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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跳脚的伍六一,呼呼直喘粗气。
“没多少货,以后不去主动交易便是。”
话,是轻松,神态却是不相称,伍六一自然看得出来,双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知道刘祚晨不肯说,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说,我去打听一下兄弟们或许能听到动静。
信任是责任,保密更是责任!
老子刘尚武这一番交代,令刘祚晨身心俱是感到疲惫,一心想要帮着刘家走出困局,到头来还是梦一场,还不知惹发的后遗症将会对刘家是怎样一种磨难,更是让刘祚晨愁闷不堪。
都他娘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还有好人的活路?腹诽着,刘祚晨自认为是好人一个。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周济天下”为指导,让众多百姓得到益处,好人当之无愧!屡屡受到阴谋波及却是哪般?
与塔孜王爷的密谋,是商品与付出的对等交换,是什么令其改变了主意?亦或是本身就是大食国另有图谋?将脑袋搭到桌面上,刘祚晨闷声道:“我想静静,你到堤坝上帮着看看,陈永锋这几天估计也忙坏了。”
有些不敢面对自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犹自怕伍六一看出更多端倪将其撵到了堤坝上,脑中记忆犹新老爷子面色忧虑,让他更是自觉得没有金刚钻却揽了瓷器活!
心里更是担心远在边关的父亲,会用何策略应付那徐载波。
如萱公主是怎样一种态度,进退两难还是为了她皇室秉公办差?想着,心口处传来阵阵酸痛的刘祚晨,不知道另一场阴谋正在接近。
……
官斗兵乱时有发生,无非是规模大小而言罢了。
堤坝上的人难得看过一场好戏,饭后或是休息时眉飞色舞说道一番,尽是嗤笑连连。
“知道不?明显就是来自京都的那啥……噢…付宜成将军给窦波那货以颜色瞧瞧……”
“听说是……刘大人下的手。”
一人轻轻拍在其后脑勺上,“傻啊你!刘大人没日没夜与陈公子操劳在堤坝上,哪还有那闲心!再说那刘大人待人和善怎么就会去杀人,肯定是有人恶意陷害,……你真是猪脑子!”
他自己不动手,就不会派手下前去?其手下经常便没了踪影,细心一些不难发现。如是想着,后脑勺挨了一巴掌那人,摸着脑袋,“呵呵”笑着却没有再去辩驳。
“再者说了,那统领也不是个好鸟,整日间,就会欺压我们,死了也没人觉得可惜。”
“嗯!我也是这样想,不然窦波军营里会派人夜袭付宜成?对吧?”另一人左右看去,很是希望得到赞同。
“对!狗咬狗一嘴毛,关系到你我个吊球?!”
“哈哈哈……”
“咬个蛋的去……,付宜成可是惨了,剩下了区区不到千数之众四成皆是重伤在身,听说以前还是驻扎在边关的名将,啧啧啧,惨了,太惨了!”
“嘘……,越说声越高就不怕隔墙有耳?”
“呃……,干活干活,没人用皮鞭抽打着,你们这几个货,皮子又发痒了。”
“你才发痒,你浑身发痒……哈哈哈……”
这样的气氛,陈永锋很是喜欢,畅所欲言毫无戒备,就像住家过日子一般,窗户门一关老婆孩子热炕头谈论着所谓的“大事”,管你惨不惨,先乐呵一番再说。
“咦?”疑惑着,低垂着脑袋远远走来的伍六一落入双眼,又吆喝一声,“在这里呢!”
“堤坝上,最近没什么可疑吧?”
招揽到堤坝上修整河堤之人,可谓是人数众多,如此大规模地实际操持尚属首次,陈永锋怎能事事皆知?微微皱起眉头问道:“窦波那统领应该是你们下的杀手吧?”
这样问,陈永锋听闻小道消息是其一,基于知府严玉成就是刘祚晨的手下所为,闲来,又听伍六一几个人谈起刘祚晨在京都城时的“丰功伟绩”,挑起事端便抽身事外就是陈永锋所想。
“是个屁!老子我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杀那家伙,岂不污了我双手双眼?”
第八十九章 帝霸()
烈日,仿佛要早早收回几日前洒落到地上的雨水,拼了命地发着光散着热,就怕被大地生物吸收了个干净一样。
向天空斜睨一眼,伍六一快步靠近简易帐篷阴影处,“别推波助澜,统领之死跟我们一根毫毛的关系都有,不过……,总感觉怪怪地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心中没鬼就不怕鬼敲门!”
“你这话……,还就咬住我们不松口了?王八性情!”
“你!粗俗!不与你这无知之辈理论,哼!”
扔下一句,陈永锋顶着炎日拂袖而去,伍六一撇了撇嘴,暗道:有学问了不起?敢跟我比试武力,背着一只手睁着一只眼就将你揍得老娘都认不出!想着,眯起一只眼睛看向他的后背,嘿嘿笑了起来。
……
“陈公子……”
这太阳,真是晒得慌!陈永锋将手臂高高举过透顶,向来声望去。
是两位同门,此次对修整堤坝想出有效防渗办法的两人。
以往,严玉成修整堤坝,朝廷催的紧了就多快好省,石块泥土掺和在一起沿着运河内测迅速填充,风平浪尽之时自然无碍,一旦遇到大雨水位上涨加上波浪摧残,只消几个回合便轰然溃散,一泻千里的河水,犹如逃脱牢笼的猛兽,无不摧残!
这俩书生的办法很有实效,将粘土以人工强力夯压,从而对渗透土壤进行截堵,这样对于堤坝整体体的渗漏起到了坚不可摧地效用。深挖堤坝填充粘土夯压,时间上也比大力开山凿石以及远途运输而来快上许多,由此,此番堤坝修整的速度神速,月余时间便将其主要路段料理妥当。
事实显而易见,几日前连着七天七夜地狂风暴雨,河水在以往决堤多发区域愣是温顺似绵羊。
“何事?这般兴奋。”问着,陈永锋用袖子在脸上轻拭了一下,汗酸味顺着鼻翼直冲大脑,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适才,有位老哥建议,这堤坝以往就是没个能人镇得住,由此便信马由缰不肯就范,这时看来,刘侍郎应该便是那位能人了,不久便要竣工,由此应该将这段堤坝命名刘祚晨堤坝。”
解决不了的事情,百姓们习惯于信奉玄妙,镇不镇的住岂是一人之力可以左右?还不是得依靠齐心协力筑建!不得不说,大仓运河这段堤坝不是刘祚晨来此督办,还真不一定能收到如此效果。
运河堤坝太平了,四周百姓自然获益巨大,百姓惦念刘祚晨的好,陈永锋心知肚明,微微一沉吟,道:“祚乃福运,晨是太阳升起之时……,合在一起便是福运朝升,蒸蒸日上地好意境!冠以姓氏在前,依我之见就免了,显得土气粗俗也免得有人非议。二位学弟,看这样可好?”
“甚好甚好,我俩也正是此意,回头解释给众乡亲们听,也免得他们说咱自作主张。”
“还有一事,用谁的墨宝镌刻到石碑上?”
这俩货!想的够周到!用自己的字?陈永锋自知笔力不够浑厚,刘祚晨更是不妥,霍州官场来人书写估计百姓们能闹翻了天,“问问都水清吏司周大人,皇上御笔亲书的文书,可否拓下这几个字来。”
“好主意,我们哥俩这就去。”
事情轻易便商榷好,让哥俩很是高兴,石碑后铭文将来刻上自己的名字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人多力量大。
就着开凿的巨大原石,苍劲霸气地“祚晨堤坝”四个字,被几位石匠一番斧凿镌刻而成,随之,朱红的油漆被工匠们仔细描绘其间。
映着百姓幸福洋溢的脸,“祚晨堤坝”越发光艳。
太阳像是在落山之前才无意间察觉,还待再仔细看上一眼,却一个骨碌滚下了山。
“这是谁的杰作?霸气,无敌霸气!”伍六一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直摸下巴,好似犹自不相信,惊愕之下嘴巴子竟然完好如初。
埋在土上的部分,也有三人多高,尖尖的石角像是要划破天际,越向下越宽,陡然一收腰部,明明就是一把倒插在大地上的利刃。
第一次见到皇上的御书,隐隐有些向往崇敬,更让他兴奋难抑的,还是公子的名字被镌刻在上。
“百姓们惦念刘公子的好,便提议立碑纪念,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之事。”说着,陈永锋眯起眼睛仰起头,逐字逐笔划又是端详一遍,确定没有纰漏,又说道:“刘公子看了应该很高兴,皇上知道了也应该很开怀。”
“应该,那是应该。”围着石碑转了一圈,伍六一诧异地问道:“没有铭文?”
“没来得及,百姓们兴奋难耐,便急三火四将石碑立了起来,回头再补也不迟,说是。”
应着,陈永锋也是无可奈何,本应择个吉日待到午时整立碑揭彩,可百姓度日哪有那么多讲究?一人一句怂恿着,陈永锋也就答应了下来。
“这样……总觉得欠缺一点,尽快补上就好,对了,我得赶紧回去告诉公子一声,也让他高兴高兴,这段时间也没个轻松事,或许这能让他开怀。”
真是急不可耐,说着,伍六一便挪动着步子,话毕挥了挥手,一溜烟地越跑越远。
都是些急性子,就不肯稳下心来!想着,陈永锋轻轻笑着摇了摇头。
……
“这帮穷鬼真是办事神速,中午给了他们一个提议,太阳刚待落山,石碑就被立了起来,犹恐那刘祚晨罪过轻了不成?”
原想着,做出一个比较大气的石碑来,怎么也得几日时间,想着如此速度,就让陈康有些难以置信,听到传报之时差点亲自跑到堤坝上验证一番。
“舟能浮水,水能覆舟!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轻抚了一下耳鬓的发丝,太平公主又轻声咕唸道:“祚晨堤坝,祚晨帝霸!哈哈哈……”
宛如,看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直笑得她花枝乱颤,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