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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墨叶轻叹着。赤寒子这才感觉到那柄黑色兵刃不知何时已至自己手下,不觉咽了咽略有些许干涩的喉咙,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这么珍贵的血,白白流了,岂不可惜?”
赤寒子右手似有蚂蚁爬过,低下头去,一滴鲜血落在那黑色兵刃上。剑体由内至外透着股诡异的鲜红。
“既然这剑饮了赤门主的血,那子墨只好忍痛割爱,把这剑给赤门主好了。”墨叶将剑递出。赤寒子却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般纹丝不动,墨叶瘪瘪嘴,转身要走。
“慢着。你刚刚用的招数是?”赤寒子叫着他。隔山打虎?刚刚此人用的与他昨日杀那两个山野之民所用的内功法子如出一辙,难道说。。。。。。
“怎么,赤门主竟不知吗?”墨叶故作惊异地说道,“四年前赤门主之所以会走火入魔,难道不是同时修炼两家内力,经脉回流所致么?”
“你”赤寒子道出心中猜测,“你认识义父!你到底是谁?”
墨叶贴近赤寒子的脸,直盯得他发寒,半晌才摇摇食指,笑眯眯地说道:“佛曰,不可说。”然后转身向洞外走去。只留下那赤寒子仍呆立在那一片旷地,看着他的背影。
“那把剑,叫六月雪。”洞外,那人如是说。
墨叶飞速地在树顶穿梭着。赤寒子,那剑上可是有我的咒术。若是你敢伤害上官悠然。。。。。。我柳墨叶,还未见过被剑灵反噬的剑主呢。
树林上空传来几声爽朗的大笑。惊吓了一群鸟儿,扑腾着翅膀,想要远离这不祥之地。
紧接着是一个小姑娘的破口大骂:“墨叶!没恢复过灵力啊!那么开心啊!飞得那么快,我的风都跟不上啦!你给我等等,听见没有!”
整个后半夜,墨叶一直未回西苑。直到大呼剑冢失窃的仆役在花坛边找到小憩的他。
“剑冢失窃?”墨叶随着慌乱的仆役来到正厅。正厅内,纷纷议论的众人皆一副愤慨的模样,真不知是为易烟山庄惋惜,还是未不能抢占先机不值。
“各位,今早易某前往我易烟山庄铸剑之所,却见残剑满地,万剑尽毁,又见老父沉睡不醒,想来宝剑失窃。而易烟山庄向来戒备森严,昨日又未曾有任何人下山。在下一时情急才将各位云集于此,还望各位多多海涵!”易浩殇抱拳说道。
“易庄主严重了。易烟山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等身为武林同僚怎能不尽微薄之力?”一个白发白须的花甲老人说道,此人乃是绝情崖崖主百里梅溪,四十年前,江湖大乱,正邪相争,此人一举成名,从此江湖之中人人敬其三分。百里梅溪转身说道:“易烟山庄有难,老夫虽人微言轻,但还望大家听老夫一言,老夫并非怀疑各位,只是希望各位能道出昨日所在,一来消除自身嫌疑,二来协助调查真凶。”
“百里前辈这么说了,我等岂有不听之理!”一个蓝衣人说道,“我们蓝衣教与绝情崖的众位昨夜一直待在东莞,无人出去过。”
“不错,这点老夫可以作证。”百里梅溪说道,易浩殇点点头。
接着住在北苑南苑的也都七嘴八舌地嚷嚷开。众人将目光都投降西苑众人。“不知昨日西苑各位昨夜都身在何处?”百里梅溪问道。
“我们乌衣教昨夜都在房,我想负责照看的小厮应该并未发觉有人出去过吧。”耿玖傲说道。
“那请问青玉门门主呢?”易浩殇客气地问着。
“在下昨日协同护法,应紫玉门门主之邀前去秉烛夜谈。邵门主应当可以作证。”独孤青旒望着远处一个紫衣人,那人点了点头。
“在下昨日与白玉门门主一起。”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墨叶略有些诧异地看着赤寒子,依着这人敢作敢当的性子居然也要如此遮掩,想是必有蹊跷的,想来应是与那把六月雪有关了。
“那请问白玉门门主身在何处?”易浩殇问道,“在下并未听说白玉门有人来我易烟山庄吧。”
赤寒子自信地笑着。一个仆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庄主,来啦来啦,上官大人来了。”
众人向门口望去,只见上官悠然扶着墙壁,面色苍白地走了过来。“上官大人这是怎么了?”易浩殇走过去,他心知此人乃是当朝左相,自然忌惮三分,只是这江湖不比朝廷,故以大人相称。
“悠哥哥昨日病了,本门主照顾了他整晚,不信你问那小厮我是不是刚刚才醒。”赤寒子看着拼命点头的仆役。上官悠然抬起头,看了他片刻,低声说道:“昨夜在下身有不适,一直晕晕乎乎。不过确实感觉有人在身边照料。”
“可是赤门主不是说与白玉门门主一起吗?”易浩殇困惑着。
“不错,在下便是白玉门现任门主。”上官悠然喘了口气儿,直起身来。众人甚惊,只道此人乃是当朝左相,却不知还有此身份,想必当年凤涟暗宫竟便是白玉门!众人可以质疑左相,却不会质疑白玉门。因为白玉门向来远离武林纷争,处事公正,说一不二,虽极少出席武林集会,却被江湖众人视为一方圣土。谁还敢怀疑白玉门门主的话。
果真是有目的的嘛。墨叶心想,饶有兴致地看着刚刚的两个主角错开各自的目光。想那赤寒子必是早看清了上官那对身边之人从不怀疑的性子,否则也不会顶上上官了。只是。。。。。。
“那请问夜公子昨夜又在何处?”百里梅溪打断众人的震惊。
“我?”墨叶笑着,“一夜没回去,在外面闲逛咯,对了,还顺便去天池玩了会儿。”
哦——众人轻呼。西苑众人蹙起眉头。
“夜公子不知天池便是我易烟山庄铸剑之所吗?”易浩殇似乎认准真凶,刻意提高分贝。
“不知啊。”墨叶无辜地说道。
“夜子墨,你休要隐瞒。廖大夫已经说了,家父此症正是无魂!试问除了夜公子还有谁能做到!”易浩殇渐渐抑制不住情绪。
“不过区区一个郎中,何以证明易老庄主此时便是无魂之症?”耿玖傲一心为墨叶开脱,“自当年八皇子九皇子患此病之后,便再无此等病例出现,易庄主莫要使无辜受冤的好。”
易浩殇胸有成竹地说道:“好说了。廖大夫正是当年主治两位皇子的御医,因年迈归乡在敝庄小憩。试问还有谁比廖大夫更了解此证?”
此话一落,众人纷纷附和。“易庄主言之有理。当年落炎之变,世人皆知。那束魂之法究竟为何物无人得知。只是江湖传闻,记载此术的秘籍落在夜公子手中。既然江湖有此传言,自然不会是空|穴来风。如此看来,老夫等也只得猜测是夜公子所为了。不知夜公子可有解释?”百里梅溪说道。
墨叶朗声道:“我若说那秘籍不在我之手,可有人相信?”
“夜子墨,这事儿摆明了只有你能做到。岂容得你狡辩!”一个喇嘛打扮的人嚷道。
“那我还解释什么。”墨叶轻笑着,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谴责着自己。看样子,这样子来这儿的目的还有大半是冲着他来的咯。也难怪,将束魂传的那么神。早知道当年就不做得那么扬铃打鼓的了。墨叶自顾自的想着,殊不知这边西苑众人为他捏足一把汗。
“易庄主还是莫要妄下论断的好。如今不是还没找到宝剑吗?”独孤青旒插了一句,难怪昨夜一直奇怪怎么交情不深的紫玉门门主会叫自己一起去闲聊,想来是早有预谋的。如今看这场面,那些稍有名声的正义之士必是早就串通一气了。虽然自己也证明不了什么,只是那人的身份,若是他不帮着说几句,被皇帝知了,那后果。。。。。。
“难道夜公子是青玉门的人?”易浩殇问道。
“这。。。。。。”独孤青旒看了看墨叶,“不过是半途结识罢了。”
“这就是了,独孤门主没发现与夜公子一同的还有二人未至吗?想那西苑也不是很远。我那几个去请的小厮至今未归。不知夜公子可否告知那二人的去向。”易浩殇转身看着墨叶。
墨叶眼神微动,又立即恢复原先的锐利:“易庄主不是知道在下整夜在外,那又如何知道君辰和贺岚的行踪?”话说着,却着实担心了一番,那二人哪儿去了?
“哈哈大伙看看,想必是让那二人先带走了宝剑,自己却被我们逮了个正着,如今什么也说不出了。”刚刚那个喇嘛打扮的人笑着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庄主。”又一个仆役慌慌张张的跑来。
“何事喧哗?”易浩殇故作严肃地说道。
“阿福跟阿荣被。。。。。。被杀死在后院了!”仆役叫着。众人立即看着一脸啥事也没发生的墨叶。
“夜子墨,你再怎么狡辩也是无用的。这等害人的功夫应当从武林中消灭的好,你还不把把秘籍交出来?今日我必是要为家父和府中之人讨个说法的。”易浩殇呵斥着,便要上前。
“子墨不会做这种事儿的!”耿玖傲大声说道。鲁冼郅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示意他莫要再搅这趟浑水。耿玖傲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焦急地不知如何相帮。
“不错。子墨是我白玉门的人。是不是会束魂,在下是最清楚的。所谓秘籍不过是子虚乌有。还望易庄主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慎重才好!”上官悠然硬撑着身子说道。赤寒子看着他苍白的样子,不禁后悔起来,昨夜的药怕是下多了。刚想上前扶住,上官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上官大人还是保重身体的好。”易浩殇一脸不甘的假意关心道。本来已经万事俱备,岂料却杀出个程咬金。这夜子墨也不过就是曾任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