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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老三?”景生震惊地重复道,目前的这一个他都毫无把握,心惊胆颤,还……还老三!而且,武王话中的老三是指第三名男嗣,若是不巧前面两个都是女娃,那阿鸾还不知要生到几时去!
“这……这可太危险也太辛苦了吧?”景生深吸口气,立刻表示反对。
“怎么?难道你要给青鸾服用断子汤?”武王刚刚变得柔和的目光一下子又寒肃起来,“明氏和华氏都子嗣单薄,鸾哥儿又不可能有女子为他生育子嗣,你还不让他自己孕育,当真岂有此理!”
——在各国后宫中,只有犯了大错或出身低微的女子才被赐饮断子汤。这对该女本身及其家族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所以,当明霄听到这三个字时也是悚然而惊。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景生知道他们误会了,极力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辩起,只得求助地望着明霄,“阿鸾,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你涉险,怕你吃苦。”
明霄回握住他的手,了然地笑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若是神佛保佑再赐予我孩儿,我愿意冒险,也不怕吃苦!”
到了此时,景生除了深深的感动也再无法劝阻,只是还有一事横亘于心令他不吐不快:“我只担心阿鸾生子会被天下人当成妖孽。”
“天下人也要跟着皇家的思路走!只要皇权牢牢在握,你们便是天下人的权威!”武王断然言道:“鸾哥儿是青凤降世,天赐珠胎,乃天大的祥瑞,怎么会是妖孽!”
景生倏地挑眉笑了,——看来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昨天母后走前还不知阿鸾生子之事,不然那个歌谣会编得更加贴切。景生想着是否应飞鸽传书告诉母后这一惊人的喜讯,又觉不妥,如此要闻还应当面禀报。
“恭喜陛下,恭喜殿下,天降祥瑞于天下。”双寿灵醒地伏地赞拜,明霄却一眼看到他身侧放着的竹篮,不禁脱口叫道:“——杨梅——”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一个健步跨了过去将那竹篮抢在手中,捻起一枚紫红硕大的杨梅放入口中,
“唔……真真美味也……”明霄心满意足地叹息着,就在大家愣神之际他已连吃了两颗,景生哭笑不得又心疼不已地看着他:——这坚强又秀逸的人儿今后为了孩子还不知要吃多少苦!
“怎么此时会有杨梅?”明霄紧紧地将竹篮抱在怀里,像抱着一篮子珍宝。
“永建附近有一温泉,泉边种有三棵杨梅,都是上百年的老树,每年四月中就已结满硕果了。”双寿乐呵呵地回答,“这个典故还是昨日王上告诉奴婢的,王上一早就吩咐奴婢去采买。”
——昨日?景生心里一惊,武王昨日就已知道阿鸾有孕在身了?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双福的声音在舱门外响起:“王上,码头上来了好多大人,左相王国舅和右相刘季大人都来了,正跪在码头上等着觐见呢!”
“啊——”武王明霄轻呼口气,景生则淡然微笑,看来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明浩发动宫变确属仓促之举,既未收编策反朝中重臣,也未安排布置好警戒,竟让这些大臣们扶老携幼地逃出临州来表忠心了。
“武王陛下,旧蜀危亦,战事恐一触即发!临州宫变只是一个障眼法,用来破坏及钳制南楚有效的军政领导。此时与旧蜀相邻的南楚夏江沿岸佑派兵船,就像我们昨日商量的那样。我这就去赶制药物,多则四日,少则三日必能完成,在此之前还应回避与明浩卫恒之流正面冲突。而且,我也要为陛下彻底根治痼疾,手术后,陛下至少需要十天的时间修养。”景生侃侃谏言,神色泰然地望着武王和明霄,“阿鸾,你搀扶陛下去船艏接见众臣吧,我是否需要回避?”
武王撑持着站起身,坚决地摇摇头,“你不用回避,这就和我们一起去露个面儿,也让臣子们心里有数,省得日后多费口舌了。”
双寿走上前来,为武王穿戴好昨天才备办的玄色锦袍,景生和明霄身穿明黄盘龙便袍一左一右搀扶着明涧意走出舱门,来到甲板上,双寿手抱拂尘紧随其后,站定后便高声宣道:
“武王陛下,大夏皇帝陛下,青鸾太子殿下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事临时去了趟伦敦,没能及时更新,非常非常抱歉。
好像,据说,那啥,咳咳,有时怀孕能令人欲望更大,身体更敏感,咳咳,囧趴~~~
阿鸾能坦然接受育儿之事有几个原因,首先,他一直为不能与景生有子嗣而遗憾,又担心被大夏臣民宗族责怪,其次,阿鸾自幼丧母,极其渴望母爱亲情,最后,他从小就敬畏神明,和景生在坤忘山中时就见庙便拜,古时从王族到平民都基本如此,当然,我还可以深挖很挖其思想斗争,而不该让他一闪念就接受此事,又觉得会比较罗嗦,所以就简化了,嘿嘿嘿~~~
《花景生》多云 ˇ第一百五十一章ˇ
南楚众臣本都伏地而跪,默默等候,此时猛地听到双寿的口宣不禁齐齐抬头向大船船艏遥望,又一下子呆滞如塑,全忘了山呼叩拜,只见那规制恢弘的舰船船头上并排站着三人,居中之人便是传言已被弑杀的武王陛下,他身着玄锦便袍,虽面容憔悴疲惫,神色却刚毅平和,武王身左站着的……是……是传言中弑父杀君又反被杀戮的太子明霄!他……他他居然身着明黄龙袍!等看仔细了,众人更是惊讶,那盘龙便袍的前胸缂绣的竟是翟凤,在武王身右站着……站着……啊……!
南楚众臣看清那人后均倒吸冷气,浑身抖颤,大家的视线如铁屑飞入巨大的磁场被狠狠地吸在那人的身上,再也移动不了,那……那那人……分明便是方泽坛上与太子殿下叩拜天地神祗的承徽杜华!他不是已被谢氏杀害葬于王陵之中了吗?为何此时却身着明黄五龙便袍,并立于武王身侧?
碧空如洗,金阳高照,长风鼓荡着海涛翻涌而来拍打着栈桥,不知名的海鸟啸叫着低飞过人群,冲向远方的海天。
明涧意居高临下,看着青石板码头上黑压压俯跪的群臣,心中欣慰与失落交织混杂竟辨不清感受,身侧左右站着儿子与……半子,两位未来的帝皇,明涧意的胸中忽地腾起豪迈之意,他振声说道:“逆子明浩为妖人所控弑父杀兄,罪不容恕!孤幸得大夏成璟帝陛下鼎立相助,及王太子的诚孝护持得以避祸永建,疗伤治疾,又得众卿家忠心辅佐,不日内必将重振王纲,回驾临州!”
众人仰望着船艏,听了武王的话又猛地想起刚才双寿的口宣,才惊觉原来……原来那临舷而站衣袂翻飞的少年帝王就是……就是大夏成璟帝!
“武王陛下,成璟帝陛下,王太子殿下永安吉祥!”左相王允之,右相刘季几乎是同时高声赞拜,懵懂惊诧的众臣像大梦初醒般也随同连连赞拜叩首,想着那龙袍少年与杜华相似的容颜和他身上自然生发的凛凛王气,偷眼瞄着海上停靠的三艘巨型战舰,各人心里都像瞬间炸开了烟花,既觉炫目奇幻,又觉震慑惊悚。
觐见完毕,众臣退入陈行在码头附近临时搭建的大帐,等待武王一一宣召。景生则换上便袍悄悄来到华晨号,一推开那间实验舱的舱门就见唐怡坐在案台前配制着药物。
“阿鸾呢,你怎么扔下阿鸾自己过来了?”唐怡头也没回地说着,仍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他和武王一起接见群臣商量讨逆对策,若不是明浩背后有个卫恒,今天就可以派兵攻入大兴宫了,卫恒不除总是一个隐患,而且,武王的箭伤也不能再拖了,我看今天午后就应为他手术取出箭勾,他从昨晚亥时已未进食。”景生说着就走到案台前戴上细布手套,“阿鸾的情况我更担心,别说男子了,就是女子生育在如今也是万分凶险。”
唐怡将配好的药瓶旋紧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沉吟了一瞬才抬眸望着景生,“你是太爱阿鸾才更担忧,可事已至此,与其忧心忡忡平添阿鸾的心理负担,不如尽量保持轻松平和,一边尽量保护照顾好阿鸾,你与他朝夕相处,若总是忧虑疑惑会令阿鸾更加紧张难堪。”
唐怡语带钦佩地正色说道:“阿鸾一向外柔内刚,是个百折不摧的人,他需要的不是你的担心而是最坚实的支撑!”说完唐怡又笑了,“而且,你也别把这事儿想得太复杂太凶险,我猜在阿鸾的肠道处另有一个育儿袋,类似女子的子 宫,平时闭合……”
唐怡还没说完就听舱门吱地一声响,明霄抱着个小竹篮走了进来,杏眸弯弯的笑道:“小怡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是这样的。”
景生见他也换了雪绢便袍,赶紧走过去将他扯到椅子上坐好,“你就好好的坐着吧,还有道理?你又不是女子,哪里来的……” ‘卵’字在喉咙里转了个圈儿又被景生咽下了肚,讪笑道:“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咳咳……怎么以前都没有……偏偏这次就有了?那东林苑果然是福地!”
唐怡一边忙碌着,一边不赞同地大摇其头,“花儿,现在不是钻研科学的时候,若是依照科学理论细究,首先你就根本不该存在,我也是个怪胎,什么灵魂转换,统共都是封建迷信!”
景生一想也笑了,走过去帮着唐怡一起配药,就听唐怡继续分析道:“我看这和你的神魂归一有关,龙魂灵力无限,正好阿鸾又是你的挚爱之人,身体契合,于是便珠胎暗结。”
唐怡说得极之顺畅,景生却听得浑身发痒,好像在听什么奇幻戏词儿一般,回眸一望,见阿鸾口含杨梅正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称道,“……嗯……定是如此……嗯……实在有理……”
——天呀!景生看着那人儿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