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涟漪继续呆。
“说!”纪父一字千金。
“说啥?”少年望天,侥幸的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嗯?”语气助词,连一个字都懒得再说。
“就是……”少年讪讪开口,偷瞄涟漪。
你丫自己跑出来的,涟漪目不斜视,不看她哥,表示不约!
“就是没事儿呀……”少年死鸭子嘴硬,不撞南墙不回头!
“好,好,不说是吧……”纪父急了,瞪大眼睛,左三圈右三圈找适手的凶器。“再不说信不信我抽死你!”
既然说与不说都是被抽死的命运,少年果断投降,毫无节气的,把与人一言不合当街打架的事儿说了。
纪父气的直咆哮,多大的人啦,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抬手就要打,却见叶梓娘身边的香袖喜气盈盈的进来:“恭喜侯爷,夫人有喜了。”
纪父抡圆了的巴掌停在半空中:“再说一遍。
“恭喜老爷,夫人有喜了。”
世界和平了。
事后,涟漪问:“哥,你为啥不说是去给姐姐出气?”
纪苏墨轻抚小姑娘的头:“没啥呀,只是不想让爹再伤心一次。”换个角度思考,自己处在爹的位置,一定是痛心的,如珍如宝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因为莫须有的谣言就被人退了亲,可对方是自己妻子的娘家,自己孩子的外祖,扯了血肉还连着骨头,因为同处一派,甚至不能去怪罪。纪苏墨甚至羡慕市井泼皮可以毫无顾忌的嬉笑怒骂,总比他们这些活在条条框框里的人,更加恣意妄为。
**
叶梓娘有孕的消息传出,整个大房都是喜气洋洋的,古人最求多子多福,大房人丁兴旺,纪元山自然是高兴的。
唯一不高兴的,恐怕只有涟漪,整日阴沉着脸。
叶梓娘逗她:“涟宝是不是吃小宝宝的醋啦。”
涟漪把连埋在母亲的坏子,扭着身子撒娇:“才没有。”
“就是娘再生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涟宝也始终是娘疼爱的小姑娘呀。”
涟漪看着亲娘,把手轻轻的放在她还没有隆起的小腹上:“你要乖乖的,不要让娘难受,知道吗?”
对于这个孩子,涟漪的心情很复杂,因为上辈子,这个弟弟或者是妹妹,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她当时年纪太小,完全记不起来叶梓娘当时是小产了还是根本没怀孕,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是这个孩子最后根本就没有生下来。
失了孩子,伤了身子,心身俱伤,所以身体才会越来越不好的吧,涟漪突然觉得很冷,无论拐了多少个弯,命运仿佛都会走到原先预设的那个点。重生以来,涟漪一直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安逸的环境,让她差点忘记上辈子的险恶人心。可是自从叶梓娘怀孕,涟漪觉得自己的心态变了,她迫切的,想要保护住这个孩子,想要证实这一世,绝不是上一世的简单重复。
因为叶梓娘有孕,身子又弱,所以府中主持中馈之事就落到纪家长女纪涟靖身上。
这边还没来得及为退婚的事伤心,那边就开始忙了起来。从吃食家用,到年节送礼,纪涟靖恨不得把自己劈开两半当成两个人用。
涟漪摇身变成小尾巴,整日跟着亲娘转,亦步亦趋。
叶梓娘失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恋娘。”
“我要保护娘和小宝宝”童声稚嫩可爱。
沈宝珠听说侯府要添新美人,跑的更勤。
回回带了食盒做礼物。
叶之章远远见个绿团子转身就跑,却被身体微胖动作灵敏的女童一脚掀翻在地。
涟漪眨眼,迷茫脸:“你们这是在干啥?”
宝珠微笑,指指食盒:“我请美人哥哥吃花糕。”
“扑哧”涟漪笑倒:“是传说中的辣椒花糕,花椒花糕,苦瓜花糕吗?”
“不是!是最最好吃的桂花糕!”
“鬼扯!”叶之章趴在地上哀嚎,“快把你的食盒丢出去!”
“你不相信我!”沈宝珠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于是情绪激动的打开食盒,拿出一个桂花糕塞到嘴里,“你看!真的很好吃。”
“我不看!谁知道是不是只有你吃的这个没问题。”
“你内心阴暗不要把所有人想的和你一样!”
“你有前科就活该被怀疑!”
“你生活阴暗。”
“你有前科。”
“你疑神疑鬼!”
“你有前科!”
“你……”
“你有前科!”
最终,撑不住,六目相对,谁先笑场。
第16章 皇帝做主婚事定()
这一日,侯府来了一位少年,带了厚重的礼,粗衣布裳,却眉目清秀,难掩周身贵气。
纪苏墨穿着一身石青色带着暗金色纹饰的衣袍,如同发了霉的古旧青铜器伫立在正堂,沉重的感觉让才进门的少年呼吸一滞。
颜玉航带了厚重的礼物来,他本不在京城,祖母忽然亡故,他回来守孝。日日在西禅寺山后抄写经文,只盼祖母早日登上西方极乐世界。
却不曾想,那日,山水间,明丽的少女像是夏季里最娇艳的花朵映入他的心房,满山的红枫顿时失了颜色。颜玉航微微闭了眼,良久道:“那日救人的,是我。我如今尚在孝期,待我出了孝期,便立即遣了媒人前来求亲,可好?”
纪苏墨暗暗松了口气。身为侯府嫡长女,妹妹涟靖一直处在风口浪尖,被各大世家盯着看着。祖母的偏心,终究累了涟靖。京中水太深,可他只盼大妹嫁得好郎君,小妹一生平安喜乐。
这颜玉航,他早就找人查过,前靖江王的独子,自从三岁失了父母,便由老王妃一手抚养长大,皇帝念他年幼失怙,平日里也极是疼爱,时常召入宫中饮酒谈诗。身边只得一个通房,没有妾室亦没有婚约。
颜玉航走了没几日,果然皇帝下了旨,赐振威候府嫡长女纪涟靖为靖江王妃,只待颜玉航出了孝期,两人择日完婚。
叶梓娘这才放下心来,总归女儿得了好归宿。没料到她放心没几日,二房那边却突然吵闹起来,只说这靖江王妃指错了人,不该是纪家长女,而应该是纪家二姑娘。纪家二爷离京办差,二房之事全由纪二夫人做主,叶梓娘虽一力压制,二房却吵到了靖江王府,惊动了贵人,终是闹到了皇帝面前。
此时纪家二爷还不知此事,独坐驿站中只觉哥哥蠢钝不堪,嫂嫂又身体不济,侯府嫡长子是个愚鲁的莽夫,唯自己蛰伏多年,才终将是侯府真正的主人。
这日,纪涟靖正教小妹绣梅花,便有小丫头行至身前,道:“大姑娘,宫里来人了,正传了您去呢。”
涟靖心中疑惑,行至正堂,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陌生男子端坐前堂,父亲坐在下座与他熟络的聊天。那人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看着稍小,七八岁的年纪,面色晦暗不明。另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粗衣布裳,面色俊秀儒雅。
涟靖在外人面前得母亲教导,一举一动皆是大家贵气。虽不知厅堂是何人,却也知,这是贵人,连走路,都透出些小心翼翼,唯恐失了侯府贵女的身份。
纪父看到涟靖,忙唤:“靖姐儿,你来得正好。”
建武帝旁边的两个少年,听见此话,齐齐转过头来。那年纪小的,扫了涟靖一眼,便又转回去了。那年纪大的,一双眼睛透出惊喜之色,目光停在涟靖脸上,久久回不过神。
建武帝轻咳一声,好歹也是宫里出来的孩子,见着一个姑娘,就全然没了宗室子弟的气度,真真是丢脸。建武帝开口:“阿元,这就是你家姑娘?”
纪父笑了:“正是。”
涟靖不敢多看,低眉顺眼,已然猜出了上位者的身份,给建武帝,以及两个“疑似皇子”请了安。又向自家爹爹行礼:“爹唤我?”
纪父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和声道:“靖姐儿,圣上想见你。”
颜玉航这是第二次见到纪涟靖,见她年逾十五,身量渐成,面庞却娇俏可爱,神态一派天真。只觉这样的姑娘,当真值得他妥善安放,小心保护。
其实初到纪家提亲,他心里是极不情愿的,满心满眼都是红枫林里那个迎风而立的明艳少女,却偏偏,他要娶的人,是从水里救下的那个人。却不能不娶,那女子,因为他,已经毁了名声,再没有什么比一个女子的名节还要重要。就在他准备把心上人小心安放在心底,就听说纪家闹起来了,因为当日被救的姑娘,其实是纪家二房的姑娘。颜玉航知事有蹊跷,也不妄动,只叫手下人去细细的查,却发现,这纪家的事儿,还真有意思,纪家二少,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过,这些他都不关心,他只知道他要娶的人没错就够了。
**
二房害人不成终害己,纪涟湘本来就不爱出门,这下更是躲在院子里不出去。
纪老太太悲痛连连,只觉孙女命苦,又怨大房小气。靖姐儿是侯府嫡长女,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区区一个靖江王,就不能让给湘姐儿?二儿子只是御史中丞,湘姐儿身子又弱,若是侯府分了家,湘姐儿又去哪里寻觅好夫婿,更何况如今爆出了湘姐儿才是当日落水的姑娘,老太太只觉头痛的厉害,偏二儿媳又在一旁嗡嗡的哭,只觉头痛难耐,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二夫人尖叫一声,忙派人去请大夫,老太太就是整个二房的依靠,若是老太太出了事,那二房还不让大房搓摩的渣滓都不剩。
叶梓娘赶过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醒了,大夫说老太太是一时怒极痰迷了心窍,并没有什么事,开了两幅清热去火的汤药派药童去煎。
叶梓娘如今已是三个月的身孕,孕像还不显,胎像却是越来越平稳,涟漪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只盼娘亲平平安安生下小宝宝。
老太太看着叶梓娘,愈发嫌恶,知她怀孕已过头三月,胎像稳固,便有心让她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