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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好好请教,省得你一到晚上就吃斋念佛!”
明霄被他禁锢在怀中,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立刻环绕而来,明霄呼吸一滞,脑中像有万朵烟花同时盛放,一时间竟无力抵御,只能任着他搂抱着自己走入阁门。
前后三进的阁厅内光线幽暗,空气干爽,景生手臂轻颤着紧紧搂住怀中的珍宝,脸庞微侧轻喘着捕捉他的秀唇。
明霄身不由己地倚靠在景生的胸前,双眼轻阖,眸光迷离,眼看着便要与他唇齿相连了。
就在这时,一阵翅膀扑打窗扇的声音忽然从楼上传来,随即便听到一声轻呵:“铃铛儿,我看你今儿往哪里跑,你竟把小璟给老大的桂花酿都偷着喝了,站住……”
那声音娇脆爽甜,极之悦耳。明霄却浑身巨震,如听鬼言,他倏地发力推开景生,拔身而起向楼阁上蹿去,景生愣住,暗叫不好,也随即紧跟着他跃上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心潮澎湃吧,鱼鱼们,这个再确认,再相爱的过程是多么地令人心潮澎湃呀,哇哈哈哈~~~
据说失忆症患者和梦游者一样不能被强行唤醒,一旦操作不当将使患者精神错乱,再也无法恢复,所以,唐怡在离开时嘱咐阿鸾‘顺其自然’,景生会一步步想起过往的,这是一个渐进的,有爱的过程。
俺BT地想到一个花蜜口号:‘今天你花蜜了吗?今天你冒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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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多云 ˇ第一百一十八章ˇ
明霄景生才扑上三楼,就猛地在厅门处顿住脚步,齐齐望向厅内,震惊不已,只见富丽典雅的大厅内已是一片狼藉,花架倾斜,瓶罐翻滚,大铃铛儿正扑棱着翅膀歪歪斜斜地冲向墙上的挂画,醉态可掬,一个粉藕色的纤细身影追逐着它在厅里扑来闪去,一边脆声叫着:“铃铛儿……铃铛儿……你再闹……小璟可要罚你了……咦……小璟……”
那个轻盈的身影旋身儿回眸,一下子看到厅门边站着的明霄和景生,不觉收住脚步,口中惊咦着轻喊,微微扬起秀白的面孔,神态妩媚,
“小璟,才说你你就来了,看看铃铛儿闯的祸,还是你来收拾他吧……”那人儿嬉笑着说道,随即他眼眸一转,柔媚的眸光倏地变得异常犀利,上下扫视着明霄,唇角却微微上翘,漾起一个轻笑,“呵呵……这不是南楚青鸾王太子殿下吗,我们长久未见了,你可还好?上次拜你兄弟所赐,我差点死于苍渊之下,若不是鸾生福大命大,还真是无缘与你再见了呢。”说着小元竟对着明霄盈盈下拜行礼。
明霄抿紧双唇,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眸光渐渐冷凝,却一言不发,只凝然直望。景生看着他们暗流汹涌的模样,一时焦虑,又无计可施,只好腾身跃起将疯狂醉舞着的胖铃铛儿抓在手中,手指轻点它的颈侧,那犹自扑打着翅膀的肥鸟儿一歪头儿就睡了过去。
“呵呵呵……”小元见了又嗬嗬轻笑,“小璟这一手儿可得教教我,见过点人睡|穴的,可没见过点鸟儿的。”
景生走过去,苦笑着将铃铛儿交到小元的手中,“小鸾,你快带铃铛儿回去吧,明儿就是演习的正日子了,我还指望你带着蓝军搞搞穿插呢。”
“你既知道明儿是大日子,今儿晚上还有闲心在此逍遥。”小元抱着大鸟儿,眼睛不看景生,而是频频扫视着明霄。
明霄看着那谈笑晏晏的两个人,听着他们彼此间的互相称呼,不禁一下子涨红了眼圈儿,脸色由红转白,一下子便没了血色,景生背对着他,并未察觉,小元却看得一清二楚,他唇畔的笑意渐渐扩大,眼中倒没来由的腾起泪意。
“陛下……你……你们……”明霄本欲沉默到底,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勉力开口,‘景生’二字却无论如何叫不出口了。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暮霭四合,霞光普照,倦飞的鸟儿纷纷归巢,天际传来清越的鸽哨之声,站在这空阔凌乱的阁厅之中,站在这萧瑟的暮色中,明霄忽觉孤独无依,——他永生深爱的人,肉身消亡,灵魂残缺,与他对面而立,却对他视而不见,不等景生回答,明霄一转身便欲夺门而去。
景生一见心下大急,立刻赶过去拉住他的手,“青鸾,我虽不知你和鸾生从前有何具体宿怨,但也知道你们一直不合,他是我的表兄,也是我的好朋友,如今住在东安,希望你……你们俩今后能和平相处。”
景生紧紧拉着青鸾,又回头望着小元,殷切地说道:“小鸾,这也是我对你的期望,青鸾殿下是我最宝贵珍视的客人,希望你能明白。”
——明白!我对此当真是心知肚明!小元在心里呐喊着,没想到一言成谶,景生竟然真的又对青鸾动情了,那晚和爹说不介意,但面对此情此景,面对他们紧握的双手,小元仍然无法释怀。不由得故作乖巧而体贴地笑了,缓声说道:“小璟莫担心,我虽与青鸾殿下一向不睦,但我们却有一位共同的朋友,还是拜他兄弟所赐,这位朋友如今已经变为故人了,就是看在那位故人的面子上,我也会与青鸾殿下和平共处的。”
“什么……你……你说什么!”明霄不敢置信地瞪着鸾生,暮色中,他的脸容有些模糊,但双眸却出奇的明亮,好似……好似含着泪光!
“我说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吗?”小元凤眼微睐瞄了景生一眼,便又直视着明霄,“我说我们有位共同的故人,怎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难道他真的没告诉你?”小元的声音清晰而甜润,但听在明霄的耳中却是说不出的尖锐。
“你……你怎么会和他成为……朋友……你……你后来又见过他?”明霄嘶声问着,近乎凄厉,景生心底锐痛,却对他们所说的不明所以,心底的痛顺着脊柱猛窜上头顶,景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更无法开口制止。
“——怎么,就许他和你相亲相爱,不许他和我做好朋友吗?我当然见过他,还不止一次,他嫁进东宫,住在长华殿,我可是比你还先见到他呢。”小元步步紧逼,这些日子绝望悲痛积郁在心,到了此时,他已忍无可忍了,嘴上说得痛快,遥遥望着与青鸾并肩而立的景生,小元眼中的泪光却越来越盛。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明霄不敢置信地低吼,双眸不可抑制地望向身边的景生,眸光无比凄楚锋利,他和小元虽针锋相对,两人却像早有默契般,都避而不提景生的名讳,似乎知道他受创的灵魂再也无法承受打击。
“怎么不可能呀?那夜你们欢好之后他为你饲血解毒,是我……是我后来陪他直到天明,长华殿外的日出当真绚丽!”小元咬牙切齿地说着,心中却朦胧地盼望,盼望自己的这些话能唤醒对面之人的记忆,哪怕……哪怕他醒来后与青鸾更加恩爱!
景生忍着头脑中烧灼的炙痛,发现掌中握着的手指正渐渐变得冰凉,并渐渐脱出他的掌控。
“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明霄喃喃自语,似是已陷入魔障。
“青鸾殿下,就在他遇难前的那一晚,我和他还在台州山林中见过面,他……他当时在碧潭中泳浴……我们……”小元的声音稳定而清脆,两行热泪却已顺着面颊滚滚而落。
“够了……你……你不要再说了!”明霄猛地挣脱开景生的拉扯,冲着小元沉声大喊,“他……他已经不在了……就像你说的……他已是故人驾鹤仙去了……那些往事真真假假……多说无益……也不可能再将他唤回!”明霄说得话里有话,心中如被利刃不停地剜绞割锯着,侧眸望去,发现身边人已面色煞白,额上爬满冷汗,神情迷蒙痛楚,
“你们在说谁……在说谁?”景生徒劳地诘问着,试图分辨他们话中的含义,胸腹间一阵烦恶欲呕,全身已被冷汗浸透。
一直隐在楼梯下的愁眉听出皇上话音中的异常,立刻跃上楼来,迅速从腰间锦囊中摸出一粒薄荷糖递到他的唇边,景生张嘴含入糖块,宝贵的糖分和薄荷醒神的清香瞬间缓解了他的症状,他疲惫地看着明霄,满含歉意地说道:“青鸾,我……对不起……我好像有点不舒服,今儿无缘与你共进晚膳了,明天……明天我请你……可好?”
明霄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心中的怨怼激愤渐渐化为酸楚与悲痛,景生……他的景生……只要还能活着就好……那些前尘往事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
小元惨笑一声,自己真是枉做恶人了,如此刺激都未能唤醒景生的记忆!
“青鸾殿下,我奉劝你一句,天下的情爱到头来都是虚无,刚开始都是彼此承诺彼此坚信,充满憧憬,之后别管多么死去活来,也经不起岁月的摧折,哪里有什么天长地久!”小元心平气和地说着,心中却剧痛如绞,为自己也为青鸾,为天下所有情伤自苦的人们,
“小璟,你多保重!”小元又看了景生一眼,满含眷恋,轻声道别后便单臂抱着铃铛儿翻窗而出,攀越着阁檐燕子般翩然远去了。
暮色渐浓,霞光退隐,晚风穿窗而入带着丝丝寒凉,苦脸悄悄点起一盏素纱灯,景生将糖块吞下喉咙,薄荷的清凉直抵胸臆,
“青鸾,我告辞了,今天真是对不起。你也快回正殿用膳吧,中午时你吃得太少,肯定已经饿坏了,但愿我们这里的食蔬你能吃得惯。”
景生谆谆嘱咐着,近乎絮叨,双眼却不知为何不敢看向明霄,景生的双手交替互握着,却再无勇气抓住那人儿的手掌,明霄和小元的对话好像已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