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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一度出现心跳骤停,紧急心肺复苏之后,夏乐橙忽然恢复了心跳,眼角处有滚烫的热泪缓缓滑落。
麻醉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现在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她醒来之后再说,医生查看了下,她没有任何的家人来陪同,在她的随身物品里也没有任何相关人员的物品。
她是在发传单的时候昏倒的,送她来的是跟着一起的人,并不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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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乐橙是在次日早上醒来的,她迷蒙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她记得,她好像睡了很久,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身体泛软,动了一下,她猛然嘶了一下,秀眉紧拧,好痛。
她怎么会在医院的?
她昨天好像身体特别疼,下腹一直在坠痛,身体虚软地几乎要瘫倒,火辣辣的太阳照过来,全身冒冷汗,然后,眼前忽然黑了,之后她就不知道了。
她正想着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有护士来查房,见她醒了,摁了呼叫铃,医生很快来给她检查了身体。
“医生,我可以出院吗?”待医生检查完,夏乐橙看着医生,低声询问。
主治医生听闻抬头,平静地看着她,用公式化的语气说道,“暂时还不可以,还要留院观察两天,最起码等手术伤口愈合了。”
“手术?”夏乐橙不接,瞪大了眸子,喃喃地低问。
听她这样一脸惊讶地语气,医生脸色也冷了下来,主治医生是个中年妇女,看着夏乐橙的病例记录,今年才刚成年,至今也没人来看她。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变化?现在的小姑娘也太不洁身自好了,才刚成年,就乱搞男女关系,玩出了人命了,差点也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夏乐橙听得一脸茫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最近好像是出了点问题,可是她不敢去医院检查,去了又是一笔钱的消费,况且她平时身体挺好的,她估计是最近一直奔波,加上好朋友要来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你刚做了宫~外~孕腹腔镜手术,现在身子还很虚弱,需要调养,还有联系下你的家人,把手术费交了。”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护士也跟着出去去查别的病房去了。
而夏乐橙却怔怔地愣住了,脑海里不断地盘旋着医生的话,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得夏乐橙失去了思考一切的能力,她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空白一片。
悲怆地笑容挂在黯淡无彩的脸上,那张失去了血色的脸蛋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蛹,可是薄被下那具身体却在不停地颤抖。
她颤巍地伸手抚摸着腹部,那里明明平坦一片,怎么可能孕育过一个小生命呢!
眼泪悄然地打湿~了薄被,夏乐橙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那,梦里那声孩子的啼哭应该就是吧!
它是一个罪恶的种子。
她应该庆幸的,庆幸孩子这样离开了,她还有继续上学的,连自己都要养不活了,怎么还有精力去养活一个孩子呢!
夏乐橙紧紧地咬着唇~瓣,用了狠劲,双手抓紧了床单,身体钝痛,心脏被猛烈地撕扯着,这一刻,她恨起了傅容。
明明已经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可是为什么还要有过他的孩子?
那天晚上就像是个缠绕不清地噩梦一样,她掀开病号服,腹部上有一道纱布包起来的伤口,醒目异常。
夏乐橙苦涩地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水眸染上一抹哀愁,轻轻地阖上了眼睛,那道蒲扇般的睫毛儿颤颤巍巍。
术后几日,夏乐橙恢复地很好,她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手术费加上住院费一共缴了六千,她没有医保,也报不了,火锅店的兼职不做了,工资加上平日发传单的钱,一共挣了一千五块。
眼看就要开学了,她的学费因为这场住院垫付了,她实在走投无路了,跟姜梨借钱,可是她联系不上姜梨了。
去了好几次网吧,姜梨迟迟不上线,就连她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短短几日,她又迅速消瘦下去了,整张小~脸白的几乎透明,一副病态。
晚上,她偷偷地睡在医院的走廊里,一具身子蜷缩在一起,明明外面热气袭人,可是夏乐橙却总是畏寒,身子冷冰冰的。
忽地,东西落地的声音惊得她如惊弓之鸟般瑟缩了下,她悄悄地睁开了一条眼缝,一个硬币滚在了她的面前。
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迷茫地盯着那个小圆点,那张瘦到脱相的脸上因为那双清亮漆黑的眼眸泛起了一抹色彩,纤细的小手慢慢地伸手拿起了那枚硬币。
她如获至宝似的握紧在胸前,咧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丝丝嘲讽的浅笑。
随后,又是‘叮’的一声,那声音清脆响亮,是一个高高在上施舍者对一个乞讨者的怜悯。
167章 绝处逢生。()
一会儿时间下来,夏乐橙的面前积攒了许多硬币,也有人扔下了五块、十块的纸币。
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看也不看只是随手丢下了,他们以为那是好心的施舍,可是每一下都打在了夏乐橙的心上。
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正在被人狠狠地撕扯、蹂~躏,他们昂着高高在上的头颅,脚踩着她的尊严走过去。
可是,她却没有勇气站起来,目光直视那些人,回以同样的骄傲,大声地反驳道,“我不需要施舍。”
因为她真的很缺钱,很需要每一分钱。
她只有努力地很努力地直起背脊,默默地低眉垂眼,不开口说一个字。
夜,渐渐地深了。
医院大厅里安安静静地,偶有值班的护士打着盹儿,夏乐橙缩在一角,手里攥紧了今天‘赚’的钱,有百十来块。
医院里常年积聚着一股寒气,夜深了,天凉了,地板上冰凉冰凉的,夏乐橙环抱住自己,双手搓~着双肩,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可是齿关还在瑟瑟发抖,不停地打着哆嗦,她索性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到医院的花园里去。
除了路边两旁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树叶‘沙沙’地刮过的声音都带起了一阵寒意。
一道娇小的影子在黑暗中如幽灵一般小跑着,累了,就倚靠在长椅上休息,她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微阖双眸,最终鼻息间传来了轻浅地呼吸声。
月色皎洁,一轮明月悄然地爬了树梢,月牙儿散发了柔和的月光,柔柔地照在了女孩儿疲倦的睡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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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夏乐橙再回到医院大厅的时候,被赶了出来。
此时,医院正式上班了,门口聚集了许多人,神色各异地看着一身狼狈的夏乐橙,在医院里是严禁乞讨的。
夏乐橙抿了抿唇,唇色因为她的啃咬倒是显出了些许嫣红,头顶传来一股灼热,脸色微红,她难堪地攥紧了包包,快速地冲出人群。
脚步慌乱地离开,眼眶泛起了红,她仰起头深深地对着蓝天呼了口气,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却因体力不支,脚步泛软,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手心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膝盖上也红了一大圈,耳边随后是噼里啪啦地声音。
背包里的包裹着的硬币应声而落,洒了一地,与地面摩擦着清脆的叮咚声,这引得一边乞讨者的注意。
瞬间,就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好几个乞讨者蜂拥而来,相互推搡着争抢着地上的硬币,还有乞讨者把贪婪的目光落在了夏乐橙的包上。
夏乐橙痛的龇牙咧嘴,全身上下都痛,胃也痛,腹部也痛,手臂上、小~腿上青紫一片,不知是被饿的,还是热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自然她没注意到一双阴暗的恶爪伸了过来。
身后被一道大力拉扯着,夏乐橙猛然回头,发现一个人正在使劲地抓着她的背包。
这里是她全部的东西,是她的希望,是她坚持了这么久的所有动力。
不能!
绝不可以!
狠狠地咬紧了牙关,一张小~脸愤怒地涨红,纤细的手背上青筋暴露,细细的血管狰狞地似要冲出皮肤跃出来。
“不要,不要抢走我的包!”她嘶哑地地吼道,嗓子又干又哑。
可是她的反抗是那么的无力,本就身体虚弱的她更不是那人的对手,何况这些人都是有团伙的,一边的路人看了,也没人敢来帮忙。
夏乐橙几近绝望了,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连声哀求道,“求求你。。。求你。。。不要抢走。。。我的包。”
谁来帮帮我,帮帮我?
身子急剧地颤抖,整个人都扑在了包上,可是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刀,锋利的刀口砍断了那根包带,她整个人往后仰去,身子狠狠地摔了出去。
然而,下一刻,夏乐橙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麻木了,快速地伸手抱住了那人的大~腿,哑声痛哭,“我的包,还给我。”
那人被拽的不耐烦了,没想到夏乐橙如此难缠,周围看戏的人是越来越多,也有人偷偷地报了警。
那人见势不妙,啐了口,一脚狠狠地踹向了夏乐橙的肚子。
“啊——”一声撕心的低吟,肚子遭受重击,有汩~汩的鲜血流了下来,那双手渐渐地松了下来。
夏乐橙蜷缩在一团,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层冷汗,嘴里喃喃地哼着。
那人看了眼,恐慌地拿了包撒腿就跑出了人群。
模糊地视线里,只见那道背影消失在眼前,这一刻,她彻底崩溃了,绝望了,一双泪眼呆滞无光,一动不动。
这时,一双大手有力地托起了那具失了魂的孱弱身子,男人的臂弯沉着有力,脚步稳健地迈向了医院大楼。
夏乐橙却是再也感受不到了任何温暖,就连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灰败一片,都失了往日的色彩。
她绝望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