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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却是无辜的。
这般想着,莫锦好即使心中不甘,却还是给云燕一个眼色,指着佟湘玉,动了动唇。
云燕点了点头,然后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步伐匆匆的离去。
莫二老爷看着佟湘玉笑得妩媚的灿烂的脸,整张脸气的发紫,整个人都发抖了起来,闪身上前,扬手给了佟湘玉一个巴掌:“你个贱人,不知廉耻的贱人……”
莫二老爷真的没想到佟湘玉居然是这样的人,难道之前的那些小意温柔,都是她装出来的么?
也是,既然她出身青楼那种下九流的地方,最会虚情假意了,可笑得是,自个儿怎么就信,还为了这个女人,弄得妻离子离,自个儿的妻子冷了心,和离了,带走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说,就是女儿,也跟自己离了心。
他真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剁成肉沫子喂狗了才好,他怎么就瞎了眼睛,错将鱼眼珠子当成了珍珠,却把真正的珍珠弄丢了。
莫二老爷一时想起了姚丽娟对自个儿的真心真意来,这时候比较着佟湘玉的无情无义——不过就是失了孩子,伤了身子,就绝了他的子嗣,他这哪里是纳妾啊,根本是找了条毒蛇回来,可笑,自个儿居然还将这条毒蛇当成手心里的宝,宠了这么多年。
一向如小白兔一般的佟湘玉猝不及防之下,挨了莫二老爷的一个耳光之后,却笑容满面,面色平静的受了,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血丝,然后甩手给了莫二老爷一个巴掌:“我不知廉耻?我呸,你以为自个儿是什么好东西?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若是个好的,就是我这只苍蝇想叮也叮不了,自个儿身不正,还怪到我身上,我们行里有句俗话,叫屄歪不要怪马桶,自个儿身不正,还想推到别人的身上。”
莫二老爷挨了佟湘玉一个巴掌,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因为对佟湘玉到底有几分怜惜,又被她千里寻夫的举动感动,所以莫二老爷自从与佟湘玉重逢之后,对她一直宠爱有加,待她比以前亲厚,也多了几分真心。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温柔小意的妾室真的翻起脸来,不但不顾他的颜若是如此,他日后怎么出门,就莫说他了,就是莫家的男人,谁还敢在京城里行走,只怕鄙视的眼光就够受得了。
莫家在朝中可不是没有敌人,那些人定然会捧着大把的银子,却万花楼捧场,第二日就会一脸笑容的和他,和莫家的男人说一说,这莫家姨娘的滋味。
只要想到这个场景,莫二老爷气血就翻滚了起来,他当初怎么就觉得佟湘玉这个贱人是个好的,她能相出这么个恶毒的主意,就知道这心比蛇蝎还蛇蝎啊。
他绝不能让佟湘玉这个贱人出这个门,绝不能让这个贱人毁了莫家的名声。
“为什么不敢?我早就不当自个儿是莫家的姨娘了。”佟湘玉烟视媚行,轻佻的打量了莫二老爷一眼:“说穿了,我不过当你是嫖客,多陪了几次,你就当自个儿是爷了。要我说,你也算爷们?功夫不行也就算了,还是个孬种,遇事胆小不说,做错了,就推到女人身上,你这样无信无德的孬种,我为什么不敢打?”
佟湘玉的话可以说,将莫二老爷的德性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半分情面都没留。
莫二老爷听了佟湘玉的话,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怒得,张口就吐出鲜血来,指着佟湘玉,却只是喘气,却说不出话来,或许他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许,他自个儿心中也是明白佟湘玉的话,虽然说得难听,却是正确的——当初,他不就是这样对待自个儿的妻子的吗?遇事总是责怪她,到最后,日积月累,伤透了她的心,让她决意和离。
椅子上的莫老夫人见莫二老爷吐血,顿时尖叫了起来:“老二……你没事吧?”瞪向佟湘玉:“你个狐媚的贱人,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有想到你如此不知廉耻?这等嚼蛆的话,你也敢喷得出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佟湘玉轻笑起来:“老夫人,你缺德事情做了多少,你都不怕天打雷劈,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再不堪,也没想过要谋害自个儿的亲人,比起老夫人的心狠手辣,不知廉耻来,我又算什么?毕竟,我可从来没打算出卖自个儿孙女!”
莫老夫人脸色由红转紫,再有紫转青,学着莫二老爷,张嘴就吐出了一大口的血,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哎呦,老爷和老夫人这就吐血了?”佟湘玉嫌恶的皱起眉头,轻轻巧巧的避开莫二老爷吐出来的鲜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只是千言万语的,居然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真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啊。老爷,你说你现在绝了子嗣,只剩下一个远游的儿子,还是挂在死去大伯的名下,你自个儿就绝了种。”
佟湘玉说到这里,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当年二夫人离开莫家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老爷的骨血,听说生下来是个少爷,聪慧可人,是人见人爱。老爷真是好福气,居然还有这么个儿子可以帮您传宗接代。”
佟湘玉话音微转,又作势拍了一下子自个儿的脑袋:“我今夜是怎么了?总是说错话,怎么就忘了,那孩子已经入了人家的族谱。对了,那户人家是姓朱吧!好像挺显贵的,是皇后的娘家吧,还出了个三朝元老的老相爷。”
她说着,就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老爷,瞧这样子,您想从朱家要回孩子,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就算是二夫人那人心软如水,可是上了族谱,就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她就是想要让孩子认祖归宗都不行了。”
佟湘玉长叹一声:“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啊,老爷居然连个正经的子嗣都没有了,难不成到时候让锦杰学着老爷一样,肩挑两房,只是这孩子对莫家生了厌倦之心,找了借口外出,这么多年除了逢年过节捎封信回来,就再也没有音讯,您想要他回来生儿育女,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再说了,我瞧锦杰这孩子,对肩挑两房的事情,怕是也不会愿意。若是这样,老爷日后去了,两个提灯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凄苦啊!”
莫二老爷听到佟湘玉假惺惺的,幸灾乐祸的话,想到自个儿绝了子嗣,不就是这个贱人下的手,现在居然还说这样的风凉话,喉咙中一甜,滚烫的热血又吐了一口来——他此时的心情,已经不是痛,不是悔,不是恨,能形容的出来了。
佟湘玉却像是没有看到莫二老爷又吐血了,继续淡淡的道:“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老爷您这人,从来就不稀罕别人的真心好,自然不会在意有没有人提灯了,大不了,认个虚情假意的儿子回来,虽说您官位泡汤了,不过瞧着莫家到底还有几两银子,为了银钱,应该会有人愿意做便宜的儿子。啧啧,这也算正合了老爷的心意,反正您稀罕的就是这虚情假意。”
虚情假意这四个字,就如同四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入莫二老爷的心房。
是啊,这妻妾之中,除了姚丽娟,谁对他不是虚情假意,王氏当初进门看重的是莫家的权势,想借着莫家的权势,帮着王家的生意,而佟湘玉进门看重的是莫家的荣华富贵,只有丽娟,只有丽娟,实心实意的喜欢他这个少年郎,虽然当年,姚家落魄了,可是却也沦落不到,要嫁一个肩挑两房之人。
他想起当年那个站在桃花下,人比花娇的少女,他流下悔恨的血泪来,是真正掺着血的泪啊,鲜红的吓人。
他如今是真的后悔了,可是悔之已晚,不管他怎么悔,那个真心真意的妻子都回不来了,她已经找到了会珍惜她真心真意的男人了,而他只能带着悔恨,眼睁睁的看着曾经属于他的真心,被另一人收藏。
佟湘玉看着莫二老爷的样子,笑的淡淡,道:“老爷,你也莫要做出这副恶心人的样子,你现在不过是应了那两个字——报应!”
莫老太爷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插了嘴:“够了,闭嘴!”
他原本觉得这是儿子和妾室的事情,他一个父亲不好插手,即使莫二老爷被气的吐血,莫老太爷也只是淡淡的看着,这未必对莫二老爷就是坏事,吃一堑,长一智,他这个儿子,看人的眼光实在太差了,也没啥心计,分不出好歹来。
之前的姚氏,他看着就是个好的,比起王氏的贪婪小肚鸡肠,比起这个佟姨娘的烟视媚行,都来的端庄,上得了台面,可是自个儿的这个儿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和离了。
娶妻娶贤,那么贤惠的妻子,就那么丢了,还留下这么个不安分的东西,现在果真是出事了,还是个巨大的麻烦事。
莫老太爷有心给莫二老爷一个教训,由着他处理,谁知道,却是个没有手段的,居然几句话就给气的吐血,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样子,由不得他不出声了——儿子再没用,那也是自个儿的,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气死吧!
对于莫老夫人,莫老太爷觉得死了到底活着好,至少清静。
“闭嘴?”佟湘玉又笑了起来,看得出,她今儿个的心情很好,她谋算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实现了,想心情不好,都不行:“莫老太爷为何要我闭嘴,我说得不是实情么?这一切都是报应,是对老爷,对老太爷的报应,报应……”
莫老太爷何曾被人指在鼻子上,骂过报应,虽然他做的坏事也不算少,可是这样的遭遇实在是让人怒气蓬勃,一个妾室,却这般猖狂,可是他却拿这个无耻的女人,半点办法都没有——万花楼的主子,他惹不起啊!
因为气,因为怒,他居然也急的吐出了一口热血来,整个人发抖之后,也跟着晕死了过去。
佟湘玉的战斗力,的确强悍到变态啊!
锦好目瞪口呆,没想到佟湘玉出马,一个顶三,居然一下子就将三个莫家的主子气的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