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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大事就跟烹小鲜是一样的,切忌急躁,事事讲究火候,火候未到便是再急也无用。
那些想要将他扳倒的人,比方郑容,比方汪励,虽说现在他们像是占了上风,但等到时机成熟,上风也有可能变成下风。
殷朝阳眼底的暗色逐渐加深,一路从寒门军户爬到了将军的位置上,还有什么是他忍不得的?
九九八十一步都挨了过来,还在乎这最后的几步路么?未免将他看得太扁了!
还没等吏部派去的官吏到了福建,楚少渊暗中派过去的死士便已经先到了,发回来信,简单的说了说福建如今的情况。
楚少渊对着信笺,眉头深锁,一言不发的沉默着想了许久。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更棘手,死士都是他精心培养挑选过的,为的不止是保护夏明辰,更多的还有调查此事的原因,但若是如今这个局面,一不当心便会有将自己拽进去的风险,而且他虽然曾去过福建,但到底是不如在那边扎根的谢砇宁熟悉的,如今谢砇宁又出了这样的事,楚少渊派去的人,也就只能充当一般护卫来用,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他头疼极了,忍不住用手抚着额头。
“王爷,属下有话想对您说。”幕僚张衡跟徐淮从川南回来,便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再看见楚少渊头疼不已的样子,忍不住便要劝上几句。但却又怕楚少渊听了要不高兴,便在话前面说了一句有话想要说,若是楚少渊不愿听的话,也可以直接拒绝。
好在没有别人那一套‘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话,否则楚少渊一定会说,觉得不当讲就不必讲了。
张衡想了想,沉声分析道:“如今谢大人生死未卜虽是事实,但属下听您说这件事里头有殷将军的手笔,如今皇上将马有壬放到了福建,这里头四王爷有没有做手脚,我们都不得而知,若这个时候伸手去管福建的事务,说不准一下就被马有壬察觉了,那样我们便是直接暴露到了众人面前,这样的代价去做一件未必有结果的事情,到底是得不偿失。”
徐淮有些恼的看了张衡一眼,这样冷硬的劝说,王爷未必会高兴,他连忙接上张衡的话,缓声道:“左右咱们的人已经放到了大公子的手里,大公子一直跟随郑容在福建,对于福建的事情定然十分了解的,与其咱们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胡乱查一通,倒不如直接让大公子来插手此事,只要处理得当,不留下什么痕迹,即便是被察觉了,也可以说是王爷担心大公子,所以调来了护卫来保护大公子的。”
这是要将这一队死士走了明路的意思,楚少渊若有所思。
福建的水很深,这是他先前去福建便有的认知,即便是换了汪励做了总兵,再提了谢砇宁做了巡抚,依旧是一时半刻捋不顺福建的大小势力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一次的沉船事件,殷朝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的局,若说没有外力相助,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而唯一在他之前去过福建,能够帮到殷朝阳的,也只有一个老四了。
福建的水师在组建之初便顶着诸多压力,一直到现在,朝廷上还有反对的意见,而他一个被发放到了川贵的失势王爷,胳膊伸得再长,也鞭长莫及,与其什么都不知道,在里面乱搅合一番,倒不如将人手都交给懂的人去做,这样也好事半功倍。
至于江南
楚少渊嘴角上扬,看了眼徐淮:“你去写封信给漕运总督王云,就说时机已到,叫他不要错失良机,否则这个世上可是没有后悔药可以买的。”
徐淮眼睛一亮,扬眉笑了。
终于可以收网了。
而楚少渊则提笔给郑容写了一封信,信中内容中规中矩,只是表示了谢砇宁是王妃的舅舅,王妃远在川贵十分忧心,所以希望郑容能够对此事多上心。
这封信即便是被人截住,也没有什么大用,而派过去的人,早跟夏明辰接了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做便是,所以这封信完完全全是为了压住殷朝阳,让他知道谢砇宁出事之后,夏明辰不是没有靠山的人,他不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管不顾。
很显然,这一封信到了福建之后,便起了一定的作用,至少殷朝阳不敢明着找夏明辰的麻烦了。
第772章 落难()
(女生文学 )
殷朝阳本是计划着要对夏明辰几人动手的,可楚少渊的信笺一来,他就有些忌惮了,这件事已经让楚少渊知道了,那若是真动了夏明辰,楚少渊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到时候怕是要牵连到自个儿脑袋上。
幕僚看着殷朝阳这般顾前顾后缩手缩尾的样子,颇有些无奈,进言道:“将军想左了,若说得罪,怕早之前谢砇宁这事儿上就已经将三王爷得罪得尽够了,多一个夏公子又如何?虱子多了不痒,索性一齐给办了,倒是能让四王爷高看一眼。”
殷朝阳皱眉思索,话虽如此,但在三王爷的信笺刚到,夏明辰转头就出事儿,即便是傻子也能知道其中有他在作怪,有些事儿一次两次可以,但三番五次的明里暗里来,就有些若让人琢磨过味儿来,怕先前的那件事儿也要遮盖不住。
他摇头道:“这事儿不急,索性倭人还再兴风作浪,等过了这段儿,三王爷派来的那些人都回去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幕僚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这些人都来福建了,哪儿那么容易就回去?只怕回去的那一日,福建的战事也告一段落了,等回到了云浮再动手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在福建这样好浑水摸鱼的地界儿都办不了事儿,回了云浮,更不可能了,要知道在云浮,谢家跟夏家的根基要比他这个将军还稳固,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将人如何,岂不是找死的行径?
但殷朝阳是这么个性子,幕僚只好将这些话压下去,又道:“马大人昨儿吃了宴席,说云西楼的厨子手艺好,看他的样子,尤其喜欢盛放菜肴的碗碟,今儿属下给马大人将那些碗碟儿都送了过去,马大人连连说好,还说这些事儿不急,一步步的来,总会将人找着的。”
殷朝阳哂笑,用金子做的碗碟儿,可不是好么,若天底下连金子做的都不好了,还有什么是好的?
至于找人的事儿,原本就不是个急切的事情,谁知道谢砇宁是被炸成了几块,或者是尸首漂浮到了哪里,海上这么大,一天两天的哪儿那么轻易就找得着,而且最近倭人又不太平,到处都是事儿,忙的哪里有空闲的功夫?
他淡然道:“既然马大人喜欢,你回头再打一套送去便是,至于其他事情,但看马大人的意思。”
反正马有壬作为总督,来福建也是为了料理这些事情的,有他在前头顶着,除了战事上头的事情之外,并没有什么事儿特别需要自个儿去操心。
幕僚点头,殷朝阳对于这些事情上还是拎得清的,他也不忧心的退了下去。
而夏明辰那边,虽然有了这些人手,但许多公务都在殷朝阳那里堆积着,想要拿到证据,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除了加快速度找人,竟然也没有半点多余的功夫来做其他的,虽然不甘心,但如今只好暂时先如此。
只是,这样拖延下去,只怕是人早就没有了生机。
夏明辰心中焦急,操练上头难免露出破绽,结果被不怀好意的殷亦双险些一剑挑破皮。
殷亦双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意,看着夏明辰的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先前还说我是你手下败将,如今再看,你也不过那时候走运罢了!”
一扫往日以来被压制的晦气,殷亦双笑得十分畅快。
夏明辰这几日心烦意燥,也懒得与他一般计较,扔下殷亦双转头便走了。
殷亦双还在后头大呼小叫:“如今怂了的人可是你!甭每一次看见小爷都拽得二五八万似得!你那好舅舅怕是早葬身鱼腹了,你在这儿就安生些,省得我父亲将人捞上来了,转眼你却步了后尘!”
若是前些天听见这些话,夏明辰还会折回来将他打个狗吃屎,可如今时日越长,他便越没心思在这些事儿上浪费时间,所以理也不理会的便走了。
殷亦双眼睛一眯,到底是失策了,这些天如何挑衅他都不理会自个儿,看来还得从旁下手。
临海的小渔村,海浪一拨一拨的拍打着海岸,夕阳的朝霞映着碧蓝的天际,十分的宁静祥和。
作业的渔船一条一条往岸边靠拢,岸边时不时的传来纤夫们的号子声,悠远的天空渐渐的暗下来,满载而归的渔民们,将一网又一网的鱼抗起,脚步沉缓的往回走。
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跑到收获的渔民身边,扬起一张惊喜的小脸看着渔民中间那个高大的青年,欢快的道:“阿爹阿爹,阿娘让我来告诉你,先生醒了!”
“二虎子,你家的那个人昏昏沉沉的睡了有七八天了吧。”旁边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闻言,扭头看着被问话青年。
青年点了点头:“中间醒过几次,都是醒来一下,没说几句话便又昏了,可惜了,大夫说他一双腿都被海水泡坏了,往后怕是再也走不了了。”
一想起那人奄奄一息的趴在一块木板上,随着海水不停的往前漂浮着,身后还跟着几只豚鱼,他的心里就一阵的后怕,还好是豚鱼而不是其他什么吃人的鱼,否则这个人只怕早早的就没了。
他将身上的网使劲儿往肩膀上扛了扛,“先不说了,既然人醒了,我得回去看看。”
中年男子笑了笑,将手中拎着的海菜给了孩子一小捆:“既然人醒了,拿些海菜去补身子吧!弟妹如今还有身子,多少也该吃些海菜补补。”
因是多年的交情了,青年也不推辞,笑着拍了自个儿儿子脑瓜子一下:“还不谢谢你三叔!”
小男孩儿一边儿揉着后脑勺,一边儿龇牙咧嘴的道谢:“谢谢三叔的海菜!我先回去给我娘了!”
许是怕阿爹再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