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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只看到朱家这些日子以来经历过的挫折,就不曾见到哀家这么多年以来经历过的磨难?到底是谁没有想过谁?是哀家还是嫂子?”
朱太后这么一变脸色,立即便带着几分母仪天下一国之母的威严,将朱老夫人震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到底朱老夫人一直面对的都是笑意盈盈的朱太后,从来不曾见到过朱太后翻脸生气的模样,也就自然不会有许多的敬畏了。
朱太后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忍不住又将脸色沉了沉:“嫂子既然无事,便回府里去吧,纵然侄儿生前做的再不是,他如今都不在了,那些事情就揭过去吧,甭一直念叨着了,省得人家说起来笑话我们朱家小气。”
朱老夫人咬牙切齿起来,朱家小气不小气的,根本不会有人说,朱太后这话里话外,根本就是在指责她这个做继室的没有做好,做的事情让外人耻笑。
事情谈不成,朱老夫人自然不会再留在宫中,朱太后对朱老夫人也生起气来,不愿多看她一眼,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而朱瑜的后事朱老夫人也再不理会,全都由朱璗跟朱璧两个人一同料理。
待到朱瑜的后事不张不扬的办妥了之后,朱璧跟朱璗两人也都从衙门出来,褪去了一身的官袍,朱老夫人看见两个孩子有些不知所措的与她请安时,她才感觉到后悔,她忙又递了牌子想进宫跟朱太后说道说道,谁知朱太后竟然传下来口谕,说自个儿这些日子太伤神劳心,不想见任何人,还让朱家人早些启程,朱老夫人险些气了个倒仰。
“朱太后未免太过河拆桥了!”朱老夫人将几个哥儿都打发走了,才气愤不已的骂了一句,“若当初没有朱家做的那么大让步,哪里还会有今日的太后之尊?即便是皇帝也……”
后头的话就有些太过于大不韪了,朱老夫人总算是还有些理智在脑,没有全都嚷嚷出来,但只这么一句也将她全部的恼怒暴露无遗。
只是恼怒归恼怒,她进不了宫,也见不到朱太后,只有自己生闷气的份儿,于是她的一些心思便从朱太后的身上转移到了四皇子的身上,恰好四皇子在参加过了朱瑜的葬礼之后,便要启程去江南,临行前来朱家一趟。
“原本不该这么早就动身的,本王也知道这日子有些不大合适,但父王派人催了几次,且江南那边还有许多的事情,所以本王不得不提前动身,还望老夫人见谅!”四皇子场面上的话说的很好听,这是每一个皇室子孙都擅长的,所以他往往也只是面子上的功夫。
朱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遍四皇子,发觉四皇子最近着实是瘦了不少的,而且四皇子的眼下看上去有些黑青,一瞧就是在府里太过纵情,才会如此的缘故。
皱了皱眉头,朱老夫人没有先前那般拿了教训的口吻对四皇子,反倒是谆谆教诲着道:“王爷还年轻,这会儿就将身子弄垮了,往后可如何得了?老身瞧着,王爷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倒不如纳两个侧妃在身边小意服侍着,往后王爷也能多一分助力。”
朱老夫人这么说,必然就是已经将人选都准备好了,所以四皇子听见朱老夫人这句话时,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朱老夫人的眼神里,满是复杂之色。
“说到知冷知热,王妃倒确实不那么贴心,若是老夫人身边儿能有这人选,倒不如……”
“自然是有,”朱老夫人打蛇随棍上,一边儿笑着点头,一边儿道,“都是族里头数一数二的闺女,家中自小便是教养起来的,保管贴心。”
四皇子一听又是朱家女,那份儿心思一下就凉了半截子,哼哼哈哈的敷衍着道:“本王的岳丈刚去世,本王哪儿有这个心思,老夫人还是不用劳烦了,本王来这一趟也是告诉老夫人一声儿。”
四皇子说完扭头便走,朱老夫人忙在后头加了一句:“都是长得万里挑一的好模样,且知情知趣的,在族里头都是出了名儿的!”
这一句加的,让四皇子心里的荒唐感腾升而起,他的脚步一下顿住,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来看了眼朱老夫人,眼中莫名万分。
“老夫人可是王妃嫡亲的祖母?”
朱老夫人被四皇子这么一句疑问,问得几乎吓住,她自然不是嫡亲的祖母,但养膝下这么多年了,即便不是,也都算做是了,何况她这也是为了朱家百年之后的繁荣考虑,自然要有所牺牲。
“王爷是糊涂了?老身不是王妃的祖母,难道还是外人不成?王爷跟王妃年纪尚轻,中间若是能有人调解着,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跟王妃都是好孩子,往后两个人在一块儿要和和美美的!”
四皇子眼中玩味大盛,听音知雅说的便是他了,若是他这么个从小在深宫内院当中长大的人还听不明白朱老夫人话里藏着的那些含义,只怕他这个王爷也早就被人连锅端了。
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戳破朱老夫人的心思,他道:“既然老夫人有这个准备,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反正女人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儿,即便是有美有丑,但抛开了壳子,里头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想要母凭子贵,想要成为第一个身下子嗣的人罢了,他早在深宫长大的过程当中就知道这个事情了。
只不过,若是朱瑿知道自个儿祖母这样热衷于给自己丈夫房里塞人的事儿,也不知脸上是何种表情。
四皇子端着这样的心思,答应了朱老夫人之后,便径直回家,将这件大喜事告诉了朱瑿,连带着将朱瑿脸上从奇怪渐渐转而吃惊到愤怒,他看得一阵舒心,他之前被朱瑿害得开膛破肚才保住了性命,一度高热伤口崩裂到他以为自己一定活不成的地步,如今终于缓过劲儿来了,他岂能轻易放过朱瑿?
“你很得意?”朱瑿抿嘴,一脸倔强的看着四皇子,“祖母想要给你两个朱家女做侧妃,你很得意?朱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不信你不知道,纳两个朱家女做侧妃,亏你也肯答应!”
说到最后,朱瑿几乎是讥笑出来,看着还一脸得意洋洋的四皇子,她再伤心也是有限度的,知道了朱老夫人这个祖母并不是她亲祖母之后,朱瑿心中便早有打算,或者说是早有预感,她会有跟朱老夫人彻底分道扬镳的一日,如今果不然的被她预料中了,这样的事情,朱瑿生气伤心愤怒,也有了一个度,不会像先前那样的难受,反倒是看着四皇子这个模样,她觉得有些可笑。
“你!”四皇子也是刚反应,刚回味过来,朱家这会儿就跟拔了毛的凤凰似得,父王如今看上去还龙虎精神,他又要离开云浮城去往江南,这一去到底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不得而知,他最担心的便是父王会在他前脚走出去,后脚就将老三那么个孽障提起来,到时候哪儿还有他的立足之地,他这会儿最应当做的,就是将满朝文武里头最有权势的拉拢到身边儿来,好让他们为己所用,而不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后宅的一亩三分地的破事儿。
回味过来的四皇子冷眼看着朱瑿,眼睛里头虽然确确实实寒光闪闪,但到底比之前是少了许多的看戏的恶趣味在,反而隐隐的有一种欣赏之意,若不是她点醒了他,只怕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你是本王的妻子,那你也好过不到哪儿去!”四皇子冷冷的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朱瑿的院子。
朱瑿垂下眼睛,低声道:“好过不到哪儿去,便一起死好了,总归这个世上,都有一死的!”
她的声音十分的低沉,半点儿没让外头服侍的丫鬟听见,至于那些避出去的丫鬟,自然也都是朱瑿自己的意思,朱瑿向来知道四皇子对她不会有好脸色,四皇子进来她就知道不会有好事,不想在丫鬟面前出丑,所以每一次她跟四皇子交谈,屋子里都没有服侍的下人。
这会儿她扬声吩咐道:“去套车!本王妃要出去一趟!”
下人们本该是准备要启程的事宜的,但谁也架不住主子想出门遛弯儿这个念头,所以在忙碌当中,又分出一辆车来,朱瑿坐了车,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去朱家,而是转了个弯儿去了安亲王府。
正是太阳特别毒的时候,王府里头的知了都不爱叫了,婵衣正在楼前搭起天棚的梧桐树底下躺着午睡,身边儿的几个丫鬟小心翼翼的打着扇,锦屏拿了一条薄薄的毯子来,摊开给婵衣盖在身上,怕她挨着树荫又靠着水,着凉了。
朱瑿前来的消息,打扰了整个安亲王府的宁静,朱瑿连花帖都不曾递一张,便在角门外头等候着。
锦屏听见消息的时候,简直是想翻一个眼白给底下当差的人,这样的大事儿怎么能够不急不缓?锦屏自从回来云浮之后,便对云浮城的安亲王府处处不满意,当初在益州城里头调教出来的一批丫鬟,因为车驾没有准备太多,而无法都带上,导致如今的府里头良莠不济,让她这个大丫鬟如何也不能够轻松下来。
不过好在经过这近一个月的功夫,一些人也给她带出来了,否则她都不好意思跟王妃提自个儿成亲的事儿,她都怕趁着她成亲的这段日子,这些人又开始乱起来了。
“什么事?”婵衣睡得很浅,听见了锦屏压低了声音训斥人,不由得问了一句。
“是四王妃求见,王妃可要见么?”
婵衣眯缝着的眼睛一下睁开,眼睛里头分明还有些困意,下一刻便转向锦屏,“你说谁来了?四王妃?是瑿姐姐?”
锦屏点头,“在外头等了有一刻钟了,若是王妃不见的话,奴婢去回了。”
“不不不,将人请进来!”婵衣忙坐起来,她觉得自己要不是睡迷糊做梦了,要不就是朱瑿真有什么急事儿,不然不会在这么个时间,这么个时候过来。
朱瑿倒是没有等多久,她原本以为婵衣不会轻易见她,已经做好了不见自己的准备了,可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