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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诧异,麻袋?
“回老夫人,李家直到现在也是风平浪静,没听说有什么变故。”
这是前去打探消息的丫鬟紧随嬷嬷进来禀告的消息。
李家没有任何变故,宫中扛来麻袋送去莫鸢的房中?事情越来越神秘,可是,真凶没有捉到,莫鸢何以被放了回来?
这个时候,莫鸢正微阖双目,眉头微锁侧躺在软塌上,闻听精卫军到了,才缓缓睁开了眼。
麻袋落地,精卫军复命,拆开麻袋,里面是那天把莫鸢衣服剪破的婢女,被精卫军点了穴道,不能动不能言。
莫鸢挥手,穴道被点开。
那婢女诚惶诚恐,不等莫鸢问话,“扑通”跪在地上:“回郡主的话,这件事和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莫鸢倒是笑了,笑里藏刀:“我都还没问你,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吗?”
婢女摇头:“不论郡主问奴婢什么,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岂止是生不如死,但凡是在宫中待过的人又有谁没有闻听过这种残酷的刑法?
全身裸露,摧残身体最隐秘的部位,直至死亡。死不可怕,刑法不可怕,可怕的是屈辱而死,尤其对于把贞洁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女人来讲。
婢女浑身发抖,即便是这样的入冬时节,额头上依旧冷汗直冒。
莫鸢不是狠毒之人,若非万不得已,她不会走上威胁这一条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早先坚守的八字箴言于现在的莫鸢已经不适用,狠、快、准,不单单适用于练武之人,如今莫鸢已经收入囊中,就等东风来袭。
“时间到了。”莫鸢声音淡淡,不大不小,敲在婢女的耳膜之上却着实令她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
“来人……”
“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一切都是梅夫人指使的,她让奴婢把绣线放在红花汁中浸泡,然后才绣在衣服上的。都是梅夫人让奴婢做的,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没有半点假话!”婢女不等莫鸢把话说完,一口气全都招了,蜷缩在地上,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来。
莫鸢心中长舒一口气,只要她招了,剩下的就看梅夫人怎么接招了。
“你,把她好生看管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你会跟着陪葬。”
莫鸢指着两名精卫军中的其中一位精瘦的说道,声音不大,面无表情,眉眼淡淡,似是不经意,目光轻轻掠过两名精卫军,眼神中的肃杀已是比这寒冬更令人胆寒。
难怪陌云清对郡主不一般,皇宫之中,有这样气势的人寥寥无几,皇室中的人都少之又少,莫鸢,也算是人中之凤了。
梅氏的到来,莫鸢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从宫中出来的消息,想必在她还未到南家的时候,梅氏就已经闻听了吧。后李家又久不见婢女回家,聪明如梅氏,就在女人堆中勾心斗角,自是知道莫鸢的释放必定也是她落入法网之时,故此不等莫鸢去请,自己送上门来。
梅氏径直奔向了莫鸢的院落,连孟氏都无从告诉。
萍儿眼尖地看到梅氏夫人的身影,站在门口,边翘首边对正在悠然喝茶的莫鸢道:“郡主,你说的太对了,梅夫人来了。”这话说的甚为没有底气,待梅氏走近的时候,萍儿却是忽的转身走到了莫鸢的桌旁,掂了掂茶壶,说道:“郡主,奴婢去续茶。”
“等一下,”莫鸢叫住了她,“今儿个来的不是客,没有那么多的待客之道,你站在旁边听着,好歹也算是多个见证者。”
萍儿无法,只得缓缓将已经拿起的茶壶放回原来的位置,站在了嫣儿的身边。
嫣儿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和我站在一起,往常不都是站在郡主那边吗?今天的你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萍儿笑笑,赶紧换到了原来的位置,却是离梅氏更近,两人相对视的机会更多的方位。
嫣儿撇嘴:“审犯人又不是审你,你笑得那么凄惨干嘛?”
萍儿没说话,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嫣儿这话是故意说与梅氏听的,没指名没道姓,话中却实实在在寒碜了梅氏是“犯人”。
梅氏也不和她计较,和莫鸢对视,目光没了先前的坚定和故作的温和。
“大娘别来无恙,是否因为听闻我从死牢中释放出来,心中牵挂更甚,故此来看上一看?”梅氏盯着莫鸢久久不说话,莫鸢唯有淡淡笑笑,开场白说的实在是别有深意。
“嫣儿,给大娘看座。”莫鸢没有让梅氏坐在早就陈列的座位上,而是让嫣儿单独给她辟开一个椅子,放在屋中的正中央,和莫鸢对视而坐。
这样的感觉,任是谁都能感觉出其中的异样和这异样中的屈辱。
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自己的大娘,莫鸢算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也算是间接承认了嫣儿刚才所说的话,梅氏即是莫鸢审问的犯人。
半晌,梅氏盯着放在自己身侧的椅子,冷笑:“郡主这是何意,大娘不过是来看望你,顺道打听一个人,这样的礼遇似乎不合乎情理吧?”
莫鸢眉毛微挑,手执仅剩的一杯茶悠悠晃动,纤纤玉指晶莹剔透,甚至于比那青花瓷的茶盏更光滑白皙。
莫鸢的美,不止是外貌之美,气质的灵动,体态的韵味,心思的缜密和巧妙,再加上遇事的沉稳机智,都不是李玉宁能比得上的。
本想一石二鸟,不料今非往昔,莫鸢的聪明远远在自己掌握之上,她背后的力量也不是自己能估量的,不然,何以进了死牢的人居然能在一夜之间被放了回来,并且毫发无伤?
本想为李玉宁铺路,奈何一路走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想,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连累女儿丝毫。
“那依大娘所看,如何做才合乎情理?”莫鸢反问,挑起的眉毛依旧耸立,连带周身散发的都是挑衅意味。
梅氏没有说话,反倒是在为她准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娘脸色不是很好,不舒服吗?”
即便早知来到这里会是这个结果,可是到了临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倒是莫鸢,不住地诱导梅氏说出真话。
梅氏摇头:“听闻昨日贵妃娘娘分娩,郡主因犯了罪被皇上打入死牢,不知现今如何?”
莫鸢一撩衣袖,似是把完整的身段展现给梅氏看:“如大娘所见,我很好。”
“可是因何入狱?”梅氏问到重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莫鸢。
莫鸢回望着她,四目交汇,太多的信息掩藏不住,倾泻而出。梅氏的紧张一览无余,莫鸢的了如指掌也尽数被梅氏看得一清二楚。
彼此清楚对方的心中所想,手中筹码的大小,高低立现,梅氏能做的,是让所受牵连之人降到最低,尤其是不能牵扯到自己的女儿。
“我的衣服上沾有红花,致使贵妃娘娘分娩的时候血崩,差点造成一尸两命,故此皇上愤怒异常,把我直接打入死牢。”莫鸢描述的平淡无奇,仿佛这件事的当事人并不是她。
也正是由于这份淡定,让梅氏心中仅存的唯一希望破灭。莫鸢这般笃定,自然是已经掌握了自己犯罪的所有证据,现在差的,恐怕就是自己的投案了吧。
“但凡是进入死牢的人,没有人活着出来,郡主是因何而被释放的?”就算死到临头,最好也做个明白人。
“太后闻听此事,知道我有冤屈,事出有因,故此也就把我放出来,专门调查此事。而后盯着梅氏又道,“话说,衣服还是大娘派婢女从大姐屋中拿来给我的,莫不是大姐在衣服上做了什么手脚?”
梅氏连忙摆手摇头:“郡主莫要污蔑庆王妃,自从嫁入庆王府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李家了。”
“可是,据庆王府的下人们说,大娘曾经在不久之前去过庆王府,不知所为何事?”莫鸢声音放轻,却是令梅氏更加胆寒。
莫鸢,究竟在庆王府布置了多少她的眼线,以至于自己的和李玉宁的行踪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无非就是当娘的想念女儿,过去看看而已。”梅氏佯装底气十足,说出的话,声音虽大,也是事实,却渐渐没有了说服力。
“哦,看看而已。”莫鸢重复着梅氏的话,“只是看看,就要找个替罪羊,让贵妃娘娘滑胎?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们母女的对话中应该是有这些吧?”
莫鸢讲完,再看梅氏,已然脸色大变,瞪大眼睛指着莫鸢:“你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谣言,简直就是污蔑,污蔑!”
莫鸢没有接她的话茬,转而问道:“对了,大娘今天来除了看我,不是还要打听人吗?打听哪位?”
梅氏刚才的情绪还未平复,气喘吁吁,本以为露馅了,听闻莫鸢自动把话题转移了,她倒是乐得缓上一缓。
“那日为你拿衣服的婢女,一大早就不见了,有人看见她出现在南家附近,顺道过来看看,郡主要是看见了,记得知会一声。”梅氏平复心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莫鸢倒是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显然,梅氏心中的猜测不假,果然,婢女已然被抓了起来。
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梅氏自是知道婢女的性格,可凡事总有个万一,针对皇上的问题上,再加上莫鸢的狠毒之心,这个万一非成立不可。
“不仅看到了,”莫鸢把最后一口茶喝尽,唇齿间溢出一片青色的茶叶,莫鸢缓缓取出,起身把它放进了盆景中,当作肥料,“而且我还请她来喝了一杯茶。”
“那现在她人在哪里?”梅氏自知白问,人都是这样,即使到了绝望的边缘,也总还抱有一丝希望能够柳暗花明。
“大娘真的想知道?”说话间,莫鸢已经走到梅氏的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最后站定在梅氏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在皇上关押我的死牢中。”
梅氏脸色暗下去,浑身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