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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就是孩子,孩子是女人的命,不,孩子比女人的命还来的重要,没有女人会轻易原谅伤害了自个儿孩子的人。
王氏一下子两样都占了,除非佟湘玉不是女人,否则,她不会,也永远都不会原谅王氏的。
这世间也只有男人会相信什么妻妾一家欢,一厢情愿的以为,在后院只中的女人会和睦相处,这永远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男人的宠爱,自个儿的地位,孩子的嫡庶之分,这一切,都注定了后院的女人,只能是敌人,不会是朋友。
不过,莫老夫人也没兴趣对莫二老爷普及后宅争斗法则,只是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说道:“她这般知情识趣是最好不过。”
“母亲,您说得话,儿子都记在了心上,瞧您累了,儿子告辞了。”莫二老爷瞧着莫老夫人的哈欠一个比一个大,忙站起身子,打算告退。
“你先去安慰安慰佟姨娘,然后再去王氏那里,好好安慰她,千万不能再让她的肚子有什么变化了。”顿了顿:“今儿个,你就宿在王氏的屋里吧。”
莫老夫人心里最担心的问题自然是子嗣的问题,原本佟湘玉小产,她这心里一难受的紧,幸好王氏有了身孕,弥补那份难受。
莫二老爷一听宿在王氏那里,心里就有些不痛快,王氏现在都有了身子了,他宿在那里能干什么,再说了,就是没有身子,他也不想干什么,王氏都成了老菜皮了,就是真的干什么,又能有什么乐趣,哪有佟湘玉那几个小妖精来的有味。
不过,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就忍耐一下吧。
莫二老爷不清不愿的应了下来,转身离了莫老夫人的院子。
等到莫二老爷出了莫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忙叫了身边的丫头进来,让她传了话给王氏:“你去转告大夫人,就说是我说得,让她别总拈酸吃醋的,想想怎么拢住二老爷的心最重要,我帮她一次可以,总不能让我总撵着二老爷往她房里去。”
那丫头点头应下,心里却不以为意:老夫人帮着将二老爷撵着进大夫人的房里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往日里二老爷总是给找着借口推了罢了,实在拗不过老夫人,这才去应个景,不说别的,就是大夫人有孕的那次,不也是老夫人撵着去的,否则哪里还有现在好好躺着,众人小心翼翼伺候着的大夫人,早不知道给关到哪个犄角疙瘩去了。
莫老夫人又打了个哈欠,虽然觉得浑身没劲,可是想到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呢,又打起精神,叫了顾嬷嬷进来。
顾嬷嬷一进来,莫老夫人就抓起手边的骨瓷杯,狠狠地砸了过去,顾嬷嬷心中早有了准备,也不闪不避,生生的承受了下来,然后惨叫了一声,捂着鼻子就跪倒在地,血顿时就沿着顾嬷嬷的手指缝出来。
而,那花骨瓷杯却落在了地上,溅落了一地的水泽,有些落在顾嬷嬷碧绿的裙面上,晕染出朵朵碧绿的花色。
莫老夫人横了一眼伺候着的两个丫头:“你们退下。”
两边伺候着的丫头,往日里显然不太将莫老夫人看在眼里,可是此刻也吓的面无人色,二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一种叫做惊恐的情绪,二人忙垂着脑袋退下,也不敢多留。
顾嬷嬷的鼻子被砸的出血,虽然疼的难受,眼泪鼻涕一把,但是却不敢抽噎,还是跪在地上,趴着身子,道:“老夫人,老奴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老夫人尽管打,尽管骂,可千万不能气着了自己,老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老夫人自个儿不心疼自己,老奴还心疼老夫人的身子呢。”
莫老夫人闻言闻言脸色微霁。
顾嬷嬷说话的时候,一直觑着莫老夫人的脸色,见此,又可怜兮兮的道:“老夫人知道老奴的性子,是个不长心眼,不开窍的,若是老奴哪里做的不对,老夫人就教教老奴,万不可和老奴置气,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否则老奴就是百死也难辞其咎啊。”
莫老夫人闻言,脸上的怒色又消了点,半响才道:“你给我好好说说,今儿个那血燕里的红花是哪里来的?”
顾嬷嬷闻言,忙指天发誓:“老夫人,老奴今儿个的话,千真万确,的确不是老奴做的,老奴可以拿三代单传的孙儿发誓,若是老奴做的,就让我们老顾家断子绝孙。”
顾嬷嬷三代都是招婿,将这孙儿看的比眼珠子还珍贵,她既然肯拿三代单传的孙儿发誓,莫老夫人心里的那点疑心也去了。
莫老夫人闭眼靠在了床榻上,嘴里却道:“你这个老货,这是做什么,你那孙儿可是三代单传,怎么好拿来发誓赌咒,我不过是这么一问,你这老货怎么就当真的。”微微打了一个哈欠:“你再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嬷嬷心中冷笑,若是她不拿她老顾家的命根子说事,老夫人怎么会这么快就信了她——好在当初她行事之时,就留了心眼,这血燕里下红花,还真的就不是她做的,而是她身边信得过的丫头做的,所以她自然敢拿她老顾家的命根子说事。
顾嬷嬷心里对莫老夫人生起满满的怨恨,不过嘴里却是半点不含糊,缓缓地将血燕的事情从头说到尾,自然还是先前的那番说词,从头到尾只有王氏出现过,其他人根本就没靠手。
莫老夫人闭着眼睛听着,越到最后,越是对王氏生疑:难道这事真的是王氏做的?难道王氏想要一箭双雕,既借着她的手,除掉莫锦好,顺带再借着她的手,除去佟湘玉腹中的孩子?
也不是没有可能,往日王氏提起佟湘玉的时候,那语气可不怎好,她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自个儿还是能感受到她对佟湘玉的厌恶。
还有,她怎么这么巧,今儿个就有孕了,这事情也太巧了,自个儿事先可没听她说起过,王氏将这么大的事情瞒下来,说不的就是在为今儿个做准备。
该死的王氏,居然拿她当抢使了。
显然顾嬷嬷是极其了解莫老夫人的,她对被人愚弄是极为反感的,尤其是在她伤了腰骨之后,再加上王氏算计的是她的孙子,这心里顿时将王氏恨的入骨,气得手指都在发抖,这王氏实在太过大胆了,居然背着她,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这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瞒着她行事呢,亏她刚刚还撵着老二往她屋里去,谁知道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莫老夫人真恨不得将王氏叫过来,狠狠教训了一顿,可是一个接一个的哈欠,浑身的难受,提醒着她——她自个儿还在王氏手里捏着呢。
因为发作不了,莫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半响之后,才平息了怒火,对顾嬷嬷吩咐道:“你退下吧,我累了。”
顾嬷嬷欲言又止,莫老夫人却道:“你也莫要劝我了,我知道她现在有着身子,也不会和她置气的。”
顾嬷嬷躬身退下,临出门时,却还是说了一句:“老夫人,放宽心些。”
宽心些才好,心宽,心自然离的更远。
第216章()
莫二老爷虽然嘴里应着莫老夫人会先去王氏的院子,稳住她的情绪,可是心中却有些不放心佟湘玉的情况,更担心她将事情闹大了,毕竟佟湘玉有多在乎腹中的孩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老夫人让他劝着,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和佟湘玉开口,王氏也真是的,非要搞出这么多妖蛾子出来做什么,真是一把年纪长到狗身上去了,连家和万事兴都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若不是看在她腹中那块肉的份上,今儿个非要收拾了她。
莫二老爷这心里烦躁的很,连王氏那边,也不愿意去了,索性就随处找了个亭子坐下,胡思乱想了起来。
佟湘玉的房间。
“你说什么?王氏那贱人有了身子,所以老夫人和老爷就将这事情揭过去了?”
佟湘玉从昏睡中醒过来,知晓自个儿的孩子没有了,就差点崩溃了,再听到王氏居然没有受到半分损伤,还好声好气的安置了起来,整个人顿时激动的要下地:“怎能这样?王氏这个贱人,害了我的孩子,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世上有样的道理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要去找老爷,我要去找老爷……”
离儿赶紧按住佟湘玉的身子,阻止她起身:“姨娘,大夫交代,你这几日最好卧床休息,莫要伤了自个儿的身子,您还年轻,日后还有机会,若是此时伤了自己的身子,岂不是如了别人的意,亲者痛仇者快,姨娘您可不能这时候犯了糊涂啊!”
“难不成我的孩子就白白死了,不……不……我一定要让王氏这个贱人为我的孩子偿命……”佟湘玉死命的挣扎,离儿一边按住佟湘玉,一边轻轻的劝道:“姨娘,您到了这时候还看不清吗?老爷他是不会为你做主的。在老爷的心中——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佟湘玉闻言,整个人就颤抖了起来,她怎么忘了,那个男人的本性,他怎么会为了一个没有的孩子而去处罚正有了身子的王氏。
她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本性,对他冷落心了吗,怎么还会对他抱有期望。
佟湘玉只觉得自己说不尽的可笑,她辛苦谋算,到最后居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明知道仇人是谁,却无能为力,这个认知如同一把钢刀一般,一刀刀刺进她的心上,鲜血淋漓,隐隐有热泪从她干涸而空洞的眼眶中缓缓的流出,带着她心头难以描述的痛。
她不能让她的孩子白死,她不能放过王氏这个贱人。
“离儿,你让牡丹她们三个进来。”佟湘玉的神色渐渐的转为平静,轻轻的吩咐道。
离儿瞧着佟湘玉的神情,有些不安,却还是静静地应了下去,离开去叫牡丹等人。
在离儿离开之后,佟湘玉就带着扭曲的表情,漠然的看着床纱,那种漠然似乎有一种死亡的般的沉寂,好像什么都看不在眼里,什么都不在乎,不过眼底却是入骨的恨,这种看似平静淡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