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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求生念头后,他开始转换了策略。
她住下的几天后,大雨把他堵在别院里下不去。丫头收了碗筷,烧好了热水替范玉擦洗了身子就去堂屋问她主人要不要留宿下来。
天那么黑冷,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他寻思了一会,觉得明天不用进宫在这里正好可以躲开郑晏原就让她去铺了床。
他和范玉的卧室正好在对面,中间只有一人宽的通道,晚上她准备入睡时突然闻到一股茶香,便寻着到了堂屋,见原来是他没走,坐在门口炉上烫着茶。
他特意多备了一个杯子,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扣了扣小桌。
雨还是磅礴,她想此人虽然奸诈,但现在自己已是瓮中之鳖,如果他再有意图何苦这般费周折,于是顺了意思过去一起坐下了。
她身上还是那件披风,荀启瞟了一眼,喝着茶说道:“上次只是想吓唬吓唬你,没料到你反应这么大真想死。对了,你知道这件披风的来历吗?”
然后就是一大串他烫茶前编好的,关于他自己的****故事,大致是个跟她遭遇差不多的悲剧。
说了很久,范玉手中的杯子被捂得温热,茶早已凉了,她最后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458。第458章 春风吹又绿,故人不回眸14()
“信不信由你,喏,她也是有一天染了伤寒住在现在你那间房里死了的。 对了,当时也是这件披风。。。”
他还没吓唬完,她迅速扔掉了披风想跑回卧室,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对面。
她不知道那间是荀启今晚要留宿的。他也没想到自己屋子有人,最后只能换到对面被他编故事的房里。
别院也就三间卧室,凌晨时因为在家里的阿定飞鸽传书催他赶早回去,老爷急着找他,荀启便黑灯瞎火下了山没吵醒谁。
早上丫头到范玉房中,却见被褥整齐没有人睡过一般还以为她已早起,哪知到了自家少爷那边发现范姑娘拥被鼾眠立马退了出来,找来老嬷说了此事。老嬷让她心里明白就好,万不可在他们两人面前露难堪。
过了两天荀启才又出现,带了个心腹,也就是阿定过来。
他们等会还要赶去郑家在南山脚下的别院和老爷夫人汇合所以待不了多久,荀启大步走去卧室,留了三个下人在堂屋里,阿定要陪去,丫头赶忙拉住他小声道:“你去什么呀?”
“我就跟去看看人家范姑娘怎么样了,少爷这几天配点药方不容易。”他觉得莫名其妙。
“我说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少爷把范姑娘藏在这里当然有别的用意,你进去不是扫了人家的兴吗?”丫头脸有点红。
看她模样,阿定又仔细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难不成少爷真的只是想金屋藏娇?”
荀启诊脉时总会有意无意提起郑晏原的消息,今天是他们送了聘礼,明天又是两人共赴外地游山玩水什么的。还有,现在这对神仙眷侣已是歌楼的常客,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感情深厚,若是她范玉还有什么念想,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被诊脉的手立刻抽了回去,冷笑道:“我早已声名狼藉,还怕什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郑公子,他背后是整个将军府,过段时间科举万一及第,又要关乎到朝廷的脸面,你叫他如何舍身护你。再说他若真有这颗心,怎么不来问我关于你的事,还会像现在与青梅竹马乐不思蜀吗?”荀启压根没抬头过,写起了药方子。
她又无言以对,盯着被面出了神。
日复一日的洗脑竟也慢慢磨圆了她固执的心,一个月后伤势恢复不错了,他问要不要见见郑晏原,她说好,结果清晨一下山,到了郑家门口,却见满眼的喜庆,已有人进出忙碌。
她没说什么,就问道能放她回去了吗。
自己走回何府后,丫头们以为她出外游玩回来了,有几个年纪小的忍不住问她去了哪里长了什么见识。
范玉不知该怎么答就随便搪塞过去随后关上了门拒不理人。
丫头送饭来时会顺带一杯热茶,她见了仍不免想起那晚荀启给她讲的故事。
嘬了一口,整个人清醒不少,思绪混乱中记得与郑公子一起写三斟曲时琴谱上不小心洒了茶,她又只能抄了一遍。
459。第459章 春风吹又绿,故人不回眸15()
对了那张沾水的谱子去哪里了?她赶紧去箱子里搜,果真找到,只不过上面只有一半,后续写在了新纸上被她早些时候撕掉了。
她认真回味着下半段,却如何都记不起来,下意识想去问郑公子但立刻有声音响在耳畔似在警告她不可以。
也许这辈子再也写不出了吧。她仰头,一口吞了整杯苦茶。
科举如约而至,自己家的好儿郎去了考场几天不能回,新婚未多久的天雪整日倍感无趣。
阿定某日慌慌张张地过来找她急得快哭了出来,要她去府上帮少爷求求情。
一时不明出了什么事,赶到荀家大堂,见荀老爷坐在堂上,荀启跪在下面一脸不悦。
老爷看她来了稍微收了点怒气,招呼了起来,天雪问明情况才知原是家中下人起了流言,说少爷在山中别院金屋藏娇,与那歌楼的女子共度不少良宵。
荀启不知如何反驳,那个丫头和老嬷都做了证还供出那女子就是范玉,荀老爷一怒之下拎出戒棍来教训他,被夫人拦了下来,说是毕竟儿子大了到了年纪,有点玩心也是正常,这件事要真传出去了街坊邻居也只会议论女人的不是,何苦痛了自己儿子。
这么一说也对,但他怕荀启沾上什么不好的风气,与那些纨绔公子一个样,仍是装出蕴怒的模样来。
天雪其实也不知真相,站到荀启一旁问了起来:“我早先听说二哥与那女子有往来可是?”
他不屑道:“是又如何?”
“二哥可是真心想与她为伴?”
这话问得荀启不知所措,连忙否认。
“我听婶子常说二哥你到了年纪还未婚配,不是嫌这家姑娘粗鲁,就是不够美艳。如今这三斟曲的范姑娘,我倒是有见过,小家碧玉,生得玲珑不说,用惊为天人形容也不为怪,她对二哥暗许芳心之事大家早有耳闻,有如此称心的姑娘以身相许,若我是个挑挑捡捡的男人也躲不开这********的诱惑不是?”她笑言。
荀母一旁应和,说都是那个女人不知检点,对儿子死不了心。
荀启也只能不吭声,当是默认了。
于是这件事又被传成了歌楼的范姑娘勾引荀少爷被荀家一刀断之的桃色流言。
慕亦听到了,但又能如何,那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俩清楚。吩咐了下人千万不能在范玉面前提起这事,就再次寻思起将她带回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隐姓埋名嫁个普通人家。
科举结果出来后,郑晏原果真摘得状元头筹,这令长安又热闹欢腾了很久。
而那段时间,荀家也在筹备着荀启的婚事,对方定下了,是天雪牵线的一个表妹,如她所讲,温雅大方,得体懂事,家父是清廉的某官,才从外地调来长安任职。
各人似乎都有了平稳的结局,无人起波澜,日子看起来美好如初。范玉算是彻底死了心,当她在街上与游街的状元郎触碰到视线时,她怎么都忘不了他猜忌和陌生的眼神。
460。第460章 春风吹又绿,故人不回眸16()
也罢,她收好最后一件衣物,望向庭院的天空叹口气,终是有缘无分,再也不想强求什么。
出发那天清晨,有几个外地口音的男女等在何府门前,直言要找范姑娘。
管家出来问何事,得了回应赶紧跑去找慕亦一说。
隔了几日,天晴风暖,荀少爷和天雪的表妹出外踏青,再过不久便是婚期,两人在家庭的默许下见了面说说话,权当了解彼此。
大河边风景壮阔,河对岸的码头船只往来繁忙,一片生机勃勃之像。
微风熏人中,传来一阵琵琶私语,琴声贯畅,平静婉丽的调子中听不出是喜悦还是哀伤。
是河边乱石上闲坐的女子趁着春日晴好,也一同出来赏这风光。
“公子你说,这弹琴的女子可有心事?”她问。
荀启盯着好久,反倒是他似怀了什么心事重重。
他们特意走近路过那女子,却让他瞧见是那不该见的女人,她今天一身白纱,连发髻都簪着白花,喜欢闲言碎语之人便又可嚼舌一番不祥不吉之论。
“听说大人妙手神医,治好了皇上不少顽疾。最近受赏受封不说更是双喜临门?”她站起身来看向那姑娘,冲她友善地点点头,算是一个招呼。
荀启把姑娘拦在身后,匆匆寒暄几句便想离开,哪知范玉放下了琵琶,轻敛乱发,挪了碎步站到一个合适的距离不愠不火地说道:“荀大人医术如此高明,不知这世上有没有大人看不了的病?”
“什么症状?”他还真的回问道。
她自顾一笑,不知前事的人如何能察觉到其中苦涩。“时候不早了,若大人和夫人还想再听曲子可到歌楼来找我,范玉随时恭候。”
“哪个歌楼?你刚才弹的可有名字?”那个姑娘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让荀启摁了回去。
“三斟曲。夫人应不是本地人吧,怕是如此有名的地方都未曾听闻。”她仍是那般笑意,看起来无邪又情深。
接送的马车刚好到了,她让丫头收好琵琶,利索地上了车,留下一个心情复杂的男人和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姐。
范玉没想到只隔了一日,那姑娘独自一人真来歌楼找她了。
她们坐在院子里,范玉轻轻拨着琴弦,唱起自己赋词的三斟曲,看着庭中满树繁花。
“范姑娘为何能如此情深?”她问。
范玉愣了一下,问:“何出此言?”怕是有人跟她说了她的过往。但出乎意料,她只是回说这琴声里藏不住重重心事,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