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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降临,一轮明月升上海面,洒下亿万点清辉,融融约约银纱似的笼罩着海面,涛声阵阵,伴随着不眠不休的有情人。
华清号上小花儿的舱房已改为临时的急救室,在为明霄清创缝合箭伤的同时,一个个重伤员被抬了进来,由小花儿和唐怡分别进行抢救和治疗,有的因伤势过重,在抢救的过程中就停止了呼吸,有的终于挺了过来,又得到一次生存的机会。
“花儿,你歇歇吧,快去陪着青鸾,剩下的由我来。”唐怡看着小花儿疲倦的面色,关切地说,他们已经全力以赴抢救了两个多时辰了(五个小时)。
小花儿仿佛没有听见唐怡在说什么,他仔细地将玻璃小瓶中的血红液体吸入吸管,心里响起一个微小的声音:‘忙碌,一定要保持忙碌,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深切的忧虑。’
“看来毒药与良药也只一线之隔,毒药运用得当也可治病救人呢。”唐怡由衷地说着,接过吸管将药液滴入伤员的鼻中,转瞬的功夫,一直哀哀呼疼的伤员就安静下来,平稳地沉入酣眠,
“只是这药需用你的血来调配,也太矜贵了,”唐怡皱着眉,担忧地望着正为伤员清创接骨的小花儿,见他目光专注,手法纯熟,仿佛任何一次参与急救一般,但,看得仔细一些,就能发现他额际太阳|穴附近的血管已经鼓起,正突突突地微跳着,暴露了小花儿心中的焦灼与不安。
“终于结束了,将他抬到隔壁舱房中养伤。”小花儿长出一口气,将手中的急救器械扔到瓷盘中,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旁边候着的水手立刻上前抬起担架离开了舱房,舱房中一下子陷入了静谧,空气仿佛骤然凝固,万籁俱寂中,小花儿和唐怡好像能够听到彼此沉重的心跳,
“你说……他……他会不会……会不会一眠不起……”心中的惊恐惶惑再也藏不住,哗地一下溢出了心房,小花儿用手蒙住双眼,声音轻微抖动着。
因为担心麻醉剂加重阿鸾头侧的伤势,小花儿在为他治疗箭伤时格外小心,只使用了不到一半的麻醉药量,但饶是如此,阿鸾也未被疼醒, ——他——他似乎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迟迟无法苏醒。
“我最担心他不是单纯的颅外伤,或是脑震荡,如果有颅内血肿,那……那……”小花儿放下蒙住双眼的手,眼中泛起蒙蒙泪光。
一双手又如何能够阻挡汹涌的恐慌?从他的手上沾满阿鸾头侧伤口的鲜血那一刻起,这种恐慌就像蚀心的蚕虫,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胸腔。他转身望着舱房一角的床榻,细麻帐幔中躺着他心中珍藏的宝贝,静悄悄的,仿佛早已魂飞天外。
唐怡的心中一阵黯然,生离或死别,万难跨越,这两种悲痛,小花儿都已尝遍,情何以堪!
“也许……也许青鸾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也许……他的灵魂宁可走向死亡……”唐怡的声音如此轻浅,像个灯花,瞬间炸开又瞬间熄灭。
“为什么?!”小花儿轻喊出声,又猛地顿住,像被一拳击中,震惊地回头盯着唐怡,——放弃生存——因为——因为——生无可恋!唐怡的话惊醒了他所有关于前世的记忆,当心已成灰,泪已干涸,死亡确实是最好的归宿。
“为什么?花儿呀,你还是将他唤醒,亲自问他为什么吧。”唐怡收拾好药品器皿,走向舱门,离去前又回头深深地看他一眼,“有许多疑问,没有答案,有许多人,永远也等不到。”——前一世,当她义无反顾地跃身火窟,何尝不是因为生无可恋。
唐怡的脚步声已渐渐消失在廊道尽头,小花儿呆了一瞬,就跳起身扑至床前,慢慢地撩起帐帘,阿鸾的身影立现眼前,毫无生气地缩在床角,好似一片脱水的竹叶,小花儿眼前一暗,眼中像猛地溅入了烈酒,一片刺痛激辣,他脱下外袍,在床侧躺下,轻轻地,轻轻地揽住阿鸾,鼻翼贴着他的耳朵,点触磨蹭着,缱绻爱恋,
“阿鸾……阿鸾……莫怕……我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嘴里喃喃低语,舌已伸出卷住了那玉白的耳轮,战栗着轻吸口气,缓缓舔咬着他小巧圆润的耳珠,牙尖儿沿着那轮廓细细勾勒,极尽疼宠,“……嗯……阿鸾……阿鸾……”压抑的呼唤发自灵魂深处,等待了无尽的岁月,穿越了千万年。
景生的唇舌一路向下,舔吻着他的耳后,颈侧,那细腻的肌肤好像最柔软的丝绒在他的唇下微微轻颤,心里一动,景生的手伸进明霄的内袍,抚触着他秀致的前胸,也许可以试试这个方法,景生吻上了明霄的薄唇,心里想着也许可用梦遗刺激阿鸾苏醒,因为在发生梦遗的瞬间,人都会有一瞬的清醒。
伸舌描摹着明霄美好的唇线,那水色的唇瓣竟微微开启,翕动着似要迎合,景生墨黑的眸一下子变得更加深幽,他的舌探入明霄的口中,试探着,明霄的小舌竟一下子缠了上来,
“……唔……嗯……”景生再难忍耐,试探的轻吮变为狂肆的舔舐,他的舌卷住明霄的小舌嬉戏索取着,直抵喉口,扫过每一处敏感的内壁粘膜。手在内袍中也不老实,极尽挑逗地轮流捏揉着那两粒樱颗,敏感的|乳尖儿早已变得硬挺,摩擦着他的掌心。
景生难耐地压抑着即将冲口而出的呻吟,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怕深吻影响阿鸾的呼吸,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那柔软的唇瓣。手却从胸前一路下滑,下滑,
——啊,他的阿鸾长大了,原来纤细青涩的身体已变得更加柔韧,富有张力,腰线内收,又不失劲道,景生近乎贪婪地抚摸着,下体早已坚挺,硬邦邦地抵在明霄未受伤的腿侧,说不出的撩拨,道不尽的情Se。
腰际再向下,便是……便是那紧实的翘臀,“……嗯……”景生终于耐不住,轻哼出声,一边吻上明霄的喉结,轻舔细吮,明霄的身子微微战栗起来,头在枕上不安地轻摆,景生心里暗喜,也许……也许这个办法真的能行。
手掌下是他充满弹性的肌肤,景生恣意抚揉着,爱不释手。绕过削薄的胯骨,终于……景生胸口一滞,好像瞬间被夺去了呼吸,随即深吸口气,一下子握住明霄坚硬的分身,
“……嗯……阿鸾……” 叹息般地呻吟着,景生握住那烫热的粗大揉搓套弄起来,灵动有力的手指搓动茎身,指尖却在铃口处撩拨画圈,马眼儿受不住挑逗,翕和着吐出点点莹润,景生的指尖便沾染了这情液,滑溜溜地快速抚弄起来。
明霄的身子轻微抖动着,震颤着,像片风雨中的竹叶,景生着意啜吻的喉结也上下滑动着,头颈微向后仰,景生知道他快到极限了,手上更加快了搓动,手指下滑时便探向那软嫩的双球,轻轻抚揉,还有……还有那通向蜜|穴的狭长地带,也不放过,景生已陷入痴狂,恨不得挺身伏在他的身上,肆意疼爱一番。
明霄的头颅摆动着,秀眉紧皱,浓睫轻颤,忽地张口疾喊:“——君翔——君翔——!”
时间于瞬间静止,沧海变为桑田,地老洪荒,景生倏地停下了一切动作,像被树胶凝固的昆虫,一刹那,变为琥珀,时间飞逝,亿万年,再亿万年后,有谁能发现这颗远古的泪珠。
昏迷中,冲天而起的巨浪扑面而来,瞬间将明霄击入波底,波下翻起滚滚烈焰,火舌狂卷炙烤着他的身体,明霄无助地挣扎躲闪,身体却像被水压死死扣住,不能移动半分,他想呼救呐喊,张开嘴,咸涩的海水汹涌灌入,立刻充满他的胸腹,——那是他积攒了两年的泪和无尽的追悔思念!
——景生——景生——,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景生是生是死已不再重要,无论怎样,今生今世,他都永远无法得到景生,那么如今,死于无望的爱恋,也好,也罢!
阿鸾放弃了挣扎,任自己被火舌吞噬,被波涛淹没,无尽的冰寒和炙热同时袭来,他的身体像被两股大力狠狠撕扯着,眼看便要灰飞烟灭。就在此时,一个身影仆人眼帘,——那是——那是,明霄妄图睁开混沌的双眼,但却徒劳无功,他只觉得自己被拥入一个清凉的怀抱,淡淡异香,萦绕鼻端,火焰和波澜于瞬间急退而去,像辰时的潮汐消失在无涯的天边。
“……阿鸾……阿鸾……阿鸾……”耳边轻唤不断,世上只有一个人曾如此挚爱地呼唤过他,明霄身子微颤,嘴里溢出轻喘,全身心都像融入一波温泉,泉水脉脉鼓荡,他的身体也渐渐化为暖流,渐渐消融。
正情动不已,心衿摇荡,扭动着身子与那个人影融为一体,眼前模糊的人影却一下子变得清晰,景生少年的模样越来越淡薄,眼前的人影竟是——竟是——许君翔!明霄大骇,厉声吼叫起来:“——君翔——君翔!” ‘放开我!’三个字还没出口,又一阵剧痛袭来,再次将他扯入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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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金阳渐渐嚣张炙烈,扯起巨幅金纱笼上海面,万丈光芒映射着起伏翻卷的波涛,粼粼跳跃,一点一滴透入帐幔,爱抚着明霄的脸庞,那近乎完美的五官在晨阳的映照下,更显典丽明秀。
他万分不情愿地睁开双眼,懊恼地盯视着帐中灵动闪耀的阳光,心中情动的激荡仍波波涌流,久久不退,自十四岁他第一次梦遗后,这是……是他……做过的最真切最温存最旖旎的情梦……在梦中……梦中……景生对他……对他……,明霄倏地闭上双眼,连纤秀的鼻翼都羞得绯红,心里颤抖着,手脚冰凉,身子却一片滚烫,在梦中,景生……景生竟侵入他的身体,恣意爱抚耕耘,而他对此并不反感,只想与他密密契合,永不分离。
明霄的鼻端仿佛还萦绕着那丝丝异香,无限回味,他已经快忘记那种清澈至极的香氛了。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