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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阿黛身子也是一向不好的,自己早在几年前就盘算好了,先慢慢择婿,往后等大一些了再安排她嫁人的事情,没料到会与意舒这孩子重逢,这么一看从前给阿黛看上的那几家门户相当的人家,就有些低了,得再往高找找,否则攀上了意舒这样的身份,只会给那些门第低的人家带来灾祸。
颜夫人应道:“你先不急,慢慢儿的挑,挑好了还要备嫁妆,没个一两年是下不来的。”
这也是婵衣的意思,她笑着道:“那我回头就去准备,正好没几日便要过年了,到时候来拜访的人家里,也能多少打听打听。”
说到这里,颜黛取了披风回来,正好听见了婵衣的这句话,她之前就猜想祖母将她支开,定然是为了她的婚事,再听见婵衣这么说,几乎能肯定就是为了她的婚事了,原本还没有点羞赧的,这会儿因为是背着自己偷偷进行,而自己也是恰好听见的,那些羞赧之意就全都从心里窜上来,叫她几乎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婵衣笑着将话打住,一边从颜黛手里接过来披风,一边道:“黛儿的手真巧,这样的花色看着既稳重又漂亮,让夫君试试看看,保管穿上精神。”她说着就将披风抖开,往楚少渊身上系过去。
颜黛连忙道:“这花色不是我绣的,是我屋里丫鬟飘絮的手艺,我不成的,从小只能做一些小物件儿,这样的大件儿,我做不了的。”
因先前身体不好,坐久了整个人都不舒服,所以她也没有真的将女红学的很好,不过是仗着天分好,能将小物件做的美轮美奂的唬弄人罢了。
婵衣扑哧一笑,没见过哪个小娘子会这么实诚的将自个儿不善女红的事儿说的这样坦然。
楚少渊将墨蓝的披风披在身上,低头瞧了瞧,手艺倒真是不错,不过还是比不上晚照给他做的好看,他私心里这么想,嘴里却道:“等会儿让账房支五两银子赏那丫鬟,辛苦阿黛给我做的披风了。”
虽是赏了丫鬟,却还是将这功劳全都归于颜黛身上,叫颜黛有些羞愧的低了头。
“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快回去歇着吧!”颜夫人说了许多的话,此时也困了,连颜黛也没有挽留,都让丫鬟将他们送了出去。
回院子的路上,楚少渊有些走神的牵着婵衣的手,婵衣原本是想要与她商议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在与他说了好几句话后,发觉他竟只是皱眉沉思没有回一句话的意思,忍不住停了脚步。
“怎么了?”楚少渊原是一直往前走的,她忽然停下来,连带着他的脚步也跟着一顿。
婵衣皱眉,“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一直沉着脸也不与我说话,我方才与你说了那么多,你却一句也不说,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倒也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楚少渊这个样子,叫她摸不清头绪,是她说的那些人选不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楚少渊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歉意的看着她:“我方才在想事情,并没有听到晚晚与我说的话,晚晚莫要生我气,这件事儿不急,慢慢儿来,你若是有什么合适的人,你与我说,我去看看这人如何,我若是有看上的,也告诉你,如何?”
“本就该如此的,不然你以为说亲两个字儿就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么?”婵衣皱着的眉毛舒展开来,“倒是你,又想到什么事情上去了?看你一路都心不在焉的,若是舍不得黛儿远嫁,我们就在益州城给她挑夫婿就是了。”
楚少渊摇头:“不是这件事儿。”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颜黛的父母也就是他的舅舅颜之淳若此刻还活着,怕成就也不会小,只可惜当初的党派之争折损了多少人进去,连母妃都不能保住舅舅一家,只留下阿黛这么个独苗,他听见外祖母说给阿黛挑选夫婿,什么家世相貌家风的,他心中就发苦。
若他不是现在这样处处受制于人,也不至于外祖母给阿黛挑选人家的时候,那些好的拔尖儿的想都不敢想。
晚照说的对,阿黛是他的妹妹,普通家世的人家如何配得起她?所以千挑万选也不为过。
第924章 夜谈()
(女生文学 )
天刚刚擦黑,益州城的城西尚在一片静谧之中,城西是一片平民百姓居所,当中大多是用竹木建的房屋,隐约有些零星的烛火亮在房中,却因太过昏暗,反而看不清房中物事。
低低的谈话声似是被夜幕沉沉压住,半点透不出来,只在屋子里细微的响起。
说话的人有些漫不经心,似是捏着嗓子,声音细细的,仔细听还能听出来有些沙哑,桌上摆放着一壶酒,跟一席不算十分丰盛却也足够三人食用的菜肴。
“本不该这个时候打扰大人的,”尖细的嗓音之中揉进了一些轻蔑的口气,听着叫人尤为觉得不舒服,“只是耐不过马大人举荐,奴便替王爷瞧一瞧。”
一边执着酒杯推让过去,一边睁着一双吊三角眼,里头看着有些混浊,可周度却提着十二万分精神,不敢真的将眼前的人当成老迈的家奴。
“不敢当,不敢当。”周度见酒杯再次推过来,不敢拒绝,仍旧将这一杯酒豪饮下腹。
“周大人真是好酒量!”执着酒杯的人反而没有与周度一般一口饮尽,反而是浅啄了一下,便放下了酒杯,“既然得见了周大人,那事情就好办了,马大人,先前咱们谈的那事可还做得准?”
马旻脸上笑容诡异,“自然,公公千万莫要忘记,将下官的手信带给王爷,虽说川贵地界儿不小,东一个土司西一个土司的,但真正掌事的却少,要想煽动暴乱,下官有的是法子,只不过暴乱容易,想要达成目的不容易,请转告王爷多少也得有所准备。”
周度心中惊异至极,执着酒杯的手轻颤一下,立即将酒杯放下,两手紧紧交握成拳。
马旻这是不甘心要在川贵发动暴乱了?可这又对他有什么好处?刚刚平息下来的川贵,哪里还经得住这么一场暴乱?马旻是不要命了还是如何?
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却不能明白的问出来,这件事儿他并不适合在此听,刚要站起来说告辞的话,马旻的视线就转到了他的身上。
“妹夫,你这是要去哪儿?”
周度心里发苦,他觉得自己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儿就是娶了马舒兰为妻,若不是如此,现在又怎么会跟马旻这样的乱臣贼子搅合在一起?
什么奴才王爷的,当做他听不明白么!
一直灌他酒的这个阴鸷老迈自称奴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个真男人,他又不是没有去过云浮城,又不是没有见过皇上甚至是皇族当中服侍人的奴才,在宫中所见大多都是向他这般,声音尖细脸面光洁,眼神却阴鸷的叫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气的宦官。
周度皱眉道:“酒吃多了,去解手。”
马旻轻笑一声,道:“那妹夫就快去快回吧,只不过天黑要当心,你若磕了碰了的,妹妹可要心痛我没有照顾好你了。”
周度忍不住冷笑,什么妹妹,他这个做兄长的都将自己亲妹关进家庵了,现在还说这样假惺惺的话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不就是拿自己的两个儿子跟自家弟弟做幌子,要威胁他就范么!
敛眉应道:“大哥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马旻自然是不会担心什么,周度这个人最大的可取之处就在与惜命,爱护家里人,否则他当初也就不会将妹妹嫁给他了。
“马大人在川贵这么多年了,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总兵,当真是可惜,”阴鸷的男人轻轻开口,一双筷子在他手上几乎耍成了花,“若是跟着我们王爷,早早儿的就将你提到了巡抚的位置上去了,看看现在川贵的巡抚,尸位素餐的白白糟蹋了这个位置。”
马旻心中一跳,倒不是为的这个巡抚之职,川南总兵的位置也是他跟安亲王以物换物得来的,而听马公公这话,他大约也能猜出来,定是因为拉拢陆述不成,才会有次一说的,想来陆述早早就投了安亲王,又向来愚忠的很,哪里跟自己这般精明?
想着,又想到了安亲王的那些手段,额角紧紧绷起,若是早知道安亲王是这样的性子,当初他才不会拿了金山银山去奉养这么个白眼狼!
将自己眼中的憎恶压下去,他轻哼一声,“陆述此人向来不识抬举,马公公先头来的第一日下官便与马公公言明过,可马公公竟像是防着下官似得。”
“马大人误会了,”马公公阴鸷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却叫人看着十分的渗人,“是我们王爷求才若渴,才会让奴才三顾茅庐,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引起那位的警觉?”
以至于现在要躲在这样的犄角旮旯的地方商议事情!
男人脸上的阴霾越发的重了,这一次的川贵之行并不顺利,他便是养气功夫再好,也没办法做到平常心,这对于王爷来说太不利了!
马旻不予置否的笑了笑,“还不是时候,现在局势刚刚安定下来,他正得意着,避避风头也好,这些事情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做大事,就不能一味的求快,而是要求稳,想必马公公也该知道这一点。”
“周大人可是去了许久了,别出什么问题,”随意的点了点头,到底是没太将人放在眼里,只是觉得刚刚那人不情不愿的样子,实在扎眼,“若不得用,最好还是尽早解决掉的好,留下来只怕要成了心腹之患。”
马旻瞟了马公公一眼,觉得好笑,周度这个蠢货,他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心腹大患,他也配!
“马公公不必担忧,我这个妹夫向来胆小谨慎,猛然听见此事,是会有些害怕,过会儿我再劝劝他就好,倒是王爷那边,下官那位说,王爷最近可是被皇上恼的不轻”
马公公阴鸷的眼睛盯着马旻,越发将他整个人显得凶狠阴毒,“你既然已经投靠了王爷,就该谨守本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