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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抬头对皇帝,道:“皇上果然圣明,这等偷窃背主的奴才实在可恶,就是皇上不落她,臣妾这里也饶不了她。”
说完,又将目光在身边的宫人身上扫了一遍,口气沉沉:“今儿个事情,你们都要记在心里,日后不可学这贱婢,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再心思不轨者,本宫定然不饶。”
皇贵妃身边的宫人闻言,皆都吓得不轻,忙跪下,异口同声道:“是,奴婢们谨记娘娘教诲。”
皇帝见状,满意点头,又瞧了锦好一眼,道:“今儿个你受委屈了,朕赐你黄金千两。”随即又瞪了朱三爷一眼:“你倒是越来越胆大了。”朱三爷只是低头,无辜的笑了一下,皇帝倒也没有再训,转身离去。
锦好谢恩后,走到皇贵妃的面前,笑道:“贵妃娘娘,下次用人可定要小心,否则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个背主的贱婢。”
皇贵妃心中恼怒,恨不得一脚将莫锦好踹到天边,省的气死了自个儿,不过见皇后笑吟吟的看着,只得忍下怒气:“你说的是,今儿个都是本宫误信了那贱婢的话,委屈了你。”
锦好轻笑了起来,语气却恭敬的异常:“贵妃娘娘这话就折煞小女了,是那贱婢心存不轨,小女又怎么会与这等小人计较。”
她说小人之时,语气尤为重,目光亦是寒流袭过,皇贵妃气的身子抖了又抖,却还是咬牙忍了下去。
皇后娘娘觉得戏也差不多了,对着皇贵妃道:“妹妹今儿个也累了,本宫这就领着三弟和莫五小姐离开,就莫要再打搅妹妹休息了。”
皇贵妃点头:“那就不远送了……”
皇后领着朱三爷,莫锦好出了皇贵妃的宫殿,看了锦好一眼,赞赏不已:“五小姐果然聪慧!”
锦好淡淡笑道:“娘娘过奖,都是父亲精明能干!”
朱三爷看了皇后一眼,目光微闪,随即笑了起来:“娘娘,微臣和好儿先回去了,怕是贱内要等急了。”
皇后娘娘闻言笑了起来:“三弟倒是学会顾家了。”
朱三爷身子一怔,又轻笑起来:“情之所系,心之所向,既然是一家人,又怎么会不顾念呢。”
皇后娘娘似乎没预料到朱三爷的话,也微微一愣,然后,挥手示意二人离去。
出来宫,姚丽娟等人果然守在宫门口的马车上,未曾离去,见二人安然出宫,都松了一口气,迎上来。
“什么都别说,先回去。”朱三爷疲惫的说道。
姚丽娟见他神色不对,亦不再问,敲了敲车壁,车夫扬起鞭子。
在车轱辘声中,锦好的微微的勾唇冷笑:贵妃娘娘,二皇子,不知道我今儿个的回敬之礼,二位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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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答谢亲爱的kiki,又是花,又是钻石,实在让尘脸红,拼着眼疼的要命,一个劲的流泪,也送上一万字,感谢一直不离不弃的亲们,在尘眼睛疼痛,更新不勤的情况下,一直守着尘。
令:正在捉虫,修文。
第175章()
到了家,朱三爷领着锦好进了书房,谨慎的让身边心腹小厮守住门口,沉着脸:“好儿,你今儿个做事实在太鲁莽了,若是皇帝来迟一步,若是侍卫冲进来,只怕……”
锦好听了,却是无所谓的态度,打断他的话:“有皇后娘娘在,皇上不会来迟,侍卫也不会即刻冲进来……”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敢豁出去博上一搏,才敢布下后面的棋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滋味绝对不好过,而她自然不愿意为鱼肉。
既然已经与对方撕破了脸皮,她自就不会再隐忍下去,而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想来现在皇贵妃的宫殿一定非常的慌乱吧——算算时间,她洒在炭盆中的药,也该起作用了。
朱三爷瞧了锦好嘴边的笑意,心头忍不住一颤,这笑容与刚刚她算计那栽赃诬陷她宫女的笑容一般,冷漠而无情。
锦好注意到朱三爷的表情,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语气担忧道:“父亲,女儿真是担心,皇贵妃今儿个先是腹痛,过后又了那么大的怒气,也不知道会不会惊了腹中的龙种,若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叹息的摇头,一副万般担忧的样子,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以为她跟皇贵妃的感情有多好。
朱三爷心头一震,深深的看了锦好一眼:“难道你……”
随即站起身子,神情有些紧张:“锦好,你不知道,皇贵妃既然能稳坐皇贵妃的位置,这些年能与皇后分庭抗礼,就不是个省油的,若是你贸然动手,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皇上知晓,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即使皇上不知晓,以皇贵妃的心机,也会想到是你做得手脚,只怕她日后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他倒不怕皇贵妃算计自个儿,反正有皇后在那里,他们已经成了死敌,可是锦好再聪慧,那也只是弱质少女,对上这么一个强悍的敌人,就是有他护着,可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他实在担心。
锦好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丝毫不显得惧怕,静静地看着朱三爷:“父亲以为现在她就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既然已经成了死敌,不是我一味退让,就能化解的。锦好之前,在山古镇的时候,瞧见过疯狗咬人,你若是一味退让,闪避,那疯狗就会死咬着不放,到最后还落得个被咬伤的下场。可若是,你迎面而上,不惧不避,那疯狗反而不敢上前。”
说到这里,锦好的小脸顿时一寒,语气幽幽:“她既然一心置我死地,我又怎么能不回敬一二,否则日后还不以为我是软柿子,想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父亲,皇上对她已经生了疑心,以皇上的心性,定然会调查一二,也就会知道来龙去脉,若是此时,皇贵妃腹中的龙种有什么闪失,父亲,您说,皇上会不会因此对皇贵妃生厌?”
锦好轻轻的笑了起来,语气轻快了不少:“皇贵妃深受皇上的宠爱,一时生厌或许不会,但是皇上心中必然因此恼了皇贵妃,毕竟这皇宫里已经许多年未曾有过这等喜事了,若是因为皇贵妃心胸狭隘,胡乱闹事,任性而为,而小产了,皇上一定会不快的。”
她上前一步,轻轻的摇了摇朱三爷的衣袖:“皇贵妃如此算计我,这也算女儿给她的回礼,至于皇上会不会知晓?父亲放心好了,女儿也不是鲁莽之人,既然敢做,自然就不会让人瞧出破绽来,不会让皇上知晓的。”
谋害皇帝的子嗣,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她只要脑子没残,就不会让人瞧出破绽的,灭九族的大罪,她就是不顾自己,也要替家人想想。
其实锦好一开始,可没想过真的动手,她虽然不喜皇贵妃,可是那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会带那药去,也不过是为了自保,那药能让人身子痛的难受,这也是那宫女只是被炭灰伤了脸,就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原因。
而那药,更有一个妙用,遇到炭木,就能催生,原本是金翰林给姚丽娟准备,放在炭盆里催生,少受点罪的,剩下的一点,今儿个居然给皇贵妃用了,也算她的造化。
虽然对那腹中的孩子挺抱歉的,剥夺了他出世的机会,有些残忍,但是莫要怪她,要怪,也只能怪他自个儿的母亲不消停。
若不是皇贵妃如此相逼,她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宁教你死,也不能我死,这可是皇贵妃逼着她动手的,也就莫要怪她心狠手辣了,若是让皇贵妃生下这孩子,依照皇帝对她的恩宠,日后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对二皇子谢明佑,锦好自然更不要说有什么愧疚之心了,这人口口声声说喜欢她。
我呸,这一世,她贱人见到的算不少,可是像二皇子这般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个儿得不到,就要毁去,这哪里是什么喜爱,根本就是变态。
这样的人,居然张口闭口说什么喜爱,实在让人忍不住想吐,他这样的人,说到底,根本就不配说喜爱二字,因为自始至终,他喜爱的人,只有他自个儿。
对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锦好恨不得立时要他好看,哪里还会顾忌什么救命之恩。
朱三爷瞧着摇着自个儿衣袖的娇俏女儿,心里又是骄傲,又是担忧,更多是怜惜:人家的女儿,如此年纪,还在绣花扑蝶,这孩子却要兢兢战战,苦心谋算,只为自保。
这么一想,一颗心都给锦好摇的柔了,哪里还会怪她鲁莽,反而一心思索着如何给她收拾痕迹——让他安排在宫里的暗线,将锦好落下的任何痕迹都给抹去,若是锦好落下破绽的话。
他的女儿,他不护着,谁护!
锦好笑了,真心的笑了,如同耀眼的阳光划破阴霾,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鼻尖却微酸,只是一个劲的笑着——父亲,果然是好的。
朱三爷瞧着锦好那莹白如嫩豆腐一般的稚嫩娇颜,那嘴角绽放的两朵笑花,就觉得璀璨如夏,脸上的沉重之色顿时散去不少,目光放柔。
金色的阳光透过镂空缕金玫瑰花纹的高阔窗棂投射在房内地板的玉砖上,形成一幅幅雅致的图案。
“好儿,皇后出自朱家,也算是你的姑母,她生下的八皇子有勇有谋,本性还算纯良……”说到这里,朱三爷的脸上充满了为人父的慈爱:“你既与八皇子合作,日后生意上多用点心思。”
朱三爷看着锦好,轻轻地笑了笑:“好儿,你明白父亲的意思吗?”
锦好眉眼弯弯,眨了眨眼睛,道:“父亲是说,让我借着八皇子,让皇后娘娘喜欢我吗?”而皇后娘娘的态度,就代表了朱家的态度。
朱三爷点了点锦好的额头,眸光闪了闪,微暗,却欣慰地笑着:“我的好儿果真是聪慧。”
朱家待这几个孩子的心思,与他自个儿的心思可不太一样啊。
我的好儿……
锦好心中一热,眼睛有些酸涩起来,盯着朱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