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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服侍她褪下衣裳,洗掉硬朗俊气的妆容。“三少爷呢?”姬蔓荷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常服的袖口,在她身后忙着敛发髻的乐竹回道:“少爷说他有事情,刚刚又出去了。”“有事情?”她先是一愣,俄而反应过来,猜测肯定与绿影有关。“对了,老夫人歇息了没?”“还没歇,老夫人这几天都闷在房中潜心礼佛,常常熬到很晚才睡下,小姐是要去找她吗?”乐竹说时就用玉簪子挽好了整齐的发髻。“走,我有事和她说。”生香园少点了几盏夜灯,因此整座小院内只剩楼阁通体明亮,姬蔓荷从来没进到过小楼里,今晚让乐竹陪同着,敲开了大门,踏脚进去后愣是被眼前的富丽堂皇羡煞了眼。大堂的平顶两侧分挂水桶大的花纸灯笼,其中发白的烛光极其明亮,将底下桌椅的摆设,地毯的花色,幕帘的褶皱一并照耀得恍如白昼般清晰可辨。桌椅都由名贵的黄檀木打造,触感如丝绢顺滑,极为舒适;地毯是西域进献皇家的贡品,再辗转来到韶家;还有遮风避讳的幕帘,采用的也都是江南织造的极品绸缎。光是这几样,就已令姬蔓荷睁不开眼,更不用说桌上的茶具装饰,只瞧一眼便知这些物什是经过主人精挑细选的。本书来自l/33/33414/index。l
24。第24章 任务9()
要见韶老夫人一面,对于外人来讲并不简单,但姬蔓荷是以诺秋蕊的身子前去探问,因此很快得了允,被安排进二楼的花厅坐候。 乐竹仍陪在一旁,姬蔓荷觉得有她在场自己说话不方便,于是找了个借口支走她,独自迎上风华绝代的韶老夫人。“娘。”没等老夫人站稳,她脸上便挂起愁容,深锁了两道炭笔浓染的秋娘眉。“这是怎么了?”韶老夫人快了两步,上前来扶住她。“我心情有些不好,自从姬蔓荷死后,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所幸有天梦里来了个神仙,说是让我改称仇人的姓名,这样就能让阎王爷认不得魂魄,也就令她死后作祟不得。”姬蔓荷将眸子对准了老夫人的视线,力求使自己的语气恳切一些。“我今天听乐竹说了,家里也都知道了这事,我们一开始还在想,孩子你是不是中邪了。不过你这么说我也能理解,既然事出有因,我们大家也当默认,往后就称呼你为蔓荷。”两人随之絮叨一会,姬蔓荷的话是越来越少,情绪也逐渐低落,韶老夫人看在眼里不免要问:“又怎么了?还有什么心事一并说出来,娘替你解决。”“娘,你是不知道,三少爷今天早上跟我说,婚事取消了,我想他可能是嫌我这段时间脾气太差,所以不喜欢我了。但是娘,你要知道,我差点死在姬蔓荷手上,好容易活过来,情绪失控怎是我有能力控制的?”她颔首压低了声音,听上去确似隐隐约约的哭腔。韶老夫人一听,心中尚存的疑惑顿时解了大半,心里怨叨巴图那小子心眼太多,总是怀疑这怀疑那,好好的人性情大变也不是没个契机:诺秋蕊就是被姬蔓荷欺负怕了而已。因此她赶紧劝慰道:“这都不是事,来人,将三少爷找过来,我要教育教育他。”丫鬟匆忙上前回禀:“少爷到家后又出去了,现时还不曾回来。”“娘,别喊他了,他要是不想跟我成亲,我也不能勉强,等过了这段时间,往后还是有机会的。”姬蔓荷忙得稳住她,“况且,况且今日我和三少爷吵闹时打了个赌,去东街的青楼里逛上一圈,谁知半途上遇到个窑姐,三少爷还想帮她赎身,我看目前自己是没机会了。”“什么?赎身?”老夫人诧异道,暗自揣摩巴图这是别有用意还是精虫上脑,居然会与窑姐纠缠上。“对,我让他别冲动,他还将我骂了一顿,听说那窑姐是从大户人家落魄下来的庶女,我还在想会不会是少爷之前就与她有联系,不然为何平白无故地要替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白花了大把的银子。”韶老夫人一听这茬,突生不好的预感,巴图自从来了韶家便与自己沆瀣一气,做什么事,接触什么人,她都是了如指掌,何时冒出来一个大户人家的落魄庶女?因此她心下起了怀疑:“莫不是这小子要与我玩阴的吧?”本书来自l/33/33414/index。l
25。第25章 任务10()
姬蔓荷察她愈渐黑沉的面容,虽然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但对总体情况还是相当满意的:韶老夫人没有发现破绽,蒙混过关。“娘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姬蔓荷试探着问,俄而得了老夫人一句心不在焉的答复:“你的事我都明白了,现在已经挺晚,回去睡吧。”“是。”夜里的风已经将韶家大门口的纸灯笼拂过好多遍,等到月头爬过了屋顶,还挂起好几丈距离的时候,韶正仪总算回了家中。乐竹这会早已服侍了姬蔓荷睡下,在韶正仪的卧房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容易等他来了并闷声坐定,却对他今日的行程想问又不敢问,只能待他整理好情绪后自己说起:“你猜我后来出去的那趟遇到了谁?”“谁?你后来去了哪里?”她估摸韶正仪说话时的心情还可以,便放松下来,替他斟了杯热茶。“这事我要跟你好好说说。”他端正了身子,请乐竹坐到圆桌对面,讲起了他白天独自出外时发生的事情。与姬蔓荷预料的不同,韶正仪并非出去找绿影,而是径直去了西街的柳风台。柳风台是片繁华的集市,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与外界接通往来甚密,很受西域客商的青睐。天还亮着的时候,韶正仪就赶到了这边,他走过一个木架子支起的牌坊,向里极目望去,见到许多小房子拢成的走道两旁摆满了货摊,各种物件儿琳琅满目。这边汇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色人物,撑起门面的生意也是五花八门,但其中的主流,必属丝绸、香料、茶叶、瓷器这四样。这些都是中规中矩的行业,没什么可讲,柳风台之所以有名,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它还是个极其有名的黑市。黑白道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但凡是有些了解京城本地情况的,都会晓得“鹿儿庄”这个赌场,以及赌场老板,萨沁。萨沁是西域藜兹国人,早年来到京城落地生根,靠着强悍的手段、过硬的本事,几乎成了整个柳风台的中心。黑市里每一笔交易都受他管控,由此积攒起来的人脉实在不可估量,以至于今天京城来了什么人,明天城里又会发生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韶正仪便是前来寻找萨沁,想从他这儿打探些关于岱钦的消息。他从人潮中拥挤过来,走到集市中央的一处空地上并向南望,只一眼就能瞧见独立的一幢双层小楼门前挂着的“鹿儿庄”牌匾。赌场的门紧闭,看来今儿萨沁刚好在里边。他疾步往里行去,哪知到了门边且快要跨门槛时,恰好与身旁的男人挤到了一处。两人忙站到各自的一边,并互相打量起来,韶正仪看到的是个雪色锦袍,红宝缎带束发的玉面郎君,虽然不言不语,但从他立着的笔挺身姿即可看出,这必定是位有门有户、教养良好的公子。不过,唯一令韶正仪暗感不爽的,便是这人的眼神。就像韶正仪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玉面公子向他投来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怨恨与隐隐的愤怒。“兄台见谅。”虽然心里着实不舒服,但出于礼节,韶正仪还是很礼貌地向他道歉。哪知人家并不领情,什么都没讲,挪开视线就继续往赌场里走,连头也不回一下。本书来自l/33/33414/index。l
26。第26章 任务11()
这令韶正仪非常窝火,但他想到今日与这人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终究还是忍下了恼怒,宽慰自己就让这事过去算了。 他盯着玉面公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硬是憋下一口气。鹿儿庄的大堂设了室内用的照壁,将偌大的屋子划分成两格。对门的这格只留了几步宽的空间,位于两侧蓝绸帘子后的小门便是进到内屋的入口,这种设计既可用来分引人流,又能将室内乌烟瘴气的赌场与世隔绝,以至于外边人听不见里边的嘈杂,里边人感觉不到外边的日升月落。韶正仪之前来过几次,所以这回登门拜访时,对于地形他已是轻车熟路,不需跑堂指引,便已独自穿过回廊,绕过一个个排列紧密的赌坊,立到了位于大院正中的小楼门前。跑堂的小伙先于他窜到楼里去通报,过不了多久,果见出来几个猛士,按部就班地对韶正仪进行搜身、询问。确认过一切正常又安全,猛士这才带着韶正仪前去面见萨沁。行至二楼,相当精巧的小厅呈在眼前,异常夺目。高雅的博古架倚着平整的粉墙,旁侧静立的高脚台上承着一盆长叶兰花,还有轻薄柔软的竹帘子将几步路外的邻水楼台隔挡开,使外边静坐的人影模糊难辨。那大概就是萨沁了,在韶正仪的印象中,萨沁的身上既有作为风云人物的沉着冷静,也有洗不掉的江湖气,如果没什么利害关系发生,与他相处还是一件挺惬意的事。猛士已在竹帘前俯身侧问,得允后才掀过竹帘一角,放韶正仪出到水台上。不大的台子用整张的地毯铺满,其上花色有些暗淡,看起来年岁有些久了。中央是两张黄花梨打的太师椅,中间隔了张同套花纹与材质的小方桌。韶正仪低头见萨沁舒适地瘫在椅中闭目养神,风沙吹过又在此留下痕迹的面庞依然有着年轻时的黝黑肤色。“萨爷。”他轻呢一句,就当问候过了。萨沁慢吞吞睁开眼,视线还没挪到他身上时就挑了眉毛,笑问道:“有什么想问萨爷的?今个儿爷心情好,不仅能回答你,还请你喝香茶。”说罢往外支了一声,很快就有两个丫鬟呈上一壶两杯与三叠蜜饯。“爷身子可好?”韶正仪寒暄时径自在空座上坐端正,又捏着茶壶的柄给他沏茶倒水。“你小子年纪越长越是会来这套。”萨沁翘了嘴角笑看这个小年轻毕恭毕敬的模样。两人兜着闲话聊过一阵,萨沁就让他直入主题,因此韶正仪也不耽搁,询问道:“最近,爷这边有没有我师父的消息?”“你说岱钦?这个还真没有。”这个老江湖说时抱起胳膊,晃晃已经开始生出褶皱的脑袋,“况且你这个徒弟都不知道,我们这帮外人更何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