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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李牧尘身份,大理寺才不会将他放在眼中,好在袁天罡从中打理,才是勉强他进来。
“雪儿!”
莫千雪方才心中还念叨着他,不过一个时辰,李牧尘便急匆匆地赶来,莫千雪顾不得其他,恨不能扑倒他的怀中。
“我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见到李牧尘那一刻,坚强女人的心也随之融合,在她的男人面前,她无需装作很坚强,她就是他的女人。有他足矣。
站在牢房外,李牧尘紧紧握着莫千雪的手,并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
“你和皇叔等着我,我一定会为你们洗脱冤屈,哪怕付出我的性命,我也一定救你出来。”
“我不要,我宁愿死,也不希望你出事。”莫千雪捂着他的嘴巴,不希望说不吉利的话。
“我也宁愿死,也要救你出来。”
如此场景,多么的感人至深,奈何苍天不允,总有“妖孽”出来作怪。
“咳咳,你们俩,当本王是空气吗?”莫敢当看不见,可他的耳朵不瞎,女儿与男人调情,视他为无物。
“皇…;…;皇叔,你…;…;”
“我什么我,小王八蛋,本王早在昨晚生日宴会就觉着奇怪,雪儿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你们果然有奸情,呸,果然有事情。”
第63章 我叫莫敢当()
患难见真情,李牧尘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大牢,足见他的真心。
“皇叔,我是真的喜欢雪儿!!”李牧尘难得正经说道。
“父王,这辈我除了他谁也不嫁。”
夫唱妇随,李牧尘方才说完,莫千雪紧跟其后。
“哎!女大不中留,养了二十年没用,被人家亲两下就跟着跑了。”
“父王,我们俩是认真的。”
莫敢当并非真的生气。相反他很开心。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世态炎凉,落难才知真心,李牧尘能来已是说明他真心。
“罢了,本王只有你一个女儿,只要你喜欢,你幸福,便是本王最大愿望,也算对得起你的母妃。”
莫千雪是他的心头肉,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必将碎尸万段。
“谢父王成全!”
“谢皇叔成全!”
深陷囹圄中,自知想要再全身而退不太现实,唐王在汝阳王府遭人劫持,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他不再奢望什么,只求莫千雪能平安无事。
此次前来。李牧尘并非只是来与莫千雪牢狱“约会”,他为了询问一些情况,为他们寻找摆脱嫌疑的证据。
昨晚上发生的刺客袭击,完全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汝阳王府门前兵卫都是军中强将,绝非那些衙役可以相比的。经过莫敢当的精心调教,不敢说以一抵百,以一抵十绝不再话下。
言归正传,李牧尘来到莫敢当牢房前,他小声说道:“皇叔,我怀疑此次刺杀是内部人所为。”
隔墙有耳,李牧尘说话格外小心,谁也不知道牢房中是否也潜藏着敌方之人。
莫敢当也是一凝,随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人中有内鬼?”
“我不知道,如此周密的计划,若是提前没有准备,刺杀那晚羽林军和王府兵卫同时中毒,溃不成军,你觉得外人能够做到吗?”
羽林军是唐王身边近卫,他们的饮食和行动都必须严格要求,身负担任保卫皇帝之重任。
“所以你便是想要从我嘴里得到什么?”
“不是嘴里,是手里。”
如此敏感的问题,莫敢当一听便知他想要做什么。
“你的胃口不小啊!竟敢图谋本王手中的兵权。“莫敢当怒目圆睁,气势上强了几分。
莫敢当城外驻扎三千将士,那晚他完全可以以此威胁太子。他没有那么做,只是他心中仍是抱有对唐王那份恩情。
兵权之事,涉及重大,他断然不会交出手中兵符。此刻他真的怀疑李牧尘是否便是图谋他手中兵权才故意接近莫千雪。
“李牧尘!!你可知道方才那番话,哪怕你是陛下之子,本王也可先斩后奏。”
面对莫敢当的厉声呵斥,他挺直腰杆,没有退缩。
“我可以死,但不是现在,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李牧尘严肃地看着他,眼神毫不躲闪,“我知道这么说是死罪,但我还是要说,我想得到你手中的兵权,你且当我是谋反也好、贪婪也罢,我不在乎。”
眼下朝堂动荡,太子荒淫无度,已然失去群臣之心。而魏王、越王、韩王、鲁王等诸侯王皆虎视眈眈,任由太子荒废下去,只待时机成熟。便可逼宫。
“太子失德,无心朝政,本以为可安座帝皇之位,殊不知他早已是孤家寡人,这些皇叔难道都不知道吗?”
莫敢当虽常年孤战边疆,这朝堂之事,风云变化莫测之下骨肉相残,手段行径何其残忍。
一将功成万骨枯,然而,纵观历朝历代,历史长河之下,新皇的诞生又何尝不是踩着同胞之血问鼎天下,有时候,无形的硝烟比之战场厮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子间明争暗斗,朝堂党派纷争,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无声之战何其‘精彩’,本王又如何不知?只是大家心照不宣。”
经此一番话,李牧尘对莫敢当恭敬鞠了一躬,世人皆知他不过是没有文化的糙汉子,
可就是这位糙汉子,他的眼光独到,有着一番发人深省的见解,他担得起李牧尘的鞠躬。
“皇叔,你多年来不参与任何党派争斗,想必不少皇子也曾暗中拉拢你。都被你一一拒绝,难道你真的那么肯定本次刺杀行动而非针对你?”
“你什么意思?”
“力量若不能为己所用必以灭之,但绝不能落入地方之手。”
莫敢当手握军马大权,三路兵马为他所用,力量不可小觑,任何一位皇子得到他的帮助,必然实力大增,野心膨胀,假以时日,重蹈唐王覆车,发动另一个玄武门之变。
而唐王肯放心于他,正是莫敢当从不参与皇子党派战争。
“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
莫敢当不是傻瓜,李牧尘说的这般直白,他又如何不懂?
“够了!!”
“你觉得够了,可我认为还不够,此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无事。皇叔,你真觉得自己可以独善其身?”
身处历史的漩涡之中,谁又能保证自己可全身而退?
“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谁又能真正体会这美景之下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世人都说你是陛下十五个皇子中扶不起的阿斗,你不仅拥有着高深莫测的实力,更是一位出色的说客。”
“能到皇叔赞赏,小侄在此谢过了!”
“哼,你要真的感谢我就不会勾引本王的女儿。”莫敢当说道。
“非也,我与雪儿情投意合。彼此爱慕着对方,谈何勾引。”
“你嘴皮子功夫我已领教,我不与你争辩此事。”他想就此翻过。
“也好,那咱们就说一说兵权之事,皇叔借与否全凭你的一念之间。”
“兵符在…;…;”
就在莫敢当说出兵符藏身之处,有人“闯”了进来。
晋王驾到!!
晋王从牢狱外走进来,身后跟有众多大理寺衙,莫敢当知道,晋王是为拿人审讯而来。
李牧尘避无可避,只得与晋王撞面。晋王见之,脸色露出异样之色,稍纵即逝,一闪而过。
“原来牧王弟也在。”
李牧尘行礼,道:“晋王兄!”
“不知牧王来这大理寺囹圄内所为何事?”
听得出,晋王似有不悦,大有质问他的口气。
李牧尘并不以为然,他嘿笑道:“路过而已,哈哈,晋王兄要是不高兴我离开便是。”
说罢,李牧尘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等!”
方才移动几步,李牧尘停下身来,笑说:“不知晋王兄还有其他事?”
“本王可是听说过你的威名,‘晨省堂‘大放异彩,审讯祝家四兄弟的佳话广为流传。为百姓所津津乐道。”
李牧尘摆摆手:“晋王兄谬赞,不过小试牛刀,哪敢劳烦兄长如何挂怀。”
“牧王弟太过谦虚,既然来了先不要急着走,随我一起旁观大理寺审案如何?”
他被临时任命本案主审官,把烫手山芋扔给他,心有不悦实为正常,也是难怪他见之李牧尘表现出怒意,谁让李牧尘是软骨头呢。
不待李牧尘回答,晋王权当他已答应了。继而朝莫敢当说道:“皇叔,委屈你了,侄儿也是奉命行事,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晋王身后之人欲要准备枷锁,却是被他厉声呵退:“放肆!汝阳王乃我大唐功臣,还不速速退下。”
“手下人做事不知分寸,还望皇叔莫怪。”
莫敢当岂是那般小气人,说道:“小辈后生,本王与之怄气,岂不显得我太没肚量。不过法律不可忤逆,我即是嫌犯,理应如此,来吧!!”
莫敢当曲臂树立,他自己要求铐上枷锁,更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
晋王想要劝解,莫敢当执意不听,他说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祖宗之法不可破,我绝不做第一个破例之人。”
“方才听皇叔一言,侄儿羞愧难当,自叹不如。”晋王低头说道。
为防止莫敢当和莫千雪公堂串供,便分开审理。
…;…;
所谓三司会审,便是有御史大夫、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三人共同审理,由晋王坐镇旁听,杜绝出现任何冤假错案。
此次主审之地为大理寺衙门。
作为本次“不速之客”,李牧尘突兀地出现于此,他坐在晋王身边,显得格外凝重。
“带犯人!!”
叮叮当当3
不一会儿,莫敢当拖着沉重的枷锁,缓步走上大堂。
“堂下嫌犯,本官念你为我大唐履历战功,免你可无需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