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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抓着莫清渊的手紧了紧,似是在隐忍一般,不动声色的又挪了挪,抽泣着说道:“那边风大,既然是最后一次了,就让我为你做些什么罢。”
一面说着,一面高高抬起了胳膊,像是在给莫清渊挡风一般,宽大衣袖却挡住了莫清渊的视线。
“我也没什么能为你做的,便替你挡挡风吧。以后再也没把法再替你遮风挡雨了。”
言外之意听上去却更像是徐子归嫁给莫子渊其实是为了他一般。莫清渊被徐子归这么一说,早就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整个人都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紧紧抓着徐子归的胳膊,语气哽咽:“归儿……归儿你不必……”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悄无声息靠近的暗卫擒住。
原来,刚刚徐子归转身藏那封信件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赶过来的月容,多年的相处早就有了默契,徐子归一个眼神月容便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更何况当时徐子归还不动声色的扬了扬自己手上的信件,月容便立马明白了徐子归的用意,趁人不注意便往四皇子府去找莫子渊,将东宫的事情大概跟莫子渊说了说,便与莫子渊一起往皇宫赶来。中途月容又凭借与月溪单独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了月溪,知道莫乐渊早就将皇上留在了安乐宫,徐子归定是要往安乐宫跑的。毕竟莫清渊不会想到皇上会在安乐宫,如果徐子归拿着信件威胁莫清渊,只有往莫乐渊宫中去才不会引起怀疑。
所以莫子渊便带着暗卫往安乐宫赶去,而徐子归则是在门口拖延时间等着莫子渊赶来,所以才会频繁的往安乐宫里面看,看看援兵来了没有。而徐子归举起衣袖替莫清渊挡风时,便是徐子归已经发现了莫子渊带着暗卫赶了过来,因为挪动的位置不大,没办法让莫清渊背对着安乐宫里面,所以徐子归才想到了用袖子挡住莫清渊的办法。
对付莫清渊,徐子归自然是有一套办法,只要在想不到的时候告诉他一件令他不知所措的事情,定是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而徐子归的表白,便更容易让一向倾慕与徐子归的莫清渊自乱了阵脚。
莫清渊不傻,被抓的一瞬间便瞬间理会过来。只是看着徐子归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仿佛还没有从刚刚的深情中走出来。
“你算计我。”
语气中的不可置信溢于言表。那样的表情像是心痛的已经无法呼吸一般,看着徐子归的眼神也是充满的凉意的悲哀。
没来由的,莫清渊心里就一阵抽痛,像是想不到徐子归会真的这么做一般,有些悲凉的看着徐子归,淡然道:“你根本就没有对我动过真情,对么。”
徐子归点头,看着莫清渊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
听后,莫清渊自嘲的笑了笑,待看到莫子渊时,眼里的自嘲更胜了一些:“你没被抓住?”
说罢,便是大笑了三声,冷笑道:“风廷果然老奸巨猾,我本以为他会让你与小六心神不宁互相猜忌,我可好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他一早便是在算计我!”
风廷给莫清渊来了密信,说是莫子渊已经被自己擒住,要莫清渊放心大胆的去东宫搜宫就是,而他便真的相信了那封信件。自己可真是愚昧无知!
徐子归淡淡看了一眼已经接近失神的莫清渊,冷笑一声,便淡淡的对束缚着莫清渊的几位暗卫点头,说道:“带他进去吧。”
说着,从衣襟处掏出那封信件递给站在自己身侧的莫子渊,说道:“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件东西。”
莫子渊点头,先是对几个暗卫说了句:“带走。”便将信件拆开,粗略地读了读后,对徐子归点头,笑道:“辛苦娘子了。”
徐子归瞪了莫子渊一眼,眼神里全是在说:“回去再找你算账。”嘴里却是淡淡说道:“殿下客气了,替殿下排忧解难是臣妾的夫妻。”
说罢,便跟着押着莫清渊的暗卫后面往安乐宫正殿走去。
莫子渊挑眉看了看手中的信件,笑着追赶了上去:“生气了?”
徐子归冷哼一声,斜眼看了莫子渊一眼,冷笑:“殿下为了臣妾安全考虑,臣妾哪有理由生气?”
莫子渊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一手搭在徐子归肩上,笑道:“原本以为你在正殿老老实实的呆着,有那些暗卫在定是惊动不了你,即便他们闯了进去,也有月容月溪两个护你周全,若是让你知道了,你必定有要担心,就像刚刚那样,若是一不小心你被老四捉去了,我该怎么办?”
若是你被莫清渊抓去了,我定是会放弃一切来护你周全的。莫子渊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虽是没有将话说出来,可徐子归也明白,若是自己有什么意外,那莫子渊即便已经做到了最后,只差一步就赢了,也是会全盘放弃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徐子归撇头看了看莫子渊,叹道:“你该事先与我说的,你看今天多危险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若是乱跑被人抓住了,若是没反应过来邵清媛的阴谋而是真的将你的事情全盘托出,你岂不是真的危险了?”
莫子渊讨好般紧了紧搭在徐子归肩膀上的手,笑道:“娘子如此聪明,为夫自然不会担心。”
徐子归斜瞪了莫子渊一眼,便不再理他,拂掉莫子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整理了整理衣襟,便抬脚迈进了安乐宫正殿。
“给父皇请安。”
皇上在看到暗卫带着莫清渊过来时,便猜到了莫子渊与徐子归跟在后面,故而这个时候见到徐子归并不惊讶,唯一惊讶的,是他听说莫清渊是徐子归擒住的。故而在徐子归进门之前便开始上下打量了徐子归一番,忽而大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归儿颇有乃父之风。”
说罢,便狠狠地瞪了莫清渊一眼,问道:“逆子!竟敢带兵搜宫!是不是过些日子连朕的养心殿你都敢抄!”
语气上竟是事先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徐子归心里冷笑,一面感慨着皇家的无情,面上却仍是一片恭维。
莫子渊手上便是风廷给莫清渊写的信,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饶是莫清渊再如何辩解都已是无力回天,故而莫清渊便只说了一句:“儿臣不敢”,便低垂着脑袋,等着皇上宣判。
莫子渊将那封信件交给李顺德,再由李顺德递交给皇上,皇上早就知道了信里面的内容,却还是装模作样的读了读后,才冷眼看着莫清渊冷哼:“你可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
莫清渊磕了头,恭敬说道:“儿臣无话可说。”
自古成王败寇,不管是战场还是皇宫,这都是生存法则。如今莫清渊彻底败落,便是无力回天,还不如乖乖磕头认错,等候处罚。
皇上则是冷哼一声,淡淡宣判了一个人的人生。
“罪子莫清渊大逆不道屡犯天恩,逐应斩立决,念其常年孝心可嘉,太后年迈不宜白发人送黑发人,故从轻处置,将其送往泰陵寺看守皇陵,终生不得进京。”
于是,莫清渊此生便是再也没了翻身的余地。
皇上念完圣旨之后,便起身走了。莫清渊也被皇上的人带走。一时间,原本站满了人的安乐宫一时却只剩了三个人。
带走的毕竟是自己的兄弟,虽然莫子渊与莫乐渊两人平日里总是与莫清渊水火不容,可若真的被带走了,两人心里还是多了些惋惜。
徐子归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她心里其实也不是很舒服。上一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上一世莫清渊将她推出去做了挡箭牌,这一世,她却是亲手毁了莫清渊的一生。前世的仇恨已经报了,可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还有些淡淡抑郁,虽不是心疼,却感觉到了物是人非这四个字真情惬意。
“不舒服?”莫子渊知道徐子归与莫清渊前世的那段瓜葛,如今见徐子归这般,心里并没有不开心,只是担忧的看着徐子归:“没事么?”
毕竟这一天下来给徐子归的冲击太大,先是险些被绑架,又差点将证据还给了当事人而险些导致事情败落,最后又拼尽了脑力一直拖延着时间等着自己赶来。徐子归即便再临危不乱处事淡然,可也毕竟是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莫清渊他们败落,只是被贬去别处被判终身不得进京。这样没了威胁的他们,不管谁登基都会念及手足情,或是为了博得贤名而饶他们不死。可身为太子的他,一旦事情败落,即便皇上也是同等的将他贬去远处终生不得入京,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先太子,都是新皇的威胁,不管谁登基,都会秘密赐死他。而依照他与徐子归的性子,一旦事情败落便觉不会苟活,所以,再行动之前,他便早就准备好了鹤顶红。所以,这些事情只要走错一步,他们便就再活不过明天。
可是徐子归却不怕。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她倒是真的不怕死,她怕的,是莫子渊被抓之后,被抢走了鹤顶红,根本不给他自我了断的机会,而是一遍一遍的侮辱他。像莫子渊这样傲气的人,那样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所幸,这一切都结束了。他们最终还是胜利了。徐子归微微松了一口气,也不顾莫乐渊还在场了,小跑了几步到莫子渊跟前便抱住了莫子渊,眼泪便像是关不上闸的水龙头一般,哗哗的往下掉。一面哭一面摇头。
“不怕,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怕。”(。)
第三百零七章 嘴贱惹得祸()
莫子渊环抱着徐子归,轻叹一口气,轻轻拍着徐子归的头,哑声安抚道:“安了,安了,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
徐子归点头,从莫子渊怀中出来,拉着莫乐渊的手,劫后余生般叹道:“那个时候我能信得过的也就只剩你了,乐儿,你做的极好。”
莫乐渊也似劫后余生一般,握着徐子归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无伦次道:“吓死我了,又不能让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