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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城,位于淮阳省西南部,长江下游南岸,潜水河汇入长江的河口,上千年的建城史,有着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华夏优秀旅游城市,国家园林城市,国家森林城市等一系列的耀眼头衔。也是淮阳省的区域中心城市和交通枢纽,初步形成了轻纺食品石油化工机械及汽车零部件商贸流通四大支柱产业,有着近七百万人口的峄城市在淮阳省经济中有着十分的地位。
“二零零四年,峄城市的国民生产总值突破了四百亿元总量居全省第二;人均年gdp居全省第五;人均年消费总额居全省第二,城镇居民人均年收入八千二百余元,全年农村居民纯收入二千一百余元……”方明远翻中的资料,口中喃喃地道。苏爱民舒服地靠在车的后座上,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行驶,这车可是比他的座驾要舒服多了,颠簸感并不明显。
“峄城市的长江河段有二百四十余公里,占淮阳全省江段总长的五分之三,沿江有专业渔民村八个,长江专业渔民有一千三百多户渔业人口近五千人,专业渔民有两千六百人左右。其中很多人都是连家船民。”苏爱民道,那些资料他已经多遍,其中的一些数据都已经是烂熟于心,闭着眼睛都能够说出来。
“苏二伯,连家船民是什么?”一旁原本外的郭晴儿扭回头来有些诧异地问道。
“连家船民啊,原本指沿海地区的疍民,但是苏二伯是指在长江流域里,没有陆地上的居所,干活在船上,吃饭在船上,睡觉在船上,就连上厕所都在船上的渔民。他们的船一般多是长五六米,宽三米左右,首尾翘尖,中间平阔,并有竹篷遮蔽船舱为居所的船只。生产劳动在船头的甲板,船舱则是家庭卧室和仓库,船尾遮蔽处就是卫生方便的场所。”方明远头也不抬地道。
郭晴儿不禁变了脸色,虽然说在香港如今也有住在船上的人,但是那是因为香港的住房价格太贵,买船居住比买房居住还要便宜的缘故。但是那些船一般都会有多个卧室,有的甚至有几百平米。而方明远所说的这种船,总面积有十几平米?要是一个人居住,还就罢了,要是一家三四口人,那可就太恐怖了!
“这样的生活也太苦了,我简直无法想像那……那怎么生活!”郭晴儿道。
“是啊,不要说你了,就是我,没有亲眼时候,都无法想像,一家三代人要如何在一艘或者说几艘这样的船上生活。没有家用电器,也没有清洁的水源,除了卖鱼和购物上岸的生活要怎么过。”苏爱民叹了口气道,“这一次,你就会亲眼。”自已好歹当年也是经历过上山下乡的,不要说像郭晴儿这样简直就是含着金饭勺出生的富豪家族成员了。
“我听嘉仪姐说,苏二伯是打算要改善他们的生活吗?”郭晴儿问道。这一块的事务,原本就没有交给过她,直到来峄城市之前,郑嘉仪才简明扼要地和她大概地说了说。郭晴儿也没太往心里去,她更高兴的是能够与方明远一起出来散散心。
“也算是吧,如果说不能够解决了他们的生活需求,全面禁渔就不可能推行下去。”苏爱民点了点头道。这些年来,长江全面禁渔虽然一直都有专家学者呼吁,却始终得不到执行,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这数以十万计,甚至于可能达到百万人的渔业人员无法得到妥善的安置。而连家船民,又是渔业人员中条件最为艰苦的群体。
“那我可以捐赠……两千万港元给您,希望对改善这些人的生活能够有点帮助。”郭晴儿迟疑了一下道。
“苏二伯,收下吧,这丫头是个小富婆,两千万港元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以负担的大数目。”方明远笑笑道,“相信苏二伯一定能够将这笔钱用到刀刃上。”方明远都这样说了,苏爱民也就不说什么客气的话了,他也知道郭晴儿是郭家的小公主,未来郭家在郭氏航运集团公司和香港锦湖电影集团公司中的股份都要由她继承,说是身家亿万,一点也不为过。
“我知道,很多人都信不过国内的这些慈善组织,但是你们不是已经有了海平慈善基金会,这笔钱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去运作的?”苏爱民有些不解地道。
方明远摇了摇头道:“海平慈善基金会目前还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将救助目标扩大到长江流域来,目前秦西省境内还管不过来呢,最多也就是周边省,淮阳省太远了。再说了,我们这样做,肯定是要砸一些人的饭碗,这笔钱交给淮阳省当地来运做比较好,最多监管严厉一些,也算是让他们心理平衡一些。”(。。)
第二百六十六章 苦日子()
虽然已经是了冬季,但是滚滚长江水依然向着大海奔腾而去,穿着一件已经本色的破旧棉袄的渔民张本根蹲在自家的船头上,呆呆地中不断驶过的运输船舶。冬季后,长江也了枯水期,江中的鱼量减少,一天忙碌下来,渔民们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而且,张本根一家是连家船民,家里祖孙三代五口人,就住在两艘渔船上。父亲六年前就已经去世,母亲赵飞花今年已经六十岁开外,身体不好,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够躺在船舱里休息。到了冬季,江上江风凌厉,寒气逼人,老太太的日子就更加难过。常常可以听到母亲难受的咳嗽声,但是张本根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啊!”张本根喃喃自语道。如今到医院里在是太贵了,不要说像张本根父母这样的老渔民了,就是他这一代人里,能够参加医疗保险也只是少数人,参加国家养老保险的,那更是屈指可数,一百人里都不见得有一个。母亲如今不能够打渔了,就是做家务也只能是一些轻体力的短时差事,大多数时候,不但照顾不了家人,反而需要家人来照顾。妻子李玉梅也是渔民家的女儿,岳父母那边生活与他们相比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虽然说张本根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但是也一样是连家船民的哥哥,由于岳父母家境更不好,而且有三个孩子,整体水平还不如他,经济上根本指望不上。倒是嫁到了县里的妹妹,每个月都会给母亲拿来一百元和带些食品药品。但是她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家里也并不是很宽裕的她无法将母亲接去赡养。所以虽然母亲身体不好,但是也只能是在家里抗着,不到没有办法,是不会去卫生所的。
张本根自己有一儿一女。大的已经十岁,小的女儿也有九岁,但是都没有上学。专业渔民的生产生活特性,决定了其子女上学问题十分突出——定点和就近上学无法保证,跨区择校费用昂贵也没有门路,特别是以船为家的连家船民?就更是困难。很多渔民子女放弃上学,即使是有的孩子寄养在亲戚家中。由于缺乏家长,多数因跟不上学习进度而无法完成学业。
他虽然想过要不要求妹子。让儿子寄居在妹子那里,好歹能够上个小学,别和他们夫妻一样大字不识一个,这样日后也算是多点本事。至于女儿,他压根就不敢想了。但是妹子那里……公公婆婆能够允许吗?
但是就算是妹子答应了,自家又能够拿出来多少钱供儿子上学?去掉各种打渔的开销,加上禁渔期他们夫妻两人打零工的收入,一年的纯收入也不过是四千元,长年在江上漂泊。他们一家人除了两个儿女都患上了风湿及关节炎,每年能够储蓄个几百元钱就算是不错了,又拿什么来儿子上学?更令张本根心烦的是,他们的收入还是一年不如一年!
张本根不禁想起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那个时候父亲还在,自己还小,长江里鱼多的时候。那时候当一个专业的渔民,一年的年收入要远超过农民,甚至于可以与工人的收入持平,但是近些年来,由于长江中的野生鱼类越来越少,各种水利工程建设。航运的船舶也越来越多,很多传统的渔场都被挤占,加上水域环境污染,使得他们的年捕捞产量锐减,收入自然也是逐年下降。
而且像他们这样的专业渔民,常年以船为家,祖祖辈辈都是靠打渔为生。虽然有农业户口却没有自己的土地,当年还有渔业社渔业大队和渔业村等机构,但这些年来,这些基层组织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不少渔民多年来从未履行公民权利参加选举。而且由于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使得他们也无法享受到国家的一些支农政策,可以说是养殖无水捕捞无鱼种田无地转业无门低保无份!眼本收入和生活水平还不如自己的农民们,生活比自己越来越好,他们这些渔民们心里也是满心的苦楚。
张本根也不是没有想过弃船上岸,可是他们这些人文盲占了绝大多数,除了会打渔补网修修自家的小船之外,再也没有一技之长,除了卖苦力之外,上了岸又能够做什么?可是没有了船,也没有钱买房,一家人的生活怎么办?可是不改变,就算自己夫妻两人一辈子就这样了,儿子和女儿呢?难道说等他们长大了之后,还要过着这样可怜的生活吗?
“本根,叫虎子他们兄妹回来,咱们再去江中试试吧?”从船舱里传来了妻子李玉梅的声音,打断了张本根的思绪,今天他们早上七点就出去打渔,一直到下午三点方才回来,但是收获很少,妻子的意思是到江中心主航道深水区那里再试试,那里的鱼会多一些,但是那里船来船往的,出事的风险较大。至少张本根自已知道的,就在峄城市下游的这几十公里的江段里,今年就已经有十几艘到江中心打渔的渔船被来往的船只撞翻,有五人不幸死亡,至于被撞着擦着的渔船,那就不用数了。
如果说有选择,张本根是真的不想去那里打渔,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真的出事,老娘和孩子怎么办?但是里可怜兮兮的三十七元五角五分钱,这就是他手头的现金了,而银行里虽然说还有八千元钱,但是那却是一家人的救命钱,不到万不得已张本根是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