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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窗户下接住满身伤痕意欲逃跑的孩子,替他疗完伤后告诉他:“替流云帝王冲锋陷阵的人够多了,不缺你一个。不过你真想离开我也不拦你。”
他惊诧的看我一眼,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就在我准备走出去的时候,他再次问我:“你为什么收留我?”
我顿下脚步,呵,原因吗?我也想知道啊。
征战在继续。
北方凶蛮之地的首领——阿谭族,让地图扩张的进程受到了阻碍。
我皱起眉头,翻看着战况报告,阿谭族的骁勇善战是早就闻名的,面对着侵略更激起了战斗的本能吗?
有些麻烦,看来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清点战场的时候,我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满地兀自睁着眼睛、死状各异的尸体,临死前阵阵凄厉的惨叫似乎凝固在了战场上,空气是甜腻的血腥味。
我忽然就有些茫然,为了什么?如此多的死亡为了什么?这闪闪发光的主宰者光环居然能让如此多的人无怨无悔?随手一指便是毫不犹豫的奉献牺牲?
我不是人类,我体会不到为忠诚献身的喜悦,更何况,这种忠诚并非是献给我,将这块土地浸黑的血也不是为了我而流,无非是我身后那无上权利的魅影。
略有些失神的我松懈了提防,劲风从背后袭来,是阿谭族的余孽。
我回眸,刻骨铭心的仇恨映入眼帘,血红的双眼暴瞪的似要脱眶而去,我竟不由自主的停下欲避的身形,任那充斥着必杀意念的“灵灭”击中身体。
与此同时,几十道力量波打在那人的身上,肉体即时爆裂开,我不闪不避,四处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全身。
腥风血雨中,我看见他的头颅孤零零的掉落在地上,满是脏污的脸上竟是一片祥和,那是被信仰所守护的祥和。
满足了是吗?
我挥出一掌,他的头颅顿时化成尘埃,消失不见。
伤的并不重,只是伤口显然大了些,血显然流的多了些。
刚一回去,整个宫殿群都忙乱起来,一拨又一拨的人跑来跑去,让我心烦不已。
正在这时,人群的缝隙里,我看见那个已挺拔起来的身影一人站在角落,脸色有些发白。
“过来。”我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穿过人群,一步步走上前来,每走一步,脸色便苍白一分。
是不是血腥味太重,吓到他了?我有点懊恼自己的考虑不周,刚想阻止,他已经走到我跟前,推开聚在我身边的人,看着我胸前的绷带,“为什么不用治愈术?”
我耸耸肩,这个动作引得雪白的绷带上渗透出血迹,“不是所有的魔法伤害都能用治愈术治疗的,比如这个。”我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伤口。强大的怨念是无法用治疗术净化的。
他像触摸鲜嫩的花瓣一般小心翼翼的抚上绷带,手指有些颤抖,然后抬头,深深凝望我一眼,突然退开几步,衣摆一撩就跪了下来。
“请允许我再次进入杀手堂受训。”
我面色一沉,示意左右的人都退下。
“我已经说过我不缺替这个帝座卖命的人。”
他缓缓摇头,稚嫩的声音坚定无比:“我不替流云帝王卖命,我只替你卖命。”
时间停格在这一秒,我随意在扶手上刮划的手指一个打滑,平静的外表下是自己才知道的波涛骇浪,我看着站在眼前年仅八岁的孩童,许久,开口说道:“那么,证明给我看吧。”
他磕了个头,没有再说一句话的转身出去。
大殿还是那般空旷,坐在最上端向下望,连空气都是寂寥的,但心底里却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视线向外头望去,天空是澄澈的青蓝。
他开始出任务,一件比一件凶险,一件比一件困难。
身形在抽高的同时,伤痕也在增多。
十年,他用了十年的时间固执的走进白堂,将众人踩在脚下,坐上第一把交椅的那天他对我说:“从现在开始,我来证明给你看。”
我的身边从此多了一个身影,时时刻刻陪伴在一旁,如影随形。
他很少出现在大众眼前,除了应对必要的来自于白堂杀手的挑战以及训练新进人员外,他很少会注意到别人,他的眼睛注视的永远都是我的一举一动。
每逢盛大的庆典或者人多的场合,他便会沉静的消隐在无人角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是那淡雅的气息却隐隐萦绕鼻端,无声无息的溶入我的呼吸。
久而久之,对于全臣百姓来说,他便是这么一个形象:神秘阴冷,心狠手辣,能眨眼间取人性命而不动分毫表情。
我说予他听,他绽出赤子般纯真笑颜:“原来我有这么可怕?”
“你不在意?”
他歪过脑袋,“主上觉得我是这样一个人吗?”
我好笑的摇头,以上那段用来形容我还差不多,与这个璀璨的如同海波般干净的孩子实在是搭不上一点点的边。
“那就行了。”他毫不在意的说道,神情柔和的如同月光下的绮涟湖水。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的眼神早已在杀戮中磨砺的沉稳、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但每当他望向我时,那双眼睛却会化为春水,温柔、腼腆,道不尽的柔情温婉流转。
傻孩子,以为我真的没有发现吗?
我粲然一笑,将他揽进怀里,那个当初冰冷如雪的孩子,现在温暖的如同阳光。
他慌张的绷紧了身体。
看着他都快同手同脚的样子,我不由自主的翘起唇角,扳过他的头,在他屏住呼吸的僵硬中吻上他娇嫩的嘴唇。
他惊讶的倒抽一口气,随即便交融进两人纠缠的鼻息中。
地面上的倒影不再只有我一人。
“天杰,不要动。”我拿着画笔在板上涂抹。
他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的扭来扭去,活像上面有数条毛毛虫一般。他半是哀求的说道:“主上,我——。”
“你什么你,如果乱动的话,今天晚上你就做好觉悟吧。”我专心致志的描绘着画板上的轮廓,拨出半分心神来威胁他。
血色上涌,他的脸红的像块布头,尴尬的不敢再动弹一根小手指。
大致的草稿完成,我满意的左右看了一下,放下画笔,替他揉了揉僵硬的肩膀。
他松了一口气,表情委屈的像是被抢了糖果的孩子,“画好了是不是?”
“嗯。”我随意的敷衍道,注意力已经在他的嘴唇上,趁他不注意,低下头就是一个深吻,手则开始解他的衣扣。
他奋力挣扎着,“主上,你、你明明说。。。。。。”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是今天晚上放过你,又没说现在。”我露出满脸的无辜,随后毫不客气的将他压倒在白色的长绒地毯上。
教我画画的宫中画师,一次无意间看见这副画后,欲言又止了半天,我终是不耐。
“有什么话就说吧。”
他跪下,“草民记得陛下曾说过不再画人物肖像,如若有一天再画,这个人就是——。”
他就是就是了半天也没出来下文,我听的有些累,接口道:“就是所爱之人是吧?”
我以前的确是这么说过,但当时不过是顺口随便说说,绝没有想到这句话会有成真的一天。
想到他心思就走神了,今天好像有白堂的挑战,他现在该是在白堂吧?
面前的画师也看着我走了神,我面色一凝,敛住笑容,“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他一惊,不敢再看,“草民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懒洋洋的拨拢头发,“说。”不让你说你就会不说了?
“陛下,王者不能有弱点。”他诚惶诚恐的俯下身子沉沉说道。
王者不能有弱点,我嗤之以鼻,我相信一定能保护好他,我愚蠢的这样以为着。
他开始遭到不间断的陷害和栽赃,莲晴的数次遇刺、情报的外泻,一切的一切矛头都对准了他,最糟糕的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不是我做的。”他只淡淡的告诉我这句话,没有争辩也没有不安。
我抱住他,我信,我当然信。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背叛我,唯独你,绝不会。
朝中开始议论纷纷,众臣皆摆出一副忠诚的嘴脸,要求处置他。
我坐在上头只觉好笑,我早知这班臣子的心思,祸国殃民,呵,居然敢将他与狐狸精作对比?
我拂袖而起,扔下满堂潮水般对他的怒斥声,走出宫殿。
我确信,一定有人在故意针对他,原因却一定是为了我。
敌在暗我在明,我的仇家太多,一时半会竟也理不清头绪。三月的春暖花开,我却觉得心烦意乱。
臣子中多的是自以为为国为民的忠贞分子,我能阻他们多少时间?
过了两三日,南方的小城市里发生了一次暴乱,稍派了些人便镇压了下去,这本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我坐在案后,翻看着有关暴乱的汇报,纸突然从手中飘落到地上。暴乱的起义人,名叫萨恬,同时也是前阵子他出任务的对象。
闪电般不祥的预感刺进脑海,我暗道不好,感应到他的气息所在地后我瞬时变了脸色。
他被绑在高高的刑台上,头无力的低垂着,看不见他的脸。
我记得他早晨穿的是青色的长袍,如今却破败不堪,血迹湿透了衣衫,干后僵硬的蜷缩成块状。
“谁干的?!”我反手抓住身边最近的臣子,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有胆做却没胆承认,他在我手里颤抖的像是要散架,连咽几口口水才挤出一句话:“臣、臣是为了陛下,也是为了这流云大陆的江山。”
好个为了陛下!好个为了这流云大陆的江山!
森冷的勾起嘴角,我看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