兵刃,我却空着手,这算什么?”
“我又没让你空着手。”紫衣侍女冷声道。
王源道:“你稍等,我也找样兵刃,这样才公平。”
紫儿负手而立,斜睨王源,等着他找兵刃。王源眼睛朝四下看,想找个武器来,但见你青衣婢女笑吟吟道:“王学士,我这里一柄剑你要不要?”
王源看她手中的剑只有一尺多长,就是一柄短剑,摇头道:“多谢,用不了。”
青衣侍女一笑不做声了,王源四下看去,一眼看到了柳钧手中握着的长鞭,忙叫道:“这鞭子借我用一用。”
柳钧一收道:“不给。”
青衣侍女道:“少主人,给他吧。”
柳钧道:“使得么?”
青衣侍女道:“莫担心,紫儿打得过的。”
柳钧这才将信将疑将鞭子递出,王源抄在手里,猛地一挥,长鞭发出啪啪之声,打在地上冒起一阵青烟。长六尺有余,重量也不轻,甚是趁手。
“王学士选这长鞭,是觉得一寸长一寸强是不是?刚才奴给你短剑你硬是不要,是不是怕短兵相接不是紫儿对手?”青衣侍女巧笑嫣然,但却一语中的。
王源被说破心事,略有些尴尬,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兵刃自己也不会用,若拿短兵器动手,无异于自寻死路。拿着长鞭子乱抽,可将对方逼迫在近身之外,起码可以抵挡一番,这便是王源心中的打算。
“哪有此事?只是不想用刀剑这种武器,一旦失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王源强词夺理道。
“原来如此,奴倒是会错意了。不过你却也错过机会了,刚才奴给你的这柄短剑削铁如泥,你若拿着和紫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