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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头的老人就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似得,竟侧过头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神情,仿佛能洞悉一切。
明明,是个瞎子呀!
宋汐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惹来刘景儒疑惑的目光。
进的屋里,刘母给两人沏了茶,粗砾的陶碗,粗糙的茶叶,宋汐却一点也不嫌弃,反而因赶路久未饮水而觉得分外甘甜。
她是个能享福,也能吃苦的人。
刘景儒喝了半碗茶,问刘母道:“爹呢?”
刘母道:“去山里采药了,说不定还会打个野味回来,正好给你们接风洗尘。”
宋汐后来才知道,刘父定期去山里采药,去山下换取所需。
老人家年纪虽大,身手却矫健,是个练家子。
即便是这眼瞎的刘母,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到了傍晚,刘父果真回来了,背后的药篓里装满了草药,手里还拎着一只野鸡。
见了宋汐,刘老又惊又喜,他几乎是一眼便认出了宋汐,直说她模样变俊了。
继而又皱起了眉头,细细打量她一番,问道:“丫头可是有恙?怎的脚步虚浮,神情委顿,一点也不像个习武的人。”
宋汐听他一眼便看出自己有问题,心里有了些底,忙不迭说明了自己此行求医的目的。
刘老很好说话,直说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晚饭的时候,刘老将那只野鸡宰了,爆炒一碗,又熬了半锅汤,还将储藏的腊肉拿出来炒了,摘了屋后种的青菜,凑足了两荤一素一汤。
这顿饭算不得特别丰盛,宋汐却觉得比许多山珍海味还要来的美味。
她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心中很是羡慕。
什么时候,她也能和自己的亲人、爱人齐聚一堂,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光呢!
当晚,宋汐被安排宿在曾经住过的据说是刘景儒的屋子里。
因着主屋只有两间卧房,刘老便将院子里的杂物房收拾了一番,摆了个竹床,作刘景儒的临时卧房。
以往阿轸来了,因着都是男子,刘老便在屋子里加铺床。宋汐一女子,显然不能这样做了。
宋汐表示很歉意,刘景儒却觉得没什么,直叫她不要客气。
屋子里,宋汐看着静静躺在角落里的精致礼盒,仿佛还维持着当初的模样,心中一动。
正巧,刘景儒敲门进来,问她有什么需要的。
见她盯着礼盒看,便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阿轸当初送来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名贵药材都有,我说家父家母用不着,他非是不听,还亲自送了来。这么久了,除了一些药材,别的分毫未动,你若是需要,也可取得。”
宋汐忙摇头,“我只想早点恢复武功,回到青州,这些身外之物,用不着的。”
刘景儒也不勉强。
……
因着替宋汐配置药浴还缺少一些药材,翌日,刘老又要进山采药,刘景儒听说有几味药比较难找,也跟着一起去了。
只留刘母和宋汐在家,宋汐看刘母虽然眼瞎,做饭打扫却十分利索,一点也不像个残疾人。
她主动帮忙,反倒被刘母嫌弃了。
“你带着伤,添什么乱呢!”
刘母一句训斥,宋汐也不好再说了,好歹刘母做的都是些轻活儿,一个人完全能应付。
狭小的空间内,默默无语着实有些尴尬,宋汐便主动找话说,“伯母与阿轸很熟悉吗?”
听她问起阿轸,刘母不由得从忙碌中停下来,偏过头来看她,浑浊的眼睛里有些微的审视,“怎的,你还认识阿轸?”
宋汐见挑起了她的兴趣,不由得一笑,“我与阿轸是旧识。”
“怪不得……”
刘母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宋汐也能猜出她言后之意,大抵以为刘景儒是因着阿轸才对自己另眼相待吧!
却不知自己认识刘景儒在先,后才与阿轸相认,便是自己和阿轸的渊源,刘景儒也是一知半解,问她,只说是故人。
宋汐泡了十天药浴,每日三个时辰,皮肤都给泡皱了,颜色也由原来的白皙变成了泥黄色,与脸上的肌肤成鲜明对比。
好在大部分肌肤包裹在衣服里,看起来也不明显,唯有一双手,怎么也遮不住,让宋汐颇为苦恼。
见此,刘老笑道:“过段日子,就会恢复原状,你若觉得别扭,我给你配付药,每日洗上一回,几日后,便也消退了。”
宋汐每日药浴都用了大量药材,刘老光进山采药都不下五次,宋汐实在不好麻烦老人家,便说不必了,只等它自然消退。
泡过药浴,宋汐能感觉武功在慢慢恢复,刘老讲,至少还有半月,才能完全恢复。
让她在半月内最好量力而行,切莫过度使用武功,否则,只怕会伤了元气。
宋汐连声说好,又深切地表达了谢意,后告辞了两位老人。
刘景儒因着想见阿轸,也和她一同上路了。
五日后,两人抵达青州,宋汐在正门口下了马,直奔风宸所居。
刘景儒紧随其后,对她的急切,讷讷称奇。
守卫都认得她,也不拦她,反倒主动替她牵马。
“宸宸!”人未到,声先之,宋汐的语气里透着许久不见的思念,隐隐含了一丝激动。
若在平时,风宸早就迎出来了,今日却安静异常。
都已到了门口,这念头在脑海里一闪也就过去了,转而大步踏入屋内。
屋子里,苏澈和申屠一个站,一个坐着。
苏澈本背着手,在屋中踱来踱去,伴随着愁苦的叹息,有如老驴拉磨,这样子着实可笑。
可现在,宋汐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注意到两人俱是愁眉紧锁,一脸焦虑,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且这屋中,苏澈申屠这两个心腹挚友都在,独独缺了主人,也让她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宋汐的到来,仿佛打破了某种沉寂冷凝的气氛,两人纷纷抬头,惊讶地看着她。
苏澈更是眼睛一亮,颇有一种见到救星的激动感,很快又狠狠皱了眉头,几乎是抱怨地开口,“你怎么才回来啊!”
宋汐见他眼圈发红,看样子竟像是快急哭了。
再看申屠,虽然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严肃面孔,眼睛里却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久未合眼。
这下,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风宸出事了。
但她仍旧不甘心地问道:“宸宸呢?”
苏澈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满是无力和悲观,哽咽道:“阿宸失踪了!”
宋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捏紧了拳头,才忍住没有失控,掠到苏澈身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刘景儒一进门就看到这个这个场面,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犹豫片刻,缓缓走到门边的角落里,静静地,不说话了。一双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在场的三个人。
宋汐此刻的脸色难看得简直像要杀人,苏澈头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又觉得脖子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结结巴巴道:“你,你先放手!”
宋汐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放开了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苏澈,脸色阴沉如水,“说吧!”
苏澈大口大口地喘气,纵然心中对她不满,却不敢违逆她,正待要说,却被申屠抢了先,“我来说吧,这事儿我最清楚。”
宋汐或许能从他愧疚的神情中,猜出事情与他有关,便沉默地望着他。
原来,根据细作得来的消息,郑家军打算秘密攻打青州驻扎在城外的一号大营,并且已在前一页埋伏在关山里。
当时情况紧急,申屠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只来得及给风宸传递消息,便率兵攻向关山,企图抢占先机,出其不意。
风宸接到消息,暗道不好,此恐怕是郑军的计谋,申屠贸然前去,只怕会中了郑军的埋伏。
他急急策马赶到大营,申屠已经率领两万亲兵去了关山。
为救挚友,风宸交代了苏澈后续事宜,便率领了五千精兵,赶往关山。
如风宸所料,这果真是郑军故意放出的假情报,他们的安插在郑军的细作,早在给申屠传递消息后便被捉起来了。
时至深夜,申屠料想郑军定在营帐里睡大觉。更因为一昧进取,进了关山,依然没有防备。
在峡谷口,却被郑军的一只巡逻小队发现端倪,申屠不愿打草惊蛇,干脆一鼓作气,决定下令追击,不给敌方准备的时间。
谁知,追到峡谷险要处,那只巡逻小队忽然失去了踪影。
申屠见此处山高路窄,草深林密,心道不妙。
此时,四周锣鼓喧天,杀声四起,无数滚石落下,箭矢如雨,惨叫不绝于耳。
申屠这才晓得,郑军早就在峡谷中埋伏重兵,先前更是诱敌深入。
想要撤退,已然来不及了。
随后,无数郑军蜂拥而上,双方进行了惨烈的厮杀,我军损失严重。
申屠见突围无望,悔不当初,眼见士兵们一个个倒下,甚至生出了绝望之心,只道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
这时,远处一阵喊杀声,遥遥一望,竟是青州气质。
为首的将领一身银色铠甲,分外打眼,他戴着头盔,申屠却一眼将他认了出来。
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有救了,忧的是,若风宸一起折在这里,自己可真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想到此,心中倒是激起了无穷战役,提到斩下一个敌人的透露,将刀柄一竖,刀尖朝天,大声鼓舞士气,“援兵到了,我们有救了,将士们杀啊!”
申屠与风宸碰了头,才知对方只带了五千精兵,而敌人的兵力,却似源源不断。
这时,他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硬抗必死无疑,关键时刻,风宸作出决断,掩护申屠突围。
敌军不知他亲自来了这里,不会死