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在此时,就听身后脚步声响,yi片嘈杂之声响起,片刻后李猪儿觉得脖子上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他深深的吸了yi口气,终于回了魂。
下yi刻,他看到了让他骇然的情景,只见yi人正拿着yi只黑乎乎的物事朝着床上猛砸。每yi次砸下都蹦出许多血点,以及传来东西
破裂的咔咔声。李猪儿看清楚了那人的背影,正是晋王安庆绪,他手中拿着的是yi只大香炉,正咣咣咣的朝着床上的安禄山猛砸。
“晋王爷,停手吧。陛下已经死了,不用再砸了。”严庄嘶哑着声音低声道。
安庆绪喘着粗气停手,转过身来,脸上身上全是血污,形如厉鬼yi般。他手上提着的香炉上也满是血污,粘着毛发皮肤和yi些黑乎乎的东西。
李猪儿骇然往床上看去,他吓得魂飞魄散。床上的安禄山硕大的头颅已经如yi只烂西瓜yi般。整张面孔瘪陷下去,黑血和脑浆正汩汩流出,景象恐怖不已。
“殿下!”严庄叫道。
安庆绪手yi松,香炉‘咣当’yi声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与此同时,安庆绪腿yi软,yi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大汗淋漓,yi点力气也没有了了。
“殿下,结束了,yi切都结束了。”严庄低声道。
“父皇他他死了么?”安庆绪喃喃道。
“陛下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严庄忙道。
安庆绪忽然眼睛里冒出光来,仿佛yi下子打了鸡血。连声道:“严先生,从现在开始,大燕国便是我的了吧。这老东西终于死了,你想杀我,呸!我先杀了你。我跟着你征战四方,替你打下基业,你不但不感激我,还要杀了我。我呸,你个老东西,你该死!你大大的该死。”
安庆绪站起身来朝着安禄山yi片狼藉的尸体控诉着,啐骂着。咬牙切齿之后,忽然又放声大哭起来。毕竟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他的心情既惊恐又快意同时又很是自责。这些情绪交织在yi起,几乎要将安庆绪变成yi个疯子了。
“你这蠢货,有刀在手却险些自己被杀。何处要害你难道不知?却偏偏要刺肚子?若不是我们听到不对劲冲进来,你已经是yi具尸体了。蠢材,蠢货。”严庄这么个温文尔雅之人也口不择言的对着李猪儿怒骂起来。
李猪儿抖着身子爬起身来,咽着吐沫道:“奴婢,奴婢是第yi次杀人,况且况且是陛下。我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靠近他,只能闭着眼睛乱刺。严先生恕罪,严先生恕罪!”
严庄冷哼yi声喝道:“还不赶紧料理?龙床下方有暗格么?”
“有有有。”李猪儿忙道。抖着身子来到龙床旁边,伸出颤抖的手将安禄山乱七八糟的尸体推着滚到床内,伸手在血糊糊的床板上摸索着。半晌后咔哒yi声,龙床下方的厚板掀起,露出yi个长长的暗格来。不仅龙床有暗格,所有大户人家以及官员们的床下都有暗格,这是为了危急之时能藏身于此的设计,倒也不足为奇。
“严先生,帮个忙。”李猪儿叫道。
严庄皱着眉上前帮忙掀开暗格,两人合力将安禄山沉重的尸体滚动,轰隆yi声响,安禄山的尸体落入暗格之中。那暗格对安禄山而言太狭窄了些,身子僵在里边露出大半截。严庄和李猪儿闭着眼乱塞,终于将安禄山完全塞了进qu 。将床板盖上。
接下来,李猪儿将床上满是血迹的被褥整个卷起塞到床底下,换了新的被褥铺在床上。将枕头塞在被褥里伪装成yi个人睡在里边的样子。又重新点了几片香片烧起来,掩盖屋子里的血腥味道。忙乎了半天看着再无什么明显的破绽,李猪儿终于松了口气。
“严先生,现在怎么办?”李猪儿道。
严庄刚刚帮浑浑噩噩的安庆绪换了身上的血衣,又打了清水将他的脸上血迹都清洗干净。安庆绪的情绪也平稳了许多。听李猪儿发问,严庄沉声道:“将玉玺和陛下的印玺全部拿出来,替我掌灯磨墨。我要拟旨。”
李猪儿答应yi声,轻车熟路的将安禄山藏于床头柜子里的玉玺等物都取了出来,又在案上铺好了文房四宝。手脚麻利的替严庄磨墨。
严庄面色阴沉,手握毛笔沉吟半晌,刷刷刷刷连写两道圣旨,李猪儿在旁捧着玉玺和印绶yiyi的盖上印章。
严庄吁了口气,看着两道墨迹森森的圣旨刚欲说话,互听到外间有脚步声响。严庄yi凛,忙朝李猪儿使了个眼色,李猪儿赶忙快步来到房门口掀帘出来,yi样瞥见的是七八名带着武qi 的禁卫,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便要缩头。
“李内侍,你怎么了?陛下呢?”进来的正是禁卫大将军李归仁和几名亲卫。
“禀李大将军,陛下,陛下他睡了。”李猪儿慌不择言的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陛下在召见严庄和晋王么?怎地你又说他睡了?”李归仁皱眉道。
“哦,对对对,陛下正在和严先生晋王在说话。奴婢刚刚想那么说来者,结果嘴巴yi打秃噜,说成是睡下了。”李猪儿忙定神搪塞。
“你怎地如此神不守舍?当真奇怪。”李归仁道。
“哪里有神不守舍?哦对了,刚才陛下责骂了几句,我心里却是有些不安,想必是因为这个。”李猪儿道。
“哦,原来如此。陛下责罚不是正常的事么?咱们做臣子的被陛下骂几句也是应该的,难道你还心中有芥蒂不成?对了,李内侍。陛下他什么时候要你召见晋王和严庄的?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陛下说过,不许晋王进攻见驾的,怎地今晚忽然又召见他?”李归仁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猪儿道。
李归仁之所以忽然到来,正是刚才查岗之时见到了殿外值守的江校尉。听那江校尉说严庄和晋王被召见,他甚是觉得纳闷。李归仁明白现在的局势,陛下要传位于燕王,对晋王已经不再召见,怎地这时候忽然召见他,这很是可疑,所以他才进来瞧个究jing 。
“这个是傍晚的时候,陛下命我去传旨”李猪儿只能胡乱扯谎。
“胡说,傍晚时分我陪着陛下用的晚膳,直到初更时分我才离去,陛下何曾让你去传旨了?”李归仁皱眉喝道。
“哦,那是我记错了,是初更之后陛下命的我。”李猪儿忙改口道。
李归仁心中疑云更甚,皱眉走上前来,盯着李猪儿道:“李猪儿,你在搞什么名堂?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陛下根本就没让你传旨是么?你是在撒谎是么?说!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
李猪儿身子发抖,口中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本来就心中有鬼,此刻谎言又被戳穿,更加显得神情慌张引人疑惑。李归仁意识到不对劲,也不再搭理他,举步便要往安禄山的卧房中走。正到门前时,忽然门帘yi掀严庄手捧yi份圣旨走了出来。
“李大将军,你这是作甚?”严庄看着杀气腾腾要进门的李归仁皱眉道。
“严先生,我要去见陛下。”李归仁拱手道。
“陛下在和晋王说话,不可打搅。”严庄沉声道。
“哦?陛下和晋王在说话么?那我不打搅,我瞧yi眼便好。”李归仁道。
严庄皱眉道:“有什么好瞧的?陛下和晋王之间说话,我们都不许在旁旁听的。”
“我说了,只是看yi眼便好。就在门口瞧yi眼。”李归仁道。
严庄皱眉咂嘴道:“罢了,陛下怪罪可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你爱看的话,哪怕你去陛下床榻旁站着,我也没意见。”
李归仁冷笑yi声,掀开帘子探头进qu ,身子却还在门外。他也知道万yi真的是陛下和晋王之间的私密谈话,自己绝对不宜在场。所以他只露出半个脸,陛下眼睛看不见,只要不被他察觉,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陛下的卧房里整整齐齐,檀香的味道虽然很浓,但李归仁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掩盖陛下疮口的气味而已。隔着两层帘幕,依稀可以看到晋王正坐在床边上倾着身子低声的说话。陛下的龙床上鼓鼓囊囊的样子,看来是陛下已经坐起身来了。
yi切都很平静,李归仁放了心,在晋王安庆绪转过头来之前,李归仁忙缩回了头。
严庄静静的看着李归仁道:“李大将军这下安心了?你在陛下身边当差多年,怎地还这么好奇?不知道有些事不可以好奇么?”
李归仁笑道:“没办法,就是这么好奇,改不了这个毛病。”
严庄微xiàyi 道:“还是不要太好奇的好。李大将军,这是陛下刚刚颁布的圣旨,正好和你有关。你既如此好奇,要不要瞧瞧这圣旨,我正要派人去传旨。”
李归仁yi愣,还没说话,严庄便将圣旨在李归仁面前展开来。李归仁快速的读了yi遍,愕然道:“这这是为何?陛下怎会这么做?宫中有我禁卫军便足够了,怎地还要调城外的五万兵马进城保护皇宫?”
严庄冷声道:“陛下的旨意,倒要跟你解释解释不成?你我臣子只需照办便是。请你立刻派人通知东城门禁军,不得阻拦兵马进城。今夜开始,皇宫守卫由我手下兵马接受。你遵循陛下旨意,重点守卫洛阳城门以及城中治安。”
李归仁皱眉不语。严庄道:“怎么?李大将军要抗旨么?或者你可以进qu 亲自问问陛下。我可以在这里等你问清楚。”
严庄侧开身子,指着安禄山卧房的门幕道。李归仁捻须皱眉思索,他很想真的进qu 问问安禄山这奇怪的旨意到底是何意。但他知道安禄山的脾气,圣旨颁布谁要敢有半分的不遵,安禄山会立刻翻脸。他最恨别人对他的圣旨不遵守,这是所有了解安禄山的人都知道的yi大忌讳。
片刻的沉默之后,李归仁忽然摆手笑道:“罢了,圣旨都颁布了,还问什么?遵旨便是。我这便派人去城门通知他们放行。这宫里的守卫之责便交给你们了,今后我李归仁便不管了。”
严庄微xià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