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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虽从未接触过这样的话语,但不可否认,在初时听到时的确不能无动于衷,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语,让涟漪不禁气笑了,怎么会有这样自大的人,侯府的降等袭爵又如何?自己又何尝稀罕了,这样大刺刺的跑到闺阁女孩儿的家里说出这样一通的长篇大论,他将自己当做了什么?
涟漪红着脸怒喝一声:“登徒子,这是侯府!”不是你随意撒泼的地方“谁教你的规矩,对着别人家的姑娘说出这样的话,礼义廉耻都吃到狗肚子里了吗?世袭罔替又是如何?降等袭爵又是如何?祖宗留下来的爵位,又不是你自己打拼出来的,若是你真刀真枪去战场杀敌回来,我还要佩服你一句,如今这样,倒当真让人小瞧了你。”
程君临本才身躯微弯半蹲在地上,闻言不禁绷直了脊背,一双眼睛盯着涟漪看个不住,又是怒意又是惊奇,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简直新鲜至极。他竭力掩住心中的怒意,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先前的自信已然荡然无存。沉默半晌方才开口,只问一句:“嫁入王府有和不好?我不会纳妾,只会有你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不是每个女孩儿梦寐以求的?我娶了你,生了孩子,只待你和孩子好,从此相敬如宾,你还有和不愿意?”他当真是无法理解,继母给他挑选了无数的待字闺中的少女,只看他点头与否,对方还有和不乐意的?
涟漪沉静开口:“待你先懂了相敬如宾和学会不与人随口谈及孩子与妻子,我想你就可以明白我今日说的话了。”此刻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少女,面容沉静的让程君临想起死去的母妃。只有不拿婚姻当回事儿的人,才会动不动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诚然,他的表白有理有据,可是生活,从来不是一张嘴就可以过活的。
程君临听了她的话,依旧有些不清不楚,却终于收了心思,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面对心上人的拒绝,随后,大步流星走出了园子。
涟漪想,这人向来心高气傲,如今被自己残忍的拒绝,怕是再不会待见自己了。
秋彤连忙跑过来,她站的远,听不清二人究竟说了什么,涟漪却像是散尽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声秋彤:“把我拉起来。”她腿软,已然是站不起来了。
第36章 二房姐儿互埋怨()
程君临脚步稳健的走出侯府,实则是在强压怒气,他长到这么大,哪里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这个小姑娘是头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从小在宫里被养大,被圣上亲自赐了名字,连亲爹都敢公然叫板,如今被一个十二岁出头的小姑娘噎的哑口无言,他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怒气冲冲的去如意阁喝酒,却见裴玉楠杜汉文等人在那里争执,问清楚了脸色更是沉下来,原来这二人争执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究竟会不会碰了一鼻子灰!
裴玉楠伸头一看,见着程君临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赶忙拉了好友的袖子,杜汉文正口若悬河,兀自说的高兴。
阿生跟在自家主子后头,闻言抹了把汗,杜汉文顺着裴玉楠的目光一眼看见程二,一口酒差点直接喷出来,打着哈哈赔笑道:“程二啊,和你二舅哥儿喝酒喝的咋样啊……”
裴玉楠伸手拧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杜汉文干脆老实的闭嘴。
程君临冷笑道:“就是当初宫里头的公主,也断然不敢这样和我说话的,如今不过是侯府的姑娘,还敢这样奚落于我,我算是看明白了,当初公主府的大家闺秀样子全是装出来的,好好的竟然是个泼妇性子,如此不是抬举,我……”说着,脾气又是濒临爆发的状态,闭上眼,深呼吸,而后平静下来。
裴玉楠一时竟是愣住了,完全想不到程家二少爷竟见着了人家姑娘,更想不到竟还被狠狠的嫌弃了。只见程二恶声恶气的继续说道:“敢看不上小爷,还必须得让她看上不可!”
杜汉文装模作样的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你还能硬娶了人家不成?”
“怎么就不能了!”程君临干了一杯酒,抹嘴道:“走了!”转头又对阿生道:“爷要进宫!”
自从程君临走后涟漪就一直觉得眼皮直跳,整个人都觉得懒懒的,头发也懒得梳,四散在肩膀上,拿了一卷书坐在踏上看。
秋彤端了一碟子牛乳酥进来,闻到浓浓的奶香味,涟漪顿时食指大动。涟漪的口味不随叶梓娘那样清淡,而是喜欢吃味道浓郁的东西,尤其爱食辣,本来极爱厨艺,自从有一次涟漪把牛乳倒进胡辣汤里煮了一锅奶香味胡辣浓汤,叶梓娘就不许她进厨房了。
如今拿着牛乳酥,涟漪嘿嘿笑着求秋彤:“好姐姐,你再去厨房给我那碟子辣椒粉呗!”
秋彤唬了脸:“太太可不许姑娘再吃辣了,小心上火,姑娘这口味也不知随了谁,牛乳酥占辣椒粉,这甜甜辣辣的可如何下得去口。”随后思索了一下,继续道:“差点忘了正事儿,二房的驰姨娘生了个姐儿,派了人来侯府报喜呢!”
涟漪默了一晌,这驰玉珠,倒是好福气,这一世,竟还是二儿一女儿女双全。
遂准备了小金手环金脚环派人送去。
驰姨娘这边生了女儿,却是高兴不起来,生产之前都说肚子尖尖是个儿子,她满心以为可以再生一个儿子作为靠山,却不成想,一朝落地,是个姑娘。更何况,她还做了那样的事,哪里可以生个女儿出来连累?
驰姨娘那天一出门便捡到了一沓子信,乍看之下大惊失色,这上面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待看到涟慧二字,心中更是猛地一跳,只觉这样的东西要赶快毁掉,若是被人发现,恐怕女孩家儿的名声就全毁了。她才放起书信,却想那纪涟慧平日里对她态度恶劣,连带她的两个儿子都不当回事,只把自己当做半个奴才从不正眼去瞧,心一狠,只想着要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小丫头一点厉害瞧瞧。
她倒想看看二夫人知道自己姑娘是这么个德行时是个什么表情,是否还能那么盛气凌人的不屑去看自己,都是爹娘养的凭什么就都这般瞧不起自己,驰姨娘咬碎了一口银牙,揉烂了一只帕子,找了身边信得过的亲随,叫人把这信往航家送去。
等到消息传回来,她特意往纪涟慧的院门前晃了一圈,那院门紧锁,看不见纪涟慧痛苦的脸,她失望至极,手撑着腰往回走,却不曾想,一朝大意,踩在一块湿滑的石头上,顿时跌倒在地。
身边的小丫头吓坏了,看着裙子氤氲出的红色血迹,连叫人都忘记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望着驰姨娘瞪大眼睛怔怔发呆,若是孩子没有了,驰姨娘的脾气这么坏,自己也活不了了,想到这,更是吓傻了,泪水涟涟,腿也软,脚也软,就是想不起去扶驰姨娘。
还是驰姨娘自己缓过神来,大吼一声:“快去叫人叫大夫啊!”
小丫头这才匆匆从地上起来,一瞬间仿佛恢复了精力。
折腾到半夜,终是生下一个女孩儿,索性母女平安。只是,稳婆却悄悄拉着二夫人去到一旁:“府上姨娘这一胎怕是伤了身子,以后再难有孕了。”
纪二夫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封了个大大的红包给稳婆,稳婆满脸堆着笑,欢欢喜喜的下去了。
纪涟慧此时木着脸坐在床边,怔怔的出神,丫头在房内走动也不抬头看一眼,一直静静坐着,忽的,眼泪落下来。乳母见状十分不忍,拉了她的手道:“姑娘可不许乱想,我听说那驰家哥儿,已经去求老太太将你许了他了,女人这一辈子,嫁了人,靠的不就是男人心中是否有你,如今姑娘也大了,也不怕说与姑娘听,日后若是嫁了去,牢牢的守住男人的心,趁早生个儿子才是正经。”
纪涟慧这才抬起眼睛,看着乳母,真的是这样吗?生个儿子就好了?那父亲为何还是厌弃了母亲?若是说是因着驰姨娘分走了母亲的宠爱,那驰姨娘才是父亲的真爱,有了驰姨娘后,后抬进来的女人们又是什么?
驰誉,他的心中又是真的有自己吗?
看涟慧怔然出身,乳母轻抚她的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嫁去驰家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乳母艰难开口:“姑娘,老太天一向最是疼你,你也去求了她,如今只有两条路,一是嫁到外省,寻个谁都不认识姑娘的人家结了亲,可纸里包不住火,若是叫人知道曾经发生过这么一档子事,到时候姑娘的日子又该如何去过?如今最好的归宿,便是驰家了……”
纪涟慧低头轻笑,“是啊,最好的归宿……”事情究竟是怎么,就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死局了呢?
两人在这头说话,屋内却施施然走进一人来,纪涟湘穿了一身白底梅花褙子,白色交领中衣,湖蓝色的百褶裙,整个人浮现出一种终日不见阳光的病态,纪涟湘以帕子掩口,轻轻咳嗽了几声,才道:“你从小就不爱说话,我向来以为你是个心中有注意的,哪成想竟做出如此被猪油蒙了心的腌攒事来,平白的府里姑娘的名声都被你带累坏了。”
纪涟慧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甩向姐姐,事情发展到如今,她听到的安慰的话居然还来自底下的奴才,母亲怨她丢脸,姐姐怪她被累了名声,若是父亲在,怕不是当即就会拿了剑将她捅死!没人想她才不过十二岁,没人想过她以后漫长的日子如何是好,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涟慧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看着姐姐那副如西子搬的病态,讥讽道:“姐姐又比我好到哪里呢?若说是坏了名声,不是早早就已经被姐姐带累坏了吗?骗亲不成失了名声,凭着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居然还敢妄想成为靖江王妃!”
纪涟湘一口气上不来堵在那里,咳了半晌,脸色变的更加的白。
纪涟慧继续道:“纪府的名声哪里还用得着我去带累,早在七年前,姐姐的事迹就已经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