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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游泳也不错……
一个不适宜的声音打断了赵瑞怀的思路,“学长?”
该死!
“好巧啊,学长也在这里健身吗?”傅一辰笑容满面的走过来,一口一个学长叫的亲切。
赵瑞怀看着他,眼里隐隐流动着寒光,“你怎么在这?”
“哦,我女朋友施淼,上次在华谊你见过的,她一个朋友在这里上瑜伽课,推荐她一起,我在这等她。”
这个理由近乎完美,可赵瑞怀不是傻子。
傅一辰除了是他的学弟以外,同时也是启安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项目经理,他刻意接近自己,不过企图搭上大和这条线,大和每年要建设数不清的酒店和商场,是所有建筑公司眼中的肥鱼,只要能拿到一个合作项目,就足够启安这家还未上市的小公司吃红利一整年。
“这样啊。”赵瑞怀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大脑不停的运转,他希望傅一辰能赶快滚蛋,消失在他的眼前,“你先去陪你女朋友吧,改天有时间聊。”
已经被这样敷衍过一次的傅一辰显然不愿这么轻易的放弃,他灿烂无比的笑起来,“学长的联系方式是多少?我们大学篮球队过段时间要聚一聚,他们联系不到你,都很遗憾呢。”
傅一辰每拖一秒钟,赵瑞怀的内心就越焦灼,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傅一辰,生怕迟绪出来遇到他。
当年,迟绪喜欢傅一辰,几乎是大学里人尽皆知的事,就连即将毕业,不经常去学校的他都从教授嘴里听说过几句。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太开放了,一个寝室的两个男孩居然也能谈情说爱。”
“那个管理系第一名,看着挺温吞挺老实的一个小孩,没想到……哎,不提也罢。”
不提也罢,这包含着无限内容的四个字,让赵瑞怀不敢在打听一句。
他现在也是怕的。
可纸怎么能包的住火。
傅一辰忽然惊讶的望着他身后,眼神仿佛看到了鬼一样。
赵瑞怀僵硬的转过身,迟绪站在不远处,脸上是死寂般的平静。
“迟绪?你为什么会在这?!”
一经对比,刚刚那句好巧简直虚伪至极。
可赵瑞怀已经无心嘲讽,他攥住轻颤的手指,盯着一步步走近的迟绪。
“傅一辰……”迟绪笑了,那是赵瑞怀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之阴森。
他几乎是立刻意识到,这两个人之间存在着许多他不知道的过往。
以及,傅一辰对迟绪,仍旧是个特殊的人。
赵瑞怀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情绪,他说不清楚,却疼的厉害。
向来处事圆滑的傅一辰在短暂的惊讶后很快便淡定下来,他站在赵瑞怀身旁,玩笑般的介绍道,“学长,这是我大学时候的室友,有点……嗯,变态?哈哈哈,你知道吗,他那时候写个日记,简直恶心死我了……”
傅一辰说着说着,突然察觉到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他微微侧过头,还没等看清楚赵瑞怀脸上的表情,就被一拳打到在地。
正巧瑜伽课结束,女人堆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施淼急匆匆的跑过来,“一辰!你没事吧!你怎么打人啊!”
这一拳已经是教养极好的赵瑞怀尽力克制后的结果。
他恨不得徒手撕了傅一辰。
赵瑞怀深吸了口气,走到迟绪身边,将他揽到怀里,居高临下的盯着那对情侣,“如果想让启安建筑在京城立足,立刻向迟绪道歉。”
傅一辰震惊的看着迟绪与赵瑞怀一模一样的运动裤,若刚刚只是见了鬼一样的眼神,那此刻便是见了阎王爷。
那个小书呆子,居然攀上高枝了!
不,这不是高枝!这他妈的是鸡犬升天了!
傅一辰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出现了极大的变故,他从地上爬起来,知趣的不再叫赵瑞怀学长,“赵总,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认识,迟绪,对不起,我刚刚失言了。”
曾经如太阳一般的傅一辰,如今成了滑稽的小丑。
没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事了。
迟绪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我们走吧。”
赵瑞华抓起挂在健身器上的外套,带着他向外走去,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那两个人。
可傅一辰说的话,如鲠在喉。
回去的路上,他问迟绪,“你给他写过日记?”
岂止写过,还被整个管理系当成笑料一样传阅过。
迟绪低着头,没有回答。
他越是这样,赵瑞怀越是过不去,他停下脚步,逼着迟绪与他对视,咬着后槽牙问,“你是不是还在意他?”
这就是赵瑞怀最无法接受的,他不在乎迟绪是否喜欢过傅一辰,他只在乎自己,究竟是不是迟绪唯一的那颗糖。
迟绪的身体有些发抖。
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傅一辰,而是那段不堪的过往,他不愿让那段散发着恶臭的回忆赤/裸的摊在赵瑞怀面前。
傅一辰出现在他视线里的一刻,迟绪的精神就达到了一种高度紧张,而此时恐惧和羞耻侵占了他的身心,迟绪想要逃离,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的提起曾经。
他的眼前忽然升起一层浓浓的白雾。
他似乎找到了可以躲藏的地方。
“迟绪!”
……
这是哪里?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迟绪适应了一阵刺眼的光,才看清楚眼前陌生的面孔,有些茫然的问,“你是谁?”
赵瑞怀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看着迟绪,迟绪也看着他,两个人眼里几乎是同时产生不安。
“你,你,你说,说什么?”
迟绪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瑟缩着将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我,我,我问你,你是谁?”
听他学自己的语气说话,赵瑞怀稍稍松了口气,在床沿边坐下,“别闹了,我不问你就是了……医生说不让我刺激你。”
再怎么劝自己,赵瑞怀还是不甘心,“我不过是问你一句,就能把你刺激晕了……”
迟绪真的慌了神,他转动着眼珠,看着全然陌生的四周,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你,你到底是谁啊!”
“……”
“……”
“迟绪,你是认真的吗?你别吓我行不行?!”
两个人如同面对全新的物种一样,皆是充满恐惧的盯着对方。
下一秒,赵瑞怀冲出了病房,教养极好的他,平生第一次在公共场所大呼小叫,“医生!医生!”
医生很快就赶来了。
迟绪从骨子里厌恶穿白大褂的人,他钻进被子里,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然后又被赵瑞怀生拉硬拽的从里面拖了出来。
“不……我不要……”
“你老实点!”
迟绪老实了。
他很害怕这个凶巴巴的人。
医生走到床前,扒开迟绪的眼皮,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随即问赵瑞怀,“他说不认识你?”
赵瑞怀万分委屈的点头。
医生想到这个不太听话的病人是受了刺激才被送到这的,心里有了谱,他放柔声音问迟绪,“你还在上学吗?上几年级了?”
迟绪抿着嘴,不吭声。
一旁的赵瑞怀急的像光着脚踩炭,差点跳起来,“说啊!”
“欸,别吓唬他。”
这么一对比,穿白大褂的医生实在太和蔼可亲了,迟绪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说,“我,上大一了。”
“那你知道现在是几月几号吗?”
“十月,十月二十号。”
“今天要上什么课?”
“周六……不上课。”
医生拿出手机,点开日历一查,呦,还真是周六。
“咳……”他转过身,非常怜悯的看着赵瑞怀,“这位病人是受到刺激后的选择性失忆症,建议找一位心理医生帮他治疗。”
选择性,失忆症。
赵瑞怀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只觉得自己被这六个字团团包围,天旋地转。
医生连忙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作为病患家属,你可一定要坚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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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需要被人扶着的赵瑞怀; 迟绪的状态多少能好一些。
“医生……你; 你说选择性失忆; 是什么意思……”
和蔼的医生立马松开了扶着赵瑞怀的手; 轻声细语的给面前红着眼眶的小可怜解释;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有一些很快就会忘记,但有一些是挥之不去的,选择性失忆; 心理学讲是一个防御机制; 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选择性的忘掉让自己感到不适的情绪; 只是这个选择是被动的; 忘记哪件事; 忘记多少,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他顿了顿,又说,“你忘记的或许多一点,不过没关系; 大部分选择性失忆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痊愈。”
迟绪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那是一双肌肤白皙骨骼纤细的手,手心非常的柔软,指腹上也没有任何硬茧。
他高三毕业没多久,右手上该满是因握笔而留下的茧子才是。
“现在; 是几号……”
医生给他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 并用充满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这让迟绪很是烦躁。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选择性失忆症,在他的思维意识中,他只是睡了一觉,却阴差阳错的来到了七年后的身体里。
迟绪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对着自己讨厌的医生露出一丝很勉强的笑意,看上去又像是故作坚强,“您,您能借我手机,打一个电话吗……”
一旁呆滞良久的赵瑞怀终于有了反应,他凑上来问,“你要给谁打电话?”
摸着良心讲,赵瑞怀的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冲了,可他还是过于紧张和急切,无法妥善控制自己的分贝,给人一种质问的感觉。
迟绪看着他,倒是没有了刚刚的恐惧,他小声而又有些乖顺的回答道,“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