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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抬头认真的看着婵衣,一字一顿道:“下人最后一次见哥哥是在半个时辰前,哥哥正在穿礼服,然后有下人来禀告说安亲王妃叫哥哥出去,说有急事找哥哥帮忙,哥哥急匆匆的穿好礼服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连贴身的小厮都没有跟着,现在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再找不到哥哥这婚事只怕就”
她后头的话没说完,话里的意思已经让婵衣大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有让人叫过定国侯,而先前凤仪公主的婉言哀求她也坚定的拒绝了,她心中一凉,难道是凤仪假借她的名义去将定国侯骗了出来?
她连忙道:“我并没有让人去叫定国侯出来,这么重要的日子,即便是真有急事,我该叫的是我大哥才对,怎么会去叫定国侯帮忙呢?”
王琳脸色不太好看,“可是下人们看见了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亲自前去叫的大哥。。 平板电子书”
婵衣诧异极了,“但是我的几个丫鬟都在身边,刚才不过是被凤仪公主拉去亭子,我母亲也能作证,不可能会是我身边的丫鬟”她忽然顿住,方才秦妈妈那个表情,让她忍不住安排锦心去跟着秦妈妈,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就是这件事?
婵衣立即意识到这是一次精心设计的圈套,为的就是破坏定国侯的婚事,顺道将她这个王妃也拉进去,不明不白的背了这个黑锅,她眉头皱的紧紧的。
声音忍不住压低:“琳姐姐,说到底今天是定国侯的婚事,即便是有人用了我的名义去叫了他,他也不可能真的将婚事扔在一边,除非是有身份贵重的人将他拦在什么地方,他一时不好脱身才会像是一下子不见了人影一般,你们四处找过了么?花厅外头的亭子找了么?”
婵衣话音落下,谢霏云惊声道:“凤仪公主先前不就是在亭子里么?会不会你们知道她一向是对定国侯十分的”
因为先前谢霏云听乔氏说起凤仪公主那身张扬的打扮,跟拉着婵衣出去的举动,都无一例外的说明了今日凤仪公主的不正常,而现在忽然传出来这样的事情,分明就是引着人们往这上头想,定国侯忽然失踪,定然是因为不愿迎娶新娘子,而为什么不愿意迎娶,那肯定是因为他心里另有其人。
王琳听见谢霏云的话,也吃了一惊,“我还没有去亭子那边找,后宅都是女眷,今天又有这么多客人,我怎么想也觉得哥哥不可能会在这里。”
婵衣连忙道:“那我们赶紧去找找,别耽误了吉时。”
重要的是别被人发现定国侯跟凤仪公主掺和在一起,不然定国侯的前程可就毁于一旦了。
她们三人当下便急匆匆的往亭子的方向赶。
凤仪公主满脸爱慕的看着眼前一身大红吉服打扮的清俊少年,他那双黑曜石一样好看的眼睛里淡淡流转着光华,无论是从什么地方看,她都喜欢的不得了,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又添了几分柔色。
王珏有些不耐,强忍着烦躁问道:“凤仪公主,你将珏骗来此处究竟意欲何为?今日是珏的大婚之日,若是无事,还请公主体谅一二,待到婚事毕了,珏再与公主叙旧。”
她自然不会是要找他叙旧的,听见他这么说,凤仪公主脸上的柔色黯了几分,轻轻拉扯着袖口的流苏穗子,低声道:“我自是知道你今日成亲,我自是知道的”
她的脸微微侧过去,不愿看他那一身大红的吉服,只觉得那红太过耀眼,让她忍不住想将他这身衣裳撕碎,让他再不能穿成这样去迎娶另外一个女子。
凤仪的声音有些淡淡的惆怅,“这么多年,我追在你身后,你也厌烦了吧”她心里难过的像是要溢出来似得,可任旧不甘心,抬起头看着他,用很认真的眼神仔细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点点的固执,“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片刻,你可有喜欢过我?”
王珏顿住,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凤仪公主向来是自傲的,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脸上何曾出现过这样可怜兮兮的姿态?即便他不喜欢被这样一个娇纵跋扈的公主追在身后,但从小一同长大的情谊,让他不忍心看着她这样难过。
头微微垂了一下,他没有让她等太久,低声道:“何必如此?你明知道你我是绝不可能的,如今你也有婚约在身了,往后各自珍重吧”
凤仪公主心中凄怆,忍不住就想笑出声来,说什么各自珍重,难道他忘了她的婚约是怎么来的?
她脸上似悲愤又似可笑,“王疏云!你怎么会生了这样一副铁石心肠?你不愿意便罢了,又为何要将我硬生生的推给了别人?我在你心里就那样不堪那样下作么?”
王珏手指忍不住收紧,半晌才松开,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向来是凤仪公主一贯的作风,他这些年早已经看得明明白白,说什么喜欢,在他看来,她的喜欢不过是像个小女孩似得,因为得不到喜欢的玩具而不甘心。
他神情淡然语气当中更是有说不出的冷意:“你明明知道我的情况,却屡次害我陷入绝境,从前在宫里便不多说了,今次的事若是如了你的意,你道我这个定国侯还能有几日的安稳?你的喜欢是会要了人的性命的,我王珏福薄命薄,消受不起!”
凤仪公主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王珏,目中一片赤红。
手指用力的拉扯住流苏穗子,稍稍一用力,整个流苏便被她拽了下来,她难过的几乎想落泪,可还是硬撑着,坐在凉亭里,身姿撑得笔直,她是凤仪长公主,从小在朝凤宫长大,是大燕的嫡长公主,从来都是她不要什么东西,没有过被人嫌弃的时候,哪怕是他,也不该这样羞辱她!
她凄怆出声:“好,好一个王疏云,算我倒霉认栽,竟然会喜欢你这样一个冷心冷性之人,”凤仪公主转过头去,拿起桌上酒杯,对着他遥遥一敬,“这杯酒,我祝你跟蔡小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辛辣又甘甜的青梅酒入喉,顺着嗓子滑落进去,凤仪只觉得自己眼前像是冒出了金星似得,原本这桌酒菜这两杯青梅酒是她准备给他们二人,她原本打算即便是不能与他成亲,至少她要在他成亲之前,与他喝一杯合卺酒,可如今看来,却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她眼中泪水滑落,顾不上擦,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说不上后悔或者什么,只是觉得心口痛得像要裂开一般,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绝望过。
王珏皱了皱眉,她总是这样,难过了就对着他哭,从小到大,他面对她的眼泪总是束手无措,她是公主,他从前不过是个世子,从前在宫中伴读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不可能跟这个心高气盛的公主有任何的可能,他要承爵,要保护母亲跟妹妹在这个家里不受欺负,就必须要在朝堂之上争得一席之地,才能够护得住自己最亲最近的人。
而这些人里,从来就没有凤仪公主,也不可能会有她。
他低声叹了一口气,不再看她,嘴里淡然道:“多谢公主,也祝公主能跟驸马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凤仪公主闭了闭眼,心中疼到麻木,她忽然不想放过他了,她忽然想,若是不爱,那便恨吧!
ps:这几章码得头疼,对于凤仪公主这种性格的人来说,不爱就恨也是挺让人唏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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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
凤仪看着王珏的眼神中少了狂热多了些冷清,半晌之后,她忽然哀哀的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傻了这么多年,今日我才真正看透你王疏云的为人。”
她眼前一片模糊,狠狠眨了眨眼,眼泪便大颗大颗的落在她的手背上,胡乱将自己脸上的泪水一抹,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显得有些斑驳起来,她看到他眼里的厌弃之色,弯了唇角自嘲的笑了笑。
亭子外头忽然有脚步声响起,王珏脸色有些难看,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你听完我最后一句话再走也不迟!”凤仪公主上前两步拦住他的去路,手执起另一杯酒,声音极尽婉转,“这桌菜,这杯酒,我原是想即便我不能与你成亲,至少在你成亲这一日,能与你喝一杯合卺酒,这样无论你往后娶了谁,我都不会怨你,可现下看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高高扬起酒杯,伸向王珏,“既然如此,我便祝侯爷煊赫永远!”
一句毕,将酒杯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王珏怔忪片刻,心中莫名的有些难受,人们在拒绝一个总跟在你身后追着你跑的人时,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他低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亭子外头种着一人高的紫竹,竹叶茂密层层叠叠,只能隐约看见里头有两个人,偶听见一两声高声的话,却让婵衣心惊肉跳起来,那个略有些尖锐的女声分明就是凤仪公主,而凤仪公主身边那个一身大红吉服的人,除了定国侯还能有谁?
他们三人加快了脚步往过走,却忽然听见一声高昂的女声。
“定国侯?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声音听上去陌生极了,婵衣惊讶的看了王琳一眼,发现王琳脸上的神色相比之前更差了。
婵衣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可王琳却知道,这是她二叔家的堂妹王玥的声音,她从来都是惯会这般装模作样装腔作势,她忍不住小跑着到了亭子前。
她才看清楚亭子里面的动静。
王玥手中捧着几枝折来的秋海棠,身边还站着张蕊心,两人皆是一副惊讶的神色,而她面前的王珏却是满脸的尴尬之色,在王珏身边的凤仪公主脸上妆容有些花,一双眼睛略微透着些赤红,像是刚刚哭过似得。
王琳连忙上前道:“哥哥,您怎么还有功夫在这里跟玥姐儿说闲话?吉时就快到了,还不赶紧回去准备准备!”
凤仪公主一双妙目移过来,落到王琳身上,看似温和,里头却似藏了把尖刀,她笑了笑,“琳妹妹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