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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什么象征性的言辞和行动比实质性的行动更令人气愤了,莫鸢暗中为皇后叫好,再看安贵妃,脸都气绿了,身上那件艳红色衣裙连带着牡丹顿时失了色彩,没了气骨。
良久,安贵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也好,皇上一直崇尚节俭,姐姐为后宫之首,自是要以身作则,不过,既然借花献佛,总该也要拿出一点像样的东西招待不是?”
安贵妃说的委婉而不失得体,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既然皇后一再触碰她的底线,也无暇顾及身份尊卑,既拿捏了皇后的话,又看似适当的为在场的所有人再讨一份喜庆。
莫鸢摇头,安贵妃这样说,无疑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皇后,众人都是明眼人,怎么会看不出两人的明争暗斗,倒是安贵妃,这样倒显得锱铢必较,小家子气了些。
皇后哪里准备什么东西了,正在踌躇想托辞之际,身边杜鹃之声萦绕,悦耳清爽,登时给尴尬肃穆的气氛缓解了压力。
“皇后特意命莫鸢带了安神宁心、养肌肤的药草,每人一包,冲沏即可饮用,尤其是在宴会结束之后,喝一杯尤助消化和睡眠,坚持使用,还可令肌肤嫩滑,重新回到十六岁。”莫鸢昂首朗声道,声音袅袅,字字珠玑,如落玉盘,叮当作响。
众妃嫔自是都见过莫鸢的,却并无深交,只道是太后钦点的郡主,仅此而已。
不成想今日一见,就连最耀眼的红衣主角都要逊她三分。浅黄色裁剪得体的衣裙,简单素雅,粉黛略施,头上珠钗点点,不雍容华贵,却因生的清雅脱俗,秀丽绝美,就连这最简单不过的素雅装扮都显得欲仙欲醉,饶是“回眸一笑胜星华”。
见了莫鸢的模样,没有人再不相信她的话,都是一众女眷,相比美食佳肴,这种有助于容颜俏丽的东西更能让她们欣喜若狂。毕竟,总是仰着脖子去看别人,不若自己变好,让别人仰着脖子看自己。
如今,众多女眷对安贵妃和皇后就是前者,奋斗目标皆是后者。
莫鸢抓人的心思抓的准,故此这一局,算皇后胜。
女人之间的争斗,说的简单点便是心之所向,大到皇上,下面的一众妃嫔,小到宫女太监。就好像政权,民之所向是根本。
安贵妃见大家的目光总是时有时无地盯着莫鸢看,再看皇后那股子得意劲势,仍旧不开窍的她竟是遣人拿来了桂花酿,借以笼络人心。
桂花酿实属难得,况且是安贵妃亲手酿制,四面的妃嫔们纷纷被眼前的小恩小惠冲昏了头脑,端的举杯庆贺。
直到此事,皇后才算是稍稍明白了莫鸢意指什么,当下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把安贵妃亲手倒给他的桂花酿一口喝干。
安贵妃不明所以,惺惺作态为皇后倒了几杯,自己却是一滴未沾。
腹部的疼痛开始蔓延至全身,皇后额上汗水涔涔,终于还是忍不住,倒地呻吟,血迹漫了衣裙,疼痛难耐终究是昏厥过去。
接到消息的皇上从御书房赶回皇后的寝宫,眼看太医为皇后娘娘把完脉后的凄然神色,心中甚是起疑。
“皇后娘娘究竟如何?”皇上推开了怔愣在原地的太医,自己坐在床榻一侧,盯着皇后,伸手抚上她的眉眼五官,极尽温柔。
看到这种情景,太医更是不敢说实话,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没有说出具体的病症。
一旁的莫鸢明白,太医怕自己成为那个宣判皇后失宠的人,虽然错不在他,可是他间接让皇后失宠。
皇上剑眉微蹙,神色郑重,目光凛然,望向太医的眼神带着不可忽略的震慑。
“但说无妨,皇后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又为何无端流了那么多的血,她腹中的胎儿可还安稳?”皇上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太医面上挂着迟疑和歉然,思忖良久,终于鼓起勇气,迎上皇上询问的目光:“回皇上,皇后腹中的孩子已然保不住了。”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霎时把皇上脸上的笑容生生劈裂,眸色顿变,和太医再次确认:“你说什么?”
太医看了一旁的莫鸢一眼,干脆一鼓作气:“据郡主所言,安贵妃设宴款待,而皇后所饮桂花酿中含有酒。”
莫鸢嘴角提笑,桂花酿中自是有酒,既是设宴饮酒,安贵妃又怎么不会把她的桂花酿供到桌上,她做的,只不过让事态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皇上大怒,冷眼侧目看向一旁早就颤抖不已的安贵妃,安贵妃撞上皇上的目光,腿脚一软竟是“扑通”跪倒在地:“皇上饶命,臣妾真的不知道会令皇后娘娘流产。”
她是真的慌了,刚才那一跪,莫鸢心中都为她紧紧捏了把汗,毕竟也是身怀有孕的人,若不是真的吓坏了,自是不能忘记自己是有身孕的人,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腹中的孩子着想。
正在这时,皇后适时醒来,两行热泪清淌,楚楚可怜,凄然悲怆:“皇上,臣妾的孩子,孩子……没了?”问的小心翼翼,脸上的期翼同当初问莫鸢一模一样。
皇上动了动嘴唇,眼圈竟是红了,最终吐出一句话:“来人啊,把安贵妃禁足在她的寝宫之内,没有朕的旨意永远不能踏出半步!”
莫鸢偷眼看向床上的皇后,皇后的泪不假,毕竟孩子切切实实没了,却仍旧可见在皇上宣布完了对安贵妃的处置之后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
后宫争宠,素来如此,你不能坚定地指出谁对谁错,譬如皇后,亦有可恨和可怜之处,功过相抵,很难论断。
可是相对于这后宫来讲,换做是谁来做皇后这个位置,都不若现今皇后做的好,故此,莫鸢宁可保她。
皇后的孩子没了,皇上却相较之前对她更好了,同样因为愧疚。皇后要的只是宠爱,不论这种宠爱出自何种情愫。
随着时间流逝,按照之间莫鸢和皇上约定的时间,皇后的眼睛一日比一日澄明清晰,看在皇上眼里甚是欣慰,当真以为是莫鸢的功劳。
眼盲治好之日,同样是莫鸢返回之时,可是皇后跟她相处时间长了,竟然生出不舍,相较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反倒是更依赖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只因她处处为自己着想。
因为中间小产的插曲,关于小太监跑来禀报的陌芊芊和南翼枫吵架的事情一时之间耽搁下来。
这日,阳光正好,空气中弥漫的尽是芳香,莫鸢身着白色长裙,拖至脚踝,其上点缀淡黄色小花,束腰的是同色腰带,挂有一个玲珑穗和琉璃玉佩相映。鬓间一支珠玉钗,另有三两珠花点缀其间,素雅清纯,在这乌烟瘴气的后宫之中,当真是一幅仙女下凡图,翩然随风而至。
“本宫当是谁,一猜就是你。”皇后袅袅走来,虽然上了年纪,依旧风姿绰约,看不出真实年龄。
这几日莫鸢有意提及离开,却都被皇后转移了话题,决计不和她谈论离开的事宜。
“皇后娘娘,邵阳公主来了。”还没等宫女退下,陌芊芊气势汹汹来到母后和莫鸢之间,瞪眼看了看莫鸢。呵,倒真是个绝佳的美人,清丽脱俗,别说是在宫中难得一见的不落俗套的美人,就算放到百姓中,估计云涧国找不出第二位了吧?
“母后,你为什么不让她离开,难不成想留着她魅惑皇上,你好独守空房!”陌芊芊尖牙利嘴,话中带着讽刺,不止针对莫鸢,甚至带上了母后。
“你胡说些什么,前些日子你和驸马吵架母后都还没有找你算账!说说看,你们究竟什么情况!”皇后就是皇后,总是能轻易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把话题引到不相干的事情上。
陌芊芊的身后跟着的就是南翼枫,给皇后施礼之后即将给莫鸢行礼,被陌芊芊粗暴地打断:“她算哪门子主子!”
莫鸢倒是无所谓,只是,自南翼枫抬眼看了自己一眼之后,竟是再也移不开目光。南翼枫自恃见过不少美女,有气质无姿色,有姿色无气质,有气质姿色的所见恨少,莫鸢倒似那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不似她身边颐指气使的陌芊芊,两人相比,高低立现。
再次见到陌芊芊和南翼枫,莫鸢低垂眼眸,故意不去看面前这两个人。一个害的自己损了名声,失去了孩子,另一个则是欺骗了她所有的情感,把她掏空了扔在柴房中,送到他人的怀抱,哀莫大于心死,绝望了,也就淡然了。
只是,如今的她已经不是早先那个软弱无能,任人宰割的她,求得来生,自是要报仇雪恨!
“母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怎生从没见你这般挽留我,如今反倒是对一个外人殷勤不断!”不愧是母女,周旋的功夫不相上下。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再挽留有什么用?”皇后干脆也上了硬话,现今眼看陌芊芊和南翼枫一同进宫,想必那日的误会定时已经化解。
小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和。
“不是母后愿意留住莫鸢,因为先前皇上曾经答应莫鸢,治好了母后的眼盲就可以随意要封赏。如今封赏未给,怎么能不兑现诺言就走?”
陌芊芊明白过来,不过是个被利用的美人坯子罢了,摆了摆手仍旧不死心:“母后,孩儿不管,您必须尽管把她打发走。”
莫鸢就是看不惯她这种唯我独尊的架势,好像世上除了她重要之外,其他人多喘一口气都是她的损失。
皇后不想和她再过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只得点头。
就算陌芊芊不说,莫鸢也想尽早离开,故此多日在皇后寝殿中守株待兔,和皇上把那日之约兑现。
这日,皇上过来探望皇后,见眼睛确实已经完全好了,很是高兴。莫鸢趁机委婉提醒皇上那日两人之间的约定。皇上是金口,自是不会食言,立即派人传唤陌云廊和李玉宁进宫面圣。
云清来看望皇后娘娘,恰巧碰见正急匆匆向皇后宫殿走的李玉宁及其母亲梅氏。李玉宁一见云清,脸色顿时娇羞万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