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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主任刚要走进新屋,却突然又站住了,她看了看这新房门上的对联问:“这对联谁写的?”
男主人心中格登一下,难道对联写错了?再看了一下门上的对联:两个节约能手;一对勤俭夫妻。横批是勤俭持家。这对联没错啊?莫非,是不该请金教授写对联?
他还是老实回答:“这对联是请下放到我们生产队的金教授写的。”
“你把他叫来。”吕主任不满地说。
男主人心中有点打鼓,但还是叫来了一个接近六十来岁的老男人。
唐爱莲注意到,这个老男人,不正是自己此行要找的金不换教授吗。不过,本人比材料上的相片瘦了不少。此时不好上前见他,只能站在人群中静观事态发展。
吕主任一见金教授,马上指着对联对他说:“你看你写的这个对联,不关心集体生产,只顾勤俭持家,这不是搞资本主义自发吗?”
金教授听说妇女主任找,心中正打鼓呢,不会,他无意中冒犯了妇女吧?现在可是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候,妇女,得罪不得。
一听说只是认为对联不好,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我马上改,马上改。”
他找了两张红纸,将对联改成:两个生产能手;一对劳动夫妻,横批:劳动光荣。
吕主任满意地进去了,唐爱莲刚想过去叫金教授,却见先前的民兵接来了一个二十七八的年青人进来,听民兵称他为李支书,听人解释了,才知那是团支书。
那团支书看见这副对联,指着对联说:“不对啊,现在天天大讲继续革命,这副对子却在宣传唯生产力论!”
金教授无奈,又将对联改为:两个革命能手;一对团结夫妻。横批:相亲相爱。
(注:改对联来自网上)
唐爱莲摇头:这几个人啊,还真是能折腾人。
直到所有人都进了新房,准备吃饭了,唐爱莲这才去找金教授,只见金教授偷偷摸摸拿了一个烤红薯蹲在屋子外面的田基上吃呢。
唐爱莲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他吓得跳了起来:“我没偷红薯,是主家给我的。”
唐爱莲奇怪:“金教授,你帮他们写了对联,怎么不进去吃喜酒呢?”
金教授神色黯然:“我是右派,是改造对象,怎么能够参加革命同志的婚礼呢?能让我写对联就已经是看得起我了。”
这是什么逻辑啊,让你干活,还是对看得起你!
呃,右派,唐爱莲忘记了,这个金不换可是还戴着右派的帽子呢。
唐爱莲见他就一个红薯,哪里吃得饱?便递了个大苹果给他。
这个时候在农村,水果可是希罕物,金不换被扣上右派帽子下放到村里已经三年,这水果他已经三年没吃到了。而且,这苹果闻着就是一股子香气,铁定好吃。
但金教授却是警惕了:“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给我苹果吃?”
唐爱莲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一个苹果,哪来那么多的目的?”
金不换“嘿嘿”干笑了两声:“我就是怕你被我连累而已,小女娃,没事离我远点。我是右派!”
唐爱莲抚了抚额头,这个金不换,似乎不好接近呢!
唐爱莲恶声恶气地:“我不过一个来吃酒的客人罢了,见你写了对联没有酒席吃,蹲这里啃红薯,才给你个苹果吃,你不吃罢了。”说罢故作怒气冲冲地站起就要走开。
她以为,对方肯定会喊着她,谁知道,直到她走远了,那金不换都没有出声。
真是个怪脾气!
这让唐爱莲很有些苦恼,她来找金不换,就是要撬开他的嘴巴,可要是他拒绝她的接近,她怎么办?
因为有人结婚开酒席,村里有陌生人出现也不奇怪,但酒席结束,她还在晃荡就有点奇怪了。
她得想个办法,尽快接近金不换。
第357章 一定要将他找回来()
第357章一定要将他找回来
没想到,唐爱莲还没有想到办法接近金不换呢,机会就来了。
金不换吃的红薯居然是个坏红薯,加上他的身体实在太差,基本没抵抗力,刚吃下红薯没多久,就中毒了倒地了。
因为金不换是个右派,加上他脾气古怪,因此,他中毒倒地明明有人看到了,那些人却都装没看到,没有一个人去管他。
唐爱莲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金教授,你怎么啦?”
金教授正捂着肚子忍着腹痛呢,睁开眼睛看到唐爱莲,叫了一声:“不是叫你离我远点吗?你又跑来干啥?”
难道她都看不出来吗?他不想跟这小姑娘接触,实际上不想害她!
唐爱莲没好气地吼道:“我看你就是好柴烧烂灶,好心没好报。你刚才吃的红薯已经坏了不能吃,难道你都没闻到樟臭味?吃坏红薯容易中毒,轻者轻者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头晕、头痛;重者则出现痉挛、嗜睡、昏迷、瞳孔散大,甚至死亡。你不让我理你,你想死不成?快站起来,我扶你去医院。”
唐爱莲这一骂,金不换倒是老实下来,说:“一点小事,哪用去医院,我吐出来就好。”
一边说着,一边忍着腹痛,将手指伸进喉咙口去扣了一阵,接着一阵发呕,将先前吃下的红薯又吐了出来。整个人变得脸色苍白。一股酸腐气息随之散开,令人作呕。
唐爱莲见他状态实在不好,念力一扫,便知他身体有病,生命力非常虚弱。忍住想呕的感觉扶住他问道:“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金不换指了一下村口的牛棚,这可是真正的牛棚,是村里建了给牛住的,里面还有牛栏,应该是将牛赶到别的地方去住了,让出来给金不换住。
金不换也是懒,直接就在牛栏里用两个板凳架了块门,上面铺了些干稻草,稻草上铺了一床破草席当床,床上一床又黑又脏的被子,也不知多久没洗了。
进屋的门口处用三块砖头架了个灶,上面放了个小锑锅,旁边放着个炒菜的铁锅。锅里泡了一大一小两只碗。旁边还有一只梯桶,一个脸盆,桶里装了半桶水,
唐爱莲将金不换扶到床上躺下,洗了一只碗,倒了半碗水,悄悄滴了一滴灵液进去,拿到床前:“来,喝点水吧。”
金不换这次倒也不在装乔,让唐爱莲喂他喝了一口水,眼神登时一亮,接连几大口,将水喝了,闭了一下眼睛,这才开口问道:“小姑娘,你这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唐爱莲没有好气地答道:“毒药。”
金不换笑了:“这样的毒药小姑娘还有吗?”
他能感觉得出,这水喝下去,他的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而且,他能感觉得出,不是那种挖掘生命潜力的那种,而是生命力突然猛增的那种力量。
唐爱莲白了他一眼:“你还想要?想得美,这可是增加生命力的药,你能吃到,那是因为刚好遇上你中毒又催吐,让你的生命力变得更加虚弱,我不想看到你死在我面前,这才给你服用了一点。你也不用谢我,这是你的缘分,前世烧高香了吧。”
唐爱莲发现,这个金不换就是个贱胚子,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他充满戒备地极力将你推远,你干脆骂他了,对他没好气了,他反而对你笑。
而且,还是那种没心没肺,没有戒备的笑。
“嘿嘿,这说明我命好,能遇到这样的缘分,我就不感谢你,而是感谢命了。”金不换笑着说。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之前,有可能再熬个两年就得走了,但今天喝下这碗水,却是将这一年被熬干的生命力补了回来,又可以多熬几年了。但他现在,就算多熬几年又怎么样,多受几年苦而已。
唐爱莲除了翻白眼之外还能做什么?
“好啦,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说说你的目的吧!”金不换忽然又变得正经起来。
这一下,反而是唐爱莲不好意思了:“你都知道啊?”
不过,她也很快就调整了姿态:“我是为你的大孙子金玉龙来的,四年前,他被人贩子拐走,是我救了他,他当时发誓,认了我为大姐。但昨天我去看他,才知道他居然又被拐卖了。”
金不换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又暗淡了:“你一个小女孩,知道了他被拐卖又能怎么样?”
“我是他大姐,四年前我跟他说过,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放弃了他,我也不会不要他。所以,我不知道便罢了,我既然知道了,就一定要将他找回来。”
“找回来,谈何容易!”金不换斜着眼睛看了唐爱莲一眼,似带不屑。他平时见到任何人都点头哈腰,但对任何都不信任,此使被唐爱莲骂过一顿之后,在她面前不再表现出那种虚假的恭敬,反而有点玩世不恭起来。
“难道,不容易就不找了?”唐爱莲反问。
金不换一怔,是啊,难道不容易就不找了?但他马上又涌上一股愤恨:他当然想找,但是,他是右派,被下放到这个地方劳动,被劳动群众监守着,他怎么找?
唐爱莲看着他:“不管怎么,他是我的小弟,我是要去找他的。哪怕是被坏人抓到了天上地下,我也要将他救回来。
我怀疑,这两次拐卖有你们家庭的因素在内,特别是第二次拐卖,从幼儿园带走他的,就是他的亲叔叔。所以,你若是对他还有点感情想找回他,就把你们家的所有情况告诉我,让我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将他解救回来!”
金不换心中震憾,他当然知道,当年救了孙子的这个小女孩,看起来象是十三四岁,但实际上,她只有九岁。
他一个五十八岁的大男人,亲孙子被拐了,他被打成了右派,却一直守在这里,躲在自己的乌龟壳里,用古怪的脾气隔绝人们关心,用自己没有自由无法去找孙子来安慰自己。
可眼下,一个九岁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说要去找回他被拐卖的孙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