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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微笑道:“别意外惊喜了,你给的惊喜太多了,你娘怕都是要急疯了。”
府中张管事排众而出便见礼便笑道:“好了好了,终于回来了,少主人,这段时间你不在家,家里大伙儿连个笑脸都不敢露,可算回来了,这回夫人心里安稳了,大伙儿也解脱了。”
王源哈哈笑道:“瞧见没?你这一走惊喜可不小,连累了这些下人都大气不敢出了。”
柳钧哈哈大笑起来。
消息像是旋风一般的刮进了内宅。午后小憩醒来的秦国夫人闻讯,连花钿都没画好,云鬓都没整理整齐便带着十几名婢女从内宅冲了出来。走到二进回廊上,看到王源和柳钧迎面走来,秦国夫人便如一只母狼一般的扑了上来,心儿肝儿肉儿的将柳钧整个人抱在了怀里,眼泪滚滚而下。
柳钧被母亲丰满的胸部捂得透不过气来,手臂上的伤口也被勒的生疼,挣扎着叫道:“娘亲,我的伤口要被你弄裂了。”
秦国夫人这才松开他,伸手在柳钧脸上抚摸,口中骂道:“你这混账东西,居然私自逃出去,你知道娘亲多么担心么?那几日娘亲不吃不喝的派人四下找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兔崽子。”
柳钧笑道:“娘,你骂我兔崽子,岂不是连自己也骂上了?钧儿知道错了,钧儿给您磕头赔罪。”
柳钧说罢便要磕头,秦国夫人忙拉住道:“别磕头了,回头有你受的,贵妃娘娘说了,等你回来去见她的时候好生的收拾你。还有你舅父,来埋怨了娘好几回,说娘太过纵容你。这以后你给我小心着,在不容你胡乱折腾了。”
柳钧也不争辩,笑盈盈的听着秦国夫人埋怨。秦国夫人又查看了柳钧的伤势,又是笑又是骂,折腾了半天,忽然想起来王源还站在旁边,忙抬头去找王源,却发现王源已经不在旁边了。
“……他……王公子去哪里了?”秦国夫人愕然道。
紫云儿上前见了秦国夫人,轻声道:“刚刚走了,回府去了,说不打搅夫人母子团聚了。”
秦国夫人面露失望之色,嗔怪道:“这个人,怎么就不声不响走了?怕我怪罪他么?”
柳钧笑道:“娘你怎会怪罪老师,该感谢老师才是。娘啊,你可知道此行有多精彩么?”
秦国夫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长廊尽头,心中若有所失,儿子说什么也没心思听进去,只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柳钧皱眉道:“娘你在听么?老师带着我们和奚族人和突厥人打了好几仗,好几次死里逃生,我的白马也死了……”
秦国夫人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道:“什么?你们打仗了?这胳膊上的伤便是打仗弄得?可了不得,快回后宅跟我说说,这王源,我道吓怕了呢,原来居然让你去打仗冒险了,回头待他来见我时,瞧他如何解释。”
秦国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搂着柳钧回内宅去,她急于知道宝贝儿子这一路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听着很凶险的样子。从儿子的口里自然也知道王源这一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儿子和情人的事情一并知晓,倒也一举两得。
王源悄悄退出秦国夫人府,让他们母子两个享受天伦之乐,同时也不想在秦国夫人府中耽搁时间,如果让秦国夫人缓过劲来,少不得要跟自己腻歪一番,虽然自己也很想这美妇人,但家门还没进,外边公孙兰她们还等在府门外,这么做显然不妥。
府门外,公孙兰和青云儿策马站在街角等候着自己,王源纵马过去,两女均有些诧异。
“这么快?秦国夫人没留你叙叙话?”公孙兰微笑道。
王源笑道:“归心似箭,别人享受天伦之乐,我也急着回家享受家人团聚,这里可不是我的家。”
公孙兰微笑点头不语,王源转向青云儿道:“青儿不去府中见一见夫人么?”
青云儿轻声道:“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王源哈哈大笑道:“说的好,咱们回自己的家。”
……
短短数坊的路途,对归心似箭的人而言却显得很漫长,当进了靖安坊看到王家大宅熟悉的样子时,王源的心雀跃起来,就连公孙兰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来。
“瞧,柳先生他们已经到家了,大伙儿都在门前等着我们呢。”王源高声叫道,挥鞭打马,冲向家门前的空地。
李欣儿领头黄三兄妹以及宅中其他人等大叫着迎上前来,王源下马还未站稳,李欣儿便像一头雌老虎冲了上来,一头撞进王源的怀里,脸上全是泪。
王源紧紧搂着她,心里一片平和。半晌后才提醒道:“大伙儿都看着呢,大庭广众之下,这合适么?”
李欣儿啐骂着松手,又一头扎进公孙兰的怀里去。王源和黄三兄妹一一见面,叽叽喳喳一路说着话往宅中走。两名侍女搀扶着挺着大肚子兰心蕙站在门前相迎,兰心蕙身子不便,没法像李欣儿一样狂奔出去迎接,便只站在门口等候。
“二郎……你回来啦。”兰心蕙眼中含着热泪盈盈下拜。
王源忙上前扶着她笑道:“你就不要多礼啦,外边风这么大,可别受凉了。”
兰心蕙听着这暖人的话,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第三七三章 夜宴()
傍晚时分,沐浴更衣之后的王源和公孙兰同家中众人围坐在火盆旁烤火聊天,畅谈别后诸事。李欣儿也有一肚子的疑问要询问。因为青云儿、柳熏直、王大黑三个都带着伤回来,虽然伤势已经不严重,但李欣儿还是从青云儿身上所受的五六处刀伤中意识到此行的不简单。以她的性格那是绝对要问个清楚的。
王源也并没打算瞒着她,但现在不是时候,当着满堂众人,这件事万万不能说出来,于是推说乏累,告诉李欣儿晚上再慢慢的告诉她事情的经过。李欣儿其实已经在公孙兰和青云儿处吃了闭门羹,问这两人的时候,她两个都拒绝回答,见王源也有些推脱之意,心中更增疑惑。
但见王源确实面露疲倦之色,却也不忍相逼,于是大伙儿围着火盆说些轻松的话题,谈些边镇的风物见闻之事,气氛倒也轻松愉悦的很。
但这轻松的氛围没能持续多久,很快黄三便来到后宅中禀报:“二郎,杨左相派人来请你去他府中赴宴,说是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李欣儿不满道:“刚回京,还让不让人消停了?吃个团圆饭都不让,这个杨国忠。”
王源缓缓从软椅上坐直身子笑道:“已经很给面子了,本来我回来后便该去见他的,这已经是放了我几个时辰的休息了,罢了,该来的总归要来,身在宦海如飞蓬,那也没什么抱怨的,替我更衣吧。”
满城的暮鼓声中,王源骑马赶到了杨国忠的府邸前,递了门贴进去,片刻后杨国忠急匆匆亲自来到门前迎接,见了王源一把挽住王源的衣袖,口中叫道:“二郎,哎呀,可想死本相了,这一趟虽只两月,在我看来却像是两年一般的漫长,可回来了。好好,很好。”
王源已经不太适应他的出乎意料的热情,实际上在离开京城之前,两人之间见面后说话的语气都已经有些冷漠,互相心里都有些疙瘩。杨国忠忽然又变得如此热情,王源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左相别来无恙,还是这般神采奕奕,只是清减了些。”王源微笑道。
“哎,一言难尽,我能不清减么?成天大事小事多如牛毛,我都快烦死了。身边又没你在,想商量个事儿也没体己的人,这下好了,你回来了就好,我也有能说话的了。不说了,酒席预备好了,咱们厅上说话。”杨国忠黑色的国字脸上满是无奈和懊悔,挽着王源的手臂往厅上走。
大厅内灯火通明,红木大桌上酒菜丰盛,座边坐着两名客人,见了王源两人都站起身来拱手行礼。王源认识其中一人,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户部尚书章仇兼琼,如今杨国忠身边最为倚重的人物。而另一人则有些陌生了,身材有些肥胖,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杨国忠给双方介绍道:“这一位是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鲜于将军,这一位便是我常跟你们提及的王源,如今是户部侍郎,领着翰林学士和侍御史的职衔,刚刚从河北道黜陟使的任上归来。”
鲜于仲通拱手行礼道:“见过王侍郎。”
王源听到鲜于仲通这个名字便一愣,还礼后疑惑问道:“鲜于大帅怎会在京城?不是说剑南节度兵马正和南诏国作战么?战事结束了?”
鲜于仲通面色尴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杨国忠叹了口气道:“王源啊,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事情棘手了。落座后再说吧,来来来,落座落座。”
落座后,酒斟满,杨国忠举杯对王源道:“二郎,首先祝贺你安然归来,你在范阳率八百兵破三千奚族骑兵的捷报朝廷已经收到了,陛下高兴的称赞了你好几天,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你能活着回来,陛下知道了该高兴坏了。长脸啊,真长脸啊。来,敬你一杯,本相对你佩服之至。”
王源被他没头脑的一番话说的发愣,愕然道:“什么?我在范阳同奚族人作战的捷报?我没有发回捷报啊?怎么回事?”
杨国忠微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喝了酒我慢慢跟你说便是。”
王源喝了杯中酒,静等杨国忠说出缘由来,杨国忠笑道:“二郎当真有胆色,以八百兵硬是击溃三千奚族人,歼敌两千五百余,这份本事谁人能及?这件事你虽没有来得及上报朝廷,但有人已经替你办了此事。范阳节度使安禄山早在四天前便亲自来到京城呈报了此次大捷的消息,陛下听后高兴的不得了。这回你明白了吧,安禄山对你也是赞不绝口呢。”
王源一愣,怔怔道:“安禄山亲自来京城替我上奏的捷报?这怎么可能?”
杨国忠呵呵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安禄山还向陛下请罪,说他没能察觉奚族人突入边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