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后,他亲昵地拥她入怀,在她耳边告诉她一定要将她和孩子接入宫中,她还是信了。
可是如今,他却要她派血鸦去通知长孙一澈,尚离墨在忘忧院遇难!
他身为慕千邪是凌鸿煊的手下,身为明川是自己的丈夫,于公于私,目标都是铲除尚离墨,而他却三番五次地救她于水深火热中,一如当年!
心中闷痛,上了二楼,姬魅桥轻轻推开房门,立在门外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仔细地观察屋内情况。
果然如老板娘所说,整间屋子里就尚离墨和即荣两个人。
空气里弥漫着隐隐血腥味,屋内点着一支红烛,小家伙正趴在床沿边打着瞌睡,而他旁边的女子静静地仰躺着。
那张绝世容颜映射在姬魅桥眼底,她惊的向后一个踉跄:真的没死!
那张脸……那张脸就算化作灰她都能认得出:尚、离、墨!
一头青丝铺开在身下,卷长的羽睫伏在苍白的脸上,离墨呼吸平静,眉宇安宁,似乎陷入了深睡,身上的被子也踏踏实实地盖着。
看来长孙一澈临走前,还不忘好好替她整理了一番。
姬魅桥松了一口气,拢袖向床榻走去,她俯瞰着离墨的睡颜,烛火下描着曼陀罗的双眼泛起阴毒的光。
生前她是尚府嫡女,虽被逐出家门,然而这头衔始终轮不到她,即使与长孙一澈相恋,还有明川默默守护,如今死后重生,她依旧是整个东燕的传奇。
而她五年前替她假死,死的无声无息,五年后却还得依附着她和明川的记忆继续活下去!
她也是这么优秀,这么聪慧,这么强大,却为何二十年来都要活在她的光环下?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尚离墨为什么你没死,为什么你还活的这么好!
为什么她筹谋多年的计划会一败涂地,到底是谁给你续了命?
“真的昏死过去了?”
见旁边的男孩睡的正香,她俯身探了下离墨的脉搏,发现那脉象真的是微弱到了极致,而指腹所触之地,正是她的右手,那里横亘着一条丑陋的疤痕。
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奔走全身,姬魅桥收回手低低笑出声,只觉一辈子都没像现在这般酣畅淋漓过!
“你虽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却到底还是没我活的好。”
尚离墨曾有家人,亲人,爱人,曾拥有天下女人最奢望的幸福,如今却一无所有,浑身是伤地躺在这里,虚弱的令她这个敌人都觉得可怜可笑。
而她现在,却拥有了尚离墨所失去的一切,而且只要铲除掉她,就再也不会有人跟她抢明川。
她坐在床边,尖利的指甲一点点划过离墨的脸颊,唇边笑意愈见深浓,“姐姐,我知道你如今心甘情愿臣服在长孙一澈手下是身不由己,而你却害的妹妹我生不如死!”
床上的女子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周身毫无生气,姬魅桥眼中沉淀的杀气更加肆虐,右手虎口滑到她脖子上,一点点发力。
她现在那么虚弱,就算是醒了,也杀不了自己!
“尚离墨,知道爹爹为什么要把你丢到千叶门吗?因为你是祸水,是怪物,你不死大家就都会因你而死!现在凡是跟你亲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姬魅桥眼中泛起狰狞的疯狂,浅色双瞳渐渐变得猩红,“我们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你为了你的荣儿,我为了我的明川,所以你去死吧!我这一次把你顺顺利利地送进地狱,记得永远也别爬出来了!”
说着,她另一只手也掐住了离墨的脖子,睡梦中的离墨微微蹙起眉,双唇开始发紫。
可就在这时,身旁的即荣像是做了噩梦般,忽然颤了颤,发出了一声呓语。
“娘亲……”
第四十一章 劲敌,困兽之斗()
姬魅桥一怔,下意识缩回了手,低头看去,睡梦中的小家伙嘟着嘴,一只小手居然和尚离墨紧紧握着,似乎做了很可怕的梦的样子。
“死孩子。”
喉咙间溢出低哑咒骂,姬魅桥眉色顿沉,她目光扫过离墨右手腕,突地扬眉一笑,眼底却翻滚着嗜血的杀意。
孟千寻一心想当皇后,如今更是大量服用太医院开的药方,希望治好自己的不孕症,她当然希望有朝一日是自己的骨肉登上皇位。
至于即荣,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长孙一澈却疼爱的他像个宝,原因孟千寻自然也清楚,因为这孩子无论是眉眼,还是语气,都与那死去的女人极像!
如此一来,她在这里杀了即荣,再将这错推到青黛身上,就可以去孟千寻那里邀功,盯着依然昏迷的离墨,她眼中凶光一闪,五指成爪狠狠刺向即荣的心脏!
可就在指甲刻入血肉的那刻,小家伙突然张开眼,怔怔地瞅着姬魅桥,纤长的睫毛,明澈的大眼,可那眼底偏生带着一抹梦魇般熟悉的孤高。
“姐姐?”
无辜的童声,姬魅桥手僵在半空中,因为她感受到了自己腹中胎儿轻轻戳了戳自己的肚子,似乎也听见了这个声音,想要出来玩耍一般调皮。
那一刻,她猛然想到五年前长孙一澈对尚离墨凄然的质问:“和你一起回来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和明川的孽种?”
而她肚子里的胎儿,也是明川的孩子啊!
然而也就是这一刻的迟疑,床上本沉睡的女子蓦地撑开了眼,漆黑的双瞳如两道冰锥凌厉地刺来,透着幽冥地府的怨毒。
醒了?
寒气侵袭血脉,姬魅桥被盯的浑身一颤,完全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坐起身,左手红袖一挥,一掌将她抽下床去,竟没有一丝一毫刚才的柔弱憔悴。
脸上那张假皮传来剧痛,姬魅桥整个人翻滚下去,出于本能立刻用一手护住小腹,一手就欲击向地面反弹而起。
可一想,真实的青黛绝不可能有如此迅速的反应能力,她干脆双手死死地抱住胎儿,任由自己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耳光抽的极为用力,似乎是母亲为了保护孩子所作出的拼死一搏。
姬魅桥整个人跪在地上,口角染着丝丝鲜血,脖子一凉,头顶传来一个冷厉的低喝。
“你想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离墨将睡的迷迷糊糊的即荣护在身后,手中匕首抵住跪在地上的女人,目光落在她深驼色的斗篷上,她瞳孔一缩,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掀开了她的风帽。
“唔!”
姬魅桥情急之下忘了自己戴着青黛的皮囊,赶紧扬手去挡,离墨丢下匕首,用力掰开她的双手。
是一张妙龄少女的脸。
可是身上的脂粉气却异常浓烈。
那一瞬,离墨眼底掠过了一丝异光,分不清情绪。
“是你。”
离墨淡淡开口,她记得青黛的模样,而且刚才对方惊慌失措的举动,也像极了从未杀过人的青黛。
青黛一直都是千叶门底层的门人,做事隐忍,锋芒内敛,却因心地善良,而从未执行过刺杀任务。
“青黛姐姐!”
即荣被离墨那一耳光给惊醒,立马从床上跃下,推开离墨依旧死死握着姬魅桥的手,用衣袖擦拭着她唇边的血迹,然后瞪大眼睛冲离墨喊道,“你怎么随便打人呀,你果真如传言般歹毒薄情!”
她怎么可以不问是非,直接就甩别人一巴掌啊,这坏女人,果然不招人喜欢!
“青黛。”已经对即荣的敌意司空见惯,离墨拾起匕首缓缓起身,俯瞰着男孩身后的女子,声音有一丝难掩的低哑干涩,“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想对即荣做什么?”
影卫直属长孙一澈管辖,她现在身为一员,更甚是长孙一澈的贴身侍卫,自然要比千叶门的门人高出一级。
那个男人,又给了她一次复仇的机会,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明知她在利用他,明知她复仇名单上最后一个人就是他自己,却为何还要三番四次地助她,帮她?
“我……”
看着伸开双臂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孩,姬魅桥眼中戾气一闪而逝,模仿着青黛娇弱的声音,她向离墨行了五体投地大礼,趴在地上哆嗦道,“方才奴婢见小世子睡的衣衫有些凌乱,就私做主张想替他整理下。”
“真是如此?”
离墨靠在床柱上,目光依旧锁着姬魅桥,有些狐疑地问道。
“是……”
姬魅桥咬唇,斗篷下的手却狠狠刻入地板,该死,她居然要给这个贱人下跪!
不过,她刚才不是晕倒了吗?以脉象判断,她至少得昏迷半个时辰,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过来,还跟个正常人一般?
“不是又如何?”
即荣突然大喊一声,将姬魅桥扶了起来,“我这五年来和青黛姐姐相处的可好了,她才不会害我呢!”说着,他撇了撇嘴,安慰姬魅桥道,“姐姐别怕,有我在,以后谁再说你一个不字,我就让爹爹宰了他!”
“多谢小世子体谅。”姬魅桥松开即荣的手,挤出一丝难看的笑,看向锐气不减的离墨轻声道,“大人您的气色看起来很差,青黛帮您倒杯热茶吧。”
说着,低着头不再去看离墨的双眼,兀自走到了桌旁,背对着两人倒了一杯茶。
“大人,请。”
她恭敬地半跪在地,双手奉上茶,离墨淡淡垂眸,过了好半晌也不说一字,碧色清亮的茶水清晰地倒映出她略微苍白的容颜。
姬魅桥只好就这么跪着,内心已是恨的牙痒,却听两字轻轻飘来,“不用。”
姬魅桥心中咯噔一下,默默收了茶盏,一言不发。
“青黛,你扶我去床上吧,我月事来了有些乏。”
“是。”扶离墨坐下后,姬魅桥心下一转,余光瞟向即荣,微笑道,“趁着茶水还热,不如小世子来喝一口吧,奴婢想您一定也口渴了吧。”
“好啊!她不喝我喝。”
即荣咧开嘴,跑过来伸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