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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并非是空穴来风,因为她还说了,还说了她没有疯,当时我也不信,可是禁不住她的说辞,晚上我暗中叫人将她带来,细细的盘问起来,这才知道了你母妃的死,还有你的身世另有隐情。”
陌云廊有些不解,看着安贵妃那坚定的表情,应该事情的结果已经不容置疑了,可是为什么还说包含他的身世呢?
“当年皇后没有子嗣,她又害了我的孩子,之后我就不能怀孕了,我便借机提携了你母妃,再者你母妃得宠比我得宠好,她心地善良,只是我未想到,就是因为她心地善良所以才会害了她。”安贵妃说道这里,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阴谋之色,却让人难以察觉:“你母妃怀了你以后,却被诬陷私通侍卫,本来你父皇想等她将你生下来,然后验血的,不料她没有等到便死了。”
“你是说……”
安贵妃点点头,算是同意他的猜想:“没错,是皇后在背后捣的鬼,还主动朝皇上要你,不过还好我说话有点分量,你才没有落入那恶毒的女人手里,甚至她还曾抓住不放,要求皇上和你验血,但是没有料到,验血当日皇上看过结果以后不小心打翻了碗,就这样,是什么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安贵妃说完这些以后,陌云廊第一次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的意思该不会是……
“皇后为了陷害你母妃,的确有一次设计,让那侍女放进一个侍卫到寝殿,而那之后,你母妃就怀孕了,期间皇上即便也和她同房,但是时日上不符合,这些事你母妃也曾告诉过我。”安贵妃言下之意,就是说陌云廊怕不是皇室血脉,她见到他脸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心里略有一些不舒坦,不过很快抚平。
第一百零五章 醒一醒()
“你母妃死了,侍女被打入冷宫,算是替皇后抵罪了,皇上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猫腻,但是你母妃出身卑贱,人家是国母娘娘,谁能拿她怎样?这就是这么多年,我劝你要奋发图强,长大继承你父皇位置的原因。”
陌云廊听到这里,再往下已经心不在焉了,接着松开了抱着安贵妃的手,乌黑的眸子里闪烁着迷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皇后陷害我母妃成功,母妃怀孕时日也相差,那这么说我并非是父皇的骨血?”
“此前难说,可是自从听到那疯了的侍女所说的话,我就起了疑心,暗地里取得龙血还有你的血,你的确并非你父皇之子!”安贵妃肯定的说道,眼睛里闪着泪光,她熬了这么多年,精心培养了陌云廊,不料他却并非是皇子:“我想你父皇在当年验血的时候就知道一切了。”
“当初就知道了!”陌云廊念着这句话,心里不是滋味,常年征战摸出茧子的手紧紧的握着,砰的一下捶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将上面的酒壶和糕点碟子震得颤动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父皇纵然迷恋安贵妃的美色,那也不可能知道他不是他亲生子,那也不会姑息养奸,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廊,为什么我深受宠爱,而你明明喜欢习文,你父皇却硬逼着你习武,为什么陌云清能在皇宫受到太傅的教导,你则要征战杀沙场,道口舔血度日?”安贵妃说着,眼神深邃了不少,接着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云廊,但愿你不要怪我。安贵妃掩藏起内心不安的情绪,身着华丽的衣饰,镶嵌着金线花纹,尽管容貌精美绝伦,身姿婀娜依旧,不过到底是年岁大了,保养的再好,也隐隐有些露出岁月的痕迹,而就是这样的她,皇上还是十分宠幸。
安贵妃尽量的把自己那张美妙的脸庞压得很低,不想让陌云廊看到此刻自己眼看着就要掩饰不住的表情:“从一开始,你那精明的父皇知道你的身世,打着的主意就是用你来保卫他的江山!”
“怎么可能,父皇他怎么可能?”陌云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情绪化过,眼圈微红,显然是不肯相信,不过他又纠结于安贵妃的话,她说的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你是怀疑我是吗?”安贵妃从陌云廊的眼神中看到了怀疑之色,不禁反问道。
陌云廊摇头,但是心中产生了一个心结:“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不肯相信,好,就算我并非是父皇的亲生之子,那他留下我,做了这么多,难道就是区区的为了培养我成为他的棋子?”
“陌云廊,你为什么不醒一醒?”安贵妃声音第一次这么严厉,凌厉的眼神盯着陌云廊,尽是埋怨他的对她的质疑:“我要是真的仅仅是收养你的母妃,你完全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是你的什么人,难道你会不比我清楚?”
“说了这么多,你想怎样?”
“你这是怪我和你说了这件事情了吗?陌云廊,你要是一直想要当被人利用的刀子我不管,到时候你被你所谓的父皇给抛弃,甚至杀了你的时候,你都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安贵妃的是声音掷地有声,而且很急切,忽然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稍微重了,便柔和下声音继续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宫中的尔虞我诈你也是看清楚的,你难道不明白你父皇打着什么主意吗?”
陌云廊迟疑着,兀自倒了一杯酒饮下,如刀削一般的眉因怒而扬起眉梢,高挺的鼻梁乜斜留下一片影子,深潭一样的眼睛盯着手中的杯子一挥,这才张开了那刚才微微抿着的嘴唇:“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若是这样,我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他放弃了最爱的文学,将自己磨练成了一个在战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为的不过是父皇那深深的关爱,还有那一句允诺。
陌云廊至今还记着,就在当年,自己面对要习武,手磨出了血泡,父皇过来看到,心疼的拉起了他的手,说过的话,他说:‘云廊,我逼你习武,是因为只有你强大了,才能保住江山,做一个柔弱无能的皇帝,就算读再多的书,懂得再多的治国之道,也不过是一个敌国来犯,轻易就能对付的了平庸之人。’
手握紧了茶壶的把手,他的心如同缠绕上了千丝万缕的麻线,一下子被勒紧。
二十年了,陌云廊每每在战场熬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想起父皇对自己的嘱托,可就是这样他崇拜有加,将他的话奉若神明的他,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佯装昏庸帝君,实际聪颖过人的父皇手中的棋子。
一个替他杀敌,替他保卫家国,替他除掉那些障碍,为他已经选好却假装不重视的儿子陌云清铺路。
陌云廊又一杯饮下,清凉的酒水顺着喉咙喝下,一股子辣味传来,让他早已经麻木的未觉浑然感觉到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那父皇知道你我之事吗?”
“我想不会知道,毕竟他若是知道,你我之间这种关系他绝对不会容得。”安贵妃说完,略有些为他感到心疼:“别喝了,一会就会到驿馆了,你再醉了,倒是会闹出笑话来!”
“笑话?能闹出什么笑话啊?我此刻本身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了吗?”陌云廊有些醉态,其实酒的度数并不高,也不烈,只是心怀愁事的人应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话。
陌云廊此刻已经无比的清楚了,心里抛却了那些愁绪,在闭上眼睛以后,又睁开的一瞬间,眸子豁然晴朗,拳头攥了起来:“我即便不是他的子嗣,可是我这么些年也为云涧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有多少次我还差点死掉……就算不为这些,我也不会放下,谁登基都可以,凭什么是陌云清!”
见他这幅模样,安贵妃不再说下去,但是在低头的一瞬间,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来。
安贵妃靠在了他的胸口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来:“无论怎样,我都会帮着你,将属于你的都给你夺回来!”
“你是想……”
“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之所以出宫省亲,就是为了躲避事非,我已经在宫中安排人去伺候皇上,若是得天时地利人和,那么这次从汴州回来,你便是圣上了。”安贵妃得意的说着,见陌云廊还是有些不忍,声音稍微冷淡了一下:“还是那句话,你若不狠迟早会被人家制住。”
胜者为王败者寇,这句话对于久争沙场的陌云廊并不陌生,他点累点头:“无毒不丈夫,是父皇先对不起我,这次就不要怪我了。”
“那你还不谢谢我,你可还怪我先斩后奏,没有将这件事事先和你商量?”安贵妃如是问道,结果迎来的是陌云廊夹杂酒气的一吻,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脸颊微红,和他热烈相拥起来,一吻难以自拔,甚至不顾这是在马车里,便开始了纠缠。
在陌云廊看不见的角度,安贵妃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阴谋的光芒盘旋在她的脸上,像极了一只吃到肉的狐狸,不过她喜悦的原因,却不是因为陌云廊,而是他居然如此好骗,还有,眼看就要计划成功,哪能不让她感觉高兴。
浩浩荡荡的一行,又行驶了小半天的时间,总算到了一个驿馆停下,舟车劳顿的人们下了车,全部都去自己的屋子各自休息,直到到了用饭的时间才下楼了。
在破旧的楼梯上走着,李玉宁一脸嫌弃的表情,等到了饭桌子前,一瞧那些菜色,就是一皱眉头,再扫了一眼四周,用饭的几个桌子,没有一个是坐着安贵妃的。
“贵妃娘娘怎么不见得下来吃饭?”李玉宁嘴里问着,心里是打着小算盘,想着要是安贵妃在,她就去她那一桌子去。
安贵妃毕竟是贵妃,那吃饭的待遇指定不会像她们这些身份普通的人寒酸,至少那些菜也要上一些台面啊。
又扫了一眼那桌子上的菜,就见鸡腿泛着油光,四菜一汤,有素有荤,这在这个僻壤的驿站已经算是不错的菜了,但是这却在李玉宁这个大家小姐眼里,简直卑微到极点。
在李家的时候,各色美味佳肴,便是看着也赏心悦目,还有在南家的时候,那菜也算还可以,可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