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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递送到陛下手中,这些,都是陛下亲□□代的。”他稍稍顿了顿,抬眸望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继而又说,“这些日子叔父也有亲自去查证,想来也是明白了,文家之罪,其罪当诛。”
陆钰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发不好起来,他也抬眸望着坐在对面的人。
这个年岁不比他小多少,却是唤了他二十年叔父的人,似乎只是眨眼间,他也长大了,行为处事间,多少有些大哥的影子。陆钰道:“文家是有罪,但也只是文相与其门生有罪,此番却伤及无辜,满门遭灭,那些孩子们受这些苦,也是应当的?”
陆渊倒是静默了片刻,继而才说:“当初文相一党人勾结外贼的时候,就该是想到了会有今日,可是他们为权势利益蒙蔽了双眼,便是想得到,也装作看不到。既然文家人自己都不在乎家里那些孩子,我们在乎又有何用?孩子是无辜的,可天下百姓也是无辜的,若是不揭发文家,任其继续与外贼勾结,将来遭殃的是整个大燕的良民百姓。叔父觉得,与举国千万百姓比起来,孰轻孰重?”
“再说,陛下对文家,也算是厚待。若不是晋王与父亲在陛下跟前求情,叔父以为,就以文家如今的罪责,难道不更是该满门抄斩吗?满门抄斩,诛九族,到时候,连婶娘跟平安的性命都将保不住。而如今,不过只是斩杀了二十八人而已,流放的人,只要没死,总归是有机会再回来的,没入掖庭的那些女孩子,到底也是留着一条性命。如今陛下乃是贤明之君,皇后娘娘与四妃主后宫也是贤良淑德,早已不是刘后当权的时候了,那些孩子不会吃苦。”
陆钰道:“渊哥儿,你此番前来,想必不是要说这些的。”陆钰心中也明白,文家的事情就此揭过不提也罢,只切入正题道,“那天的事情,也是亏了你媳妇,至少,她是有心想帮助慧儿的。”
“叔父,侄儿正是为着此事而来。”陆渊稍稍正色,表情颇为严肃道,“这么些年来,老太太一直偏心叔父而一再冷落我父亲,原以为,只是老人家偏心罢了。不过,老太太素来晓得叔父疼宠婶娘,却一再逼迫叔父休弃婶娘……叔父难道就没有深入想过吗?”
提起这事情来,陆钰也蹙了浓眉,惆怅道:“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情,老太太一直让我休妻,若是不休妻的话,便再不认我这个儿子。为着这事,我也已经几天未有去过老太太那里了。怎么,渊哥儿想说什么?”
“侄儿只是觉得,老太太对叔父的关心,似乎超出了一般人家母亲对儿子的疼爱。”陆渊倒是没有挑明了说,只含糊道,“叔父莫要怪罪侄儿多嘴,侄儿是长房长孙,将来肩上的担子不轻,侄儿也不想整个国公府成日闹得鸡犬不宁。侄儿知道,叔父并无心朝堂,不过老太太一心想要叔父继承爵位,再加上,曾经我母亲险些害了婶娘跟平安的缘故,叔父这才下定了决心,想与父亲为敌。但是叔父心中该是明白,我父亲与叔父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就算老太太不喜欢我父亲,但是在父亲心中,叔父一直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陆国公府繁荣鼎盛数百上千年,侄儿不想,断送在我们这一辈。”陆渊先给陆钰斟酒,继而起身,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叔父,这一杯酒,侄儿敬您,希望以后,两房再不要针锋相对。”
说罢,他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陆钰一双素手轻轻摩挲着酒杯杯壁,心中自是想着一些事情,但见陆渊将酒饮尽了,他则也举杯,喝了那杯酒。
*
陆渊从二房回去之后,身上已然沾染了不少酒气,他酒量不算好,而今天喝得又有些多,自然喝醉了。但是胜在酒品好,便是喝醉了酒,脑袋也清醒得很,走路不摇不晃,一路往后院去。
崔灵正坐在房中等着丈夫回来,闻得动静,立即迎了出去。
才将走进外间,便闻见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她稍稍掩了鼻子,快步走到丈夫跟前。
“去哪里应酬了?怎生喝这么多酒。”崔灵一边关心几句,一边吩咐鸳鸯道,“爷喝醉了酒,赶紧去烧热汤,再煮了醒酒汤来。”见丫头们应着吩咐下去了,崔灵这才扶着丈夫往一边罗汉榻上坐去,亲手给他倒了杯热茶。
“酒喝多了,难免不口干舌燥,你先喝口茶。”说罢,将茶杯递给他。
陆渊只是觉得脑袋有些沉,也很困倦,但是头脑清楚得很。见妻子递了茶杯来,他微微有些迷醉的眼眸望着她笑了笑,继而接过,慢慢品着。方才在叔父那里的时候,觉得家里没有一个女主人,果然是冷清得很。
这般对比着,她就觉得,不论如何,家中有个妻子等着,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喝了茶,他觉得略微好些了,身子坐正了些,也就顺势揽了妻子入怀来,慢悠悠道:“没有出去应酬,不过是方才去了叔父那里,与叔父一起饮了些酒说了会儿子话。婶娘不在家,想来叔父也是可怜,要说这屋子里头没个女人,可真是冷。”
陆渊是说的一番真心话,可崔灵听了,却是又暖心又羞涩。
“婶娘在晋王妃那里,想来王妃娘娘待她好,她都不想回家来了。”说着,又兀自蹙眉,“老太太逼迫叔父休弃婶娘,若是叔父一日不说服了老太太,想来婶娘再回来,也是要受老太太荼毒的。夫君,你可有法子?”
陆渊坐正身子来,轻笑道:“想当初,她逼迫我父亲休弃我母亲的时候,也是那样一副嘴脸。我若是有法子劝得住她的话,我母亲就不会被休弃了。”他沉沉叹息一声,继而一声苦笑,“如今整个国公府,被老太太搞得乌烟瘴气,偏生祖父辞官外出云游去了,在家中,就她辈分最大,说一不二,也没有人敢反驳。”
“老人家一心想要挑拨两房关系,灵儿,上次你提醒了我之后,我已经着手命人暗中去查了,你猜我查到了什么?”陆渊言罢,转头望向妻子,一双黑眸泛着光,见妻子疑惑地望向自己,他直言道,“这些年来,老太太似乎一直暗中在与一个莫名身份的人联系,但是我的人查了些日子,一直查不到那个背地里跟老太太联系的人的身份。不过,直觉告诉我,老人家如今这番作为,挑拨两房关系,怕是与那个人脱不得干系。”
“夫君的意思是……”崔灵惊得瞪圆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陆渊,“老太太是受人指使?”
陆渊只轻轻抿着唇,倒是没有言语,半饷才说:“若真是如此,怕是事情就大了。这么多年,若是老人家一直为旁人指使,从而欲要搞垮国公府的话,你不觉得事情过于恐怖了吗?更何况,老太太怕也是心甘情愿的。”
言至于此,陆渊倒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见丈夫不说了,崔灵倒是也不敢问。
“若不是老太太从中作梗,我母亲不会为父亲休弃,而这些年来,两房关系也不会搞得这般僵硬。”陆渊道,“之前倒是一直未有多想,可是如今想来,老太太这手段,倒是叫人寒心。不过,比起父亲来,想来叔父心中更是不好受。素来老太太疼他,此番却逼他休妻,他若是不听,便是不孝,若是听了,就是置婶娘跟平安于死地。”陆渊轻笑一声,“这倒是真疼他,就差没有逼着他去死了。”
第215章 215()
第256章
这些日子,平安随着母亲一直住在晋王府,随着心中也极为思念父亲,可是成日有朝阳妹妹伴在身边,他心情也就好得多了。母亲一直跟晋王妃娘娘伴在一起,他则得空时刻陪在朝阳身边,一直牵着她小手,陪着她四处玩闹。
“平安哥哥,你瞧,那边有一只蝴蝶。”朝阳见到花蝴蝶,开心极了,挣脱了平安哥哥牵着她的小手,追着蝴蝶跑,脚下没有站稳,一下子跌摔得趴在地上,她倒不觉得疼,只是母亲亲手给做的衫子弄脏了,她又害怕又心疼又委屈,原还不知道要不要哭的,但见平安哥哥快步跑到了跟前来,她忽然张开嘴巴就哭了。
朝阳一哭,周遭伺候着的丫头们也都赶了来,平安已经牵着朝阳手站起来了。
“朝阳妹妹哪里摔疼了?让哥哥瞧瞧好不好?”平安一边抬袖子轻轻给妹妹擦眼泪,一边上下仔仔细细好一番检查。
“不疼,脏了。”朝阳哽咽,垂头丧气地看着脏兮兮的小衫子,难受得直打哭嗝。
平安见她没有摔着,就放了心,而后在她跟前弯腰。
“没关系的,衣裳脏了,洗一洗就干净了。”平安屈膝弯腰说,“哥哥给你骑大马,你不哭了好不好?”
朝阳揉了揉眼睛,咧嘴就笑了,然后扑了上去。
“不骑大马,我想娘了,哥哥背我回去。”她一双短胖的小手紧紧搂住平安脖子,似是玩累着了,只将小脑袋轻轻搁在平安背上,漂亮的一双大眼睛缓缓地张张合合,声音也低了,“我好想我父王,可是娘亲说他病了,不让我见。”
平安也想自己父亲了,听得朝阳这般说,他神色也晦暗了些。
但随即又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朝阳屁股,笑着道:“妹妹你趴好了,哥哥带你去找你母亲,你一会儿就能见到王妃娘娘了。”
韶光哪里敢让国公府小爷累着,连忙道:“平安少爷,郡主累着了,让奴婢来吧。”
平安不肯,只驮着朝阳稳步往前走去,不忘外头对韶光道:“没事,朝阳妹妹累着了,她睡着了,不要打搅她。”又说,“妹妹一点不重,我是男子汉,我可以的。我娘亲说了,要我好生带着妹妹玩儿的,妹妹也喜欢我。”
见平安人虽小,可说起话来却是一套一套,她倒是也没有再坚持。
林琬与文氏原先是在药庐里忙着,听说是周夫人来了,林琬连忙出来迎客。她心中明白,周伯母来,想必是为着打探周姐姐消息的。
才将换了身衣裳出来,与周夫人坐着还没说几句话呢,就见平安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