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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看清他脸上如冰霜般的神色,才恍然这是个煞神。
男子皱了皱眉,似不满众人的目光,视线落到怀中人,却难得得没有发作,启唇说出进店以来的第一句话,“一间上房。”
他的声音本很好听,浑厚大气,颇有点气壮山河的磅礴,可惜字里行间总带了一些煞气,不高兴的时候,有如冰棱,不免让闻者胆寒,望者心惊。
那小二半响才反应过来是对自己说的,再看周围的看客,皆一脸紧张戒备,连小儿也忘了啼哭,忽觉手里**似多了个沉甸甸的事物,低头一看,竟是一锭银两,也不知道何时落到手中的,抬头望一眼这人如履薄冰的神色,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跑去柜台给他开房。
不多时,小二拿上门牌号,自觉在前面给这黑衣男子带路,走几步路,发觉身后没有生息,以为对方没跟上来,回头一看,险些吓破胆。
原来这男子竟只落后自己两步,他生的实在高大,自己踩在高他两步的阶梯上,尚不能与之平视,倒有一种被人俯视的压迫感。
见他回头,男子皱眉斜了他一眼,小二头皮一麻,猛地回头,抬脚蹬蹬蹬地往上跑,心道,哎呀妈呀,这可真是一尊凶神。
那男子抱着人无声息地跟上来,厅内一片寂静,直到两人消失在楼梯口,议论之声顿起,大半是在讨论方才的男子,却无一敢出言不逊。
到了房间,男子把小二打发了,这才将怀中人小心地安置在床榻上。
此人正是银牙,那床榻上的男子却是阿寻。
闭着眼睛的阿寻,静静地躺在床上,美得就像一幅画。
银牙看着,心都要软化了。
只是阿寻脸色略显苍白,唇色仿佛是染了一层薄霜。
银牙不禁恨恨地咬了牙齿,发誓定要将伤害了阿寻的人一一处置了。
但是他现在却抽不出空,因为阿寻中了邪术,元神被禁锢,以至于神志不清,他得想办法破了他的咒术。
只是他对于咒法一类,不太精通,颇为费神。
这也是他没急着赶回狼牙山的原因,比起回老巢,还是阿寻的安危更加重要。乃至于跟在身后的几条小尾巴,他都放而任之。
那和尚似有几分本事,但银牙骨子里有些自傲,不真正地比试一场,绝不会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几人跟阿白有些关系,按照当时的情况,立场应当一致,但阿寻只能由自己保护,别的人,他一个也信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将阿寻交出去。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将阿寻放在第一位,亦如阿寻,总是将阿白放在第一位。
想到这里,他有点伤心。
那个一无是处的蠢动西有什么值得他上心的,要不是为了找他,阿寻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他低下身,用手背轻轻地蹭阿寻的脸。
阿寻的脸上,一点绒毛都没有,却嫩的出水,他几乎瞬间便爱上了这种触感。
他清醒的时候,银牙几乎没有机会碰,上一次触碰他,还是一百年前。
他牵他的手,还来不及感觉那滋味,就被对方一顿胖揍。
他揍得实在是太狠了,以至于银牙每每回忆,皮肉就一抽抽地疼,竟是一点旖旎也想不起来。
如今陡然触碰到他,就跟做梦似得,他不免长长叹了一口气。
……
在确定了阿寻和银牙的行踪之后,宋汐便开始使用束缚的力量召唤。
这是一片离阿寻十里不到的林地,几人盘膝坐在一块开阔地,正好围成一个小圆圈,宋汐望了望升到中天的半月,低头问十方道:“可以开始了吗?”待十方点头,宋汐便启唇唤“阿寻”。
嗓音低回婉转,却也是寻常。
四周一点风声都没有,一点都看不出玄妙之处,宋汐在心里有些怀疑这法子的可行性。
白团倒是一脸紧张,倒是存了很大的希望。
一连唤了三声,宋汐便住了嘴,四下里更是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宋汐忍不住开口问道:“十方,这法子真的有用?”
十方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便是无用,也要试试。”
话是这样讲,但他的神色却无一点犹疑,宋汐便明白,十方是有些底气的,只是习惯不将话说的那么满,毕竟,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初春的夜,还是有些冷,转眼便过了半个时辰,白团在寒风中索索打抖,宋汐有内功护体,倒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只是这冷天里,坐在硬邦邦的地上,总归不舒服。
十方望一眼远处的方向,低声道:“再过半个时候,若还没有动静,今日便回去吧!”
宋汐倒是无所谓,关于岐黄之术,听十方安排就好。
白团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狠狠皱起眉头。
宋汐看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暗道,小家伙,也不是没心没肺嘛!至少,对唯一的亲人,还是十分关心的,甚至于战胜了它好吃懒做的惰性。
干坐着也是无聊,十方也没规定不能说话,宋汐便挑了个话头,“十方,你说这束缚对狼牙也有用吧?”
“对每个妖精都有用。”
宋汐眼神一亮,“若是我们束缚了银牙,让他不再纠缠于阿寻,岂不是更省事?”
十方还未回答,白团便嗤了一声,“你当妖精是那么好束缚的,且不说,这束缚只能用一次,便是银牙没被束缚过,你知道银牙的本名吗?”
宋汐皱眉,“本名?”
白团道:“妖精的名字可以成为一道咒,我们妖精自然不会轻易给人知道,故而,很多妖精都会另起一个名字为人识别,而本名,一般是告诉极其亲近和信任之人的,孤僻一点的妖精,更是自己牢牢把守,不让任何人知道本名,免得遭了暗算。”
“原来如此。”她原来想,若是银牙没被束缚,她便可以用这个来约束他,倒不知还有本名这玩意。突然想起了什么,宋汐开口道:“那阿寻的别名是什么?”
白团撅了撅嘴,“我哥就只有一个名字。”
宋汐讶异,“他怎么不取一个别名,不怕被人束缚么?”
白团斜了她一眼,语气却分外自豪,“正是因为大家都用假名,我哥哥用了真名,反而没人怀疑他用的不是假名,便是有人知道,一般妖精也不敢打他的主意。且我哥哥行事一向小心,又不喜欢与人类打交道,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若不是我告诉你,你以为凭你能束缚我哥?”说到最后,颇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悔恨。
宋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好像束缚了阿寻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他以为她多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一旁的十方,见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微微翘起了嘴角。
他就是这样清淡宁静的性子,能不说话,就不开口,真要到了开口的时候,也绝不吝啬。
一个淡泊,却又不冷漠的和尚,具有佛门子弟所有美好的品性。
直到四周刮起一阵诡异的冷风,十方脸色一肃,“来了!”
“什么来了?”白团回过头狐疑地问了一句,却瞬间闭住了嘴巴,竖起耳朵一副聆听的模样。
宋汐凝神细听,似乎,听见了铃铛的声音。
叮铃,叮铃,隐隐约约,似近似远。
彼时,乌云遮日,林子里隐隐约约的白雾更似魔障一般,这铃铛声在黑夜里无端显得有些诡异,若非知道召唤的是阿寻,还以为招来了什么鬼魅。
不多时,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在林子尽头,踏着极轻缓的步子,款款走来。
夜色暗沉,又起薄雾,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高瘦的影子。
一头银发,却似能穿透薄雾,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冰冷,却又柔顺的质感,随风而舞,好比流动的银河,那样璀璨耀目。
这是阿寻。
随着他的走近,铃铛声越发清晰,宋汐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他腰间的铃铛上。
这声音,竟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慢慢地,他走近了,那张倾世容颜也渐渐清晰起来。
银发,银眸,雪衣,领口处的四角梅花却极尽艳丽,冰与火的结合,冷艳与绝尘并茂,如梦幻一般的美人。
宋汐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呆了,“他竟,真的来了!”
白团更是红了眼眶,上前一步道:“哥哥!”
十方却面色一变,“银牙也追来了!”
话音未落,林子的尽头果真出现一道黑影,眨眼间,便落到了阿寻身后,那双幽深锐利的绿眸,冷酷刚毅的俊颜,可不就是银牙。
一对上银牙那双冷酷的绿眼,白团吓得“啊!”了一声,迈出的脚步便缩了回来。
若没有阿寻撑腰,他只有被银牙压着打的份儿,且银牙还在恼他弄丢阿寻的事儿,更不会给他好颜色,此种情况之下,白团自然不敢和他对着干。只是念着自家哥哥安危,强迫自己不退缩罢了,眼角瞥见神色肃穆的十方,白团又稍稍安下心来。
他们还有十方。
宋汐将唇抿得紧紧地,一脸戒备之态。
银牙却只冷哼一声,收回视线,手一抬,搭在了阿寻的肩上。
“阿寻!”
“哥哥!”
白团和宋汐同时出声,前者凝重,后者惊惶。
十方沉声道:“阿寻交给你了,银牙我来对付。”说罢,执起念珠便攻了上去。
银牙本欲将阿寻带走,见十方打过来,不得不放弃。
今日,他不过是小小出去了一下,回来却不见阿寻。
阿寻神志不清,醒来时变得极具攻击性,他倒不似打不过阿寻,就怕伤了他,只得先将人迷晕。待解除了咒术,再令他清醒。
他自己是万万醒不来的,除非,有外力驱使。
一路跟着他过来,果然发现了宋汐等人。
此前,他一直未将宋汐等人放在眼里,一时不察,却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